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這次, 蔣蕎很快明白過來，他話裏含的意思。

幾乎同一時間，男人的腦袋下移, 來到花園。剝開遮掩, 得見那枚豔細的紅豆, 他探出舌尖，輕輕□□了下，節奏緩緩，有一下沒一下地撥。

那一瞬間, 蔣蕎手指陷他的烏發，像要將他推遠，又像要與他更地融合。蔣蕎什麽都聽不見了, 咬，聲音：“好——”

“只有嗎？”男人的聲音喑啞到極致，呼吸沉重, 抑得很明顯。

當然不止是, 還有無法言說的麻，以及被填滿的空。

房間熱得厲害，鼻尖, 額頭，後背沁出一層細汗，蔣蕎掙紮，但力量懸殊，終究被制著不能彈。

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腳趾蜷，仰著頭, 眼角被出生理眼淚。忍不住，發出細細弱弱的哀求, “別——別這樣……嗚嗚……”

男人置若罔聞，舌包裹住紅豆，有力吮吸，輾撚，盡用一番，才意猶未盡地擡頭。

他的拇指指腹抹過角，低聲笑了笑，俯，吻住的。

舌纏，清甜的味道蔓延開，秦令舟在口腔裏掃過一，微微分開一點距離，問：“甜嗎？”

“……”

蔣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的眼睛漉漉，嚨間還在發出可憐的嗚咽，上哪裏都是紅的。

秦令舟憐地親親的眼，低聲說：“下雨了。”

寧靜的除夕夜，月明星稀，外面并沒有雨聲。

蔣蕎虛地搖頭，“沒有……下雨。”

“下了。”秦令舟咬的脖頸，“你看，花園裏都了。”

蔣蕎覺得，和他結婚後，自己的理解能力進步飛速，估計語文考試能得滿分。眼尾仍掛著一滴淚，催促他：“你快去漱口。”

“你陪我去。”

秦令舟開燈，抱起去了浴室。自然，在浴室裏也沒放過，將人放在盥洗臺上，又來了一次。

浴室裏起了大霧，鏡子上都是水汽。

大年初一，天晴無風，氣溫卻很低，外面的雪依舊厚厚一層。

今早十點半的航班，這會天微白時間還早，秦令舟起床，收攏自窗簾，然後從藥箱裏找出一條藥膏，坐在床邊給蔣蕎上藥。

昨晚不知節制，在浴室弄了好久，他心想肯定傷到了。低頭一看，果然，心有點紅腫。

藥膏塗抹到一半，蔣蕎醒了。

費力張開雙眼，看見秦令舟低頭查看的姿勢，心裏一驚，瞌睡都醒了大半。

“你……你……變態！”掙紮著要回被子裏，哀求：“真不能再來了……”

“不弄你。”秦令舟抓住的腳踝，不許，“上藥。”

心傳來涼涼的，蔣蕎用枕頭捂住腦袋，害得不敢看。

上好藥膏，秦令舟幫蓋上被子，“繼續睡吧。”

地毯上堆疊著昨晚換下的床單，他隨手塞進髒簍，進浴室洗澡。聽著嘩t嘩嘩的水聲，蔣蕎大腦放空。

秦令舟不愧常年運，力驚人。昨晚被折騰得半死不活，擡頭一看，這人眼眸裏依舊冒著火。

昨晚還舍不得他出差，現在蔣蕎只想趕把人送走。

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換了一件高領和一條寬松的長。秦令舟穿著浴袍出來，看見，說：“還早，怎麽不再睡會？”

“一起下樓吃早餐。”

“我讓人送上來。”

考慮家裏有長輩，蔣蕎說：“不用了，下樓吃吧，你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

那正好，還來得及吃早餐。

出差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兩人下樓時，正好遇見秦。

秦今早才知道秦令舟要去紐約，絮絮叨叨：“大過年的出遠門，什麽項目這麽急？就不能派下面的人去嗎？”

這次的項目有溫志攪局，秦令舟不放心別人。

他語氣淡淡，“行了，又不是不回來。”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麽。”

蔣蕎哄老太太，“，他去半個月就回來，很快的。這幾天你想做什麽？我們去雍和宮上香好不好？”

“還是你懂事。”

秦書瑤日常睡懶覺，沒人管。

坐下後，保姆端上來早餐，秦將一疊熱乎乎的紅豆面包推到蔣蕎面前，說：“今早我親自烤的，你試試好不好吃。”

經過昨晚，蔣蕎對“紅豆”兩個字都不忍直視了，腦子裏七八糟，拿起一塊，“謝謝。”

今年秦種的紅豆大收，餐桌上變著花樣做紅豆食。

秦遞給秦令舟一碗紅豆牛粥，“嘗嘗？”

“不了。”

秦說：“也對，你不喜歡吃紅豆甜品。”

“喜歡的。”秦令舟角勾了勾，“昨晚吃了很多，今早先不吃了。”

“咳——”蔣蕎裏的牛差點噴出來。

吃完早餐，蔣蕎送秦令舟出門，吳棋和沙琳已經推著行李箱候在門口了。秦令舟一把的頭發：“回去吧，外面冷。”

“好。”

吳棋為他拉開後座車門，秦令舟回頭看一眼，揮了揮手，上車離開。

車子開遠了，長長的胡同一眼不到頭，寧靜又空曠。蔣蕎在原地站了會，一回頭，忽然發現牆邊有只紙箱。

本以為是垃圾，走近，裏面竟然有只小狗。

小狗別男，看起來應該半歲左右，在寒風裏瑟瑟發抖。蔣蕎心，抱起它回家，洗幹淨後，預約了一家寵醫院做檢。

養寵就和養孩子一樣，需要付出時間和力，蔣蕎想留下它，但不知道秦令舟會不會同意。

給秦令舟發消息：【我們養個兒子行不行？】

秦令舟那邊正準備登機，低頭瞥一眼，眸微斂：【你想要？】

【等我回來和你生。】

蔣蕎發過去一串省略號，【不用等你回來。】

秦令舟：【？？】

蔣蕎拍了一張小狗的照片，發過去：【今早在門口撿的，我們養它吧。】

原來是想養狗。

秦令舟沒意見，【養吧。】

秦令舟去紐約後，蔣蕎一直呆在老宅陪秦，并且空帶小狗去做檢查，醫生說小狗很健康，就是有點貧。

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初七上班。年後一堆事等著做，蔣蕎畫完一幅線稿，和陳安寧去茶水間沖咖啡。

今天《司南之杓》的電影團隊搬過來，一直有人上上下下地搬東西。

陳安寧說：“電影團隊人不，除了導演，還有、配音、配樂團隊，這下三樓熱鬧了。”

們的辦公室在二樓，蔣蕎聽了一上午“砰砰”的響聲，耳朵：“但願他們今天能搬完吧”

“差不多，我聽說晚上有聚餐，趙總要介紹電影團隊和我們策劃部認識。”

畢竟電影是以漫畫背景創作的，以後兩個團隊肯定有合作的地方。

蔣蕎沖了一杯咖啡，回到工位，發現有條未讀消息。

秦令舟：【咱們兒子什麽名字？】

因為時差，他們聊天記錄斷斷續續的，但每天都會聊，有來有回。

蔣蕎角揚起，【初一，因為我是初一那天撿到它的。】

從相冊裏挑了幾張初一的照片發過去，【可吧？見到人就搖尾，可熱了。】

初一是薩耶和金的串串，眼神清澈愚蠢，白中著淡淡的金黃，活潑好但不拆家，蔣蕎一回家就抱它。

秦令舟實話實說：【有點醜。】

蔣蕎親媽眼，反駁：【哪裏醜？明明很可。】

沒聊幾句，秦令舟又有事，蔣蕎說：【晚上方便視頻嗎？給你看看我們兒子，它真的不醜。】

【我保證，你一眼就會喜歡上它。】

秦令舟：【行。】

快下班的時候，馮丹在群裏宣布了晚上聚餐的消息，特別點名，蔣蕎作為主畫一定要參加。

聚餐地點在公司附近的一棟別墅轟趴館，蔣蕎開車，載上幾個同事前往。

平時下班後，大家的通工不一樣，所以今天，同事們是第一次看見蔣蕎的車。

陳安寧眼睛都看直了，“臥槽，你竟然開保時捷卡宴？小蕎，原來你是形富婆！”

“托你的福，我終于坐上豪車了。”

……

蔣蕎平時在公司低調，這輛車是秦令舟車庫裏，最便宜的一輛了。

解釋說：“這是我老公的車。”

“小蕎，你是嫁豪門了嗎？”

“呃……”笑笑，岔開話題：“快上車吧，我們要遲到了。”

十五分鐘後，他們到達了聚餐地點。電影團隊的人已經到齊了，正在安排烤，空氣中飄著食的香氣。

大家熱地打招呼，馮丹說：“小蕎，過來認識一下導演。”

來之前，蔣蕎就知道導演是誰了，所以看見宋庭飛沒太意外，微笑，大大方方開口：“嗨，宋導，好久沒見了。”

宋庭飛一黑休閑裝，戴眼鏡，上的藝氣質很重。看見蔣蕎，他點點頭，笑說：“是很久沒見了，你最近怎麽樣？”

“好的。”

馮丹：“還巧的，你們竟然是大學校友。以後工作上有需要的地方，隨時來策劃部找我們。”

宋庭飛：“一定。”

接著，宋庭飛給他們介紹配樂，的同事，依次見過面，寒暄幾句，最後到配音組，蔣蕎目掃過一個生，霎時間愣住了。

“這是配音組組長，蘇紫晴，配過不影視角。”

蘇紫晴，大學時田維安的朋友，帶頭網暴蔣蕎的頭號份子。

這麽多年過去，蔣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更沒想到蘇紫晴竟然當了CV，和的工作有集。

仇人見面，但蔣蕎已經是個的職場人了，端著假笑：“嗨——”

早在蔣蕎剛進門的時候，蘇紫晴就認出了，蘇紫晴心裏不知翻了多個白眼，但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為了錢，也端著假笑：“很高興認識你，蔣蕎。”

“好了，大家肯定都了吧，坐下吃飯。”

這頓飯吃的烤，大家邊吃邊聊，氣氛還算融洽。

陳安寧小聲和蔣蕎聊天，“你覺不覺得，宋庭飛和秦總長得有點像？尤其是眼睛和下。”

“像嗎？”

蔣蕎認真觀察幾眼，點頭：“有三分像吧。”

不過秦令舟氣質偏冷，眉眼更深邃，廓更分明朗，而宋庭飛比較溫和，和誰說話都帶笑。

陳安寧：“秦總不愧是建模臉，你看宋庭飛，長得有三分像他就已經比普通人帥好幾倍了。”

“嗯，秦總最帥。”蔣蕎著說。

在陳安寧的心裏，秦總那樣的大佬，和們這種小角這輩子是扯不上關系了，但宋庭飛努努力還是可以的。

“你和宋庭飛是校友，大學那會追他的人多嗎？”

“多的。”

學的時候，宋庭飛在學校已經很出名了，有個電影短片還獲過獎。後來兩人一起上選修課，完小組作業，小組裏的一個學姐正好是宋庭飛的親戚，想撮合蔣蕎和宋庭飛談。

當然，沒有功。

因為蔣蕎確實不喜歡宋庭飛，本想說清楚，但沒過多久宋庭飛就畢業了，兩人再沒聯系。

隔著桌子，宋庭飛的視線遠遠看過來。

蔣蕎禮貌笑了下，移開視線。

在座的年輕人居多，飯吃到一半，自然而然問起誰是單，以後搞聯誼，爭取部消化。

一群單狗紛紛舉手，有人問蔣蕎：“小蕎妹妹不是單嗎？”

陳安寧替回答：“打我們小蕎的主意，人家英年早婚。”t

“我去——果然，不愁嫁。”

又有人興致把話題轉向宋庭飛，“宋導呢？有朋友嗎？”

“我離婚了，目前單。”宋庭飛態度坦，說這話時，目有意無意瞟過蔣蕎。

“看不出來啊，宋導這麽年輕竟然結過婚。”

“嗯，家裏安排的，但格不合適。”

“也沒什麽，這年頭離婚率高的離譜，宋導這條件，還愁找不到朋友嗎？”

揭過這一茬，衆人繼續吃飯喝酒，蔣蕎起，去了一趟洗手間。前腳才進去，蘇紫晴後腳就跟進來了。

“真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你竟然結婚了。”蘇紫晴對著鏡子補妝，“既然結婚了，就安分守己，打別人的主意。”

衛生間沒有其他人，蔣蕎懶得裝，“你指的別人是誰？宋導嗎？”

剛剛飯桌上，發現蘇紫晴看了好幾次宋庭飛。

被中心事，蘇紫晴臉突變，“關你什麽事？”

“不關我事啊。”蔣蕎無所謂道：“我就是想說，這麽多年了，你的妄想癥還是沒治好。不管是田維安，還是宋導，我都沒一點興趣，來沾邊ok？”

“你沒興趣？你沒興趣大學足我和田維安？你沒興趣剛剛……”

蔣蕎怒了，打斷：“田維安那種垃圾只有你當塊寶！出門左轉，去安定醫院治治腦子吧！”

說完，不給蘇紫晴還的機會，撈起手機出了洗手間。

這次聚餐直到十一點才結束，蔣蕎開車回家，一進門，初一搖著尾迎上來，用腦袋拱的小。

蔣蕎蹲下，狗頭，然後才想起來，今晚約好要和秦令舟視頻的。

算算時間，紐約這會應該中午，秦令舟應該在吃午飯？

坐到沙發上，發起視頻請求。

第一次，沒人接。

第二次，還是沒人接。

蔣蕎把初一也抱上沙發，發起第三次視頻通話。這次，視頻終于接通了，鏡頭晃了晃，映眼簾的，竟然是男人赤的後背。

水聲流淌，霧氣彌漫，屏幕上，男人背對著，水順著背部塊壘分明的流下，寬肩，窄腰，深深的一條脊從上到下蜿蜒，勾得人移不開眼。

蔣蕎呆住，慌慌張張捂住初一的眼睛，“你……你變態啊，洗澡還和我視頻。”

隔著聽筒，他的聲音朦朦朧朧，秦令舟淡淡：“不是你一直打視頻給我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移開視線，“不怕手機進水嗎？”

“有保護套。”

蔣蕎想到什麽，“你那邊不是中午嗎？中午洗澡？”

“剛剛應酬，酒灑上了。”

他幹淨，這個蔣蕎是知道的，低著頭道：“紐約氣溫低，水溫調高一點，小心冒。”

這時候，水聲停了，秦令舟著頭發走近，拿起手機，見低著頭不好意思看，調侃：“害什麽？你又不是沒看過。”

蔣蕎還真沒仔細看過。

每次過夫妻生活的時候，都要求關燈，其他時候也不好意思看。

清清嗓子，裝作淡定的樣子：“你洗好了就穿上服，別、我了。”

秦令舟哼笑，“我就想、你，能功嗎？”

腦子卡頓了下，蔣蕎口而出：“只能看不能，這算哪門子、？”

“……”

“原來你想我？”秦令舟彎，低聲哄道：“乖，回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