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親》第122章 第 122 章

第122章 第 122 章

徐平夷這輩子對誰都沒慫過, 就連早年面對先帝時,他也是有什麽說什麽,從未怕過。

偏偏有兩個人, 卻能讓他夾著尾做人。

這其中一個, 便是他的亡妻蕭沅;這另一個,便是他與蕭沅在這世上唯一的骨

但凡認識徐平夷的人。

恐怕都很難相信,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自先前見到徐端宜後,一行人便來了中廳說話。

這會徐端宜和覃訴在說話敘舊,卻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 而徐平夷, 則在一旁坐立不安。

好幾次想, 都被徐端宜巧妙地過聲音, 轉開了話題。

徐平夷知道,他這寶貝兒,這是生氣了。

也正常。

好死不死剛在外頭到昭昭, 還偏巧讓聽到那樣的話, 徐平夷在心裏唉聲嘆氣, 愁得眉都打結了。

偏他笨。

平時在這遼東, 也沒人敢忤逆他, 上了戰場, 那就更不用說了,誰敢出言不遜, 他手中的大刀,就能直接朝人脖子上砍去。

哪有如今這樣的況。

他在這邊愁得不行,想著該怎麽辦。

另一邊, 原本面見岳父還心存張的謝清崖,此時倒是頗為自在地看起了熱鬧。

他沒想到, 昭昭平日與岳父相,竟是這樣的畫面。

有意思。

不過他還是知道輕重的。

這種時候,正是最適合他刷好的時候,不然他現在看熱鬧倒是看飽了,回頭等昭昭離開,還不知道會怎麽被他岳父磋磨呢。

他輕咳一聲。

原本屋中的說話聲一頓。

徐端宜率先朝他看了過來,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昭昭,我們給岳父帶的東西,還在外頭放著呢。”謝清崖看著徐端宜說。

徐端宜豈會不知,他這是在給阿父解圍?

不過也冷得差不多了。

再不高興阿父這樣不顧惜自己的,還想欺瞞,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子?

其實別說阿父了,不也一樣?

都習慣了報喜不報憂,為得就是怕對方離得遠,擔心,又沒辦法,只能幹著急。

徐端宜無聲嘆了口氣。

心裏對阿父的心疼,也跟著多了幾分。

他們父一年也見不了幾回,用來生氣,的確不值當,徐端宜到底還是心了。

跟覃訴說:“覃叔,勞你喊人去外面搬下東西,再替我跟王爺收拾間屋子,我們要在這住一陣子。”

覃訴對此自是高興的,當即便笑道:“我這就去準備。”

說罷。

看了眼後殷殷切切的侯爺,覃訴也笑著幫了句腔:“侯爺其實很想您,他想出去走,也是想把早些恢複過來,好去京城看您。”

沒想到主先回來了。

這自然是大好事,覃訴準備待會讓廚房好好準備幾道菜,為主接風洗塵。

他說完便高高興興出去了。

反正現在主回來了,他也就不用擔心,侯爺繼續折騰自己的了。

徐端宜見人出去,也終于把目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徐平夷長八尺還有餘,看著比謝清崖還要高一些,型也十分魁梧,可此時被徐端宜這樣看著,竟頗為局促。

“昭昭,我……”他張口想解釋。

徐端宜見他這樣,不由更為心疼起來,聲音也更為和了:“阿父以後不要騙我了。”

徐平夷沒想到這事,竟然就這麽過去了。

不由頗為驚訝地看了一眼。

但見自己的寶貝兒沒跟他生氣,徐平夷自然十分高興,當即便笑著誒了一聲。

徐端宜知道他以後還是會明知故犯,但這會說再多也沒用。

只好先替人引薦起清崖。

雖說兩人都認識,但畢竟也有許多年沒見了。

“阿父,這是清崖,謝伯伯的二子,你們以前見過的。”跟徐平夷說道。

徐平夷自是知曉謝清崖的。

此時見那俊青年起與他問好,拱著手,裏恭恭敬敬喊他“岳父”,看著十分規矩,倒是一點都不見時的頑劣。

徐平夷原本還擔心,昭昭嫁給他後委屈,如今一見,倒是放心了許多。

“家裏都好?”他問謝清崖。

倒是沒拿岳父第一次見婿的那套,對謝清崖,反而有些與人憶往昔的模樣。

謝清崖也有些意外。

但也未多想,依舊恭恭敬敬回答起他的話:“勞岳父掛心,家裏一切都好,來時,長寧和平安還托我給您帶好。”

徐平夷這一生,好友無數。

他是個豁達的子,雖然結仇多,但朋友也多。

可若在這些朋友中,論個排序,謝君玨無疑是排在第一的。

當年他跟謝君玨在一個軍營歷練。

那時他們都還年輕,比起世家子弟出的謝君玨,徐平夷則過得像野草。

他自小漂泊,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

導致他這子不僅嫉惡如仇,還格外仇富,待知道謝君玨的出之後,便只當他是個繡花枕頭,靠來軍營積累名聲去封侯拜相的。

所以他打一開始就看謝君玨不順眼。

謝君玨脾氣好,平易近人,他也只當他這是做戲,是僞君子。

直到相久了,徐平夷才發現,謝君玨跟那些繡花枕頭不一樣,他也不是來積累名聲的。

兩人在戰場上積累了深厚的友,甚至一度把後背給對方。

後來他們跟著先帝打天下。

在先帝登基之後,他們一人繼承家裏的爵位,掌管冀州營,駐守邊鎮;一人封侯,于遼東駐守。

即便後來他們很見面,但彼此的依舊十分深厚。

他常跟謝君玨說,等他們老了,孩子都長大了,他們就帶著各自的妻子,尋個地方,一起養老。

可還沒等他老,阿沅就先離開了他,後來,就連謝君玨和劉鳶也相繼離開了人世……

如今他們這些人死的死,老的老。

不過從前的戲言,倒是真的真,他們兩家的孩子,還真在一起了。

看著還不錯。

這也令他放心了不

“阿父?”

許是他遲遲未曾說話,徐端宜忍不住出聲喊他。

徐平夷也在的聲音中回過神。

他看著謝清崖點了點頭,而後又與人閑聊了幾句。

知道他們這一路必定舟車勞頓,不輕松。

徐平夷見覃訴回來後,就讓他領著他們先去洗漱歇息一番。

徐端宜對此也沒說什麽。

他們這一路,也就中途路過城鎮的時候,才能短暫地歇腳,開幾間客房洗漱一番。

距離他們上回卻也是兩天前了。

夏日本就炎熱,徐端宜即便不算是出汗的質,卻也覺得不舒服,何況一路過來,風塵仆仆,也的確想好好洗漱一番了。

與父親先作別。

徐端宜與謝清崖跟著覃訴去房間歇息。

這些年雖然沒回來過,但屬于的屋子,卻一直都給留著,屋的布置,也都是徐平夷給布置的。

他們父倆雖然一年也見不了幾回,徐平夷心裏也清楚,他的昭昭應該是不太會回遼東的。

但平時看到什麽好的,或是聽哪個部下說起自己兒吵著要什麽,他也會專門為徐端宜準備一份。

還在蕭沅肚子裏的時候。

徐平夷和蕭沅就時常商量著以後要是生個兒,該怎麽給布置打扮。

徐平夷雖然自己活得糙。

偌大的侯府,除了灑掃洗做飯的婆子外,都是男人,但他對蕭沅和徐端宜的卻十分細膩和濃烈。

除了對徐端宜如此,他對蕭沅也一樣。

蕭沅離開人世都已經十三年了,可徐平夷還是習慣,會給人買好看的珠釵和綢緞。

他跟蕭沅的那間屋子,屬于蕭沅的東西,不僅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反而越來越多了。

擺著的鮮花,也都是蕭沅生前所喜歡的。

每次敗了,他就重新搞一束。

“覃叔,阿父真的沒事嗎?”剛才在裏面,當著阿父的面,不好多問,到了外面,徐端宜倒是沒什麽顧忌了。

覃訴也沒瞞

一邊替他們帶路,一邊說道:“侯爺沒事,就是之前繃著弦太累了,一放松就繃不住了,前陣子燒了高燒,好幾日沒退,之後馮大夫便讓人靜養。”

徐端宜聽他這麽說,稍稍安心了一些。

心裏,還是準備在遼東的這陣子,多照顧阿父一些。

免得他一直不把自己的當回事。

手被謝清崖握住。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徐端宜回頭看去,見他朝出一個安的笑,徐端宜知道他是在安沒事。

徐端宜與他展一笑。

臉上的擔憂,也漸漸消退了。

他們往院走去。

路上,謝清崖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隨往兩旁看去,忽然瞧見一個黑侍衛領著巡邏的隊伍從前邊走來。

謝清崖莫名覺得這個人有些眼

這點事,旁人自不會有所察覺,但徐端宜就在他邊,自然覺到了他腳步的停頓。

“怎麽了?”問謝清崖。

謝清崖看了一眼前面,說“沒事”,正好覃訴跟他們先到了,正在跟他們介紹他們倆的份。

謝清崖見那領頭的男人,朝他這邊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與他們問好。

這一剎那的注視,也就謝清崖看到了。

謝清崖沒說話。

覺覃訴也往他這不地看了一眼。

他只做沒發現什麽,繼續站在徐端宜邊。

很快,這一行人便先行離開了,謝清崖沒打聽什麽,繼續與徐端宜跟著覃訴往前走去。

這件事。

就連徐端宜也沒有察覺。

……

夜裏。

徐端宜跟謝清崖陪著徐平夷吃飯。

兒難得回來,徐平夷自然高興,席間不免想要喝幾杯,徐端宜起初擔心他的,不肯,但問過碧溪,知曉可以喝,便也未再敗興阻攔。

徐端宜是不大擅長飲酒的,何況早先時候還答應過謝清崖。

此時便由謝清崖作陪。

夫君和父親都在邊,徐端宜自然也高興。

見他們聊得暢快,便打算先行退席,去廚房,給兩人準備醒酒湯。

免得回頭喝多了,頭疼難

剛起

徐平夷還沒發現什麽,謝清崖就先看了過來。

岳父還在說話,他也就沒開口,只用眼神詢問做什麽去。

“我去廚房給你們準備醒酒湯。”徐端宜與他說。

謝清崖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徐平夷卻不肯讓辛苦:“你讓下人去做就好。”

徐端宜笑著說:“我最近一直在馬車裏坐著,正好也去活。”

說罷,未等徐平夷再說。

徐端宜便又跟謝清崖囑咐了一句:“你陪著阿父,讓他喝點。”

謝清崖自是沒有不應的。

徐平夷見阻攔不了,自然也只好目送人離開了這邊。

之後徐端宜去廚房準備醒酒湯和糕點,謝清崖則陪著徐平夷說話喝酒。

兩人都有一陣沒喝酒了。

這會也是湊到一起了,又談起往昔,又說起京城如今的事宜。

尤其知道長野之戰的事,已經被他揭出來,曹達也已經獄,徐平夷自是十分快

他連聲說好,就連喝酒的興致也更濃了一些。

連著喝了好幾盞。

謝清崖見他這陣仗,怕人回頭真喝多了,徐端宜要說他,忙要阻止,便聽他突然說道:“你父兄泉下有靈,也能安了。”

徐平夷其實有很長一陣子沒喝酒了,這會喝多了,難免有些醉意。

謝清崖便從中覺出了幾分不對。

岳父對這事的接度也太快了,好像一點都沒有懷疑,就好像早就知道當年長野之戰有問題……

謝清崖又想到午後他見的那個護衛,那個形和眼神,和當年送陳叔過來的黑人十分相似。

難道……

他一時沒說話,只垂眸看著已有些醉意,卻還在喝酒的岳父大人。

徐平夷也的確是有些醉了。

要不然他就能看出,謝清崖這會著他的眼神,有些深沉。

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覃訴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侯爺這是喝醉了?”

謝清崖這才回過神,他嗯一聲,邊說邊從岳父的手中拿過杯子,邊說道:“看著是有點醉了。”

“我記得岳父從前酒量不差?”

“夫人走的那年,叮囑過侯爺,讓他別貪杯。”覃訴與他解釋,“這些年,侯爺便不大喝酒,只偶爾赴宴的時候,沾下,從未多喝過。”

說完又笑了,“今日看主帶您回來,他這是高興,才多喝了些。”

謝清崖也沒說什麽:“那我先跟你送岳父回去歇息。”

覃訴說:“沒事,您先回去歇息吧,您跟主從京城過來,也勞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我送侯爺回去就好。”

謝清崖見此,便也沒堅持。

只跟覃訴點了點頭,又起與徐平夷拱手一禮,這才告辭。

覃訴目溫和地看著他離開,而後便架著已經喝醉的徐平夷往寢居走去。

徐端宜是半路到謝清崖的。

遠遠瞧見他過來,因為隔得遠,徐端宜一時也沒注意到他眉眼之間的深思。

“怎麽先回來了?”

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食盒,笑著問他。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謝清崖聽到的聲音,立刻看了過去。

待瞧見,謝清崖忙先收斂思緒,快步走了過來,從手中接過東西,謝清崖與說道:“岳父喝醉了,覃叔送他回去歇息了。”

聽說阿父喝醉,徐端宜不由蹙了眉。

“他這是喝了多啊,怎麽還喝醉了?”徐端宜記憶中的阿父,一直都是很擅長飲酒的。

自然以為他這是喝多了。

謝清崖提著食盒與解釋:“沒喝多,只是他這些年喝得,今晚多喝了幾杯就醉了。”

見徐端宜看過來,他把先前覃訴與他說的話,也同說了。

徐端宜聽完後,遲遲未言,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說道:“阿父一直是很聽阿母話的。”

“那我把醒酒湯送過去,你先回去歇息。”說著,便要從謝清崖的手中,去拿食盒。

卻沒功。

謝清崖提著食盒,往旁邊一偏,眼睛卻始終看著:“我隨你一起。”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徐端宜見他并未喝醉的樣子,便也沒說什麽。

夫婦倆便并肩走在一,往徐平夷的寢居走去,只是還未走到,忽見一個披黑鬥篷,臉都藏在帽子裏的人,獨自一人提著燈往前走去。

他全都被遮擋著,連是男是也瞧不出。

徐端宜不知道他是誰,但見他這個打扮,不由蹙眉,而令更為奇怪的,還是覃叔的反應。

眼見那黑人直接去了阿父的寢居外。

敲了下門之後,覃叔從裏頭走了出來。

徐端宜站在樹後,往前看,竟見覃叔看到黑人的影後,十分慌張地往外頭打了幾眼,而後便讓黑人立刻進去了。

看著這一幕。

徐端宜心中有些不自在。

這是阿父的寢居,除非親信、親近之人,旁人是沒法靠近的,但若說親信,又何故在府中這樣打扮?

不知道來人的份,腳下的步子,在看到遠閉的房門時,卻有些無法再繼續往前邁出去了。

的這點緒,謝清崖自然第一時間就覺到了。

二人本就牽著手。

此時謝清崖又用力握了一下。

待徐端宜回過神看過來,謝清崖看著說:“你要想過去,我們就過去,你是岳父最心兒,無論有什麽,他都不會瞞你。”

徐端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知道清崖是看出張和不自在了,的確,有那麽一剎那,的腦中閃過一些不好的思緒……

怕那人份不明,更怕那人份明白。

但清崖說的沒錯,不管那人是什麽份,要是出面,阿父肯定不會

可正是因為如此,反而猶豫著不敢出面了。

掙紮片刻。

徐端宜最終還是怯弱了,微垂著眼睛,與人先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怕這樣過去。

真有什麽,讓阿父覺得不便和尷尬。

謝清崖也能覺出的猶豫,沒有多勸,畢竟他剛才腦中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也不太好。

雖然私心覺得岳父不會如此。

但若真如此,那他這樣帶著端宜過去,自然不好。

“那我們先回去。”

他握著徐端宜的手,輕聲說。

要換作別人,他還能用輕功過去看看,但這畢竟是端宜的父親,他的岳父。

且不說他跟覃叔的武功就不低。

他這樣過去,也實在不好。

因為發生這麽一樁事,徐端宜的緒就沒白天那麽輕松,夜裏夫婦倆也沒親熱,洗漱完便熄滅燭火上床了。

可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徐端宜卻有些睡不著。

後是謝清崖溫熱的膛。

徐端宜本以為謝清崖已經睡了,直到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還在想岳父的事?”

徐端宜沒想到他還沒睡著,下意識問道:“我吵醒你了?”

“本來就沒睡著。”

謝清崖抱著,把人在他懷裏轉了個,面對面看著。

黑夜裏,沒點燈,只有月照進窗

徐端宜能覺到謝清崖的注視,沉寂片刻,終于還是把臉埋在了他懷中。

聲音也不自覺變得有些沙啞。

“我不知道。”

“我有點怕,但我又覺得我不應該這樣。”

“沒什麽應該不應該的,你有緒很正常。”謝清崖邊說邊輕的頭。

“可阿父本來就該有自己的生活,阿母離開人世已經十三年了,我又常年不在他邊,他便是真有什麽……也是應該的。”雖然這樣說,但徐端宜的心底,還是有些難過。

也不知道。

一面覺得應該,一面卻又忍不住難

謝清崖知道的矛盾,設地,如果是他,他也是一樣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謝清崖問

徐端宜搖了搖頭,聲音更低了,帶著一點逃避:“我不知道。”

“那我說說我的看法?”謝清崖與說。

徐端宜點頭說好。

謝清崖便先與說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岳父不會這樣做,便是真有,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你在家的時候,讓人過來。”

徐端宜聽他這麽說,神智很快就變得清明了一些。

在謝清崖的懷裏,擡起頭,明亮的眼眸,也直勾勾看著他。

“而且我覺得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可以直接去問岳父,我們這樣胡猜測,對他也不公平。”

徐端宜聽到這,心下立刻一凜。

“……你說的對,我不該這樣猜測,這對阿父不公平。”

徐端宜心裏的那點糾結和掙紮,在這句話之後,也幹淨了不

不管那人究竟是什麽份,都不能改變阿父對不該這樣胡猜度。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徐端宜決定道:“等明日,我先問問阿父。”

不過沒等到徐端宜主問徐平夷,跟謝清崖就先知道那人的份了。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還是他們的一位故人。

——一位他們以為早已經離開人世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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