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某年的夏天。

他們在山里的別墅納涼。

仲希然穿著一件白襯衫，底下是一件棕的JK小短，一雙而筆直的在他眼前晃，白得刺眼。

微笑看著他，手里拿了一顆葡萄，問：“斯年哥，你要吃嗎？”

他轉就走了，只留下一句不了。

卻早在轉時就迫不及待起了反應。

怎麼也克制不住。

那天中午，別墅里的人都在午睡，他想著人生中的第一個幻想對象，在腦海里摁著做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渾都是汗，不得不去洗澡。

洗完澡剛從浴室里出來，就撞見了從另外一側客房里走出來的仲希然。

一張臉著艷，那雙眼睛卻清純無辜，像山林間迷路的小鹿。

似乎沒午睡，又或者剛睡起來，看見他問：“你怎麼大中午洗澡？”

他忘記自己說了什麼，總之很快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后，愧極了，又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都還沒年。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輕輕松松一只手掌把托起來，讓盤著架在自己腰間，手覆在脊背后的蝴蝶骨上。

有點慌：“窗戶還開著……”

“看不到，沒開燈。”

屋里比外頭黑，不可能看到。

雖然這麼說，祁斯年還是騰出一只手拉上窗簾，把在窗邊的墻上。

被墻上的涼意一激，嘶了聲。

月從隙里出來，照在蔥白的上。

他手往后背搭扣上輕輕一拍，便掉了，手從后頭繞過來。

然后低頭，用力吻的鎖骨，啃咬，他斯年哥。

整個人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像落水的人想用力尋求一個支點。

雙手撐在他肩膀，到了他朗的，好似格外滾燙，也格外心悸。

他發狠問：“還敢不敢在視頻里勾我了？”

一雙眼看著他，月下帶了幾分迷離。

他喜歡現在為他的樣子。

仲希然頭發落在他肩膀上，細細長長的一，一路往下落。

在溢出的破碎聲音里問他：“你喜歡我……”

停頓幾秒，接上話，“……的嗎？”

“喜歡。”他啞聲。

一次結束后，他很快又把扔到床上，拎起的腳腕。

那年的幻想，終于在今天全部被滿足。

仲希然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放空。

祁斯年手進發間，在額間落下個輕吻。

他問：“我能支煙嗎？”

自從上次亦可說過不聞煙味兒后，他就沒在面前過煙。

“雖然可以。”-緩緩退，仲希然的神思還未完全清明，有些緩慢地問，“但你為什麼忽然想煙？”

祁斯年松松垮垮披了件浴袍起，口就那麼敞著。

月從窗簾隙里落進來，照亮他前干凈利落的線條。

他彎腰從行李箱里拿出一盒煙和一個銀打火機，躺回床上，了煙夾在手里，拿起打火機剛要點，打火機就被仲希然搶走了。

他偏頭看，狹長的目分明是偏冷，卻因為余韻讓人覺得深。

仲希然看著打火機：“我幫你點？”

“好啊。”他把煙塞口中，朝偏去。

拍過不煙的戲，仲希然當然對點煙門路。

大拇指小砂，點燃火，用手攏著送到他邊。

他吸了口，兩頰深深地陷進去，煙頭亮著紅紅的一點火星，然后緩緩朝臉上吐出一口青煙。

仲希然在煙霧繚繞里有幾分眩暈，聽見他用一種迷人的啞聲說：“事后煙，懂麼？”

打火機蓋噠一聲清脆地闔上。

仲希然淡定地把打火機放在床頭柜上，心跳卻止不住加快。

——忽然覺得祁斯年。

回頭準備躺下，下卻突然被祁斯年用虎口卡住。

他狹長的一雙眼看幾秒，低頭吻住的——往里渡煙。

微微有點苦。

不習慣，掙扎了一下，被他按住腰窩，緩慢又不容置疑地把煙盡數渡進里。

“我剛才發現亦可謊報軍——”他笑了聲，“我看你喜歡煙味兒的。”

“……”

仲希然沒辦法反駁，因為是事實。

喜歡他上的染著的煙味兒，好像干凈清洌里帶了一點塵世里的俗氣。

祁斯年今晚興致好像格外高。

想了想，問：“我聽說，爸和媽要離婚了，你還好嗎？”

祁斯年完一支煙，滅了煙頭，把摟在懷里：“好，解了。反正當年我媽也嫁得不不愿。”

兩人肩膀在一起，沒有任何阻隔。

這好像也讓兩人心底的距離更近。

仲希然忽然大著膽子說：“那我當年，也嫁得不不愿。”

祁斯年看，目意味不明。

這時他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一眼，說：“我得接一下。”

仲希然點點頭，剛準備從他懷里起，又被他按在懷里。

他好像喜歡這麼抱著。

枕在他口，聽見姜正的聲音：“祁總，都查清楚了，趙誠得了尿毒癥，換腎的錢和醫藥費是您母親出的。他現在并沒有離婚，妻子是超市里的收銀員，有個兒今年剛工作，在給小朋友當舞蹈老師。”

姜正頓了頓，說，“趙誠把您母親給他的剩余的錢給了他老婆。”

祁斯年笑了。

“知道了。”他掛斷電話。

仲希然覺得，朱蕓才真是頂級腦。

就算要跟祁遠離婚，也得男方先離干凈再提吧，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就義無反顧了。

祁斯年把電話讓床頭柜一扔，把從懷里撈起來，看著問：“你剛才說什麼？”

仲希然困得都忘了：“什麼？”

“你嫁得什麼？”

“……不不愿？”被提醒后仲希然想起來，聲音不自覺小了幾分，“本來就是啊。”

祁斯年：“說清楚了，我問過你，你當時有不不愿嗎？”

仲希然差點忘了，他還真問過。

他們第一次談條件時，他聲音冷淡地說：“你想清楚，結婚不是兒戲，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點點頭：“我想清楚了，我愿意。”

“……”

真打臉。

“想起來了？”祁斯年看表，淡聲說，“你這形容，我好像是在強取豪奪。我不要名聲的嗎？”

“……”

仲希然發現跟祁斯年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說：“你說的，好像當時我有的選。”

祁斯年沉默幾秒，突然問：“如果有呢？如果別人提同樣的條件，你也會嫁嗎？”

當時……應該會吧。

心如死灰，覺得嫁誰都一樣。

仲希然剛要開口，看見祁斯年冷淡的表，憋了好幾秒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不會。”

祁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