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

謝清崖和徐端宜第三天清晨才回去。

到侯府的時候, 謝清崖才托著徐端宜小心下馬，剛要詢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聽前方傳來一道悉的聲音：“阿兄, 宜姐姐, 你們回來了啊！”

是劉詔。

他很高興地朝他們跑來，後跟著同樣高興的令吉。

“王爺、王妃！”

徐端宜笑著與他們問好，見劉詔背上背著一把弓弩，上穿著的裳也是行方便的勁服，便笑著問他：“要出去打獵嗎？”

劉詔自是立刻笑著回道：“是, 令吉哥要帶我出去打獵。”

“宜姐姐, 你們要一起嗎？”他臉上戴著面, 但面未曾遮掩的那一雙眼睛, 依舊能看到其中閃爍著的笑意。

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

前幾日，表哥忽然說要帶宜姐姐去鄰城逛逛，他懂事得沒跟著, 心裏卻十分想念他們。

如今既然上, 他自然想跟他們繼續一起活。

但平日素來會應和他的宜姐姐, 今日卻沒立刻答應, 輕咳一聲：“我這陣子出門有些累了, 你讓你哥陪著你去吧。”

劉詔聞言, 雖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看向謝清崖, 眼中閃爍著期待。

表哥的騎，是他們兄弟裏最好的。

謝清崖也不想去，他還想陪著徐端宜休息呢。

正要出言拒絕, 就聽到耳旁傳來徐端宜低的聲音：“你陪詔兒去吧。”

謝清崖這會十分聽的話。

雖然不願意，但也沒拒絕, 只跟徐端宜待道：“那你回去好好歇息，再上點藥。”

這後半句雖然聲音得很輕，也就徐端宜能聽到。

但徐端宜還是漲紅了一張臉。

含帶嗔地朝謝清崖看了一眼，半句話都不想與他說了。

正想跟劉詔告辭，便聽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這裏就武安侯府一住宅，聽到這個聲音，幾人，連帶著原本準備進府的徐端宜，都回頭看了過去。

令吉看到來人之後，先喊出他的名字。

“秦石？”

他驚訝地看著來人喊道。

徐端宜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也認出了他的臉，知曉他是侯府的護衛。

又見他神匆匆，徐端宜心裏，也有些打起鼓來。

不由自主地重新走到謝清崖的邊。

見他臉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也有些淡了下來，不由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謝清崖覺到之後，看了過來。

見臉上流出擔心的模樣，便安地輕輕回握了下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王爺、王妃！”

秦石很快就勒馬下來了。

他先與兩人拱手行禮，之後未等謝清崖詢問，便先回報了自己過來的原因：“王爺，曹達不見了。”

一句話，就如石落湖面，濺起一池平靜的湖水。

……

半個時辰後。

門房已經準備好回去的馬車。

來時三輛馬車，走的時候，倒是只剩下兩輛。

時雨、碧溪的那輛馬車裏，還放了路上的吃食，以及這陣子徐端宜在城中買的伴手禮。

原本還以為能多待一陣子，沒想到這就要走了。

謝清崖是想讓留在這，多待一陣時日的。

徐平夷也是這個想法。

雖說現在曹達已經沒了權力，東西廠和錦衛也沒了從前的勢力，無需擔心他卷土重來。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曹達浸權力的這些年，手上握著的人脈和實在太多了，誰也不知道，他這樣離開，會不會什麽時候再攪些風雲。

謝清崖和徐平夷都不想徐端宜回京城涉險。

但徐端宜去意已決，兩人無法，只能答應。

此時外頭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徐平夷另派了一支隊伍，護他們回京。

這次夫妻倆都沒拒絕。

這會謝清崖帶著劉詔去外頭說話，徐端宜則留下與徐平夷說話。

“我離開後，阿父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千萬別不把自己的當回事。”

這是他們父倆，每回分開必有的橋段。

徐平夷正想和從前一般，一口答應下來，就聽徐端宜話鋒一轉，聲音忽然低了幾分：“在這世上，我擁有的親人已經不多了，我不希您也跟阿母一樣，這麽早離開我。”

徐平夷神一頓，原本要口而出的話，也忽然停在了嚨裏。

他十分驚訝地看著徐端宜，他的寶貝兒。

他跟昭昭雖然彼此關心，但因常年不在一的緣故，從前便是關心，也著一子猶豫和斟酌。

兒大避母，大避父。

明明滿肚子關心的話，但真的到邊時，也好像總是說不出口。

這也是昭昭第一回，與他說這樣的話。

徐平夷看著，間突然一哽，眼圈也漸漸有些泛了紅。

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阿父答應你。”

外面兄弟倆已經說完話了。

徐平夷抹了一把臉，也沒再耽擱他們的行程，起跟徐端宜說道：“走，阿父送你們出城。”

徐端宜也沒拒絕。

只是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徐端宜猶豫片刻，又與他說了句：“阿父。”

先出聲喊住了他。

徐平夷循聲看去，嗯一聲，問：“想說什麽？”

“如果……”

徐端宜從前，從沒想過，要跟自己的父親說這樣的話。

雖說這次是誤會。

但徐端宜事後也的確好好想過了一番。

此時雖有猶疑，但還是在父親的注視下，與他說道：“如果您真的到合適的人，不用在意我，我已經長大了，也已經有相伴一生的人了，我希阿父邊也能有人照顧。”

冷不丁聽到這麽一番話。

徐平夷初時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過了一會，他才終于領悟的意思，眼睛卻瞪得更大了。

徐平夷也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居然會跟兒討論這樣的話題。

但他還是很快就與說道：“阿父這輩子只要你阿母就夠了。”

未等徐端宜說話。

他便先笑著擡起胳膊，輕輕著的頭說道：“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樣，但對我而言，你阿母始終活在我的心中，從未離開過。”

徐端宜去過他們的房間，自然知道阿父的房間裏，有不給阿母新添的東西。

幾乎是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淚。

徐平夷是最怕哭的，此時見落淚，立刻變得慌張了起來。

“誒，昭昭，你別哭。”

謝清崖聽到這個靜，才走進來。

他知道為何而哭，只是攬著的肩膀，與說道：“以後我們有時間就常來遼東探岳父。”

徐端宜淚眼婆娑朝他看去，被謝清崖拿帕子掉了臉上的眼淚。

徐平夷也在一旁說道：“以後阿父有空，也會常回京城去看你們。”

另一邊。

劉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很快表示道：“宜姐姐，我現在長大了，我也能照顧徐叔叔了，你們放心吧，有事我就給你們寫信。”

劉詔拍著自己的脯保證。

徐端宜雖然眼角還掛著眼淚，但在三人的安下，到底還是笑了出來。

輕聲應好。

告別了阿父和詔兒，徐端宜和謝清崖在兩人不舍的注視下，乘上馬車，離開了遼東。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七月下旬。

他們一行人才抵達京城。

馬車直接回了南安王府。

遼東將士都披黑甲，幾乎是他們才回京城，就有有心之人知道他們回來了。

回到王府。

昌得到消息，立刻出來迎接他們了。

“王爺、王妃。”

謝清崖看著他嗯一聲，讓令吉先帶隨同他們回京的遼東將士，去歇息，而後看向徐端宜。

徐端宜一路舟車勞頓，正是疲乏的時候。

倒也知道他的眼神，代表著什麽意思，點點頭，與他說道：“你去忙吧。”

說罷。

又與人說道：“我回頭也得進趟宮。”

出去一個多月，雖說早先時候寫了平安信，但姨母肯定也擔心著，想去看看，然後把自己遼東帶來的東西，給人送過去。

若不然，知曉回來，也不去看，姨母肯定會傷心。

謝清崖本想讓人先休息一日再去。

但也知曉們深厚，不去一趟，肯定不安心，最後還是作罷，沒阻攔，只問了一句：“今晚回來嗎？”

徐端宜笑著說：“回來。”

“我們一家人也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謝清崖一聽這話，心明顯好了許多，他沒再多說什麽，只跟徐端宜叮囑了一句：“多帶些人，注意安全。”

徐端宜知道他的擔心，點頭說好。

之後徐端宜先帶著人回屋休整沐浴，謝清崖則帶著昌先回了書房。

等徐端宜沐浴洗漱完畢，又換了一裳出來的時候。

正好在路上到蕭元星。

冷不丁在王府到表哥，徐端宜自是驚訝：“表哥？”

蕭元星看到，先是仔細看了一眼，確保無事，方才與點了點頭。

看後婢子大包小包。

蕭元星便猜到要去哪了：“去看姑姑？”

徐端宜自是不會有所瞞，笑著應是，然後走過去與蕭元星說道：“想著明日再去國公府看你們。”

“表哥是來找王爺的？”

蕭元星也沒瞞，點了點頭。

近日因為曹達的事，他一直都沒休息好。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多重守衛，竟然還能讓曹達跑了！

刺殺的計劃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人金蟬殼，離開了大牢，當時看押曹達的人，審了又審，查了又查，有問題的都已經死了，以至于如今想找出曹達，也毫無蛛馬跡可以供他們去查。

不想說這些事讓昭昭煩心。

蕭元星只是與說：“去看姑姑吧，這陣子也沒怎麽歇息好，你多陪陪。”

徐端宜倒是也能猜到，姨母是為何沒休息好了。

臉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

也沒多說，只與蕭元星點了點頭，又看著他眼下明顯的青黑，叮囑一聲：“表哥也要注意休息。”

蕭元星與一笑，說好。

走之前，他想到什麽，忽然又與說了一句：“對了，昭昭，姑姑邊……多了個人。”

“嗯？”

徐端宜對于這番話，有些疑。

什麽多了個人？

問：“誰？”

蕭元星卻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與說：“你進宮就知道了。”之後他也沒再多說，就跟徐端宜告辭，先去跟謝清崖見面了。

徐端宜目送他離開後，便帶著滿腹疑竇進了宮。

進宮之後，倒是知道表哥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徐端宜是從丹楓姑姑的口中得知的。

丹楓見回來，自是高興不已，待聽到殿下的詢問，臉上笑意忽然一頓。

著聲音問：“世子與您說了？”

見殿下點頭，丹楓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沒與瞞。

左右這事，很快所有人都會知曉了。

便把那人的來歷，與徐端宜先說了。

路就這麽一點，丹楓便與人長話短說道：“是舅老爺以前跟別的人生的。”

“什麽？”

徐端宜驚訝。

“舅舅他，不是……”

話到邊，又沒說出口。

這其實算是國公府中一樁格外晦的事了。

外人并不知曉。

徐端宜也是機緣巧合的一回，在宮裏聽姨母與丹楓姑姑說起，才知道的。

舅舅早年也跟蕭元福一樣，得了權勢，便在人堆裏混跡。

偏巧有一回，到個烈的。

知道他有權有勢，抵擋不過，便給他下了藥。

那藥雖不至于要舅舅的命，卻足以讓他沒了生育能力，等舅舅知曉的時候，那子早已經逃之夭夭，消失在京城了。

舅舅連個發洩的人都沒有，便鬧到宮裏，要姨母為他做主。

卻被姨母狠狠訓斥了一通。

所以這之後，無論舅舅有多人，但蕭家的孩子卻只有那麽三個。

這怎麽突然出現一個舅舅的私生？

徐端宜自然十分吃驚。

丹楓也沒瞞，把那子的來歷都與說了。

“的母親是個采藥，當初舅老爺在山上看中，便想把人帶回家中，但那采藥雖是個孤，卻十分有烈，之後……”

丹楓一生未嫁。

說起這些，也覺得十分晦氣。

若非舅老爺是太後的親哥哥，對這樣的人必定是要十分唾棄的。

此時其實也沒什麽好臉。

只這樣的腌臜事，也不想多說，平白污了殿下的耳朵。

便只是籠統概括了一番。

大致就是舅老爺見起意，非要納了那采藥，見那采藥不從，便拿了年邁的父親做威脅，著那采藥從了他。

這事發生的時候，舅老爺的還沒出問題。

那采藥因此懷了孕，又苦于被舅老爺威脅，只能為人生子。

偏偏這事被常氏知道了。

常氏鬧到了當時還只是皇後的太後這邊，非要太後為做主，還想直接手殺了那采藥。

太後當時怕常氏給蕭家惹禍，便只說這事來理。

以此打發走了常氏。

再之後，太後便派人去找了那采藥，人去的時候，那采藥已經生下了孩子，是個兒。

之後太後讓人把這對母送出了京城，給了一筆銀錢。

對卻宣稱們已經死了。

常氏雖然未見骨，但因為太後發話，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直到之前太後在山莊的時候，忽然想到這對母，便讓郭天詞去山西跑了一趟，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回了當年那個孩子。

徐端宜從的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

卻還是不解。

“可好端端的，姨母為何要突然把帶回來？”

徐端宜實在不明白。

以對姨母的了解，絕對不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有脈親，明知的到來，會讓蕭家引起軒然大波，會讓舅母不高興……可姨母還是這麽做了，甚至讓人住進了壽康宮。

見丹楓姑姑面難，知道這事，也不好回答。

徐端宜便也沒再多問。

正好大殿也要走到了，徐端宜便也先收拾好心，打算回頭直接問下姨母好了。

未想走到殿外。

還未等人通傳，就先看到一個背對著的影。

影看著比要矮一些，也更瘦弱一些。

幾乎是看到這個影的第一時間，徐端宜便知曉，這便是丹楓姑姑先前說的那個孩子。

——蕭辛夷。

這點時間。

昭裕太後也看到徐端宜的影了。

冷不丁看到的影，昭裕太後原本沒什麽表的臉上，立刻揚起一道明亮的笑容。

剛還在板著一張臉，跟蕭辛夷說話。

這會卻對著徐端宜的方向，笑了起來：“什麽時候回來的？快過來，讓姨母瞧瞧。”

邊說，邊又沖蕭辛夷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蕭辛夷也沒多，低垂著眼眸，輕輕應了一聲“是”，而後便欠與先告辭了。

徐端宜看著，先前背對著的孩子，轉朝走過來。

四目相對。

徐端宜見腳步一頓，很快又垂下眼簾，只低著頭與欠了欠，便先往外退去。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徐端宜也沒多言。

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待出去，徐端宜方才重新笑著朝姨母那邊過去。

“才回來不久，回王府洗漱了一番，便立刻來見您了。”徐端宜笑著與人說完，又讓時雨把給姨母帶的那些東西，都呈給姨母看了。

遼東那邊特産不算多。

何況姨母是見慣好的人，徐端宜便也只給人挑了些己的東西，一套火狐皮做的鬥篷，還有護手和護膝。

如今這個時節，自是用不上這些，但天氣冷了之後，姨母素有疾，這火狐皮正好可以驅寒。

還有一些松茸類的山珍，可以用來配菜。

先前已經讓人先送去廚房了。

“大老遠的，你也不嫌累。”昭裕太後牽著徐端宜坐在自己邊，話是這麽說，但臉上的笑意卻是一點也都沒藏住。

讓丹楓喊人仔細收起來。

而後便握著徐端宜的手，仔細打量了起來，這一瞧，又忍不住皺眉：“怎麽去了一趟，還瘦了？你爹就這麽照顧你的？”

有宮婢送來喜歡的茶水。

徐端宜卻看著昭裕太後無奈笑道：“我回去也沒住幾日，都花在路上了。”去時匆匆，來時也匆匆，雖然不用趕車，但這一路也沒怎麽歇息好。

何況一直以來，都有些苦夏。

每逢夏天都沒什麽胃口，又一路顛簸，瘦也是正常的。

昭裕太後也猜到他們著急回來的原因了。

“為了曹達？”問。

徐端宜也沒瞞，點了點頭。

說起曹達，昭裕太後還是一肚子的氣，也沒想到這麽多重守衛，竟然還能讓曹達跑掉。

早讓人下了天羅地網。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別說城門口，就連城中，也日日有人巡邏查訪。

可即便這樣，還是沒能找到曹達。

要曹達真就這樣逃之夭夭，也就算了，怕就怕他哪一日，又跑出來，妖言衆，攪弄風雲。

想到這，昭裕太後不免還是有些頭疼。

“一群沒用的廢點心。”但想到這些廢之中，還有元星的人，昭裕太後又沉默了下來。

徐端宜知頭疼，便輕聲安道：“我看表哥對此事很上心，王爺也不會放過曹達的，您別擔心。”

昭裕太後也不想好不容易回來，就來煩擾這些事。

便沒再多提那曹達。

本不想立刻與說起對蕭辛夷的安排，但既然看都看見了，又見昭昭并無意外的模樣，想來是丹楓已經與說了。

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與昭昭說起自己的打算：“我打算把賜給皇帝。”

徐端宜愣了片刻。

待反應過來，也終于明白姨母的打算了。

怪不得姨母會在這個時間，把人大老遠從山西找出來，原來是為了這個緣故。

昭裕太後言語淡淡：“皇帝長大了，也到了該大婚的年紀了。”

“我準備在他大婚當日，把皇帝的寶印還給他，但皇後和太子必須有我們蕭家的脈。”

徐端宜聽聞這番話。

張口，似有許多話想說，但話到邊，又好似每一句都不太合適。

知道這是姨母最後的退讓了。

還大權，但需得保證蕭家可以一直屹立不倒，而皇權之中，脈的延續，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辦法，對許多人而言，都是最好的。

不費一兵一卒，也不會見，只是損失了兩個人的。

沒問那些愚蠢的問題。

既然姨母能讓那個孩子從山西過來，待在這邊，自然已經把人給說服了，至于陛下那邊……自然也會有人去說服。

這從來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一個為國為民，對雙方都十分有利的決定。

“那的份……”既是要做皇後，自然不能以私生的份，嫁給陛下。

這點，昭裕太後也早已經安排好了。

說：“我已經跟你舅舅、舅母說好了，把定為他們的四，與寶珠是雙胞胎，之前一直養在外頭。”

徐端宜遲疑道：“舅母能答應嗎？”

昭裕太後冷笑：“有什麽資格不答應？當初……”話到邊時，昭裕太後餘掃到昭昭的臉，又把話頭收了。

不想讓昭昭知道那些腌臜事。

昭裕太後重新握著徐端宜的手，與聲說道：“好了，這些事，我會理，你不用管。”

的昭昭，只要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

徐端宜知道。

這種事，自己原本也沒這個資格管。

這世間之事，從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喜惡來決定，何況若以天下為棋局，他們誰又不是這棋局中的棋子呢？

……

同樣已經知道此事的，還有謝清崖，他是從蕭元星的口中知道此事的。

“什麽？”

謝清崖聽蕭元星說完之後，皺起眉。

蕭元星淡淡瞥了他一眼：“這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安排，只要未央宮和下一任皇帝有我們蕭家的脈，姑姑就會在陛下大婚當日，把大權還給他。”

“這不是你們一直想要的嗎？”

是。

這的確是他們想要的。

但他從未想過這個結果，更沒想到，蕭家竟然還有一個兒在外面。

蕭元星知道他跟龍椅上那位兄弟深。

但這世間之事，有時候，從來不能用事。

“謝清崖。”

他看著謝清崖提醒道：“因為你是昭昭的夫君，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才會多提醒你，這是姑姑最後的退讓了。”

謝清崖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這個決定，對于那位而言，可謂是退讓了許多。

“不過免得影響你們兄弟間的，我也建議，你最近先別進宮，等這件事過去再說。”

謝清崖并未回應蕭元星的這番話。

但也知曉他是好心。

“多謝。”

他與人道了謝。

未等蕭元星再說什麽，他又問道：“除了曹達以外，司禮監的那些人，還有沒有別的況？”

蕭元星皺眉看了他一眼。

但也沒再就前事多言，只先回答起他的問題：“有個陳立的太監，也不見了。”

說起這個，蕭元星還是有些煩悶。

曹達在大牢不翼而飛，而這陳立作為曹達的心腹，竟然也在宮裏消失不見了。

蕭元星還是第一次這樣的壁，他沉聲道：“這事是我沒做好，我已經讓宮裏的守衛重新換了一批，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況。”

他還是覺得是守衛上面出了問題。

要不然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消失不見？

但謝清崖想到什麽，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檢查過關押曹達的大牢，還有曹達在宮裏的房間。”

“什麽意思？”

蕭元星皺眉看著他，一時沒明白謝清崖的意思。

“我懷疑他們的不翼而飛，是因為另有去路，你喊人去大理寺檢查下，還有曹達的屋子。”

這是蕭元星沒想到的可能。

當時曹達的大牢沒有被破壞，只有牢門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打開著。

所以他一直都以為曹達是被人帶走的。

可如今聽謝清崖這麽一說，蕭元星心下一沉，要真是如此，宮裏只怕也有危險！

想到姑姑還有昭昭……

蕭元星臉驟變。

謝清崖顯然也想到了什麽。

兩人默契地沒說話，同時沉著臉，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