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癥》第94章 番
第94章 番
[平行世界的南柯一夢:假如謊言永遠不會被發現]
白尋音之所以會對北方有向往,其實源于之前讀過一首劉長卿的詩——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聽起來就蒼涼又寒冷,仿佛冰雪意境撲面而來似的。
但有時候越見不到什麽,恰恰好就越什麽。
白尋音自小南方長大,對于冰雪豪自有一番自已的腦補,也當然想去看看,但并不是十分執著。
尤其是在喻落提出了這個‘願’過後。
愣了愣,心髒不自覺的怦怦跳,半晌之後才木訥的問:[你想考去哪兒?]
“瀾大就好的。”喻落笑了笑:“或者你有想去的學校麽?”
瀾大?的確不錯,留在林瀾的話還能方便照顧爸爸媽媽。
白尋音想了想,點點頭:[我也覺得瀾大好的。]
就是作為全國TOP3的存在,要求分數自然很高,要想考上理想的理系專業,那就更高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等到開學後,學習這件事就更加排在了頭一位,重中之重。
因此偶爾,不免就有些忽略了喻落。
年時常煩人的用筆桿了清瘦的脊梁骨,嘀嘀咕咕:“你最近怎麽都不理我了?”
白尋音回頭,簡略的寫:[學習。]
……
喻落喃喃道:“需要這麽爭分奪秒麽?”
對于白尋音的績來說。
小姑娘笑了笑,中自有壑的給他寫下一句話:[我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
或者說是冒險的事,只願意把自已能考上的可能提升到‘百分百’。
喻落目閃爍了下,突然覺得自已像是一條鹹魚。
[再說了。]尤其是白尋音看了他一眼,又寫了句:[不是你說想考瀾大的麽?]
……
喻落登時覺更不好意思了。
“行吧。”他輕笑一聲,隨手拿過了筆,倒也逗玩似的寫字回答:[今天開始,你學多久我學多久。]
自已反而想較這個勁了。
接下來一班裏最出名的景象就是,班級坐在角落裏的校草校花雙學霸沒日沒夜低頭學習的畫面。
幾乎所有關系近的朋友都清楚,他們想一起考瀾大。
是聽
著就很神仙眷,有不生都羨慕的要死。
但白天忙著學習尚且還好,等到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白尋音就不自覺的會想一些很現實的問題。
例如自已的聲音,換一個新的環境是不是依舊會到怪異的目和歧視。
例如他們就算真的考上一個大學了……喻落會一直喜歡麽?
思考的問題聽起來有些杞人憂天,然而這些擔憂卻是真實存在的。
白尋音遠遠沒有外在表現出來的那麽淡然。
可這些苦悶除了阿莫以外也無人可傾訴,就連最親近的媽媽也不便說這些懷。只得憋的狠了,趁著跟阿莫獨的時間,在手機上‘語還休’的給打字看。
思緒淩,敘述起來也沒頭沒腦的,但阿莫懂,也能看的懂。
稍稍明白了白尋音在擔心什麽過後,阿莫怔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出來:“音音,你也想的太遠了吧,你現在和喻落如膠似漆的那就好好談把握住就行了啊——難道還想著多年之後的事麽?”
……
不應該是這樣麽?
白尋音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音音,你就是想得太多太遠了,唔,這可能是你們思維邏輯縝的學霸通病。”阿莫故作誇張的肅穆著個臉,一本正經的說:“我想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能快活一天是一天,想什麽勞什子以後呢。
白尋音怔了半晌,忍不住笑出了聲,不免覺得阿莫說的也有道理。
反正上大學是為了學習的,和與喻落的關系才是調劑,他們互相喜歡對方一天就在一起一天,喜歡的年頭多了,也許就可以‘水到渠’了。
而如果最終他們不喜歡對方了,那麽分開也好。
阿莫說的對,沒必要憂心那些東西了。
炙熱炎炎下的那兩天高考兩個人沒有見面,似乎是在刻意的讓對方整理心神心無旁騖。
直到結束那天,白尋音走出校門就看到不遠在樹下等著的喻落。
年沒穿校服,灰襯衫和牛仔,微長的發淩。
他顯然是有些焦躁,明明之前已經承諾戒煙了,可現在角卻咬著煙。
白尋音長長的舒了口氣,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過
去。
喻落擡起頭看見纖蝶似的影,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考的怎麽樣?”
他難得有些張,對這種陌生的覺是無所適從的。
直到看到面前的孩笑了,對著他點了點頭,喻落才松了口氣——因為他知道白尋音不說謊,既然說了好,那必然肯定是發揮不錯的。
“大概半個月後才能出分。”喻落心神落定,自然而然的接過白尋音背上的書包自行背著。
兩個人都覺渾上下有種‘無債一輕’的覺,他不由得問:“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出去玩一圈?”
白尋音一愣,發現自已還真沒想過考完試之後想要幹什麽。
腦子裏似乎就只有考完試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出去玩……
白尋音猶豫半晌,打字問他:[去哪兒啊?]
“我還沒計劃呢。”喻落笑了笑,對輕輕一挑眉:“不過你要是答應跟我一起出去,我可以馬上計劃。”
……
那還是算了。
白尋音小臉不自覺的有些紅,搖了搖頭。
“幹嘛?”喻落故作落寞的眨了眨眼:“這是拒絕我了麽?”
[孤、孤男寡。]白尋音抿著,老古板似的打字給他看:[單獨出去不好。]
喻落忍不住笑出了聲。
白尋音更不好意思,幹的問:[你笑什麽?]
“笑你呀……還聰明。”喻落修長的大手拍了下的腦袋,嘖嘖慨:“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就可惜我這下子想占便宜,也沒這機會了。”
他分明是故意登徒子似的調戲,白尋音聽了會兒忍不住笑笑。
兩個人站在大樹下,幾縷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打進來正巧灑在孩的上,長睫和角,像是給鍍了一層神聖的金邊。
偏偏還乖巧的穿著校服,更加不可侵犯一般。
喻落猛然覺心裏有些。
沒別的原因,只因為今天可能是小姑娘最後一次穿校服了……不親一次,貌似怪可惜的。
年不自覺的了下角,聲音喑啞了幾分:“音音。”
白尋音正低頭看手機,沒看到他豺狼虎豹般危險的眼神,只有些詫異的擡頭——然而映眼簾的是喻落放大無數倍的劍眉星目,漆黑眼
睫,近在咫尺。
而最為令人驚心魄的,還是他印在自已角旁邊的吻。
跟他上的味道一樣,檸檬薄荷的清冽。
白尋音一瞬間不自覺的抓手機,骨節發白,覺心髒都要驟停了。
孩子在經歷初吻的時候都是這個覺麽?似乎又張……又舍不得推開他。
而沒打招呼擅自妄為的男生嘗了個新鮮,微微擡頭的同時意猶未盡的抿了抿。
“乖學生。”喻落看著白尋音澄明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你不知道接吻的時候,孩子應該閉上眼睛麽?”
這樣才有傳說中的‘氛圍’嘛。
白尋音愣愣的看了他兩秒鐘,就在喻落以為會惱怒推開他走人的時候,小姑娘竟然閉上了眼睛。
很乖,白的掌臉像個布偶貓。
喻落怔了怔,隨後輕笑一聲,再一次低下頭。
親接這個東西,是會令人食髓知味的。
哪怕白尋音說不出話,但可以用行來表達——那就是也很想擁有喻落。
等到九月份高校開學的時候,兩個人對于牽手,擁抱,親吻等等小作都已經越發自然而然了。
結果自然是沒什麽意外的,兩個人都功考上了瀾大,如願以償的又能當四年‘同學’。
仿佛關系裏加上一層別的份,總能顯的刺激似的。
而接下來的所有生活似乎都波瀾不驚,順理章似的平靜。
喻落天文系,白尋音理系,都算是專業課選修課非常多的專業,平常并沒有什麽時間總聚在一起,也就晚上或者周末能一起吃飯。
忙的很,可恰恰有‘距離’的關系才能保持的更長久。
在大一結束後的那個暑假,白尋音被喻落帶到了一家心理診所,那個名陸瑩的醫生笑著諄諄告誡:“我會使用催眠,把你帶回以前……”
白尋音疑的看著。
“催眠療法也許可以治好你的創傷。”陸瑩頓了下,問:“只是有可能需要你回顧一遍創傷——你想恢複聲音麽?”
白尋音這才知道喻落把帶來的目的,一時間不由得有些複雜欣喜。
雖然其實已經適應了不能說話的日子,但如果能恢複正常人的狀態,不當一個
啞,那當然是更好的了。
于是白尋音點了點頭。
過程中陸瑩聲的引導,儀的幫助讓白尋音很快昏昏睡。
閉上眼睛之前,似乎約看到了多年前中考結束後那個夏天,尚且稚單薄的自已。
陸瑩把白尋音‘哄’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離開診室,出門就看到坐在長椅上等待的喻落。
一挑眉:“落,你朋友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去休息室等吧。”
“陸姐,沒事。”喻落不甚在意的笑笑,想了想後問:“恢複聲音的可能大麽?”
“概率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不大。”陸瑩也笑,誠實的回答:“需要看機遇,不過……”
喻落看著言又止的模樣,瞇了瞇眼:“想問什麽?”
“如果要是恢複不了聲音,一直不能說話呢?”陸瑩嘆了口氣,盯著他的目卻尖銳:“你就不喜歡了麽?”
“當然不會。”喻落想也沒想,說的有竹:“我只會喜歡一個人。”
“這就好。”陸瑩輕輕嘆了口氣,想到喻落調查到的,同說過的關于白尋音這個孩的那些過去,就忍不住的有些心疼:“這孩可憐的,之前遭遇過那些事。”
“我喜歡不是因為可憐。”喻落笑了笑:“是因為值得喜歡而已。”
而他無意間知道的那些過往,只能更增加憐惜而已。
其實這些說來還湊巧的。
高考之前那段時間,他習慣放學後送白尋音回家,某天晚上巧遇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正在向白尋音家那個窗口眺。
喻落記好,當即就想起來他們是春節時分自已過來找白尋音時,到的那幾個猥瑣男人。
喻落登時就有些來氣了,毫不猶豫的報了警。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但他故意誇大,說是這幾個人蓄意跟蹤意圖搶劫。
就算最後說他擾公安謊報喻落也認了。
只是喻落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誤打誤撞的幫助警方破了個案子。
這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居然就是之前放過高利貸的詐騙犯,領頭的那個男人還有個勞什子名號‘柳一疤’,長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的確是看著駭人。
從這幾個高利貸的罵罵咧咧和警方的調查中,喻落拼湊了一個關于白尋音的過去。
原來這幾個家夥……就是當年的白鴻盛跳樓,白尋音失聲的罪魁禍首。
而這次冒險在白尋音家附近蹲守,就是想堵到季慧穎,想趁著高考之前這個特殊的空當‘訛’到一筆錢。
幸虧被喻落差錯的攔截了下來。
只是負責調查的警察心甚悅的和喻落說了結果後,卻意外發現年卻是面無表的。
不,應該說年致淩厲的面孔是有些繃的,下頜線線條都更了。
警察有些疑的問:“同學,你怎麽了?”
……
“沒事。”半晌後,喻落才慢慢的回答,臉有一點點蒼白。
他就是後悔報警太早,沒他媽的親手揍那個柳一疤一頓。
此後就不自覺的更心疼小姑娘,喻落後知後覺的才有發現自已之前的心態是怎麽回事。
可能就是‘疚’吧,他不該騙人的。
*
催眠治療一直持續了很多年。
直到白尋音本科,研究生碩士結束後,讀博士的時候仍然在繼續。
都覺得自已這輩子肯定是治不好的了,但其實接了這個事實也并沒有想象中悲痛。
因為自已已經得到很多了,例如喻落。
白尋音不知道喻落是怎麽說服他的父母接自已這個啞,總之在去年夏天,剛剛碩士畢業的時候兩個人就結了婚。
一種水到渠的自然而然。
在領證之前,白尋音曾經認真的問過他一次:[我是個啞,你不介意未來幾十年的枕邊人都這麽安靜麽?]
意正濃的時候,哪怕意中人有千萬個缺點也能淡然無視了,可結婚在一起卻是柴米油鹽,需要歷經未來的幾十年,白尋音不想他以後會後悔。
可喻落聞言卻笑了笑,毫不介意的模樣。
他只說:“白尋音,你知道麽,比起你上的優點,不能說話本算不上個事兒——反正我自已就夠能說了,你不許嫌吵就是了。”
他說著,搶過孩的份證和戶口本。
白尋音看著他清瘦高挑的背影,被他拉著被迫跟著跑,說不出話來,可角的笑意卻止不住。
那是一種奔赴真
的赤忱熱烈,不管不顧且無怨無悔。
無論以後怎麽樣,都不會後悔。
其實像是喻落這樣的男生,白尋音一開始只以為他是自已年時的一個夢想,一海市蜃樓,一場鏡花水月……
卻沒想到他們波瀾不驚的過了這麽多年。
或許有一天,自已的聲音會好的,會讓喻落聽到的聲音。
畢竟貝納姆曾經說過,奇跡在相信它的人眼裏才是奇跡。
希,永遠是最富有激力的詞語。
……
喻落忽然從夢中驚醒,覺悶的厲害,額角一層細細的汗。
他呼吸有些急促的沉,重重的了幾口氣,直到懷裏的白尋音半夢半醒間在他懷裏窩了一下,不滿的嚶嚶,甕聲甕氣:“大半夜的怎麽心跳的好快?”
困倦的聲音囁嚅,顯然是沒清醒。
白尋音嘀咕了一句,就又自行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了。
所以毫沒有發覺喻落正在經歷一場‘冷汗的搏鬥’。
直到整個人從剛剛的夢境,他方才清醒過來。
此刻已經是淩晨,白過深灰的窗簾進來,約有些亮。
喻落怔怔的盯了天花板好一會兒,剛剛的夢依然記憶猶新,毫不像他平日裏做夢醒來就忘的狀態。
他知道,那應該是他這麽多年‘憾’造的夢魘。
在南柯一夢中,他和白尋音一直在一起,自已換了種方式了解到了孩的過去,但卻始終沒有治好的痛癥。
他們甜而不乏有些憾的生活著,其實也未必就比現在更好。
看來人生當中的每一次變故,都是相輔相的造就。
半晌,喻落的目才落到懷裏的人上。
暗的環境看不清,但他憑借本能找尋,低頭親了親白尋音的。
幸好,他們還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不要只因一次挫敗,就放棄你原來決心想達到的目的——莎士比亞。
平行世界的南柯一夢.完。
作者有話要說:回歸現實,養個崽崽
偏執前夫又來偷心了
結婚之前,阮溪就知道陸景琰心裡有人,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嫁了。不為彆的,隻因他也是她心裡的人。後來有一天,陸景琰的心上人重回他的懷抱,阮溪以為有了孩子終於能穩固的婚姻,在他們驚天地泣鬼神的狗血愛情麵前,轟然倒塌。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離婚。愛了這麼多年,賠上了青春賠上了心,還給人家生了個孩子,不能再連尊嚴也冇了。離婚後的阮溪對陸景琰愛理不理,一言不合就開懟。每每見麵,陸景琰總是被她氣得半死。他抗議她這般粗魯地對他,她冷冷地笑,“陸景琰,你怎麼能要求一個失婚婦女脾氣好呢?她不精神變態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他怎麼越來越喜歡她了呢?甚至想跟她,重修舊好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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