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泡死，從此以後讓乾華宮溫泉多一隻怨鬼。

高龍啟，我詛咒你這輩子洗不了澡，最好北昭王宮所有溫泉里都有鬼，所有人都別洗澡，一起發爛發臭。

不一會兒，幾個宮過來，替洗漱更。

虞楚黛：「……」收回詛咒，吞掉作廢。

白天時，虞楚黛讓結香們將所有東西全收拾帶回甘泉宮了，因此乾華宮中沒有的。

宮拿來的，是高龍啟的裳。

一件赤紅牡丹金紋闊袖長袍。

材纖細，在子中也算高挑，但跟高龍啟比不得。

他穿著正好的長袍，披在上，就了曳地。

宮們簇擁至寢殿中後，快步退下。

* * * * * *

殿中只餘二人。

在換過程中，虞楚黛思考良多。

覺得，以高龍啟的格，不太會拿咬人這種事來騙。

畢竟，他被咬，也算不得什麼很彩的事。

騙圖什麼？

昨晚喝過姜酒，若當真是酒後做了點出格的事，雖九罪過在酒，一罪過在，但終究，也有錯。

今晚溫泉里，他也沒真將扔水裡不管。比起那晚把他裳搶走，扔在空無一人的後山……哎呀，話說那晚他怎麼回去的？……不會真是奔吧？

咳咳，總而言之，大家也算扯平了。

默算一場帳後，虞楚黛便不如方才那般有底氣，看到高龍啟時，微微心虛。

高龍啟坐在床上，見他也是一赤花紋裳，沒話找話，誇他道：「陛下近日很喜歡紅啊，這赤紅調得極正，染得也均勻。龍紋雖霸氣，但偶爾穿穿牡丹花紋也有新意。詩云，唯有牡丹真國，花開時節京城。也只有牡丹才襯陛下。」

高龍啟每次聽編些個言不由衷的奉承話，再用一本正經的酸腐念書語氣講出來，就忍不住想笑。

他向虞楚黛。

他的袍寬大，將裳上的系帶圍著腰繞了兩圈，才固定住。

纖細軀包裹在赤紅裳中，擺曳地為，金紋牡丹雖艷麗華貴至極，竟未能住，反倒更襯其姿。臉上未施黛，淡極，卻顯花更艷。

他忽然就覺得，方才那番掉書袋的迂腐話，並非全無道理，用在自己上，並不為過。

高龍啟收回眸，仿若無事般，道：「此事說來，還拜虞人所賜。第一次見朕，就燒了朕的裳。病倒這幾天，喝一次藥就灑朕一。朕那幾件玄裳，全被你禍害了不說，連赤龍紋都沒剩下。尚局來不及趕製，朕只能穿最討厭的牡丹紋。」

北昭國皇族以玄青和赤紅為正，平時皇帝服制都採用這兩種，紋樣則多用龍紋和牡丹紋。

高龍啟更喜歡玄青和龍紋，鮮穿赤，因此先前虞楚黛只見過他穿所謂的黑裳，不知赤紅也為正統。還以為是他純粹是穿黑穿得厭煩，換換口味。

他這樣說話，虞楚黛沒法接。

高龍啟卻不放過，「怎麼不說話？」

虞楚黛低頭扯著袖口，瞄他一眼，道：「陛下這樣說，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把他裳都弄壞了，是事實，確實無法否認。莫說是龍袍，哪怕是普通人家的裳，照理說都得賠償。

做的事全是錯，辯又辯不過他。

再說下去，按照最輕的懲罰算，要麼賠錢，要麼挨板子。

賠錢，把的俸祿罰到五十年後，人早在土裡化作白骨了，怕是都還不清。

至於說挨板子……就這脆皮小板，等於讓拿命還。

哪一樣都擔待不起。

說來，高龍啟自己也不無辜。

泡溫泉那次，他自己不好好待在乾華宮裡私家帝王溫泉，非要大晚上去後山裝鬼嚇人，應激自保才搶走他的裳。

這次生病，更該是他全責。

他騙出去玩，說要送禮，卻把放在樹上吹風，還帶回個淋淋的人頭嚇，害通宵逃命，早上還強拉去看人刑。

昏倒後，明明可以把扔去合歡苑讓結香和小壽子照顧，非要把放在乾華宮裡。

這一切的一切，怎麼不算他的錯呢？

一番細想後，的心虛減輕許多。

但這些話，不敢說出口。

高龍啟必定不會認，懶得同他計較。

可不是因為在他手裡吃過太多虧，才怕了他。

絕對不是。

豚學要旨之一，不同傻瓜爭高下。

今天最大的錯，便是聽結香的話，跑來謝恩，自投羅網，自討苦吃。

日後，不管是賞是罰，都不會再主送上門。

陛下就是個大傻子，決定再也不要理他。

* * * * * *

高龍啟見虞楚黛兀自杵在那裡，不說話也不，仿佛心事重重。

高龍啟沖招手，聲音冷峻。

「過來。」

第26章 26

虞楚黛抬眸，默默觀察，見他臉沉，剛搭建好的心理建設轟然倒塌。

對錯已不重要，關鍵在於，他臉這麼嚇人，過去準沒好事。

難道他要親自手跟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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