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慕賣力表演的空檔，浴室方向傳來開門聲，雲糯轉過頭去，了聲‘小姨’。

“糯糯什麼時候過來的？”

看到站在客廳的孩，南喬稍顯詫異，接著掃了周思慕一眼，瞬間明白是這丫頭把姐找過來當救兵。

“剛到，小姨你們吃飯了嗎？”雲糯問。

周思慕連忙道：“還沒，等我媽收拾完，咱們一起去樓下吃西餐。”

簡單兩句說完，房間再次陷安靜。

換作平時，雲糯不會這麼敏，但今天，幾乎從小姨一出現，就明顯嗅到母之間那怪異的氛圍。

南喬坐在沙發上敷著面，用手機撥出一串號碼，按下擴音，靜等兩秒鐘，電話裡響起人工語音，提示已是空號。

周思慕見狀立刻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附近好像就有手機店，我同學都用A2的新款，螢幕大，記憶足，玩遊戲超級流暢，等會兒讓姐陪我去看看，可以砍砍價。”

南喬面無表，潤的面上看不出一褶皺，雙疊加往後一靠，淡淡的語氣一錘定音：“先去補卡，我正好充話費。”

“在手機上就能。”

“我改套餐。”

“……”

周思慕無話可說。

南喬進浴室洗臉的功夫，聽到裡面傳出流水聲後，雲糯才低嗓子問：“到底怎麼回事？”

“別提了，好衰。”周思慕一臉頹喪：“飛機落地那會兒，我媽手機沒電，就用機場的公用電話打給我，當時我一看那號碼很奇怪，以為是搞詐騙的，一時興起，就讓林清野陪對方玩玩，結果……”

雲糯大致能想象當時的場景，忍俊不地偏過臉去，替默哀三秒鐘。

“然後，小姨一見面就追問接你電話的是誰？”

“嗯，我說手機被了，應該是小。”

雲糯詫異：“你為什麼不坦誠點，就說是你朋友，難道不允許你有異朋友？”

“你不瞭解我媽那人，如果我說是朋友，不出意外，結束通話電話的下一秒，就能順藤瓜把人查個底朝天。”

“……”

聽說完，雲糯啞住。

小姨……不會那麼恐怖吧。

見一副不信的樣子，周思慕冷笑：“你等著瞧，這事不會就這麼過去的，我媽一定還會再出麼蛾子。”

“所以，你害怕孤軍戰，就把我一起拉下水。”

“姐~”周思慕腦袋蹭過來，抓著手生死：“你要是不管我，就真的只能給我收了。”

雲糯無奈。

三人吃完飯，正值華燈初上。

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千算萬算，沒料到補卡的時候，櫃檯會要求提供最近的三條通話記錄。

周思慕整個人幾近麻木，想死的心都有。

最近三條，無外乎就是姐，媽，和林清野。

周思慕看了眼站在不遠改套餐的南士，嚥了咽口水，幾番掙扎之下，只好道：“我實在記不清了，重新換一張卡吧，以前那張不要了。”

對方提醒：“原卡丟失，與其繫結的銀行卡和支付賬號，想找回來可能會很麻煩。”

“我不怕麻煩，幫我辦理吧。”

幾經折騰，終於把新卡和新手機全部補齊。

原卡並未丟失，此時就裝在原手機裡，暫時存放在林清野那兒，周思慕心裡琢磨著，回臨江前該找個什麼藉口溜出去。

整件事也算天無，回到酒店後南喬沒再繼續多問，只輕描淡寫的敲山震虎：“不要事事都跟你同學比，他們用什麼手機，你就用什麼手機，他們喜歡幹嘛你就幹嘛。”

周思慕小聲道：“我沒有。”

“沒有最好，現在的大學生，剛步學校，知識沒學到多，一副力全用在了邪門歪道上。”

“歪門邪道？”

“夥同狐朋狗友一起欺騙家長，識人不清，以後被賣了還傻乎乎幫人數錢。”

“……”

周思慕一下子默住，不想跟吵，轉頭拿著服進了浴室。

距離除夕只剩三天，因為小姨來南市，所以雲糯大多時間基本待在外婆家，生活一切照舊，唯有周思慕剛死裡逃生，這幾天就如同秋後的螞蚱，怎麼也蹦躂不起來。

當日下午，雲糯接到父親的電話，下意識以為會收到除夕一個人在家的通知，誰知雲柏淵已經回來，還讓代為傳達，說今晚在名盛居請小姨一家和外婆吃團圓飯。

今年姨父沒過來，算不上團圓。

雲糯不有些懷念小時候，那時媽媽尚在人世，全家人就圍坐在外婆家的大圓桌前，吃著年夜飯，其樂融融一片。

不知從何時起，越是臨近過年，這個大家庭卻越發冷清了。

當晚吃完飯，雲糯跟著雲柏淵一起回了府灣，父將近一月未見，在車裡卻沒什麼可聊的，埋頭玩手機，雲董事長就在旁邊跟公司高管講電話。

一路安靜到家，雲糯招呼了一聲便自顧上樓，走到樓梯轉角時，約聽到雲柏淵在吩咐孟姨心準備一下明天的午飯。

腳步頓了頓，一般這種況，十之八九是家裡要來客人，按照父親的格，這位客人多半與他私甚好。

雲糯不由自主想到了周崇月。

會是他麼。

念頭一晃而過，適逢手機震兩下，拿起來一看，是周思慕的資訊。

【姐，我們打算後天一早回臨江。】

後天，也就是除夕的前一日。

雲糯想了想，問道：【機票訂好了嗎？】

【沒，這次三叔自己開車，我和我媽就順道同行。】

自駕？

南市到臨江得有三百多公里，慕慕又沒拿駕照，全程就一個人開，會不會太疲憊了。

正打著字，周思慕的訊息接連彈過來。

【其實是我想坐三叔的車。】

【因為有三叔在，我媽才不會舊事重提。】

【上次的事發生後，南士整天跟防賊似的，把我盯得老，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那邊哀嚎，雲糯兀自發笑。

【就當是老天給你們兩個的考驗吧，你至有個念想，總比我強。】

這句發出去，瞬間意識到不對，連忙手撤回。

但為時已晚。

周思慕很快追問：【什麼意思，什麼比你強，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有喜歡的人了？被人拒絕了？啊啊啊，好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