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后，他從來都沒掩飾過兩人想結婚的想法。

梁瓷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說辭都是太快了。

對梁瓷而言，確實是太快了，兩人在一起，滿打滿算都不夠一年。

認識了那麼多年，可中間的那十多年，兩人基本上都沒什麼集，這對梁瓷而言，和傅司州，真正的相識，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

不否認，時宴確實讓有了些影，可就算沒有時宴，也不是閃婚的格。

傅司州的直接和熱烈讓有種不真實的覺，有時候會想，如果換一個人，對他而言是不是沒有差別。

他依舊會對這樣好這樣真摯和熾熱，只因為是他的朋友。

梁瓷也知道自己想這些問題有些矯，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時宴對裝聾作啞的那三年多里面，磨滅了所有的熾熱，將熬得像是一棵枯木。

不敢答應結婚，也是害怕自己的付出不夠，這對傅司州不公平。

就像是個矛盾，一直在掙扎，進了死胡同，怎麼都出不去。

直到昨天，看到了那一封遲了十三年的表白信。

那一瞬間，像是枯木逢春，一切的搖擺不安，在傅司州藏著的十多年暴后煙消云散。

怎麼舍得，讓他為曾經的自己。

“嘉嘉說，你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喜歡的生。”

這話是胡謅的，趙嘉瑜自然是沒說過這話。

可梁瓷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昨天，翻出了一封你高中時的表白信。”

梁瓷的緒本來還很平穩，即使是昨天知道這件事，更多的也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然而現在，面對著傅司州，提起這件事，一直未被注意到的緒涌上來，打了個措手不及，眼淚從眼眶溢出來的時候，梁瓷更不敢抬頭看他了。

想起那天晚上在他的酒窖喝酒的時候，問過他，上學的時候有沒有過喜歡的人，有沒有給喜歡的人寫過表白信。

第一個問題他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他否認。

問他為什麼，他說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梁瓷不敢想，那天晚上，因為時宴的傷害難落淚買醉問他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心。

他會不會也難過，也不甘心，自己喜歡的人，在為另外一個人難過。

而被時宴傷害而失去理智，想要和他發生一夜來報復時宴的時候，他又是怎麼樣的難堪。

那天他拿走當初寫給時宴的書改他的名字的時候，心里面想的又是什麼？

樁樁件件，梁瓷幾乎無法面對。

“對不起，傅司州，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

梁瓷是真的很難過，為過去的傅司州，為他忍那麼多年的意，為他即使這樣也沒想過讓知道而難過，也為自己遲了這麼多年而難。

緒的崩潰只在一瞬間，在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間，梁瓷就已經沒有辦法再控制自己的緒。

眼淚越來越多，好像決了堤一樣，不一會兒就將傅司州的襟沾。

盡管在見到的時候，傅司州就已經有所猜想，可真的聽到提起，他如今也是百集。

“別哭了，寶貝。”

他想拿紙巾，但桌面上沒有。

傅司州視線落在梁瓷的包包上，但包包離得遠，他只好先松開，起去拿紙巾。

梁瓷臉上都是眼淚，紙巾過來的時候，也不好意思抬頭。

“我自己。”

傅司州松了手，坐在一旁，看了看，隨后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正準備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傅從文打過來的，他是被趙嘉瑜中途從家里面喊出來的，兩父子本來是在聊公司的事。

“我爸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梁瓷，直接在一旁接了電話。

“去哪兒了？”

“有點事。”

傅司州不確定梁瓷這次過來想不想見他家人，所以沒有明說。

“晚上不回來吃飯？”

“不回了。”

“嗯。”

傅從文沒多問，掛了電話后只跟妻子說兒子不回來吃飯了。

梁瓷趁著傅司州接電話，起去洗了把臉。

鏡子里面的自己，眼睛紅的厲害，一看就是哭過。

心平復過來，窘迫的心占了上風，梁瓷在衛生間里面不好意思出去。

待了一會兒，直到傅司州敲門，梁瓷才拉開門。

“我以為你在里面躲著哭。”

梁瓷囧了囧：“沒有。”

剛哭過，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傅司州看了一眼，轉走到沙發上，把水遞給：“那還結婚嗎？”

“嗯？”

他勾著：“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

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午飯吃了嗎？”

梁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吃多。”

“這會兒才五點，想出去吃嗎？還是在酒店餐廳，或者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酒店餐廳吧。”

“好。”

他應了一聲，“現在下樓？”

梁瓷本來想說等會，肚子卻不爭氣地咕了一下。

“現在下去吧。”

傅司州笑了一下，走到門口等：“要換服嗎？”

梁瓷搖了搖頭，把手上的礦泉水瓶子放下，拿了手機走過去。

這個時候的酒店餐廳人不多，不過下午五點也已經開始營業。

傅司州按著口味點了餐，吃過晚飯后帶著在市中心逛了會。

兩人剛到酒店，傅司州就接到了爺爺傅儒承的電話。

老爺子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朋友過來了？”

傅司州有的驚詫，下意識往梁瓷的上看了一眼。

正在回消息的梁瓷注意到他的視線，抬了抬頭，無聲地問他怎麼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趙嘉瑜跟你說的？”

“嘉嘉也知道？”

想到這里，傅老爺子就不樂意了：“你們都瞞著我？”

傅司州了太，覺得有些頭疼：“還沒做好見你們的心理準備。”

“我又不會吃人。我看是你不行，你做的不好，人家沒安全，自然就不樂意跟你回去見家長了。”

傅老爺子哼了哼：“特意見面你朋友不好意思，那我假裝偶遇一下總可以了吧？”

“爺爺。”

傅司州知道傅老爺子做得出來，只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別嚇著。”

“那你倒是用點心。”

傅司州無從反駁，聽訓了幾句，傅老爺子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