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親》第114章 第 114 章

第114章 第 114 章

自謝清崖說出這番話之後, 大殿之中,一時就連嘩然聲都沒有了。

雖然早有預料。

但殿中之人,想來也沒想到, 這位南安王竟然會這麽直接。

甚至稱得上直白了。

唯有幾人, 看向謝清崖的目,變得十分複雜起來。

尤其是屈博淵。

他看著這位,自己從前的得意門生,眼神複雜無比。

謝清崖卻沒有理會他們。

他在說完之後,便又取出了第二份證據, 高懸于頭頂之上。

這份證據, 正是全方同這些年收賄賂、中飽私囊的證明, 其中, 還有他幾房産,以及收藏文古玩的憑證……

這都是謝清崖這些年,遣人查證的東西。

涉及人員之多, 金額之衆, 足以令人瞠目咂舌。

小貴子早有準備。

等謝清崖把證據高舉于頭頂, 他便立刻走了下來, 從人手中接過了這些罪證。

他先是上呈給劉協查看。

雖然早知全方同此人貪婪, 也早從表哥口中聽說了他這些年收賄賂的金額, 但真的一頁頁翻看下來,劉協還是氣得氣上湧, 十二冕旒後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也都跟著漲紅了。

“混賬!”

他第一次在早朝上發了脾氣。

底下百見此,自是也心有震震, 不敢出聲。

劉協便是再沒實權,但畢竟也是天下百姓都知曉的天子。

便是曹達此時到他面前, 也不敢真的太放肆。

垂眸,聆聽聖訓。

“周尚書,你是戶部尚書,你來看看這份罪證合不合理。”劉協忍著氣說完,便讓小貴子下去把這份罪證遞給了周善明。

周善明微躬著,雙手接過,翻看起來,每翻看一頁,他的臉便也跟著差一分。

“周尚書覺得如何?”劉協沉聲問他。

周善明剛要回話,後便又傳來一陣

劉協坐得高,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曹達的影。

眼見曹達穿著那,當初強著他賜下的蟒袍,從百之中穿行而來,不員看到他都低下了頭。

而他依舊臉上掛著笑,慢步而來。

時不時還與邊相員,笑著打一聲招呼。

那些被他打到招呼的員,自是也紛紛有所回應。

原先臉上滿是怒氣的劉協,在看到曹達出現的那一刻。

這麽多年的本能,令他在看到曹達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往後瑟了一下,原本浮現的怒氣也早就跟著凝固在了臉上。

好在他邊有小貴子。

小貴子雖然也怕曹達,但在接收到南安王遞過來的眼神時,還是立刻輕輕拉了拉劉協的袖子。

劉協這才回過神。

他也立刻張不安地朝謝清崖看去。

見表哥與他不地點了點頭,眼中有著令他安心的安,劉協心裏那點對曹達的畏懼,終于又逐漸淡化下去了一些。

這是他們拿下曹達最好的時機。

表哥和梅大人蟄伏這麽久,為得就是今日,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壞了他們的計劃!

劉協這樣想著。

攥著手,再次坐穩了。

雖然依舊畏懼曹達,但他也沒在這個時候,出一點膽怯的模樣。

曹達已經從百中,走到最前面了。

他直接走到謝清崖邊站住,也沒立刻跟劉協請安,而是先笑著說了這麽一句:“好熱鬧啊。”

“南安王不是一直抱病在家嗎?今天怎麽也有空來上早朝了?”他笑著側過臉,跟謝清崖打起招呼。

落在他的上,還“哎呦”一聲。

“好端端的,南安王怎麽穿這樣?沒得讓人心驚跳的,還以為這是又出了什麽事呢。”

他這話一出。

在場不人都變了臉

謝清崖也扭頭朝曹達看去。

看著曹達臉上奚嘲的笑意,謝清崖自然知道他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手不自覺了下袖子裏的護符。

當初被徐端宜找到的護符和帕子,如今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邊。

今日他進宮,也不知為何,特地把這個舊了的護符也帶在了上。

就如當年,他每次上戰場時一樣。

此時他著那個護符,神平靜地與曹達對視著。

并沒有被他激怒。

反倒是陳興,在看到曹達出現的那一刻,他剛剛在看到沈複時高興的一張臉,幾乎是立刻就被怒意充斥了起來。

他想也沒想,就想直接朝曹達沖過去!

直到被沈複一把抓住了胳膊。

這要換做從前。

沈複自然是抓不住陳興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陳興瘦得就剩下一層皮和骨頭了,沈複自是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人拉了過來。

陳興轉過頭,紅著一雙眼睛,滿臉著急。

他嘶啞著嗓子想說話,但他能吐出的,只有“啊啊”這樣的聲音。

這也是他今日進大殿之後,第一次出聲。

沈複聽著這個聲音,再度紅了眼眶,但他還是死死抓著陳興的胳膊,著聲音與他安道:“別急,有我,還有南安王。”

“我們一定能解決這件事的。”

陳興聽到這一句,激烈的緒,這才一點點重新平靜了下來。

曹達也好像,這會才注意到,朝堂上還有陳興的存在,他轉過頭,在看到陳興的時候,直接又“哎呦”一聲,喊了出來:“嚇我一跳。”

“這誰啊,瞧著怪是嚇人的。”他著自己的心口,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這話一出。

沈複和謝清崖,都同一時間,朝曹達厲目看去。

曹達沒理會謝清崖,直接看著沈複問道:“怎麽,沈尚書,這是你朋友?”

沈複這些年,一直未曾參與過黨政之爭。

他既不是劉協的人,也不是昭裕太後的人,更不是曹達的人。

他只做自己的事。

這要擱從前,沈複或是冷冷回幾個字,或是直接不回。

但今日,他直接冷眼看著曹達問道:“今日南安王檢舉四年前,一位姓全的大人,換軍需資,害我軍將士死于長野之戰。”

“本想問問曹掌印,這全方同與你什麽關系?”

“當年他離京去江寧赴任,是不是你做的?之後他兩年升為江寧織造郎中,又是不是你給他鋪的路!”

沈複的聲音,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冷肅許多。

此時他于大殿,于百面前,直接質問曹達,也算是把他們之間維系于場面上的那一份面,徹底撕破了。

曹達的確有些沒想到,不由多看了沈複一眼。

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沒什麽波瀾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竹:“哪位姓全的大人?咱家平時見的人太多了,哪記得什麽全啊狗啊的。”

沈複冷著臉,還想說話。

大殿之中卻先響起了謝清崖的聲音:“哦?是嗎?曹掌印年紀大了,竟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記得了嗎?”

謝清崖這話一出。

大殿先是一靜,接著卻是再度響起了議論聲。

這次就連畏懼曹達的那些員,也都沒能忍住,紛紛悄聲議論起來。

至于曹達,更是在謝清崖這話才出口的那會,就猛地扭頭朝他看了過去。

原本掛在他臉上的漫不經心,也被駭異所取代。

大殿之中,也接著響起其餘員的詢問。

“南安王,什麽弟弟?你是說那全方同是曹掌印的弟弟?”

“開玩笑的吧,這兩人都不是一個姓啊。”

“不過南安王這麽說的話,那全方同看著和曹掌印,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殿中為此事,議論不休。

謝清崖沒說話,仍目冷淡地看著側的曹達。

而曹達,在他的注視之下……

緩過最開始的震驚,臉也徹底沉了下來。

尤其看到謝清崖著他時,臉上也掛起了嘲弄的奚落,就和他先前一樣。

這樣的神——

令這些年,早就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曹達,如何忍得住?他臉再度一沉。

張口說話之際。

謝清崖卻直接扯了扯,撇開臉,重新面朝上座的天子說道:“全方同是曹掌印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先扔下這麽一個重磅炸彈。

曹達的臉徹底黑了,殿中的議論聲卻也更加沸騰了。

可謝清崖的話,卻沒有因此停止。

他繼續說道:“當年我們的曹掌印,還只是山東一個偏遠山村的小孩,他四歲時就沒了母親,沒兩年,父親又續娶了一個填房,自此,咱們這位曹掌印的悲慘生活就開始了。”

曹達的確沒想到。

謝清崖居然把這些事都查到了。

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除了邊的陳立和柴壽,便只有全方同本人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他不知道謝清崖,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是誰告訴他的?

陳立?柴壽?還是全方同?

曹達不知道。

他這會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事

他冷著一張臉,一臉鷙地看著謝清崖,被人揭老底,還是這樣的老底,曹達怎麽可能高興得起來?

來時的冷靜,早就不見了。

他冷臉看著謝清崖,眼裏滿是惱怒,張口就是一句:“閉!”

可謝清崖怎麽可能聽他的話?

他連看都沒看曹達,依舊在衆人窸窸窣窣的驚訝聲中,慢聲說道:“曹掌印六歲的時候,繼母懷了孕,又不幸流産,那年冬天,曹掌印的父親,不顧曹掌印是自己的長子,在其繼母的攛掇之下,把曹掌印賣給了當年宮裏采買宮人的太監,自此曹掌印便跟著一路北上,進了宮。”

“謝!清!崖!”

曹達目眥裂,聲音都上了滲骨的恨意。

人看著曹達這副模樣,都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冷知曹達子的劉協,更是臉發白,下意識又往後瑟了下。

只有謝清崖,依舊還是先前那副模樣。

甚至看到此刻被激怒的曹達,他還偏過臉,朝他笑了下:“曹掌印,我說得對不對?”

曹達何時被人這樣挑釁過?

他怒視著謝清崖,下意識擡起胳膊,就像從前教訓自己的下屬一樣。

可謝清崖不是他那些聽話的下屬。

曹達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鋒芒和手段,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被人瞞了這麽多年。

如今反倒被他殺了個措手不及。

舉起的胳膊,終于還是垂落了下來。

他冷臉看著謝清崖,到底還是沒有否認。

“是,那又如何?”

“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從前見都沒見過,南安王覺得我能為他做什麽?”

局面的確比他想得要惡劣一些。

曹達的確沒想到,謝清崖居然能查到他跟全方同的關系。

這也打破了他最初的冷靜。

不過他替全方同做的那些事,誰又能證明?不管是當初把全方同調出京城,還是讓人做上江寧織造的位置,可都不是他親自出面去做的。

他唯一一次親自出面的事,謝清崖可還沒查到呢。

要不然現在在這的,就不止是他了。

謝清崖看著他問道:“那曹掌印是不承認,當年把全方同調離京城之事,與你有關了?”

曹達看著他嗤笑:“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

“總不能因為他是我弟弟,他殺人放火,就都跟我有關吧?我整日待在皇宮,一年都不一定見他幾面,就算他真打著我的旗號做什麽,總不能全怪在我頭上吧。”

未等謝清崖繼續說話,曹達便又話鋒一轉,扯到自己今日所來之意:“既然說起全方同,那我這也有一樁事,想請問下南安王。”

謝清崖挑眉擡手,擺出一個“請”的作,姿態翩翩道:“曹掌印請說。”

“昨日全方同死于一宅子,全府上下更是全都橫死于宅中。”

曹達一邊端詳著謝清崖的臉,一邊問道:“據我所知,全方同自來京中半月有餘,日日笙歌也未到過什麽事,何故王爺才回來幾日,他就遭了這滅門之禍?”

“昨日全方同一死,王爺今日先是檢舉他為長野之戰的元兇,又想攀扯到我的上——”

“我倒是想問問南安王,你昨日在什麽地方?”

幾乎是曹達這話一出,大殿之中便霎時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兩人的上。

劉協、梅雪征、屈博淵更是拳,臉上也都流出了擔心的神

就連沈複等人也皺了眉頭。

陳興“啊”著聲音,想過來。

曹達聽到這個聲音,再度嗤笑道:“啞就別說話了,這裏也沒文房四寶讓你寫?何況你是南安王的人,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沈複聽他這麽說,臉唰得一下,就沉了下來:“曹掌印說話別太過分!”

曹達“哦”一聲,像是才想起來,笑瞇瞇地說了句抱歉:“倒是忘了這位兄弟是沈尚書的好友,好吧,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位兄弟的話,可不能作為證據,除非南安王有其他人證。”

“至于在王府這樣的鬼話,南安王也不必說了,昨日我的人一直在南安王府門口,可沒瞧見您回去的影呢。”

“反倒是我的手下,跟那個殺了全方同的黑人對過招,我那手下說那個殺了全方同的黑人與王爺的型很像。”

“最重要的是——”

他瞇著眼看著謝清崖:“他還知道那個黑人的上有傷。”

“王爺可否能解釋,你昨日在什麽地方?或者直接把外了讓我們看看,你上可有傷的痕跡?”

他這番話,也算是把謝清崖的後路,徹底給堵死了。

劉協聽到這話,臉徹底變了。

他手攀在寶座的龍紋扶手上,想張口說話。

但謝清崖先一步開了口:“哦?”

謝清崖看著曹達,倒還是先前那副模樣,未見驚慌:“我倒是不知道,曹掌印竟然還在我府外安了人手?”

曹達毫沒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他看著人,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東西廠和錦衛本來就有監督百、護衛百姓的職責,別說南安王,便是其餘大臣那,我這也是有人看著的。”

曹達邊說,邊朝後看了一眼。

被他注視過的員,或是瑟低頭,或是皺眉攥拳,臉難看。

謝清崖豈會不知曹達這是何意?

曹達手中握著東西廠和錦衛,也就代表握著許多員的命脈。

但凡是人,就不敢保證自己沒

曹達就是靠著這些,才坐穩了如今這個位置。

謝清崖的臉,在此刻,終于一點點沉了下來。

曹達看著衆臣的反應,滿意地收回視線。

尤其看到謝清崖此刻黑沉的臉,便更為快了起來:“南安王為何不說話?是說不出話了嗎?”

自謝清崖進來之後,就一直站在他邊,未曾退場的魯秦,皺著眉,忽然開口:“我……”

而前邊,屈博淵也剛準備出聲。

可兩人的聲音,都被外頭一道嘹亮的聲音,了過去。

“南安王昨日跟我在一起。”

這道聲音驟然在大殿中響起,立刻撥了許多人的心弦。

幾乎是所有人,不管關心此事的,還是不關心此事的,都在這一刻往後看去。

就連謝清崖也是。

他聽著這道不算悉卻也稱不上陌生的聲音,轉頭向後看去,目與人群中的沈譽對上,二人都不地撇開了臉,往前方看去。

再次讓道。

人群中,百皆往後看去,曹達也擰眉朝後看了過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待瞧見來人是誰之後。

不僅百發出驚訝的呼聲,就連曹達先前得意自滿的那張臉,也在這一刻,僵住了。

“蕭世子。”

“蕭大人。”

……

一道道恭敬的稱呼聲,在大殿中此起彼伏的響起。

蕭元星邊與衆人頷首,邊慢步往前方走去,他的目在謝清崖的上停了一瞬,很快,又被他不地收了回去。

“陛下。”

待走到謝清崖與曹達那邊時,蕭元星先與劉協拱手問了好。

劉協看著他也十分驚訝。

他下意識先朝表哥那邊看了一眼。

但表哥此時并未看他,他也只好按捺著震驚,忙讓蕭元星先起來了。

蕭元星道謝起來後,又與邊的曹達打了聲招呼:“曹掌印。”

曹達看著蕭元星這如從前一般的模樣,皺著眉,剛想說話,那邊屈博淵便先按捺不住開了口:“蕭大人,你剛才說昨日南安王與你在一起,此事是否當真?”

蕭元星頷首:“自是當真。”

“蕭世子,你想清楚了再說話。”曹達著聲音,臉比起之前,已難看至極。

蕭元星聞言,皺眉奇怪道:“為何要想清楚?我說得本就是事實。”

曹達聞言,更是擰起眉。

他一會看看蕭元星,一會又看看謝清崖,一時竟也分辨不清,這蕭元星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不管真假。

原本想好的安排,就這樣被人打,曹達自是煩躁不已。

“我從前怎麽不知蕭世子與南安王關系這麽好,竟還有了私……這事,太後娘娘可知曉?”他看著蕭元星,故意提起了昭裕太後。

蕭元星卻還是那副,面不改的模樣。

聞言,也只是淡淡說道:“私下見面,就是有私?曹掌印怎麽不問問,我昨日尋他是做什麽?”

這般模樣態度,倒讓曹達有些怔愕。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下意識問了一句“做什麽”。

蕭元星不鹹不淡地看了謝清崖一眼,才皺著眉說道:“我是為了教訓他,我好好一個表妹,打小就沒吃過什麽苦,去了玉田之後,就被他牽連得差點沒了命!”

“諸位若不信,大可讓南安王了上,昨日我在他上刺了一枚梅花鏢,如今傷勢應該還在。”

曹達先前還皺著眉聽著。

待聽到梅花鏢三字,他立刻睜大了眼睛,臉跟著變了。

他知道殺了全方同的兇,就是梅花鏢!

謝清崖若就是昨日那個黑人,那他上的傷勢也只可能是梅花鏢!

可為何蕭元星——

想到什麽,曹達心下忽然一凜,看著兩人的眼睛,也一點點瞇了起來。

“不好吧,這大庭廣衆,一百多雙眼睛,我就這麽服?”謝清崖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此時的他,沒了先前檢舉時的冷肅,又恢複平日的紈绔模樣。

蕭元星自然不會回答他這樣的話。

可屈博淵早就待不住了。

也顧不得這會還在早朝,裏喊著“讓你?臉面重要,還是這事重要?”他說罷,還直接大步朝人走來,試圖直接跟謝清崖手,好讓他別扭了!

“誒,老頭,你做什麽?我自己來!”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謝清崖被他這個陣仗嚇了一跳,裏喊了一句,立刻又往後退了幾步。

似是被鬧得沒辦法,他只好把自己的左肩往下拉了一點。

那上頭的傷勢還未好全,衆人一眼就能看到那邊的況。

屈博淵卻還不放心,直接喊了沈複:“奉華,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梅花鏢的痕跡。”

沈複沒拒絕,走過來看了眼,然後點了點頭。

屈博淵見他點頭,一口氣終于落了下來,他剛才也是著急後的舉,此時這麽近,看著眼前這位,從前的得意門生,他一時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在那不知道說什麽。

謝清崖也一樣。

他也沒想到,老頭到現在,竟然還這麽擔心他。

心裏并非沒有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清崖在重新收拾好上的裳之後,便繼續看向曹達挑眉說道:“曹掌印,你確定你的人,看到的那位是我嗎?”

曹達能說什麽

不知道蕭元星和謝清崖,究竟是什麽時候狼狽為上的,這已經超出他最開始的認知和準備了。

但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麽?

今日但凡換作任何一個人,幫謝清崖說話,他都能想法子。

偏偏是這個蕭元星。

估計又是因為徐家那個丫頭!

曹達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沒法在說什麽。

只能冷著臉,惻惻道:“既然蕭世子都替你作證了,咱家自然沒法再說什麽了。”

謝清崖點了點頭。

“既然曹掌印沒話說了,那我這,倒是還有些話要說。”

說完眼見曹達蹙眉看著他,謝清崖卻沒再看他,而是繼續面朝前方,朗聲說道:“我這有些東西,可以證明,當年幫全方同調離京城,又站穩江寧的,正是曹掌印本人!”

“除此之外,我這還有一本冊子,上面記載了這些年曹掌印收的賄賂。”

“其中數額之多,簡直令人咂舌。”

“曹掌印雖有從龍輔佐之功,但為人臣,做到這種地步,曹掌印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我聽說山東還有員想為曹掌印建立行宮。”

“如此件件樁樁,實在駭人眼球。”

“若人人都如曹掌印一般,濫用職權中飽私囊,那我大夏日後還有何氣數?”

“臣請陛下明察!”

謝清崖說著,忽然袍,再次跪了下去。

曹達看著謝清崖,然大怒:“謝清崖,你——”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後便接二連三響起了下跪聲,屈博淵、沈複、陳興、沈譽、梅雪征……

這些人幾乎是不約而同都跪了下去。

再之後,如周善明、魯秦等人,也都紛紛跪了下去。

未過多久,就連一向不怎麽理事的閣首輔孫鴻德,和翰林院的老學士也都跪了下去。

這兩人一跪,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著跪了不

短短一會功夫。

這大殿上,竟稀稀拉拉跪了大半人,以至于剩下站著的那批人,反倒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一副想跪,又猶豫著不敢跪的模樣。

“你們!”

曹達被這一幕氣得氣上湧。

可他的聲音才喊出,便再度被這些人的聲音了過去:“臣請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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