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獨寵小宮第五十三章 喜歡

關于小冊子的由來, 魏傾已經記不清了。

約莫是十一二歲那年,冷宮來了位太監欺負娘。當時魏傾被關在屋過窗牖間的隙看到那個太監對娘拳打腳踢, 邊打邊罵:“你下賤!養□□的兒子還指□□會激你嗎?容昭儀早就爬上了李德全的床榻, 人家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你瞧瞧你……”

魏傾當時還小, 頭一回從別人口中聽見/婦這個詞, 說的是他生母容昭儀。魏傾曾見過不同的男人從容昭儀屋子中出來,夜裏來夜裏去, 每每這時候娘總是捂住他的眼睛, 說:別看。

冷宮不是什麽好地方,走水死人都不見有人管, 更別說夜裏進來幾個男人。魏傾的屋子就在容昭儀對門, 容昭儀不待見他, 恨不得掐死他, 魏傾也一樣。

娘不同, 那個彎腰駝背的人待很好。魏傾不知道從哪裏來, 似乎有記憶開始娘就在冷宮。娘會在容昭儀要掐死魏傾時用木盆打人,會將來的好吃的悄悄塞給魏傾,還給他取名字希福氣多一點……

魏傾見不得娘被欺負。他踢開門擋在前, 被那個太監掐著脖子拎到一旁,“小賤種, 老子就是被你耽誤了。”

說罷又在上踢了幾腳才罵罵咧咧離去。娘告訴魏傾, 那個太監的名字阿順。魏傾記住了, 他帶著滿腔恨意將阿順的名字一遍一遍寫在冊子上,仿佛每寫下一遍就將人千刀萬剮似的。終于有一天在阿順來找麻煩時,魏傾用木盆砸開了他的腦袋。

阿順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那天以後,魏傾在阿順的名字後頭寫下一個“殺”字,他覺得無比輕快,好像前的一塊巨石被移開了。

從冷宮到福寧殿,從不待見的皇子到帝王之位,魏傾狠辣手段看不慣誰殺誰,漸漸的這個習慣就被保留下來,直到霜落的名字出現在冊子上,是唯一活到現在的例外。

魏傾怎麽也想不到,他的一個習慣會招來霜落的誤會。他一開始確實想要小丫頭的腦袋,沒有什麽原因,就是單純地覺得霜落那顆腦袋不錯,很適合砍下來。

可是漸漸的,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霜落的腦袋,他迷的吻,迷上的香,後來更是迷這個人。

魏傾不是霜落那樣的蠢蛋,他比霜落更早看清自己的心意。

他想要

可是如今,事被一本冊子搞砸了。魏傾看著霜落在殿忙忙碌碌的影,頭一回對以前做過的事到懊惱。他為什麽偏要有這個習慣呢?又為什麽偏要早早地將霜落的名字寫上去呢?

魏傾頭疼,他走過去從背後抱霜落,低頭蹭蹭霜落的後頸窩,“對不起,是我錯了。”

“那本冊子是不是你的?”

魏傾答:“是。”

“可有人你這麽做?”

魏傾頓了下:“沒有。”

霜落沒有找到板,福寧殿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現在就像一顆快被吹到極限的氣球,很快就要炸了,小丫頭在他懷裏掙紮著不讓魏傾抱:“你這個混蛋,王八蛋,黑心蛋,我從一開始就真心待你,你竟然想殺我。”

“既然你一開始就想殺我,那為什麽還不手?是不是想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來一招去母留子?”

越說越激,越說越不靠譜,魏傾再不解釋只怕人就要跑了。

魏傾抱著,不管霜落怎麽掙紮都不放手,他聲音下來,哄:“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剛開始確實想殺你,後來留下你不是因為孩子,也不是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想讓你一直呆在我邊。”

霜落才不聽,怒道:“待在你邊幹嘛?一直給你生孩子嗎?還是等哪天你想殺我了方便手?”

魏傾輕輕在後頸上吻了一下,很虔誠:“都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時間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周遭一切都安靜下來。殿甘松的香味很淡,縷縷纏繞在霜落上,好像被熏醉了。腦袋暈乎乎的,變得輕盈,好像要飛起來了。

他說喜歡誰來著?

霜落傻傻的,呆呆的怔愣在原地,迷茫取代了滿腔怒火,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從小到大,沒人對說過這樣的話,霜落也一直認為魏傾不是會說這種話的男子。

小丫頭憨,被人吃幹抹淨肚子裏揣上崽崽了也不知喜歡為何就是覺得待在魏傾好的,有錢,有好吃的還不會被欺負。從他們結對食那天開始就是一的,魏傾好就好,魏傾倒黴就倒黴。因此霜落從沒往喜歡這方面考慮,潛意識裏,就是希魏傾好。

可是現在魏傾說喜歡,這可把霜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你……你喜歡我什麽呀?”

魏傾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思索半晌還是沒有答案,他對哪個答案都不滿意,只好坦白道:“不知道。”

霜落又不高興了,鼓起腮幫子:“你這人……一點誠意都沒有。喜歡我又說不出理由,你說喜歡我漂亮,勤勞,善良很難嗎?”

魏傾垂眸。小姑娘是漂亮的,眼睫纖長,小臉雕玉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小人。魏傾也承認勤勞能幹,品質純良,可這些……好像都不足以構魏傾喜歡的理由。

見魏傾沉默了,霜落有點火大:“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呀?算了,不重要。別以為犯了這麽大的錯誤說兩句喜歡我就沒事,我生氣了,哄不好了。”

魏傾臉上:“能不能哄好,要試試才知道。”

霜落雙手抱在前,瞅他一眼:“怎麽?你想哄我?”

魏傾點頭,依舊抱著:“給個機會,讓我哄哄你。”

“你這次犯的錯誤太大,我絕不輕易原諒,會很難很難哄的。”

“我就喜歡挑戰有難度的。”

霜落費力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一點:“好吧,給你個機會哄我。”

“要哄多久?”

霜落瞪他:“哪有人問這個,看你表現。表現好我才原諒你,表現不好我就回浣局去不理你了。”

一番商量,兩人總算達了共識。天早就黑了,屋外夜沉沉,整座皇城好像一個巨大的黑影。福寧殿才剛經歷過郡王一事,殿外依舊有重兵把守。

今夜郡王宮的事傳出去,魏傾明日還有諸多事要應付。不過事已經塵埃落定,人證證在手,魏源這回不可能翻

魏傾將人抱回床上,安:“你先睡吧,我還有事要與朝臣們商議。”

若平時的話霜落就乖乖睡了,可今天不一樣,霜落沒忘記他們還在鬧別扭,這人先前可是要殺自己的。

思及此,霜落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鞋:“不在這裏睡,你還沒有把我哄好,睡在你的地盤上算怎麽回事。”

魏傾無奈地,好脾氣道:“那你想去哪裏睡?”

霜落說:“我要回月居。”

月居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雪天路太黑,福寧殿距離月居又遠,回去太折騰了。魏傾便道:“你在這裏睡吧,今晚我去別。”

“真的?”霜落眸悄悄打量魏傾。

“嗯。”說罷魏傾幫蓋好被子,起出去了。

偌大的殿只剩下霜落一個人,躺了一會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憋的難想啊啊幾聲,或者出去跑幾圈也行。的心弦被魏傾那句突如其來的喜歡,腦子裏好像炸開一束束煙花,整個人本靜不下心來。

怎麽回事?魏傾說喜歡為什麽這麽高興?雖然魏傾曾經想殺這件事很讓人生氣,但霜落又控制不住的歡喜。

他說喜歡,還願意哄

一想到這些,霜落只覺得臉紅耳熱,徹底睡不著覺了。的勁勢必要找個方式發洩一下,于是霜落拿起魏傾平日靠的枕頭,在上頭哐哐打了兩下。

可惜那枕頭是玉制的,又涼又,打兩下霜落的手就疼了。呼呼沖著手背吹氣,忽然間殿門吱呀一聲開了,魏傾站在門口一臉莫名其妙地著霜落。

霜落沒想到魏傾會去而複返,一時間有點尷尬。要是被這人知道自己當著他的面使小子,背地裏樂那也太沒面子了。所幸魏傾毫沒有懷疑,只以為霜落還在生氣,又在捶枕頭解氣了。

魏傾只是忘了拿東西,他從桌案上抄起一本冊子便要走。臨走前轉囑咐說:“那枕頭是玉白石所制,你要撒氣別用它,待會讓人給你送個的過來。”

霜落裝模作樣,高冷道:“哦——”

魏傾臨走前,霜落想起什麽,說:“你不是喜歡寫我的名字麽,那你就寫一千遍吧,什麽時候寫完了什麽時候來見我。”

“一千遍?”魏傾懷疑聽錯了。

霜落理直氣壯:“對啊,一千遍,不寫就算了。”

魏傾無法,恨恨咬牙:“等著。”

魏傾走後霜落翻來覆去睡不著,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回想這段日子,魏傾為做的每一件事,可以說任由胡作非為了。霜落長這麽大,頭一回嘗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小姑娘心裏沒數,又得瑟,被人一寵就愈發無法無天了。

沒心沒肺,想著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一夜好眠醒來,只見床頭果真放了一個松松的枕頭,一拳打在棉花上手一點也不會痛。

一大早皇宮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好事,皇上的病癥確實是風寒并不嚴重,在床榻上躺了幾日就能上朝了。另一件是壞事,郡王宮謀逆,人證證俱在已經被投詔獄,萬萬抵賴不得。

大清早的錦衛查封長春宮,裏裏外外一個人都沒有放過,據說郡王宮外的莊子,府邸,商鋪……一地方都沒放過。錦衛辦事雷厲風行,鬧得人心惶惶。

接連幾日皇宮上下皆了驚弓之鳥,不敢出門,不敢大聲說話,就連睡覺都不安穩。這場景衆人太過悉,不自覺想起魏傾剛登基時,也是這樣的景。所有與幾位皇子有關系的人,皆被送到菜市口砍頭,據說當時菜市口的流了兩個月都沒幹。

郡王殿下病弱,本以為他是最穩妥的,誰料到竟發生宮這樣的事。人人惋惜的同時,又在打賭說以聖上暴子,這回不知道要砍多人頭,鮮要流幾日了。

出乎意料,這回錦衛辦事似乎講道理多了。先是抓了所有與郡王有關系的人,沒過幾日,竟陸陸續續從詔獄放了些人出來。那些人與郡王只有過幾面之緣,確實清白無辜。都沒想過進了詔獄還能活著出來,皆的淚流滿面,高喊皇上聖明。

人人都覺得奇怪,福寧殿的人也覺得奇怪。皇上好像忽然轉了子似的,皇子謀逆是大事,皇上從前可沒那麽慈悲,秉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哪回不是殺殺殺,砍砍砍,暴之下難免不連累無辜。

這回皇上的做法,倒出乎意料了。

“莫非李太醫給皇上吃了什麽轉變子的藥?不然說不通啊,皇上近來脾氣明顯好了許多,今早我在前打翻一只皿,若是以前腦袋早掉了,你猜皇上怎麽說?皇上竟只是瞪我一眼,說罰兩個月月錢。”

“嘖嘖嘖,我倒覺得皇上是中邪了,世間本沒有轉變子的藥。”

“你們難道不覺得,是小娘娘的功勞嗎?你們都沒發現,只要小娘娘在福寧殿,皇上就特別……特別好說話?”

還是蘇茂才的幹兒子機靈,小夥子觀察許久了,他發現只要每回小娘娘在福寧殿,皇上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脾氣溫和了講道理了就連福寧殿的空氣都變甜了。

經蘇茂才幹兒子這麽一提醒,衆人就想起什麽來了,一幫奴才聚在一塊嘀嘀咕咕:

“別說,還真有可能,皇上看小娘娘的眼神都不一樣,黏糊糊的恨不得隨時隨地跟在人家後頭。”

“我聽小娘娘旁的丫鬟說小娘娘的脂用的特別快,有一回我在書房打掃,剛一擡頭就見皇上把小娘娘案上。”

一幫奴才越聽越來勁,“案上做什麽,你倒是說呀。”

“快說快說。”

“還能做什麽,反正我算是明白小娘娘的脂為何用的這麽快了,原來都進皇上肚子裏了。”

話說到這份上,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幫奴才就是嘖嘖兩聲,他們正說的帶勁,蘇茂才甩著拂塵過來,唰唰在每人頭上敲一下,喝到:“都仔細點舌頭!”

正巧霜落帶著青竹等人到福寧殿來,見蘇茂才正訓人 ,笑意盈盈喚了一聲:“蘇公公。”

蘇茂才現在見到霜落就跟見到親閨似的,恨不得天天來福寧殿。霜落一來福寧殿,皇上心就好,皇上心好奴才們的日子就能好。

蘇茂才邊引著霜落往裏走邊狠狠瞪那幫碎的奴才:“皇上昨夜一宿沒睡,剛剛才躺下。”

霜落讓青竹等人候在門口,自己一個人進了殿。殿中安靜非常,偶爾聽見一兩聲香料燃燒的啪嗒聲。霜落走近坐在床邊,盯著魏傾發起呆來。

是來檢查作業的,現在瞧見魏傾眼底的烏青心一,就有些心疼他了。郡王的事鬧的很大,這幾日前朝後宮都不得安寧,魏傾夜夜不來月居,他們已經好幾日沒見了。霜落想起那日罰抄一千遍的作業,魏傾肯定沒有寫完。

想到這些,霜落又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明明說好這回生氣很難哄的,自己現在跑來找他是怎麽回事。

前兩日自福寧殿回月居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板,特意讓雲芝從浣局給送了一塊到月居。原本想到的好好的,一定要給魏傾吃點苦頭。等寫完的名字一千遍,再跪兩個時辰的板,然後再給寫三百首詩,要海枯石爛把人到痛哭流涕的那種,不掉眼淚不作數。

只是現在,霜落自己就先心了,舍不得。

霜落手指魏傾高的鼻尖,又魏傾的臉,再魏傾的下,低聲罵了句:“大壞蛋。”

忽然間,的手被捉住了。

魏傾依舊閉著眼睛,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他才剛醒,聲音有點懶:“抓住一個行不軌的小壞蛋。”

“你才是壞蛋。”霜落將手出來,不痛不地拍他一下。

魏傾這下子睜開眼睛了,一雙桃花眼滿是,逗:“我是壞蛋,你是蠢蛋,這不剛好配一對麽?”

霜落氣的在他下上咬一口,氣呼呼道:“壞蛋和蠢蛋可不是同一種。”

魏傾從床上坐起來,朝霜落開雙臂:“過來,我抱一下。”

霜落站的遠遠的,搖搖頭,提醒說:“你是不是忘記啦,我們還沒有和好呢。”說罷咳嗽兩聲:“我的名字寫完了嗎?下一個懲罰還等著你咧。”

的小東西,魏傾起走到桌案旁,在堆的折子和書本中央找到一沓紙,整整齊齊約莫半尺來厚。他將堆的紙放到霜落面前,笑問:“要檢查一下嗎?數一數?”

霜落著面前麻麻的的名字,驚的半晌沒出聲。這幾日福寧殿有多忙自然不必說,以為魏傾肯定沒寫完,或者就沒開始寫,沒想到對方完度很高,已經乖乖把作業奉上了。

“你是蠢蛋嗎?”霜落將原話奉還給他。魏傾曾經想殺的事確實讓霜落惱火,咽不下這口氣才想了這法子折磨他。可魏傾乖乖認罰的態度,讓霜落心疼死了。

魏傾開雙臂示意要抱:“這下兩只蠢蛋可以相親相了嗎?”

霜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從頭到尾被這人吃的死死的,只怕有三頭六臂都翻不出這人的手掌心。

霜落認栽,想了想又有點委屈:“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

魏傾不再征求的同意,自顧自上前抱住:“我第一次喜歡人,沒有經驗。不如你教教我,怎麽喜歡人?或者你想讓我怎麽喜歡你?”

說的好像有經驗似的,在與他為對食之前,霜落可是連看到宮侍衛拉手手都會臉紅的純呢。

怎麽喜歡一個人不知道,但在浣局時也多看過些,霜落沉思片刻道:“我看浣局的宮侍衛在一起前,侍衛都會先追宮的。宮跑啊跑,侍衛追啊追,侍衛都是好不容易才將宮追到手的。”

雲芝曾告訴過:太容易讓對方得手不會被珍惜。

魏傾立馬放開,說:“那你跑吧,我來追。不過不要跑的太快,你現在的子可不住。”

這人果真是個蠢蛋。

霜落用小拳打他口:“不是這種追,是……”

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魏傾故意逗的,笑著又將懷中:“我知道,頭一回沒經驗不按流程辦事是我的錯,那從現在開始我追你好不好?”

霜落沉默片刻,說:“算了。”

“為什麽?”

霜落答:“舍不得。”

這人只要乖乖站在那兒什麽也不做,霜落也能魔怔般走過去抱他,本沒有追的必要。更何況,肚子都揣進崽崽了,追來追去怪矯的。

“不過那本小冊子不可以再寫了。”

魏傾答:“好。”

霜落回報住他:“怎麽什麽都說好呀,弄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魏傾在額頭吻一下:“只有你可以欺負我。”

“哦?我什麽時候變你這裏的特例了?”

魏傾笑意彌漫開:“蠢蛋!從你的名字出現在冊子上那天開始,就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例外了。”

這一夜霜落沒宿在福寧殿,和魏傾一起用完晚膳後就離開了。因為不久前有人告訴妙心姑姑病了,霜落擔心決定過去看看。

郡王一事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一切都進收尾階段。魏傾熬了幾個日夜也有點累,章檐回稟完郡王一事,猶豫說:“陛下,徐家那邊……”

魏傾輕蔑一笑:“朕從未將徐家放在眼裏,他們除了給朕塞人還有什麽別的本事?”

這是實話,無論太後,還是徐徽凡,還是遠在西南的雲侯,這些人對付先帝,魏傾都是一套招式:人。

青竹將霜落送出去又跑回福寧殿了,原本是端太妃的人,先帝在時後宮佳麗衆多,鬥得如火如荼。後宮之中什麽樣的手段青竹都見過,因此青竹很擔心霜落不是徐家的對手,更何況……陛下有意讓小娘娘執掌印。

一國皇後,不學規矩,不識字,不會些手段是萬萬不行的。

因此青竹建議說:“陛下,還是讓奴才教小娘娘一些規矩吧,省的日後其他妃嬪用這點找小娘娘麻煩。認字賬本什麽的也必須教,方便日後管理後宮。”對霜落魏傾忠心是真,但也確實不贊魏傾毫無底線的寵溺。

魏傾一笑,搖搖頭:“後宮就一個人,有什麽好管理的。”

章檐和青竹皆是一愣,陛下的意思是……後宮除了小娘娘,不會再有別人?這就意味著魏傾不不會再接新的子,還要清理掉現有的其他妃嬪。

大魏建國以來,只有聖祖皇帝如此。皇上能為小娘娘做到這般地步,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正說著話,蘇茂才進來了。他甩著拂塵,皺的臉上堆疊起笑意:“皇上事已經辦妥,封後一事可以進行了。”

魏傾從書架上取過早就擬好的聖旨,拿起玉璽在聖旨上印章。做完這些,他吩咐蘇茂才:“找國師算個好點的日子,宣讀聖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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