第095章 第 95 章

程灝的話說完之後。

徐端宜便下意識變了臉, 然後先回過頭去看幾步之外的謝清崖。

才發現謝清崖也早在看。

雖然早就想到，出來之後，應該是等不到和謝清崖一起回去了, 但徐端宜也的確沒想到, 姨母竟然會這麽速度。

早早就下了懿旨給程叔叔，令連個緩沖的時間都沒有。

本以為。

至他們今日還能在一起。

手被人握住。

徐端宜著眼睫回過神，便發現謝清崖不知何時，竟已重新走回到的前了。

“沒事，你先跟程將軍回去, 等我這裏解決, 便立刻回京去。”謝清崖握著徐端宜的手, 同人說道。

說完之後, 還特地低聲音，又同人說了一句：“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徐端宜, 你別怕。”

“我不是負心漢, 不會不負責。”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這句帶著自我調侃的語氣, 是謝清崖故意和這麽說的。

他知道徐端宜心思重, 也知道左右為難的立場, 自然不希在離開他之後, 就把所有事都往自己上扛。

有些話，他暫時還沒辦法跟細說。

但他絕不希, 也不舍得因為他傷。

更不希這次回京，就承擔下所有事。

他握著的手，沉默片刻之後, 忽然又低聲同說了一句：“等這裏的事解決，等我們下次面, 我有話和你說。”

徐端宜聽到這話，眼睫猛地了幾下，朝人看去。

雖然謝清崖并未明說，但心中卻好像已經猜到，他要跟說什麽了。

四目相對。

看著謝清崖幽深的目，此時正深深凝著。

而的手，再次被人多用了幾分力道握住，隨其後的，依舊是謝清崖的聲音。

“所以別害怕，你就回去，先好好休息一陣子，等我這裏的事理完，就立刻回去找你。”

“……好。”

徐端宜啞聲與人回道。

原本不安的心，也的確因此平靜了下來。

倘若此時并非在大庭廣衆之下，應該會不顧一切抱住他。

只如今。

也只能啞著嗓音，跟謝清崖說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謝清崖見緒已經恢複如常，自是看著說“好”，之後卻未曾松開的手，反而主牽著的手，與說道：“我送你出城。”

若換作平日。

徐端宜自是舍不得讓人如此奔波的，但不知下回何時才能再見，便也舍不得拒絕。

輕聲說好。

之後謝清崖便牽著徐端宜的手，朝程灝看去：“程將軍，我跟你們一起出城。”

這點小事，程灝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他同兩人點了頭，而後便主先回到自己的馬旁邊。

謝清崖牽徐端宜先回馬車，送人出城。

徐端宜卻還有話要說：“先等下，我去問下孫老。”

跟謝清崖開口。

謝清崖點了點頭。

之後他便牽著人先去了孫老那邊。

徐端宜走過去，看著孫承啓喊了聲“孫老”，便主問他：“孫老隨我一道回京，還是？”

孫承啓見這會都還想著自己，自是老懷安，笑著與人說道：“殿下就不必管我這個老頭子了，老頭子反正回京也是在家裏閑釣，沒事幹，倒不如待在這，能盡點力就盡點力。”

徐端宜知他心懷慈悲，便也未說什麽。

只擔心他在這無人看顧，便又開口說道：“那我讓碧溪……”

後頭的話，還未說完，孫承啓就一把先打斷了：“可別，老頭子有手有腳的，不用人伺候，碧溪還是跟著殿下回去。”

“再說我這回也不是沒帶人。”

“這是我家小孫兒，名景玉。”孫承啓跟徐端宜介紹自己邊的年，“他也喜歡醫道，這次老朽就是帶著他出來歷練的。”

“殿下。”

孫景玉先前一直未曾說話，低著頭，乖乖站在孫老旁邊。

這會聽祖父介紹起自己，方才與徐端宜夫婦拱手問好：“殿下，王爺。”

徐端宜也是這會才注意到，孫老邊還站著這麽個年輕俊秀的年。

從前倒是聽碧溪提起過。

孫家除了孫老之外，不是喜歡經商就是喜歡讀書，也因此孫老時常扼腕憾，直到他這小孫子的出現。

徐端宜記得早些年孫老還在宮裏的時候，經常有個小孩進宮來找孫老，有回游園路過的時候，還曾見一小孩興致喊碧溪“師姐”。

那會覺得有趣，便問了時雨一句。

方才知曉這小孩是孫老家的。

未想多年過去，當時的小孩也長得如此頎長拔了。

徐端宜不由多看了幾眼。

直到手忽然被人拽了一拽。

徐端宜下意識先朝側看去，還當謝清崖是有什麽話，要同說。

但回頭看去，卻見某人正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同孫景玉淡淡說道：“起來吧。”

完全沒有要跟說話的意思。

徐端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些事，不由失笑。

也收回視線。

倒也未再多看孫景玉，只同人說了一聲，讓人好好照顧孫老，又同那幾位太醫說了幾句辛苦的話語，便跟著謝清崖往馬車走去。

這一路，其餘人都在看著他們。

褚老他們都已經起來了，此時一群人的目，都落在他們的上。

“王妃娘娘，您這就要走了嗎？”先說話的是翠婆婆，牽著孫兒瓜娃的手，正滿眼淚地看著徐端宜。

“老婆子聽說您和王爺今日回來，特地準備了不菜恭候你們。”翠婆婆邊說邊抹眼淚。

“王妃娘娘，您以後還會回來嗎？”瓜娃也仰著頭在問徐端宜。

徐端宜看著這一雙雙眼睛，從翠婆婆祖孫，到王師爺、喬主簿、再到褚老他們……心中亦十分慨。

人心難測。

可人心也最是可貴。

這一段時日的相，也令到了他們的可。

“玉田是個好地方，我以後肯定還會再回來的。”笑著跟他們說道。

衆人聽這樣說，這才松了口氣，重新笑了起來。

“王妃，那您以後可一定要回來啊，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您呢。”一群人七八舌地跟徐端宜說道。

徐端宜自是笑著說好。

之後又主跟翠婆婆囑托一句：“婆婆，王爺在玉田的這陣子，就勞煩你多看顧著些了。”

“他平日忙起來，顧不上吃喝，勞你多提點一些。”

翠婆婆自是連連同人答應下來：“王妃放心，老婆子一定會好好看著王爺，絕對不會讓王爺肚子的。”

徐端宜笑著同人道了一聲謝，又了瓜娃的頭。

而後便又跟王伏新、李文高他們告了辭。

這才繼續被謝清崖牽著往馬車走去。

要上馬車的時候，徐端宜又回過頭，眼見在場之人的目都還落在他們的上，又揚起笑，與衆人揮了揮手，這才彎腰進了馬車。

馬車啓程。

沿著長街，往城外去。

夾道兩旁都有人相送，時不時就能傳來他們的聲音。

徐端宜自是也都在馬車回應了他們。

直到外頭沒有人了，徐端宜這才累得放下車簾，松了口氣。

“你也不嫌累。”

耳邊傳來謝清崖的聲音。

徐端宜還未說話，就見他已經倒了一盞茶，遞給。

徐端宜看得一笑。

從人手裏接過，喝了兩口，這才緩了嚨裏的那幹。

原先的熱鬧不再，外頭也沒人說話，只有馬蹄陣陣，預示著他們即將分開的事實。

徐端宜握著茶盞，看著謝清崖。

該有許多話說，但事實是，此時看著謝清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該囑咐的，都已經囑咐了。

其餘的，或是老生常談，或是不合時宜。

謝清崖也一樣。

不過謝清崖選擇的方式，則要簡單許多。

他只問了徐端宜一句：“不喝了？”

徐端宜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詫異一瞬後，便微微搖頭，與人回道：“不了。”

說著就想把茶盞，重新放回到桌上。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被謝清崖半路接過。

謝清崖邊把茶盞放下，邊與人說道：“正好。”

未等徐端宜疑，他說的正好是什麽意思，就忽然被謝清崖一把拽到了他的懷裏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差點讓徐端宜驚出聲。

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現在外頭是什麽況，立刻把這一聲驚吞了回去，沒真的喊出聲。

若真要被旁人聽見，那日後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你做什麽？”

被謝清崖面對面抱著坐在他上，徐端宜著聲，又又臊問前人。

說著，徐端宜還一面張惶地去看兩邊的車簾，生怕它們什麽時候被風吹起，被外頭的人瞧見這裏是個什麽況。

“謝清崖，你放我下來。”

到底不放心，徐端宜說著又要掙著下去。

這裏可不是小院，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徐端宜自然是會到不自在的。

可謝清崖實在擅長拿。

他清楚這種時候，跟人說再多保證的話，都是沒有用的。徐端宜該張還是會張，該擔心，也還是會擔心。

他知道什麽才有用。

雙手仍放在徐端宜的腰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強勢地毫不肯松開，放人下來。

可他著人的眼神，卻帶著一子可憐的味道，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可憐的。

“我們就要分開了，徐端宜，你真舍得推開我？”

果然——

他這話才落下，原本放在他胳膊上，掙紮推辭的力道，就立刻消失了。

雖然手還放在他的胳膊上。

但徐端宜卻沒再掙紮著要下來，而是面猶豫地看著他。

謝清崖知道自己計謀了。

也沒出驕傲自滿的模樣，只抱著人，先親了一口，又繼續委屈問：“你不想跟我親近嗎？”

謝清崖總說自己抵擋不了徐端宜，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心不已。

可對徐端宜而言，他也一樣。

他只要稍微出一點可憐模樣，徐端宜便什麽都顧不得了。

明明最是循規蹈矩。

但此時，被謝清崖這樣看著，徐端宜哪裏還舍得狠心拒絕他？最後還是沒有那麽做。

不僅沒有。

徐端宜看著謝清崖，明明是無奈的模樣，但還是主把原本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一點點往上攀升，如從前兩人親時一樣，懸掛于他的脖子上。

謝清崖忍不住看著笑了。

唯恐被人察覺，同他生氣，謝清崖未等人注意到，便先抱著的腰，仰著頭，朝人鋪天蓋地的親了過去。

親吻果然是最好的解方式。

剛才徐端宜還滿心不舍，不知該說什麽，此時倒是什麽都不用想了，也想不到什麽了。

只能被謝清崖一步步進攻、索取。

直到馬車停下。

外頭傳來昌的聲音：“王爺，到了。”

徐端宜都不知道被人親了多久了，大腦昏昏，連該有的意識都沒有了，只能用力握著謝清崖的胳膊，靠在他的頸窩，不住息。

“知道了。”

謝清崖抱著徐端宜，一邊揩拭著角的瑩潤，一邊淡聲回了昌一句。

他也沒準備在這待太久。

他其實比徐端宜自己，還要在乎的名聲，自然不會讓外頭的人胡思想。

因此在答應完之後，他便把徐端宜小心翼翼放到了馬車上，又拿過一旁的毯子給人蓋上。

看著此時淚眼婆娑，又意識不清著他的徐端宜。

謝清崖單膝跪在旁，又俯在額頭印下一個吻，與叮囑道：“回去好好休息，別胡思想，也別擔心我。”

“等我回去。”

他的嗓音也沙啞。

不知是-造，還是心有不舍。

大概都有。

徐端宜緩了一會，意識也變得清楚了一些，輕聲跟人說好。

眼中也跟謝清崖一樣，有著濃濃的不舍。

謝清崖被這樣看著，真恨不得直接跟人一起回去，或者回小院，以後就他們倆。

但這自是不可能的事。

從那個小院出來之後，他們就不能只做自己了。

只能咬著牙，往人上又親了一口，這才悶著聲，跟人說道：“——走了。”

說罷。

他便真的未再停留，只重新拾掇了下自己上的裳，便起朝馬車外走去。

徐端宜也沒有挽留，只坐起，目送謝清崖離開。

聽到謝清崖出去之後，和外頭的人打招呼，沒一會，時雨和碧溪就都進來了。

時雨最高興了。

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還能跟主子一起乘坐馬車回去，自是高興不已。

一進馬車，就藏不住笑。

碧溪卻是知曉心裏的不舍。

進來之後，就端詳起的臉，卻也不敢說什麽，只能拉著時雨，讓別煩主子，好讓主子好好休息。

馬車啓程。

徐端宜沒忍住，掀起車簾往外看去。

看到謝清崖已重新坐到馬上，似是早有所察，會掀起車簾一般。

在看向他的時候，他就早已經看著了。

四目相對。

謝清崖的眼中先拾起了笑意，朝揮了揮手，然後無聲啓，與說了幾個字。

——“等我回去。”

這是謝清崖跟說的。

……

馬車已經啓程離開了這邊。

但謝清崖卻還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開的方向。

直到徹底看不見了，他這才收回視線。

“……走吧。”

他說著，率先策馬離開了這邊。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快些把玉田的事解決，然後回京城去。

不過謝清崖還未進城，就先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王爺，是梅大人。”

令吉也瞧見了，跟謝清崖說道。

謝清崖早就猜到，他一定會單獨來見他一下，此時看見梅雪征的影，他自是也不意外。

正好梅雪征所在之，原本也偏僻，正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先前說是送出城。

但其實還是送到了城外十裏的地方。

古來都有長亭送別的習慣。

因此每個州府縣城，城外都會建立一座十裏長亭，這十裏長亭也是最後告示一遍送別的人，該停了。

而此時梅雪征所在的位置，則是十裏長亭和玉田縣的中間。

玉田四面環山。

洪災已過，那原本會危害人生命的龐然大，如今在的照下，好似又變得青翠可起來了。

不過在場之人，都是無心去賞景的人。

倒是讓這大好風景白費了。

“你們前後守著。”以防萬一，謝清崖去找梅雪征之前，還是先跟昌二人說了這麽一句。

二人自是應是。

而後一人往前，一人往後。

謝清崖便只一人，朝梅雪征所在的方向，策馬而去。

兩人十分有默契。

都沒騎馬，只朝前邊視野開闊之地走去。

謝清崖跟在人後走著，沒走幾步，忽然發現，這個地方，竟然還能看到徐端宜的馬車。

不由駐步向遠看去。

“怎麽了？”梅雪征沒聽到後傳來腳步聲，不由回頭看去，待見謝清崖這副失神模樣，他心中已猜到了一些。

果然，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去，就瞧見那位嘉順長公主乘坐的馬車正在于蜿蜒小路下前行。

原本有許多話要問。

但此時好像也都沒什麽必要了。

他索也沒再繼續往前走，就停在謝清崖的邊，與他一道看著徐端宜離去的方向，問他：“之後打算怎麽辦？”

謝清崖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

眼睫微微抖了兩下。

他當然知道梅雪征問得是什麽，這也正是他原本準備與他說的。

“我打算等下次回去，和說下我的事。”他開口與梅雪征說話，視線卻依舊停留在遠馬車的方向。

餘能看到。

他說完之後，邊之人猛地朝他看了過來。

謝清崖也早就準備好，會被人訓斥一頓了。

但他等了許久，卻都未聽到梅雪征的訓斥聲，等到的，反而是他扭頭收回視線。

這自然令他驚訝。

就連原本一直著前方的視線，也落到了他的上。

“看什麽？”

梅雪征察覺到他的注視，不鹹不淡問他。

謝清崖蹙眉看著他，沒有瞞地與他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罵我。”

梅雪征看著他嗤笑：“罵你有用嗎？你決定的事，什麽時候更改過？”

話是這麽說。

但謝清崖還是能覺出梅雪征的語氣，并未生氣。

梅雪征顯然也看出他的困了。

他忽然拍了拍謝清崖的肩膀，先坐在了草地上。

這幾日沒下雨，草地也都很是幹燥。

謝清崖也跟著他一起坐了下去。

“你知道那天，我替你去跟說話的時候，跟我說了什麽嗎？”梅雪征忽然問他。

這話沒頭沒尾。

但謝清崖還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天是什麽時候了。

“什麽？”他看著梅雪征問。

梅雪征則看著前方說道：“我說了所有能說的，的、的，都說了，我甚至問，如果你真的染時疫，無藥可救，準備怎麽辦。”

“你知道是怎麽跟我說的嗎？”梅雪征說著，忽然回過頭看謝清崖。

謝清崖其實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看著梅雪征問道：“怎麽說的？”

梅雪征看著他笑道：“跟我說，若上蒼憐惜，與你自不會有事，若上蒼不憐，那便陪你一起。”

“你生生，你死死。”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即便早有猜想，但謝清崖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裏還是止不住狠狠震了一下。

就連原先那雙平靜的眼睛，也控制不住地睜大了。

心跳在不住跳。

謝清崖目失神，說不出話。

肩膀忽然又被人輕輕拍了兩下，梅雪征看著他說：“清崖，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是，我從前是擔心過，我怕有詐，我也怕會背叛你。”

“我怕我們這麽多年的籌謀、計劃，都會付之東流。”

“可我現在知道了，這世上，是最不可能背叛你的人，這樣的人，太難得了。”

梅雪征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好一會。

他從不信這些啊啊的東西，他也從未對誰付出過真心，今朝有酒，明日愁來明日愁。

這就是他的人生準則。

活在當下。

活得快樂、瀟灑，最重要。

那的，太折磨人，他可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些事當中。

但想到那日那人站在他面前時，說這番話時的神。

他竟能從那的皮相，看到燎原般的烈火……

他此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風景。

梅雪征重新垂下眼睛：“你想說就說吧，我相信你有分寸。”

他言盡于此，說著，就又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站起。

梅雪征往前走。

沒走幾步，又回過頭。

蜿蜒小路上，已經沒有馬車，他收回視線，重新落在不遠青年的上。

“清崖。”

他看著青年喊道。

待青年擡頭，他忽然與人一笑：“你要記得，在所有份之前，我首先是你的兄長。”

“做兄長的，最盼的，就是你能幸福。”

他說完，似乎也覺得這話太過矯，便先轉與人揮手：“走了。”說著便先往前瀟灑邁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