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法則

第一章【白癡】

事實上，就在杜維•；羅林剛剛出生的時候，可沒有人敢喊他白癡，甚至他曾經一度被認為很可能是羅林家族的天才。

三年前，杜維從伯爵夫人的肚子里鉆出來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后，就曾經讓當時負責接生的仆們狠狠的嚇了一跳。

因為他既不哭也不喊，甚至從來不需要大人哄他。他的生活規律比一個年人都正常，每天到點醒來，到點張進食，到點睡覺。可每天除了張東西之外，這個孩子的里幾乎不肯發出任何聲音，他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發呆……瞪著一對眼珠子發呆。

他甚至連尿床的記錄都很。因為他學會了輕輕的晃搖籃旁的鈴鐺，時間長了，每次只要杜維爺的搖籃里傳來了鈴聲，仆就立刻跑去給他端尿盆子了。這樣的舉，讓全家上下一致稱贊這位爺從小就這麼聰明，將來一定是羅林家族的天才。

可惜，天才這兩個字，在他的頭上掛了不到半年就失去了彩……因為，他不會說話。

和他同齡的孩子，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可以呀呀學語，或者里蹦出簡單的發音，例如“爸爸，媽媽，尿尿”等等。可是杜維爺的似乎是經過了超等魔法師下過封印咒語一般，任憑伯爵夫人教他說話教得口焦舌燥，他里也蹦不出哪怕一個音符來。

縱然是個天生的啞，也至能哼哼兩聲，可這位爺卻沉默的好似個石頭。冷了，熱了，了，要方便了，都只會搖鈴鐺。

等到三歲的時候，爺的金口還沒打開過，伯爵夫人請了無數高明的醫師，甚至還請來了幾位頗有名氣的魔法師來看看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中了什麼魔法詛咒，可也一切無果。最后，即使是最樂觀的伯爵夫人，也不由得傷心嘆氣，看來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個白癡了。

幸好的是，三歲的小杜維爺，還是學會了走路。雖然依然蹣跚，但是這點上和同齡的孩子比較倒沒什麼差別。

只是這麼一個小孩子，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說話，整天的就這麼發呆。除了白癡之外，還真的沒什麼可以解釋的了。

更在一個月之前，忽然一場*，天空雷鳴閃電大作，雨若瓢潑一般，就連帝都外的大運河聽說都差點決口，而伯爵府里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位杜維小爺趁著照顧他的仆沒注意，居然一個從房里爬了出去，在雨中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院中，抬頭看著老天。那天空一道道閃電，和雷霆的轟鳴聲下，這個孩子卻仿佛沒有半點懼怕——或許一個白癡，本不懂什麼懼怕吧。

他卻反而了兩個小小的拳頭，對著老天陡然哇哇大起來！

三年沒開過口的小爺，就這麼站在雨中，對著那一道道霹靂發瘋了一樣的大，任憑雨水沖刷在他小小的子上，等仆人們發現的時候，他從頭到腳，都好似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全都冷得發抖，臉煞白，都咬得紫了。

聞訊趕來的伯爵夫人看見這一幕，當即就暈了過去，府里的仆人七手八腳的趕把小爺和夫人都抬進了房，夫人倒是很快醒來，抱著已經暈過去的兒子痛哭一場，來的醫師慌手慌腳的勞累了半天，各種藥劑喂了下去，又請來了兩名魔法師用明治療咒語給兒子守了好久。

可眼看這孩子的子還是一點點的冰涼了下去。當即伯爵夫人就仿佛瘋了似的跑去了帝都里的明神神殿，請來了一位黑教正，親自對孩子施展了神祝福法，而伯爵夫人則在明神神殿里的神神像前跪了足足一夜，不停的給自己的兒子祈禱。

到了第二天，這孩子的子才終于暖了過來，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又昏迷了一天一夜。昏迷的時候，伯爵夫人幾乎是不食不寐的抱著自己的兒子，到了兩天后，伯爵夫人好的容已經大為憔悴了。忽然睡夢中的杜維爺卻開口說話了，他閉著眼睛，卻仿佛夢囈一樣的，從口中蹦出了幾個字節音符來，只是這聲音大家聽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來這位白癡小爺還不曾學會說話，講的都是嬰孩的毫無意義的囈語吧。

只是伯爵夫人卻喜極而泣，伏在孩子邊聽了半晌，卻終于聽出了一點頭緒了。回頭看著噤若寒蟬的一群仆人，低聲道：“平時照顧爺的仆人里，有沒有一個瑪德的？”

眾人面面相覷了半天，終于有一個膽大的冒頭，躬道：“夫人，似乎負責爺起居的人里，沒有一個瑪德的……”

隨后滿伯爵府里找了一個遍，卻從馬房里找到了一個喂馬的仆人名瑪德，立刻被夫人傳到面前來。

“我兒子睡夢之中都在喊你們的名字……瑪德……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喊你的名字，不過想來這是明神給予的神示吧，神保佑，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喂馬了，調到爺的邊吧。”

瑪德頓時大喜，他忽然從一個最低級的馬夫，一躍了伯爵府的爺的邊人，他仿佛看見閃亮的前途已經在對他招手了！

只是，睡夢里的杜維自己卻不知道，他不過是一時激憤之下，跑到外面對老天吼了幾聲，淋了一場雨，就險些松掉了自己的小命。更不知道，只不過因為自己昏迷的時候罵了兩句“媽的”，就因此有一個人而大好。

杜維小爺的這長大病，足足病了有一個月，原本就是的子卻越發虛弱了一些，足足一個月之后，那張小臉上卻才重新出現了幾分。

只不過，一如既往的，這位爺還是不說話，自從他醒來之后，就沒有在從里吐出半個音符了。就連他睡夢中“欽點”的那個“瑪德”的仆人，爺也沒給他什麼好臉，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唯一不同的是，當邊的仆偶爾說起自己大病的時候，伯爵夫人曾經不眠不休的抱著自己兩天兩夜，還曾經在神神像前跪了整整一夜……

之后，伯爵夫人每天來看自己兒子的時候，發現這個孩子原本木然的眼神，在轉向自己的時候，多了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