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這次他似乎真的要洗心革……

也不知道戴柯的熱可以維持多久, 梁曼秋次日早起，他的沖起碼還在。

早餐戴柯要走的一只耳機，扔下餐碗, 換了鞋, 出門下樓, 風風火火騎車走。

“哥，你去哪裏？”梁曼秋帶著耳機洗碗，反應慢一拍，只來得及追出臺，探頭往樓下吆喝，聲音很這般中氣十足。

戴柯擡了一下手, 只告訴聽見了, 沒有回答。

難不又去網吧？

梁曼秋心裏第一個反應。

可是不對呀。

戴柯去網吧從來不會騎車到公車站，怕車被。

梁曼秋一頭霧水，折回廚房繼續洗碗。

的周六通常安排寫作業, 周天再看一些課外書。昨晚剛結的“學習隊友”放鴿子, 并不影響的計劃。

約莫一節課後，開門靜傳來, 梁曼秋走出房間，只見戴柯去而複返, 單肩背著他的雙肩包，明顯比以往更沉甸鼓囊。

梁曼秋一頓, “哥, 你真的回學校拿作業？”

“廢話。”戴柯徑直走進梁曼秋的房間，卸下書包，擱在昨晚他沒搬走的椅子上。

恰好瞥見桌上攤開的信紙，字已寫了幾行。

梁曼秋字跡娟秀, 容一目了然，想不看清楚都不行。

z同學：

展信佳！

開學到一點小事，沒有機會上網，忘了跟你說一聲，不好意思。

最近搬家了，原來的電話停了，等有了新電話我再聯系你。

這學期學校電腦更新了，登Q有一點麻煩，可能要寫信跟你流。

信紙餘留一截空白，戴柯收回目。

移通訊日漸發達，搬家後戴四海沒再遷電話線過來，只留了一部只能電話短信不能上網的舊手機在家裏，方便聯系。

戴柯說：“你還打算告訴他家裏電話？”

梁曼秋無辜道：“我還沒說呀。”

“他打來一條我掛一條。”平時手機的確在戴柯手裏，但他嫌老人機笨拙難用，從來不帶出家門。

梁曼秋：“生打來找你的電話，我可從來沒掛過，找不到你還給你留言。”

去年國慶丁莉莉打來的就是。

戴柯：“我批準你掛。”

他一本一本地從書包出課本，拍在桌面，響聲就是他的脾氣，聲聲減弱。

“期中考試進步十名，就告訴我他的名字？”

梁曼秋欣然，“對啊，哥，你一定可以的。”

戴柯：“我還要他的Q號和手機號。”

梁曼秋啞了啞，“太多了吧。”

戴柯扯了一下膝蓋子，坐到椅子上，“多什麽，檔口快餐還有送湯送飲料，你送兩個號，怎麽了？”

就是梁曼秋不說，戴柯遲早會順藤瓜找到周舒彥的信息，比如Q空間的訪客信息，打進家裏的手機號碼。

如果能換來戴柯的進步，梁曼秋倒是會“出賣”一下周舒彥。

說：“十五名。”

“十五？”戴柯說，“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就漲價？”

梁曼秋點頭，“阿伯說過，其實湯和飲料的本已經算在快餐錢裏了，不能做賠本生意。”

戴柯：“你平時都跟老戴聊什麽鬼。”

梁曼秋磨他，“可以吧，哥？”

戴柯拿過舊手機，翻找通訊錄打電話。

等待接聽中……

“哥，十五名，就這麽說好啦？”梁曼秋坐回自己椅子，搖著戴柯的手肘。

戴柯稍稍振臂，甩開，跟接通的手機說：“老寧，起床了麽？我問你一個事。”

梁曼秋噤聲，不打攪他打電話。對方大概是他的同學或者其他人，男生無疑，他們男生之間總“老X老X”地稱呼對方。

老寧咆哮：“大D，不是吧你，周末大早上就打電話吵醒人。”

戴柯終于有機會罵別人，“幾點還沒起，昨晚做賊去了？”

老寧：“你停學在家睡撐了吧？”

戴柯：“別廢話，哥問你，這周作業寫哪裏？”

“哎？”老寧的瞌睡蟲全跑了，“我沒聽錯吧，你真的是大D麽，太打西邊出來，竟然問作業？！”

戴柯：“快點，耽誤老子寫作業，回頭你給我寫完。”

老寧哈哈大笑，“你吃錯什麽藥了？還是了什麽大刺激？失了？表白被拒了？”

戴柯直接喊了對方全名。

“好好好，”老寧說，“你等一下，我現在起來馬上給你看看。”

戴柯隨手拉過梁曼秋的鋼筆和紙，準備記錄，不小心拉到的信紙，又被挪回去，替換上草稿本。

他單手打開鋼筆筆帽，在草稿本上聽寫，眉心漸，“靠，有病吧，那麽多？”

老寧：“大D你不懂了吧，這只是正常的量。”

“謝了，滾吧。”戴柯掛斷電話，扔下手機。

初二比初一多一門理，作業任務比初一繁重一點。

梁曼秋問：“哥，你比較擅長哪一科？”

戴柯：“育。”

梁曼秋癟了下，“我的意思是，卷面考試的課程，語數英史地生。”

戴柯繼續誠實，“沒擅長的。”

梁曼秋字斟句酌，“相對擅長？”

戴柯又開始胡說八道，“睡覺。”

梁曼秋：“哥！”

戴柯發了會呆，像梁曼秋剛來戴家時一樣，進一個全新的陌生環境，局促不安，不知道會面臨什麽困難。

學習對于戴柯就是一個新環境。

他出理書和習題冊，“先寫理。”

初二上學期才開始學理，落下的進度相對其他科目一點，其他科目的落後進度按年度計算。

這學期戴柯只去了一周學校就停學，理課本嶄新括，連折痕也沒有。

他老老實實翻開第一頁。

“先把課本和例題技巧背下來，其他題目都是由課本變化出來的。”梁曼秋輕輕囑咐一句，也繼續的進度，回到信箋上。

戴柯乜斜眼看他的新同桌，考上都不曾這樣“作弊”。

冷不丁開口，“你要寫幾個字？”

“啊？”梁曼秋停筆，扭頭茫然對上他的眼神，“考試作文才限制字數吧。”

戴柯：“這年頭誰還寫信，老土。”

“不用你寫，不用你看，”梁曼秋又改口，“誰你不帶我去網吧。”

埋頭不理他，察覺他的目，皺眉，豎起左手擋了擋。

“哥，你看你的，看別人寫信不禮貌。”

“求我都不看。”戴柯回到空白如新的理書。

梁曼秋簡要回答了周舒彥信中的問題，再隨便聊兩句課程進度，便收尾署名，折好信紙，等一會去郵局寄出。

戴柯決定改過自新的第一個周末，除了中午懶覺睡得多一點，其餘作息基本與梁曼秋同步，勉強完周末作業——起碼像考試一樣，懂的全寫，不懂的靠懵，不留空白。

周一清晨，梁曼秋進衛生間前，順手敲戴柯房門，喊醒他。若是洗漱出來，戴柯還沒開門，就直接開門進去掀被子——這屬于早上喊醒期間的特權，不用敲門等待。

戴柯照常騎車載梁曼秋，路上上人，只打招呼，不再跟人PK。

廁所塗、打架、停學，初二開學風波疊起，戴柯在翠田初中知名度再度暴漲，風波後首次面，還不避嫌地和緋聞主角呆一起，一路回頭率畸高。

“梁曼秋，”校門近在眼前，車流量漸大，戴柯不疾不徐踩著車，了一聲，“要是再有人說你，你就當面叼他，叼不過你就來找我。”

梁曼秋一點即通，嗯了一聲。這兩周獨自上學，早已習慣孤獨，自屏蔽外界聲音。格向，好學習，恰好能讓在相對封閉的小世界裏自足。

只是驚奇，戴柯什麽時候學會了明面關心人？

雖然表達方式鄙了一點。

鄉隨俗：“我當他放屁。”

戴柯：“你能不能學兩句髒話罵人？總是被人欺負。”

梁曼秋嘀咕：“就你欺負我。”

“說什麽？”晨風吹散了的聲音，戴柯扭頭問。

梁曼秋改口，“哥，你還會打架嗎？”

戴柯沒應。

“不要再打架吧，”梁曼秋說，“哥，別再停學了，我不想一個人上學。”

戴柯扔來一句，“你就是懶得走路。”

梁曼秋瞧了一眼堅的脊梁，不惱反笑，“就不走。”

戴柯：“懶豬。”

梁曼秋：“你才是。”

戴柯：“等我畢業了看你怎麽辦。”

梁曼秋：“到時14歲，我就自己騎你的車，往後座裝書包籃子。”

他們偶然談論未來，天真而肆意，只有暢想，沒有憂愁，跟行道樹上小鳥的啁啾一樣，無憂無慮，嘈雜不休。

校門口有一道緩坡，戴柯習慣站著騎，跟人力車夫一樣吭哧吭哧。這為梁曼秋每天搭車最心的一幕，年渾充滿積極地力量，鼓了，為蓄滿一天的神氣。

戴柯的草稿本像上的冬一樣，漸漸變薄，課本上的字跡像汗珠，越來越多。眨眼到了熱氣人的四月底，期中考試近在眼前。

戴柯覺得自己像那頭眼前懸著胡蘿蔔的驢子，夜以繼日推磨，就為了吃到梁曼秋筆友z的信息。

驅力實屬奇葩。

這次他似乎真的要洗心革面，連老師的忍不住鼓勵兩句，繼續保持這個勢頭，期中考試準能進步十個名次。

同學背後議論，緋聞不會是真的吧，難道吊車尾要為尖子生金盆洗手？

但沒人敢搬到明面討論，沒人想淪為高子波。

停學風波後，高子波和丁莉莉因惹了戴柯，也遭遇一定程度的孤立。有些學生可能不是故意為之，心思青的年齡，容易牆頭草隨風倒，只能跟著大衆隨波逐流。

後來又有流言，高子波和丁莉莉報團取暖，談起，在八卦滿天飛的差生圈層，實在不足為奇，最多只嘆一句，一朵鮮花牛糞上。

期中績將會在五一假期結束後公布，戴柯睡了一個天昏地暗的懶覺。

梁曼秋沒再趕他起床，等他睡飽吃足了才突破，“哥，聽說Q號久不登錄會被收回，我們一起去網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