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沒良心小鳥 和他的沒良心主人

小雀將照片保存好, 選了一張主人看他看得最認真（自以為）的設置為屏保，然後把界面切出去。

他在後臺運行程序的小窗裏看見了上一個程序。

橙購件停留在商品首頁，商品主是簡潔素雅的紫藤蘿銀手環, 上面掛著兩個小鈴鐺。

小雀偏過頭剛想問，一直觀察著小鳥的顧舒解釋：“你缺了手環。”

小雀點頭, 點擊返回，退出到購車界面, 滿滿當當的界面讓他指尖一頓。

“這是全新的一套, 要有能替換的。”

小雀手指往下了：“那，這個呢？”

“這個是替換的替換，小雀不喜歡？”

“……喜歡。”

喜歡得很勉強。

顧舒蹭了蹭他的臉，兩人腦袋一，沒有發出水聲, 小鳥頓了頓, 親昵地著實話實說：“不喜歡。”

“小雀，小雀不喜歡小貓咪, 不喜歡貓耳朵，不喜歡……這個黑的蕾, 還有這個絨絨的假尾, 小雀才沒有長長的尾，小雀是小鳥。”

他的語調放得很, 說話也慢吞吞的，像是怕一個不注意主人就生氣了。

但顧舒沒生氣, 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 低低嗯了聲。

主人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想買貓咪同款惹得主人不高興了嗎？

他睫低垂，有些失落，倔強地喃喃道：“小雀不喜歡小貓咪。”

主人在回家找他前先去找壞貓了, 不回他信息，還跟壞貓呆了一段時間，小雀是想想這事，他都要委屈地掉小珍珠。

明明小雀這麽聽話地等主人回家，他認真上課，乖乖寫作業，跟打電話來的裴總助報備自己的行程，給準備禮，又聽主人的話沒有的服，乖乖換了東西給主人看，現在小雀的上還綁著環呢。

再說了，鳥跟貓本來就不能一起玩，所有飛來飛去的鳥見到小雀會跟他打招呼，仿佛它們本來就認識一樣，而所有走來走去的貓見到小雀只會想撲上來，像撲蝴蝶一樣撲小鳥。

小雀以前是小金雀的時候，不知道躲過多次貓，就算他現在大了，變了一點點，也還是要躲著貓走的。

新仇舊恨一起算，小雀決定跟全世界貓咪絕一天。

顧舒發現自己想著事一不注意，小鳥不說話了，環著他問：“怎麽了？”

小鳥嘀嘀咕咕，靠在懷裏窩囊地小聲道：“不喜歡小貓咪。”

懷裏人抱著很，說不喜歡小貓咪的時候還下意識想轉過來靠著，發蹭著上兩下，安分地不了，維持原狀坐在懷裏，只是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輕輕點著，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意願。

顧舒低頭，過他的呆去看他手裏的屏幕，小鳥已經左拉出了紅的“刪除”。

這是在等同意？

顧舒輕輕點了下頭：“可以，換一套。”

借此提出剛才的設想：“換一套……暗紫的，我喜歡暗紫。”

有禮貌的小鳥放任主人的手指在他的平板上劃來劃去。

顧舒似乎是早有準備，的手指駕輕就地點進小貓咪套裝的店鋪主頁“芝芝桃桃莓友煩惱”，門路地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套暗紫的巫師Omega套裝，尖頂歪帽子，別著俏皮幽靈的小鬥篷，上面掛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小飾品，還有一雙尖頭靴，整風格俏皮可。

的解釋也很合理：“這個會飛，還有小鬥篷，很合適。”

其實剛剛不說話，也只是因為小雀說他是小鳥的時候，顧舒走神想到了這個。

小雀不懂主人在想什麽，但只要能換掉可惡的壞貓，他是很高興的。

他了：“好。”

顧舒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拿著他的平板付款，小雀圈著的手臂，靠在上發呆，沒事還把略微有些涼的臉頰在手臂上。

他有點冷，一會，暖和了再把臉移開，涼了再上去，如此往複，連帶著顧舒另一只手摁碼也總是一下一下的。

：“……”

不知道小鳥腦袋在想什麽，功輸第三次碼，將被子往他上拉：“蓋著，別著涼了。”

小雀很。

他哇了一聲：“主人真好。”

顧舒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神，將到了邊的另一句“別撞我”咽下去：“嗯。”

小雀拉著被子窩在懷裏，坐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麽，開始窸窸窣窣弄他的服，顧舒聽見聲眼皮一跳：“不能這樣服。”

“沒有的，”小雀更確定主人懷疑他會不穿服走出來了，可小雀自己知道自己是很老實的小鳥，他認真解釋道，“小雀只是在弄環，它勒到小雀了。”

說著，他還手掀了下被子，想證明給顧舒看。

顧舒手疾眼快地把被子了下去：“你是想我幫你弄？”

小雀肩膀一，心虛又無辜地看著，小小聲：“不是的。”

顧舒微笑著了小雀的臉頰。

小雀自己從懷裏了下去，進被子裏。

顧舒看了會被子大福，這才把小雀的平板收起來，放在一邊。

餘掃見自己的西裝還搭在一側被面上，隨手將它放到一旁，起去洗漱，臨走還順手rua了下順的被面，惹得裏頭“哎呀”一聲，彎了彎眸，施施然而去。

小雀從被子裏掙出來的時候只聽見洗浴室門很輕的一聲。

他頂著被子，轉過頭看了會，確認門已經關上了，一下子癱下去，變一只洩氣的大福，臉頰在的被面上，唉了一聲。

主人太壞了，老是欺負小鳥。

不過主人不在，小雀幹什麽都方便，他從被子鑽出來，坐在床上，開始折騰自己的環。

他得快點，萬一主人出來又要勒他玩就不好了。

屋明亮，小雀邊弄邊看浴室門，防主人突然出現，鳥鳥祟祟的，好在作因為能找到位置快了不，他一下曲一下放直，搗鼓了好一會總算弄好了。

小雀松了一口氣。

他重新披上自己的大浴巾，裹小鳥球，抱著環和腰鏈往帽間走，去裏面重新找了套睡出來，走到浴室門前，擡起手，準備開口：

門打開了，以一個恰到好的角度停住。

小雀閉上了，又張開：“主人。”

門顧舒換了套睡，聞言擡頭看他，眸帶笑：“怎麽了？”

小鳥把舉到一半的手放下來，小心地看：“沒事，小雀就你。”

主人掃見他懷裏抱著的服了。

主人嗯了聲，走的時候笑了一下。

主人很可能是在笑他終于知道換服了。

換好服的小鳥腦子裏無數個念頭飛快旋轉，他手放在門把上，再三低頭檢查自己的，確認自己穿得好好的，并沒有這裏一點大那裏一點鎖骨，更沒有把翅膀或是尾出來。

好奇怪。

為什麽總有一種自己沒好好穿服的覺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小雀，你是聰明的小鳥，清醒一點，現在你已經穿好服了。”

說完，小雀發了幾秒呆。

原來臉頰燙燙的是因為小雀覺得原來小雀沒穿好服啊。

“小雀？差不多要睡覺了。”

“來了，我馬上。”

他小心翼翼地開門，主人靠坐在床頭玩手機，屏幕映在偶爾會用的鏡片上。

看上去聰明得能超越世界上99%的小鳥。

小鳥站在門口杵了會，好一會才慢騰騰走過去：“主人。”

顧舒給他讓了個位置，將原本調暗的床頭燈調亮些，又將手機關了倒扣在一旁，摘了眼鏡，看著他爬床。

“平板我放著充電了，今天很忙嗎？”

小雀邊鑽進被子裏，邊回想了下一天的行程：清晨唱小鳥歌，聊天，開家庭會議討論小鳥蛋，上好幾門課，寫作業，聊天，藏小鳥，打掃衛生掛星星燈，陪大家一起唱歌，被主人找來的老師抓住教作業，教育小鳥蛋，讓小鳥蛋聽老師講課，簽收東西，送老師走人，試服，給主人展示。

確實很忙的小鳥點點頭，側過問：“主人你怎麽知道的？”

顧舒盯了幾秒他的睫：“小鳥。”

小雀呆了下，突然心虛地大聲道：“不是小鳥。”

顧舒有些無奈，嘆口氣，解釋道：“不是說這個，是說你的小鳥游戲，今天只輸了十次。”

“噢。”冷靜的小鳥聲道，“小雀變厲害了。”

你說東他扯西。

顧舒真想就小雀腦袋上的呆扯兩下，手，但有道德，于是只是無聲嘆了口氣，翻過正躺著，讓“今天過得怎麽樣”的話題就此終結。

不說話了，小雀倒是還有很多話要說。

他自帶被子往邊上蹭，靠著喊：“主人。”

“嗯？”

“你喜歡小雀嗎？”

“大晚上的，怎麽開始撒了？”

“小雀沒有，小雀想跟你說話。”

“好吧，那喜歡。”

“主人為什麽不能直接說喜歡小雀？”

“因為我是跟小雀一樣的別扭主人。”

小雀用頭撞表達不滿：“小雀才不別扭呢。”

一直關注著他，等小鳥從帽間出來才開門的顧舒：“嗯……好吧，別撞我，小雀是不別扭的小雀，只有我一個人別扭。”

黑暗裏小雀眨眼睛。

聽上去主人好慘。

他小聲：“那也不能這麽說。”

顧舒無聲笑了下。

小雀環著的手臂，汲取著溫，忽而又問：“主人，你疼我嗎？”

植們說Alpha要是疼Omega，就不會把他趕走，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在別墅裏孤獨終老了。

小雀雖然搞不明白在別墅明明有花有草怎麽會孤獨，但既然大家都這麽說，小雀也就覺得一個人住在別墅裏很孤獨。

顧舒側過，手了下他的臉頰：“沒良心小鳥。”

怎麽又他的臉玩。

小雀覺得很委屈，他剛還心疼主人呢。

于是他也學著顧舒的語氣：“沒良心主人。”

說完還“哼”了聲。

沒良心主人覺得狐假虎威的小鳥很好玩，把他圈在懷裏道：“沒良心小鳥不許說好心主人壞話，現在開始睡覺。”

小雀學著：“沒良心主人睡覺。”

顧舒懶懶笑了笑：“我一直在睡，只有沒良心小鳥在睜著眼睛。”

小雀不服氣地閉上眼：“小雀早就睡著了，現在是在跟主人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