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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劉協：這天下是朕的，也是你們的

溫公破陣樂？

天子所創？

劉協所說出的這番話，讓在場的眾多文臣武將們都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將目投向了呂布。

而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呂布的腰桿瞬間得筆直，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濃郁了。

爽，簡直是太爽了！

在滿朝文武百面前顯聖，簡直比大夏天喝上一碗冰鎮梅子湯都爽！

他辛辛苦苦瞞了一個月就是為了這一刻！

呂布下瘋狂上揚的角，故作謙遜地說道：「哪裡哪裡，主要還是陛下詞寫得好。」  閱讀更多容，盡在sto.🎉co🌸m

「陛下專門給臣寫的這破陣樂，辭藻之優，連那些曲藝大家們都稱讚不已。」;

呂布在說到「專門」二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反覆強調，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曲子是天子為他而創的。

而這也讓眾多武將們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意，一個個看向呂布的眼神都越發不善和憤懣了。

這槽的三姓家奴！

太他娘的能裝了！

其中張遼更是眼睛都紅了，手裡的酒樽都被他了一團，氣得牙都。

「呂奉先！好你個狗賊！我把你當兄弟，你和我玩腦筋是吧！」

張遼咬牙切齒道。

難怪呂布這一個月都神神的，原來是在憋個大的，好在元旦宴上顯聖！

關鍵是還真的被他給裝到了！

天子親自所寫的詞，還起名做溫公破陣樂，這是何等的殊榮？;

張遼心中打定主意，等這場宴會結束後，他就聯合其他武將們一起把呂布給揪起來揍一頓。

雙拳難敵四手，他就不信呂布一個人還能打得過他們所有人，看看這廝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裝！

呂布所獻上的這一場由諸位將士們所演奏的破陣樂，雖然目的是為了人前顯聖，但也讓宴會變得更加熱鬧了幾分。

畢竟呂布準備這場破陣樂還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觀賞也極高，直到結束了還有不人在談論。

呂布昂首闊步地回到自己的席位，然後對張遼眉弄眼道：「文遠啊，陛下為我所寫的這破陣樂如何啊？」

「你若是喜歡的話回頭我把曲子給你一份，你自己沒事兒在家裡找樂師唱著聽。」

張遼臉黑得跟煤炭似得，看見呂布那鼻孔朝天的模樣，只覺得自己了。;

拳頭了。

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一拳頭招呼上去的衝，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自顧自地喝酒。

呂布見此哈哈一笑，起離席，端著酒樽去找其他人顯擺去了。

宴會的氣氛還是相當融洽的。

在這等喜慶的日子，文武百們都放下了平日裡的擔子，彼此觥籌錯、談笑風生。

文那邊的席位也很熱鬧，尤其是諸葛亮，更是矚目的焦點。

「諸葛中丞，我聽聞此前在赤壁對陣曹賊時你設壇做法借來東風，最終大破敵軍，此事是真的嗎？」

法正興致地問道。

這件事相當有傳奇彩，他聽到了很多個版本，甚至還有人說當日有天兵下凡幫助漢軍破敵。

對於這種說法他是不信的，但諸葛亮做法借風的傳聞卻是有鼻子有眼，許多人都證實這是真事。;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追問。

諸葛亮連連擺手，苦笑著道：「哪裡有什麼借風，我只是善觀天象，察覺到那幾日恰好要刮東風而已。」

「至於設壇做法，不過是我為了鼓舞軍中將士士氣故意為之罷了。」

諸葛亮已經不知道自己解釋多遍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做那一場法事。

許攸飲了一口酒水，調侃道：「要是孔明真的會呼風喚雨，那倒是好事。」

「這樣一來無論我大漢何發生旱災，只要孔明過去做一場法事即可。」

「不過這樣的話，孔明倒是不適合做史中丞，而是更適合當國師。」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

這時候劉備端著酒樽走了過來，他等年後才會趕往封地，所以眼下還在長安。;

劉備對諸葛亮舉了舉酒樽，笑道：「久聞諸葛中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

諸葛亮的名聲他早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結識，所以今天趁著這個機會過來認識一下。

「中山王過譽了。」

諸葛亮欠一禮，謙遜地說道。

劉備笑道：「沒有過譽，元直曾是我帳下謀士，也是水鏡先生的弟子，我還在益州時他就向我推薦過你，言中丞之才要勝過他百倍。」

「只是我當時忙著和劉璋爭奪益州，無暇派人去請先生，後來有空時便聽聞先生被天子召至鄴城委以重任。」

徐庶的確向他舉薦過諸葛亮。

只不過他當時實在無暇他顧。

諸葛亮和徐庶是認識的，他沒想到徐庶還向劉備舉薦過他，微微驚訝後，謙虛地道：「不過是陛下恩寵罷了。」;

「中山王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當初孤壽縣勸降張繡、擒偽帝袁，亮初聞時便驚嘆不已。」

兩人互相恭維過後，便互相閒聊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們對彼此都有種莫名的好，就像是一對認識多年卻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張飛過來找劉備過去喝酒，劉備方才念念不舍地和諸葛亮告別。

「中山王真乃英雄也。」

看著劉備的離去的背影，諸葛亮忍不住嘆道，同時心中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若是沒有出當今天子這等英明神武的君主，眼前這位中山王，或許也可以令漢祚再興。

搖了搖頭，諸葛亮收起這些雜念，轉繼續與其他人應酬。

大殿上方的主位。;

劉協也喝了不酒，畢竟今天這麼熱鬧的日子，底下的臣子過來向他敬酒他不喝也不好。

「陛下，您還是喝一點吧。」

呂玲綺見到劉協的臉上都有明顯醉意了，忍不住開口勸說道，擔心劉協喝得太多。

劉協笑著道：「無妨，今日朕高興，難得放縱一回，當與諸位臣工同樂。」

呂玲綺本來還想再勸說，但一旁的甄宓按了按的手，對微微搖了搖頭。

「陛下平日裡頗為辛勞，力太大，今日就讓他好好放鬆放鬆吧。」

甄宓輕聲對呂玲綺說道。

劉協平日的辛勞都看在眼裡，所以今天放鬆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力總是要釋放的。

聽聞此言，呂玲綺只好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吩咐宦下去先準備好醒酒湯。;

劉協這時候喝得正興起，忽然拿起湯匙，在酒樽上敲了敲。

清脆的聲音響起，瞬間把大殿所有的目都吸引了過來，原本喧囂的大殿也隨之安靜了。

「諸位卿。」

劉協從席位上站起來，面向殿群臣，用帶著醉意的聲音緩緩說道：「今日，是舉國同慶的好日子。」

「朕心裡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所有人都看著天子，豎耳聆聽。

只見劉協將龍案上的酒樽端起，舉杯道：「這第一杯酒，朕要敬給祖母孝仁皇后，以及我大漢諸位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

「朕，一歲喪母，八歲喪父，是祖母孝仁皇后庇護著朕，讓朕能得以長大。」

「皇祖母，朕……想你啊。」;

劉協微微抬頭，慨著說道，將酒樽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殿群臣見此不敢怠慢，齊聲道：「孝仁皇后與天同在！」

言罷，同樣陪了一杯。

劉協喝完一杯酒，又將酒樽遞給一旁的呂玲綺，等滿上以後，再度端起。

「還有這這第二杯酒。」

劉協抬頭看向殿的群臣，抬起手說道：「朕要敬給列位臣工，敬給天下子民，敬給所有在戰爭中犧牲的將士！」

「六年以來，是你們輔佐朕，保國平安。」

「你們為朕出謀劃策、俯首農桑、征討逆賊、捨生忘死，使我大漢終歸一統！」

「君，臣，民，三者同得啊，沒有你們，便沒有今日的大漢！」

「朕在此謝謝你們！」;

劉協說完，再度舉杯一飲而盡。

而他這番話音落下後，殿的文武員以及許許多多退役士卒們，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有的甚至落下淚來。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底下臣子們紛紛向天子高呼道：「陛下千秋萬代！長樂未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協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又將酒樽遞到呂玲綺面前，示意再度滿上。

「陛下，注意龍啊。」

呂玲綺忍不住道。

劉協卻執意道：「滿上！」

呂玲綺遲疑，甄宓從手中接過酒壺，為劉協再度斟滿一樽酒。

「這第三杯酒啊，朕要敬給朕的死敵們。」;

劉協再度開口，而這次說的話，卻讓不臣子們都面面相覷。

敬給天子的死敵？

「董卓，袁，袁紹，孫策、馬超、曹。」

「哦……還有那個孫權。」

「他們都是逆賊，但他們也都是一代豪傑啊！」

「朕，恨他們，但朕也敬他們！」

「是他們造就了朕！是他們著朕立下如今的這番功偉業！」

劉協一手端著酒樽，一手重重叩在龍案上。

每一下都令所有臣子們的心為之一震。

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低著頭，此時無人敢抬頭仰劉協，仰這位鋒芒畢的天子。

「但可惜啊，他們都死了。」;

「沒有他們與朕為敵，朕寂寞啊。不知未來是否還有如他們這樣的賊子，著朕不斷前進，直至開創盛世。」

劉協慨萬千地說道，目從殿群臣的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崔琰、董忠等人的上。

崔琰等人明顯覺到天子的目投來，一時間覺如芒在背，渾汗豎立，額頭上都忍不住浮現出了冷汗。

但好在天子的目並沒有在他們上停頓許久，很快就移開了。

「朕不祝他們死得安寧，朕祝他們來生再世，再與朕為敵吧！」

劉協一口氣喝完樽中酒水，將酒樽重重摔在地上，摔了碎。

「陛下——！」

所有臣子、將士們紛紛跪下。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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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玲綺滿目擔憂，和甄宓一同上前去攙扶住形有些站不穩的劉協，扶著他在龍椅上坐下。

劉協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接著緩緩說道：「朕知道，朕最近清丈田畝，讓許多人心中都有怨。」

「但諸位卿啊，這大漢是朕的，但也是你們的。」

「天子無家，以社稷為家。」

「臣子無親，以百姓為親。」

「大漢從來不是朕一人之大漢，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漢能夠強盛興旺。」

「朕自登基以來，一生都在如履薄冰，不敢懈怠，生怕有負肩上這份沉重的擔子。」

「看看大司空袁熙吧，如今才年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累了這幅模樣，甚至他夫人生子他都無暇回家看上一眼，為的是什麼？」

「還有郭嘉、賈詡、法正、司馬懿，他們哪一個不是日夜勞，夜以繼日地為我大漢殫竭慮？」;

劉協一一點名，被他點到名字的臣子，眼中都泛出了淚花。

袁熙更是跪在地上泣不聲。

司馬懿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憔悴的臉上滿是激之，忍不住落下淚來。

其餘員們也是神複雜。

劉協嘆息一聲，說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朕本來不想說這些掃興的話，但憋在心裡實在是不吐不快。」

「諸位卿就當是朕喝多了吧。」

「朕乏了。」

劉協說著站起來，在呂玲綺和甄宓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承明殿。

而在他走後，大殿依然保持著寂靜。

呂布不語，只是一味喝酒。

看見天子的模樣，他心裡焦急，卻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出力幫忙。;

若是朝堂鬥爭都跟打仗一樣簡單就好了。

其中心最複雜的莫過於崔琰等人了，他們有種覺，天子這番話似乎是說給他們聽的。

「兄長……」

崔林來到崔琰邊，低聲說道。

崔琰沉默不言，起離席。

這場宴會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眾人就陸續散了，不過劉協在這宴會上說的那番話，卻在眾人心中久久都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