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開小灶

第395章開小灶

中午，朱厚照才醒，不過他也沒吃虧，訛了李青一頓飯，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時下，李浩狀態差了許多，午後曬了會兒太，便哈欠連連，被李青扶著回房休息了。

李青一邊曬著太，一邊翻閱著近來流行的話本，打發無聊時間。

雖說收割之戰到了白熱化階段，李青卻悠閑的，江南有李家，有楊慎，還有以陸炳為首的錦衛，同時，京師也在發力了，本用不著他。

不過，狀態悠閑的李青，心卻不悠閑。

到底還沒有落袋為安，哪能安心？

「陸炳與楊慎在一起，掌握著第一手報，京師那邊的朱厚熜，信息當也不會滯后多久，想來皇陵的儲備，也到了流市場的時候，三地大富的財富積累也臨近了極限……」

李青皺眉自語，分析著當下局勢……

『鐺鐺鐺……』

『吱呀~！』

門被推開，小傢伙兒跳過門檻，反關上門，「祖爺爺，門沒鎖啊？」

李青收回心神，好笑道：「大白天的鎖門做什麼，你一個人跑來的？」

「嗯，我與太姑說了。」小寶嘿嘿笑著說，「在家住了幾日，覺還是祖爺爺這裡好。」

李青嗤笑道：「你是不想讀書才來我這避難的，對吧？」

「呃……也沒有啦。」小傢伙兒悻悻道，「主要是祖爺爺人好，對了，太爺爺呢？」

「你太爺爺在休息。」

「太爺爺好些了吧？」小傢伙兒問。

李青略作停頓，點點頭，隨即起道：

「你來的正好，昨兒我買了一口大鍋，正巧你太爺爺這會兒在休息，閑著也是閑著，我給你開個小灶。」

「開小灶？」小傢伙兒大眼彎彎，喜得不行，忙屁顛屁顛兒跟上……

「這是……？」

小寶盯著超級大鍋，一時傻眼，訥訥道：「我可吃不了這麼多。」

「誰說給你做吃的了？」李青白眼道，「去，搬些劈柴過來。」

「哦，好的。」小傢伙撓撓頭，開始『螞蟻搬家』……

連續搬了好幾次劈柴，也只搬了一小堆，卻見超級大鍋注滿了水，祖爺爺正在往裡面丟藥材。

小寶好奇問：「祖爺爺，這是做什麼啊？」

「熬藥！」

「可這也太多了吧？太爺爺可喝不了這些……」小寶突然頓住，失驚道，「您不是說，太爺爺好些了嗎，怎麼還要熬這麼多葯啊？」

「不是給他熬的。」

「不是……給我熬的？」小寶反應過來，忙道，「我好好的，沒病啊。」

李青沒好氣道：「瞧把你嚇的……不是讓你喝的，這是讓你泡澡用的。」

「用藥泡澡啊？」

「嗯，泡一泡結實。」李青說道，「你不是想學一些真本事嘛，等你基礎打牢，慢慢就可以學了。」

「這樣啊……」小寶一掃惶恐，小臉興的通紅，忙又去搬柴……

接著，柴火點燃，大火熬燉。

熊熊烈火燃燒，不到兩刻鐘，空氣便瀰漫著藥材氣味，小寶嗅了嗅鼻子，皺起小臉道：

「祖爺爺，泡了這個葯浴，味道多久能散啊？」

「你還介意這個？」

「臭臭的，晚上挨著您睡，您不嫌熏得慌呀？」小寶悶悶道。

李青忍俊不：「放心好了，祖爺爺不嫌棄！」

可小寶介意……小傢伙不想上臭臭的，可又想早些學本事，小臉皺一陣兒，認命般的點點頭：「好叭。」

又一刻鐘后，藥水開始沸騰翻湧，不過李青並未停火，又連續近兩刻鐘，直到藥水化為黑，與葯無異，才拍拍手道：

「先冷一會兒，等不燙了再泡。」

小寶點點頭，問道：「祖爺爺，這個要泡多久啊？」

「半個時辰吧！」

李青手持鐵鍬，反覆攪拌葯，以便儘快散熱，一邊補充道，「想拉屎撒尿趕去，可別拉在鍋里了。」

「……好！」

好一會兒，

李青擼起袖子試了下水溫，溫熱正好，便將小傢伙兒剝個，提溜著放鍋中……

「咕嚕嚕……」

小傢伙一進去，就先喝了幾大口，頓時換上一副痛苦面，呸個不停。

「喝了就喝了吧，這葯浴喝兩口沒啥壞。」李青笑瞇瞇搬來椅子，在他邊上坐了，道，「水溫下去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加溫。」

小寶有些害怕：「祖爺爺，你該不會把我煮了吧？吃小孩犯法……」

「啪！」

李青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兒，氣笑道：「瞎胡說什麼呢，好好泡你的澡，把進去，別糟踐了這鍋葯。」

小寶聽話的矮下子，只腦袋，咕噥道：「要腌味兒嗎？」

李青：「……」

~

李浩幽幽醒來，氣神好了許多，拄著拐杖一步一趨地走出廂房，就見院中寶貝重孫子泡在大鍋里，鍋底還燃著柴火。

雖然只有火很小，卻也著實驚的不行，「青爺！」

「別張，我這是給他泡葯浴呢。」李青拿出移開柴火，起走上前，扶著他來到鍋邊，沒好氣道，「我還能燉了他不？」

李浩一陣無語，乾笑道：「剛才那一幕，任誰看了都會想歪了。」

「太爺爺。」小寶鼻尖兒冒汗，臉蛋兒通紅，眼道，「我不想泡了，小寶都臭寶了。」

「泡著吧，這對你有好，好多多。」李浩好笑道，「外人想泡還沒這機會呢，好好珍惜。」

「……好叭。」小寶無奈，無聊翻著水花。

李浩盯著小傢伙兒瞧了陣兒，說道：「青爺，這次調養結束后，下次……就在侯府吧？」

「可以！」李青頷首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都立冬了，往後越來越冷，侯府條件更好，到時候我上門給你調養。」

李浩苦道：「讓青爺費心了。」

「說這話……」李青瞪眼。

小寶話道：「祖爺爺要去侯府住嗎？」

「嗯，歡不歡迎？」李青笑問。

小寶小啄米似的點頭，道：「當然歡迎啊，永青侯府不就是您的嘛。」

李青輕輕笑了，說：「是我的，也是你們的。」

頓了下，「祖爺爺的，不能讓過多人知道，到時候可別給餡兒了，知道嗎？」

「這是為什麼啊？」

李浩板著臉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記住了。」

「瞧你……」李青抬手拍了拍小傢伙腦袋，道，「等你長大些就會明白為什麼了。」

說著，為他傳渡了極小一真氣，將他從鍋里撈出來，用棉布拭乾凈水珠，整的小傢伙不好意思。

「祖爺爺，讓小寶自己穿服吧。」

李青不勉強，道：「去書房待會兒再出來。」

「好。」

小寶著屁，抱起服就跑去了書房。

李浩滿臉慈祥，失笑道：「才這麼大點兒，還害臊了。」

「你小時候也這樣。」

「是嗎？」李浩怔了怔，有些恍惚失神，「太久遠了，都不記得這些了。」

「不想過去了，當下才是要。」李青牽著他往客堂走，「不記得也沒關係，有人會記得的，以後有的是時間回憶，現在，只需過好每一天。」

「嗯，都聽青爺的。」

客堂，爺孫相鄰而坐。

李浩問道：「對大明的未來，青爺有何打算，亦或說，規劃？」

「坦白說，並沒有規劃。」李青說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廣袤的土地，龐大的人口，怎可能遵從個人意志，只能因時制宜，用悲觀一點的話來說，走一步看一步。」

「的確，大明在變，時代在變，矛盾也在變……」李浩輕嘆道，「只能隨機應變，唉，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太重了啊。」

李青一笑置之，「過好你自己就了，都這會兒了……就不要再為外界之事心了。」

李浩苦笑道：「還是想做些什麼，政治上，我幫不了青爺，不過經濟方面我還說的過去，最近常常作想大明經濟的未來發展之路。」

「可有頭緒？」

「有一些了，不過還不太完善，容我再思慮一番。」

李青輕嘆：「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總之別給自己太大力。」

「嗯，我知道。」李浩點點頭，輕聲道，「大明即將迎來大發，這是好事，可也不是好事，謙益，滿招損，將好未好的階段，才是最好的階段，未來，大明的發展重心，定然在工商業，可惜，我無法再參與了。」

李青打趣：「是不是覺得生不逢時？」

「倒也不是。」李浩笑著說，「我能參與它最重要的階段，已心滿意足，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李青溫聲道：「放心，你後繼有人。」

李浩一樂，頷首道：「百餘年的積累，大明首富，小傢伙兒可發揮的空間太大了，又有青爺調教，卻沒什麼不放心的。」

頓了下，憧憬道：「或許，小傢伙能有幸見到不一樣的大明，煥然一新的大明。」

當大明發展到頂點之後，只有兩條路能走。

一是滿足當下，依仗雄厚的積累一直吃老本。

二是主求變，走出一條全新道路。

李浩了解青爺，篤定青爺只會選擇第二條，絕不會坐吃山空。

那該是怎樣一個大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