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雪》大結局(下)

大結局(下)

盛夏, 一年暑意最是繁盛時,北地的夜亦是涼爽的。本該是深眠的好時候,可鎮北軍的中軍大帳仍是火通明。一衆高層聚在一起, 商討各方局勢。

提到雲霜城承時, 明煥新忍不住嘆出聲,“短短幾年世間, 昭珩竟然長到如此地步。”

龍元為他馬首是瞻,輕易控住安槐和東部三國, 眼下劍尖已對準雲霜城, 沖著瀧若來了。

“魏家這個節骨眼上自立為王, 這其中也定是有他的一份籌謀。”

顧紹卿微微點頭,“南部, 陛下會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雲霜城。”

從始至終, 顧紹卿就沒把南部看在眼裏。誠然, 也確實不需要, 但他這麽輕飄飄的一句“陛下會理”, 惹得衆人紛紛笑出聲來。

明煥瑜:“那你覺得陛下會如何理?”

顧紹卿:“陛下的心思,我等五大三的武將就別猜了吧?”

雲飛將軍謔他,“你說自己就說自己,別把我帶著一起說啊,我是如此的英人, 和五大三不沾邊。”

衆人笑得越發大聲了。鬧過,視線重新聚焦雲霜城。疊起的討論聲中,顧紹卿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下一瞬, 他略有些突兀的下令,“來人, 喚徐璟亦來見。”

同一時間,玄昌皇宮

蕭弘玄在躲了玄昌帝多日後,主湊到了他的面前,彼時帝王還在書房批折子。

“還知道回家啊?找到你表哥了嗎?”

玄昌帝君僅僅是瞥了眼自家野馬,注意力就又回到了折子上。他問祿雲公子是否找到也只是隨口一問,他從未想過蕭弘玄能找到那個孩子。

豈料,他話方落就聽蕭弘玄說,“找到了,弘玄今夜就是因此事而來。”

玄昌帝怔了十數息才回神,目再度將蕭弘玄鎖住,“你說什麽?”

蕭弘玄:“父皇,兒臣找到表哥了,他確實在瀧若。”

至此,玄昌帝很難再保持平靜,“那你怎麽不帶他回來?”

蕭弘玄:“因為我不能。”

“為何?”

“表哥他是如今的瀧若鎮北王。三年多以前,他的世險些鬧開。兒臣那時就知道了,只是表哥有心從軍,他也不得不。他喜歡的郎是現在的瀧若國主,諸國獨一份的尊貴,他無軍功無仰仗,要如何同并肩而立?”

“兒臣心疼表哥,答應替他保守。等一切安定下來,他再隨我來玄昌認親。可是眼下局勢......”

蕭弘玄忽然跪了下來,他朝著父親磕頭,“父皇,讓兒臣帶兵支援雲霜城吧,瀧若,是表哥的另外一個家呀。”

“我想,今日若承的是玄昌,表哥也定會來支援的。”

玄昌帝一直知道自家小兒子混,但是他沒想到,他能混到這個地步。他忍了又忍,才勉強這混小子一頓的沖,“去你姑姑殿前跪著。”

蕭弘玄:“父皇,支援瀧......”

話沒說完,玄昌帝冰冷的目掃了過來,“你現在自都難保,還有功夫管它國?”

蕭弘玄:“瀧若才不是它國,它是表哥的家鄉,瀧若帝是我的老友,我和表哥的産業長汀也在那兒。”

不說,蕭弘玄都不知道,他和瀧若牽扯已多到如此地步。

“兒臣先去求姑姑原諒,等事了,再過來找父皇。”

話落,起走人了。

玄昌帝:“......” 這孩子,到底像誰呢?玄昌幾代,也沒見過這樣的稽孩子。

昭明宮,蕭安盈都擱床上躺著了,忽有侍來報,“公主,五殿下來了。”

蕭安盈笑了聲,“說我睡了,讓他明兒一早來。”

:“怕是不能夠了。”

蕭安盈這才偏過頭看人白皙如冷玉,氣度如霜。的眼中漾起訝異,“怎麽?”

:“五殿下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兒,現在正跪在殿外。奴婢讓他起來,他說不能夠,是陛下令他跪的。”

“還有這事兒?”

在記憶中,兄長從來不曾罰過小五。

“幫我更,我出去瞧瞧。”

簡略著裝,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蕭安盈已經來到了蕭弘玄的面前。

“怎地惹你爹了?” 蕭安盈的目和語調皆,所過之,似有暖風拂過。

蕭弘玄向叩首,一下又一下,叩到他覺得夠了才停下,擡眸凝著蕭安盈,“姑姑,瀧若鎮北王顧紹卿大幾率是您的孩子,而我三年多以前就知曉了,因擔心影響他的軍/政之路,遂瞞了一切。”

“請姑姑看在弘玄是為表哥考量的份上,原諒弘玄。”

一口氣說完,蕭弘玄的頭又嗑到了地上。也因此,他看不清蕭安盈的表。時間無聲掠過,蕭弘玄只能靠猜去丈量時間。良久後,沉謐仍是此間主基調,蕭弘玄忍不住擡頭看。

幾乎是同時,蕭安盈朝他微笑,隨後以一貫的輕語調,“小五并無過錯,何需姑姑原諒?反而是姑姑要謝你,考慮得如此周全。”

“你困嗎?不困的話進屋,和姑姑多說說瀧若的這位鎮北王。”

再出來,已是小個時辰後的事兒了,蕭安盈和蕭弘玄一道去見了玄昌帝。

,不遠不近地著兄長,“哥哥,讓小五去罷。倘若顧紹卿真是我的錚錚,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會為此歡喜,危急時,他的母親和舅父都不曾放棄他。”

“再則,昭珩劍指瀧若,心裏想的卻是這四海八方。玄昌,本沒有獨善其的可能。既是如此,不如雪中送炭,與瀧若結盟。”

玄昌帝看著妹妹,又瞧了瞧一直用懇求目啾著他的傻兒子,抉擇并不算艱難。

“小五,你可以嗎?”

“這次是帶兵打仗,可不是出去玩兒。”

蕭弘玄合手抱拳,英姿颯爽,摒除了所有的輕佻和不正經,“兒臣定不負玄昌之名。”

“好!” 有子如此,那聲名赫赫的瀧若戰神可能是自己的外甥,玄昌帝前所未有的歡喜。

“明日一早,五皇子蕭弘玄和兵部執掌魯瀚鈞點兵一萬,支援瀧若雲霜城。”

蕭弘玄聽完歡喜不已,他一把抱住蕭安盈,“姑姑您等著,這一回,我一定將表哥帶回來。”

蕭安盈溫和笑笑,可那雙眸子卻是染了紅,“辛苦我們小五了。”

蕭弘玄說不辛苦,松開蕭安盈時,他扭頭看向玄昌帝,“瀧若鎮北王的舅父,嘖,這名頭恁威風了。”

玄昌帝氣得扔折子砸他,“滾!”

顧紹卿如今戰功赫赫,位高權重。有人,有恩師,有師兄弟有戰友朋友......他前所未有的圓滿,可老天就像在彌補那個曾經在盡了折磨的小小年,將親也還了他。

從此,無憾了。

六月三日,徐璟亦臨危命,帶著五千兵奔赴東境。如風的年,首度帶兵,驚與喜各占一半。但他未想過退卻,守護妹妹,是他從軍的初心,斷沒有事到臨頭退卻的道理。

他離開時,顧紹卿千叮嚀萬囑咐,話多到稀罕。

徐璟亦煩都給煩死了,也不管周圍有幾千兵士,“顧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衆人哄笑。

顧紹卿大抵是覺得荒唐,也跟著笑出聲來,“我這是怕你傷,某人會哭。”

一提到某人,徐璟亦瞬間消停了。

他正保證,“我會惜命。”

為妹寶,為了爹娘和大哥,為那毫不留拿拐杖他的老太爺......

“戰!”

徐璟亦上馬,舉劍高喊。

響應者衆。

一片喧熱中,徐璟亦向了新兵營主教雲輝將軍趙鳴,咧笑,“這回看我給您長臉。”

趙鳴看著年,心底暖一片,上的話卻未見好,“不要整日想著逞強鬥狠,穩重點。”

徐璟亦拍拍膛,當是應下。之後,領兵遠行,再未回

......

侯明咬牙熬了幾日,末了,敗給了龍安聯軍再度集結強攻雲霜城的戰報。

王三璟那山匪過來!”

六月三號的這一天,王三璟第一次到了虎符,最珍貴的玉石,手于上,微微涼。

翌日一早,安龍聯軍再度戰,極盡辱之言時,雲霜城的大門開了。

東軍主迎敵,為首的,正是王三璟。

敵軍將領是龍元軍中六號人景鴻,看著馬背上仿佛二流子一樣的青年,嘲笑道,“瀧若是沒人了嗎?讓一個土匪來帶兵?”

王三璟笑,“土匪怎麽了?一般人做不了土匪,比如你這蠻子。”

拿話紮人誰不會呢?撞上赤冶劍主也照沖的山匪會怕誰呢?

不過一戰!

景鴻沒什麽懸念地被激怒,王三璟觀其神,適時建議道,“幾年前在龍骨嶺,龍元將領闋慶和赤冶劍主顧紹卿的那一場激戰,我每聽聞一次,就都燒一次,可以說是十分向往了。”

伴著話音,王三璟手中的長指向了景鴻,“你雖不如那闋慶,但也勉強算個人,敢不敢和我單打獨鬥一場?”

景鴻這大半生一直都活在闋慶的影下,可以說,若闋慶沒死此時此刻站在雲霜城前的這個人不會是他。

這些,景鴻心知肚明,但他一直想著,闋慶已經死了,他再也不用活在他的榮下。然而事實并不是如此,一個教養稀寥的山匪,竟在兩軍陣前公然說他不如闋慶。

這如何忍得?忍了,即使日後了鬼,遇見闋慶,都擡不起頭來。

激烈的緒竄起,景鴻亮兵了。

“那便如你所願。”

雲霜城前,兩大高手激烈對招。一個用刀,一個用錯間,砰砰巨響不絕。打鬥持續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王三璟將全力量注中,霎時間長化龍,一連串狂浪般的強打後,擊中了景鴻的腰側。

景鴻被震得往後退,步履淩,若不是後方同伴撐住他的背脊,他就倒了。

王三璟收,立于側,他冷眸睇著安龍聯軍,戰意赫赫,“記住我的名字,天虞山王三璟。”

之後的十來天裏,王三璟這個名字為東地民衆所知。他一蠻力,他一頓能吃掉普通男子好幾天的飯,他明明是個將領,卻是一匪氣,用他的招牌長敲開了東地每一戶門閥豪紳的大門,讓他們捐錢捐糧。

結果如何,旁人無從得知,但王三璟每回從這些高門大戶中出來都是笑意盈面。若到鄉民,他臉上的笑容會明亮三個度,但他從來不問民要錢要糧。

一日午間,暑意將整個東地牢牢地控住,王三璟來到了東境巨富傅家的宅邸門口。他像往常一樣以長叩門,可後續,卻和以前大不同。

門開,他就瞧見了傅家小公子傅霖。

後,跟了二十幾個家丁,每四人為一組,擡著一口大箱子。

王三璟愣住了。

傅霖將他的呆愣看在眼裏,不勾了勾,“要這個吧?我傅家,算不算最大方的?”

“若不是,我爺爺說繼續加碼。”

王三璟:“......”

這就是富商大賈的勝負嗎?

不管怎麽樣,這一日,王三璟滿載而歸。他不曾想,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回到主街,他忽然被兩個小娃娃攔住,一男一,他們各自遞了個小錢袋給他。

“哥哥,打壞蛋!”

“等我長大了,要做和王三璟一樣的山匪。”

哄笑聲過後,不斷地有鄉民向王三璟遞錢袋。

天虞山外的細砂,開始聚攏,因一個傻兒吧唧卻又無比勇敢的山匪,他親切得就像自家孩子。安龍聯軍有源源不斷的補給,他們東地沒有嗎?虧什麽,也不能虧了自家孩子。

當民心開始聚攏,所有人眼中最容易攻破的東部邊線扛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強打。他們洗刷了一直蓋在自己頭上的“一盤散沙”之名,六月底,他們陸續迎來了援軍。

王三璟,徐璟亦,蕭弘玄

一衆年人,牢牢地守住了東部防線,等待機會謀劃反攻。

東部打得如火如荼時,張予淮率日漸龐大的永安軍抵南部和帝都的彙城池三襄,執帝令,卻未能進城。

張予淮怒極,“陛下口諭,求生的機會只有一次,若抗拒,格殺勿論。”

他之後,永安軍齊齊高喊這一句。聲響震天,昭顯高昂士氣。王三璟的崛起東境線意外強悍點燃了很多人的熱,一個山匪一個被所有人都看低的地域,他們都不曾放棄家國,其他人,又如何能?

因永安軍的強勢決絕,出現了分裂。極其細微,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不在張予淮的考量範圍,永安軍因帝而生,帝的想法,便是他們的。

這一日,永安軍強攻三襄城。第二日晚間,三襄城告破,聖意朝著南部其他城池漫去。

帝容不下南部自立為王。

降的機會只有一次,否則,死。

永安軍,一獨立于兵部外的力量,如今再不是多年前的幾百人了。規模大,實力強悍,任何意義上的“第五軍”。可它不規則制約,完完全全屬于帝。這就意味著,帝手握軍權。不懼任何人,就算對上戰功赫赫的鎮北王,勝負也要真正鬥過了才知。

人們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天下,是于帝都皇城中那位子的。

想割的城,必須經過的允許。

如若不然,殺!從來沒有備選方案。

捷報,一份份傳朝堂和北地。

顧紹卿坐在案幾前,將有關南部的一看再看,只因那是陳夕苑的功績,是未變的初心。

真的是個大倔種,認定了什麽,會一條路走到死。不過他該的這份特質的,不然他就有點煩了。一如徐璟亦所說,殺敵都夠他的了。

三日後,顧紹卿親自點兵,多年來,鎮北軍主力軍首度主踏上龍骨嶺。

至此,各地大戰。

那一年冬,顧紹卿率大軍打到了安槐皇城下,東部軍生生拖死了聯軍,昭珩統一諸國的宏偉夢破碎了。

冬至這一日,北地至寒之日。

安槐帝宮,顧紹卿和昭珩這兩位舉世矚目的天驕又一次相遇了。

兩個人面對面而立,中間隔了丈遠。

珩凝著顧紹卿,“找我有事?”

顧紹卿:“不是我找你,是。”

沒道明是誰,但昭珩瞬間就想到了

陳夕苑,一個逐漸顯帝威的子。他不有些晃神,男人占有,讓顧紹卿厭憎這一幕。幾乎不曾思忖,他親手擊碎了這一幀。

他遞了一封書信給昭珩,“給你的信,還專門叮囑我給你兩日時間。”

“兩日後,我再來。”

顧紹卿將信甩向昭珩,隨即離開,來去如風,如過無人之地。

沉寂良久,昭珩才拆開了那封信,字跡秀,風韻暗藏,帝親筆書寫。

珩,臣服可破一切。

孤會履行舊時諾言,予你一線生機,并將安槐龍元贈你,允你為王。

願安槐龍元為你夢想中的樣子;願界碑兩邊的平民再不所苦;願吾記憶中的那位總是與人和善的尹監州離惡咒,早日投胎轉世。

這天下很大,你我可用另外一種形式共治。

珩這一生,從未想過臣服于誰。可是在讀完信的這一刻,他竟覺得臣服于陳夕苑這個人并沒有那麽難以接真的就像水,豁達純淨,底線之上,能溫待所有人,包括他。信他,能讓北地真正走向安平。

陳夕苑,你贏了。

我昭珩這一世,只對你俯首稱臣,見證你為這四海八方之主。

甚至還沒等夠兩日,安槐帝昭珩親自開了城門,朝著瀧若方向跪拜。

他在跪君,“從今日起,安槐為瀧若附屬之地。帝召,必響應。”

這封信寫了什麽,連顧紹卿都不知道,但威力幾何所有人都見到了。未費一兵一卒,昭珩當衆跪拜,向帝稱臣。

這一日稍晚,昭珩和顧紹卿在帝宮簽署臣服協定,事了,顧紹卿走,一副一息都不想多停留的模樣。

珩凝著他的背影,角勾了勾,“如今,我倆都是帝管控的異王,也算同僚了吧?你犯得著這麽冷漠無?”

顧紹卿轉睇他,角也是勾了勾,那上翹的弧度都和昭珩差不多,“我和你還真不一樣。”

他不僅是異王,他還手握兩代帝王的賜婚詔書,以及,“陳夕苑我。”

隨著昭珩稱臣,東部停戰。

南部諸城,或降或破,張予淮也如帝所願,割下了魏家主的頭顱。參與了此次叛的豪紳,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幾代累積的財富全部充公。

雷霆手段,震懾四方。

至此,危機可以說是全線解除。

西地,陳宅

瀧若兩代帝王,對坐飲茶。

他們剛剛收到了昭珩降服的消息,挨個讀完,陳棠宴笑陳元初,眼眸中驕傲本掩不住,“世間天驕頻出,從來繞不過我們陳家。”

陳元初:“這一戰,當真是解氣極了。”

從不遠走來的楚若芙剛好聽到這兩句,不住埋汰道,“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祖父和父親,自己躲起來逍遙自在,讓自家累。”

“不行,我得找時間回去一趟,我可太想我的乖寶了。”

被訓了,陳棠宴和陳元初也不敢回。又或許他們不是不敢,只是舍不得。如今這瑣碎的小幸福,是他們所有人拼盡全力拓出來,怎麽珍惜都不為過。

昌寧二年春,天下大定。

鎮北王攜此次戰役的大功臣王三璟徐璟亦等人回了帝都。卸了兵,高坐于駿馬之上的他們依舊英姿發,所過之,鋒芒人。

圍觀者衆,議論紛紛。有一些,傳到了顧紹卿等人的耳朵裏。

徐璟亦策馬揚鞭,來到了顧紹卿側,“唉,他們說你和妹寶要打起來了,你想坐妹寶的那個位置。”

“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知道?”

想徐璟亦正經一會兒,真的是太難了。就像這會兒,他分明知道民衆說道的是假的,他仍要鬧顧紹卿。

一旁的王三璟也沒好到哪裏去,他佯裝訝異,“啊,陛下不是你心尖尖上的小郎嗎?和心尖兒打架,顧三你怎麽想的?”

顧紹卿冷冷睨向兩人,仿佛在看兩個傻子。之後,直接催發輕功走人了。

徐璟亦:“?”

片刻後,他隔著空馬看向王三璟,“他就這麽走了?”

王三璟:“不然呢?誰能攔得住他?”

或許有人能,但那個人肯定不是他。回帝都前,他們又打了一場,他又被打趴下了。

那時他才知道,當年顧紹卿并未吹牛皮。

顧家三郎,不是人,他是妖怪。

獨自離開的顧紹卿無聲無息地掠進了皇城,兜兜轉轉,他終于確定陳夕苑在雍華宮。他停在了雍華宮對面的宮殿尖頂,俊若妖,風姿卓然。

他喊,“陛下。”

一聲又一聲,直到雍容絕帝出現在他眼前。

“鎮北王宮,怎地都不讓人通傳一聲?”

顧紹卿以目細致臨摹他的姑娘,確定一如從前才又開口,“顧三仰慕陛下已久,意自薦枕席,求陛下允準。”

陳夕苑被他的荒唐話逗笑,傲雪冷霜間,有嫵破出。

的小哥哥,終于回到邊,面帶歡喜的,毫發無傷的。

他們守護了彼此,一如當年他們向對方承諾的那般。從此以後,深夜酒清晨粥,他們攜手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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