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虞枝來到門口，行李早就收拾好，車隊也停在門口已經整裝待發。

知道今日辭行，青山特意晚了些時辰去上值，專門送一程。

“你幫了我家這麼大一個忙，作為東道主，我卻能沒能好好招待你，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小家子氣。”

“總督言重了，我在貴府叨擾的這幾日，你和小姐已經足夠用心地招待我們了。”虞枝面笑意，發自心地道，“此番行程倉促，確實不便久留，若得機會必定再次登門拜訪。”

青山也知道是有正經事在，因此沒有執意強留：“既然如此，那本督就不再勉強，若你想來，幽州隨時歡迎你。”

他看了眼虞枝后的車隊，“我看你們人手不足，特意撥了幾個人給你，手皆是不俗，等你回到江州他們再回來。”

虞枝認真道謝：“總督有心了。”看了眼日頭，眼眸微彎，“時候不早，就不耽誤總督去上值了，那我也先啟程了。”

青山頷了頷首，提起擺在丫鬟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彎腰上馬車。

后的人突然住：“你之前的請求，我答應了。”

虞枝下意識轉看向說話的青山，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

等看到青山朗笑起來，腦子里豁然開朗，接著不可抑制地激起來，他這是答應支援謝禎了？

虞枝努力平復著心，角仍是沒忍住彎起，斂衽端正地行了個禮：“那我替我夫君，也替天下百姓先謝過總督。”

盈盈吐了吐舌頭：“虞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爹其實早就考慮好了，不過是刀子豆腐心罷了！”

青山斜了眼拆臺的兒，沒好氣哼了一聲：“這里有你什麼事兒？”

前者撇了撇小聲道：“本來就是嘛。”

虞枝眼神恍然：“總督大義，是我狹隘了。”

鉆進了馬車坐穩，虞枝掀起車簾和盈盈揮手告別。

小姑娘滿臉不舍，眼淚汪汪著：“虞姐姐，你以后還要來找我玩啊，或者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親自過來看你！”

虞枝笑著答應了，這才好許多。

車隊緩緩出發，青山收斂了目，眼里多了幾分沉思。

盈盈了潤的眼角，回過頭來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眼里閃過一疑：“爹在想什麼？”

青山眼神深沉看向了：“幾日前，前線傳來消息，我方吃了敗仗，常將軍負重傷，爹此番支援亦是不知結果如何，盈盈，如果爹回不來，你怕嗎？”

盈盈眼眶頓時潤，吸了吸鼻子：“我才不怕，爹是大英雄，一定能夠平安回來！再說了，爹舍得你這麼可的兒人欺負嗎？”

青山笑著拍了拍的腦袋：“我還當你長大了，還是一樣孩子氣。”

盈盈不忿地癟了癟：“我本來就長大了！不過在爹面前，我永遠是孩子嘛。”

沒有自私地勸他不去，因為那關乎更多的百姓生死，耽擱一天就有可能讓更多的人家破人亡。

早就長大了。

*

謝禎進了常將軍的營帳，大夫正在給他換藥。

常將軍聽見靜抬頭看過來：“謝大人來了？”

他上前幾步問道：“將軍的傷勢恢復的如何？”

常將軍挑了挑眉：“給我一把刀，我覺得我現在都可以上陣殺敵了，也就你們小心謹慎的不行！”

“是麼？”謝禎挑了挑，“先別說上陣殺敵，您還是先能下床再說吧。”

常將軍不服輸地手撐著床，想坐起來，腰腹的傷口一痛，他又白著臉倒了回去。

“或是將軍，您可消停會兒吧！”大夫不贊同地搖頭，“將軍這傷險些傷及要害，必須臥床靜養，哪里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

謝禎心里有了數，輕輕嘆息：“將軍，您還是好好養傷吧。”

“這讓我怎麼靜得下來養傷？賢王那兒子吃到了甜頭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到時候他再打過來怎麼辦？”

說到這里，他氣得錘了錘床，“也就是那天老子被人襲，否則哪會這樣狼狽？”

謝禎靜默不語。

兩軍戰第一次慘敗，主帥又重傷，多會引起軍心。

他抓了好幾個挑唆鬧事的殺儆猴，軍營才安靜許多。

常將軍悶悶不樂：“這兩天底下那些人怎麼樣？”

他不便，只能由謝禎暫代主帥一職，一開始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

畢竟他沒有過領兵作戰的經驗，與下面將士也缺磨合，乍一換主帥，難免大家會不適應。

因此這消息一出，頓時多出很多不滿的聲音。

常將軍雖然有心制止卻也無力。

他縱使可以讓下面的人閉，可他們打心眼兒里不服謝禎，他也是沒辦法的。

謝禎眉眼云淡風輕：“還行，老實的。”

常將軍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你做了什麼？”

這麼短的時間那些人就消停了？

謝禎思忖片刻，其實也沒做什麼。

就是拉著他們日夜不停地練罷了。

他們練多久他就陪多久，那些人連苦都不敢。

說謝禎故意針對他們？

可他自己也跟著一起練，并且從未過苦。

只能說不愧是錦衛出來的，折磨人的手法果真不一般。

久而久之，大家也沒什麼怨言了。

謝禎有實力，經過幾天的訓練，領兵作戰的能力暫時也無可指摘。

至于實戰經驗怎麼樣，只能看下次了。

常將軍聽罷大笑起來：“你小子行啊，算我低估你了！”

謝禎但笑不語。

他上一世可是在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積累下來的經驗，真要和常將軍比起來也未必會遜。

怎麼拿這群刺頭更是手到擒來，這點困難在他眼里都不事兒。

常將軍眉宇間很快重新覆滿憂：“我還是擔心下一場戰，如果再敗，恐怕軍心就難以穩住了。”

謝禎神倒是不見慌：“常將軍安心養傷便是，下一戰我有把握能贏。”

前者疑地抬起頭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