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nbsp;nbsp;學姐對學弟許下的諾言！兩人未來何去何從QAQ

那似乎是很平常的一天。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依偎在一起，看著同一本書。

程之遙翻著書，臂彎裏摟著李衍。李衍靠在懷裏看, 翻一頁書，他喂一瓣小橘子。

經過幾天的修養, 他的神狀態已經好多了, 緒也漸漸歸于平靜。

從窗臺照進來, 暖風吹, 窗紗拂。

氣氛溫馨平靜。

書頁翻到末尾。

程之遙了懶腰，滿意放下書。

“人生就該這麽過啊。”著他肩膀, 愜意的樣子，“看看書, 養養花，喂喂小貓……”

李衍蜷在邊，下搭在肩膀，一邊給喂小橘子，一邊仰著臉笑著聽說話。

程之遙吃著小橘子, 拍著他肩膀：“你重複一遍, 幸福的生活, 該怎麽過呀？”

李衍就癡癡笑著：“和你一起看書，養花, 喂小貓……”

“不對不對，”程之遙說，“你要跟著我說啊, 別改詞。”

李衍“哦”了一聲, 甜地跟著重複了一遍。

學姐每天都會在他耳邊念叨這些，他早就會背了。但就是喜歡跟著一起說啊。

然後又說：“還得早早起床, 起床去跑跑步啊，曬曬太，每天都很心舒暢……記住了嗎？”

李衍點頭，跟著複述，早早起床，跑跑步，曬曬太……

程之遙滿意頓首。

又說：“還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李衍撒著依言複述。

程之遙：“無論是不是一個人，都要做好這些事……”

李衍不說話了。

程之遙低頭，去看他的臉。

“李衍？”

李衍低著頭，不說話也不彈。他的睫著，掛上了幾粒細小的水珠。

程之遙雙手托起他的臉頰。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了。

“李衍。”盯著他的雙眸，鄭重重複，“無論是不是一個人，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得記住這些，每天都要做到。”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李衍眨眨眼，逃避著什麽似地，不要看，“只要我們在一起，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呀……我們、我們以前每天都這樣子的……”

程之遙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李衍。”定定著他，了他的雙肩，“就算是你自己，你也必須做好這些事。”

李衍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他的眼中已經被淚水盈滿，卻還努力撐著，不願落下。

“不會是我自己的，”含著淚，他勉強扯出一個笑，“你說過，你會在我邊……”

“李衍。”程之遙強迫他看自己，手臂上的力量傳導在他肩膀，“你能做到的。無論在哪裏，無論發生什麽。”

李衍含著淚著。

“沒有時間了。”他絕地說，聲音帶上了幾抖，“你又要走了，對不對。”

程之遙垂眸。

這是在默認。

夢一般平靜的假象終于被破。

李衍的眼淚墜落下來。

他這幾天緒已經漸漸歸于平靜，此刻卻突然發。

“為什麽？”他抖著握住的手，問，“為什麽一定要拋下我，為什麽突然離開！一定有苦衷對不對……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啊……”

程之遙口起伏著，回避著，繃著，沒有回答。

“是因為我爸對不對？”李衍流著淚，去追尋的眼睛，“是我爸跟你說了什麽，對不對！？”

程之遙看著一邊，沒有說話。不否認，便是默認。

果然。

“我就知道是因為他，”李衍的怒火燃燒起來，“他總是這樣，不顧我的意願！”

又拉住的手，哀哀懇求。

“我不要我爸的祝福了，”他流著淚說，“這本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你願意，我也願意，為什麽要管別人的意見？不要和他談了，他從來沒關心過我的想法，我也不需要他的祝福，只要我們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夠了，只要我們在一起……”

“李衍。”程之遙開口打斷了他。

向他的眼睛：“其實你爸爸說的是對的。只有回到他那邊，你才能有更好的發展。你的音樂你的未來，你需要的一切資源，比在我邊要好得多……”

“可我的未來就是你啊！”李衍流著淚，執拗，“什麽音樂什麽未來，你早就知道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麽要假裝不知道……我本不想要他什麽資源，我可以靠自己，我……”

“可是如果是我不可以呢。”程之遙說。

李衍掛著淚，怔了一下。

程之遙著他的眼睛，又回避開：“那是你爸，他當然不會對你怎樣。”

可我又有什麽資本跟他對抗……

李衍愣愣看著。

“他拿什麽要挾你的？”他問。

程之遙不說話。

李衍瞬間站起。

“我去找他！”他生氣地就要走。

程之遙攔住他。

“不用去了。”低聲，說出殘忍的真相，“我已經答應了他，再也不見你。”

李衍愣愣看著。

“你答應了他這個。”他喃喃，臉上的都消失了。

李衍全的力氣都消失了。

他癱倒在腳邊。半晌，絕看向。

“那你為什麽要來見我……”他質問著，眼淚重新湧了出來，失控地哭泣，“為什麽給我希……這幾天又算什麽！”

“因為我跟他做了一個易。”輕聲說，“他答應了我一個條件。所以我來見你。”

李衍這下徹底被擊碎了。

程之遙著地上的人。他像斷了線的木偶，被人棄，癱在地上，無助哭泣，那麽多的淚全湧了出來，悲傷能把人淹沒。

手，想要把他拉起來。

李衍直接拍開的手。

他坐在地上，淚水不停流淌，眼睛哭腫了，怨恨地看著。

程之遙卻不顧他的抗拒，堅決地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抱在了懷裏。

李衍生氣地推、咬肩膀，哭著試圖從懷裏掙開。可依舊非常堅決地抱著他，那麽大的力氣，仿佛海枯石爛，天崩地裂都不會放開。

李衍的抵抗漸漸弱了下來。他攀在肩膀上，痛哭出聲。

眼淚將整個肩膀都浸了。李衍終于稍稍平靜下來。

他靠在肩膀上，呆呆流淚：“你跟我爸談的價碼是多？”

“很高。”程之遙說著，頓了頓，“你爸確實重視你的。”

李衍冷笑一聲。

“你就這麽把我給賣了，”他無比絕，“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

說：“你在我心裏是無價之寶。”

他慘笑：“無價之寶……會有人輕易把無價之寶拋棄嗎……”

程之遙著他的發：“珍寶不一定要自己擁有，只要知道他好好地在那裏，只要知道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好好地存在，便也不算太難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難過！”他推開，生氣地說。

說著，卻又流下淚來。

他撲過去，握住雙手。

“就算是你答應了他，難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他帶著微薄的希，流淚懇求，“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讓我們也可以在一起……”

他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就像這幾天，他也讓我們在一起了……或許，或許我再死一次就可以……”

眼睛飄向一邊，尋找著尖利。

“李衍！”程之遙厲聲喝止，“別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不能！”李衍流淚，偏執而堅定，“如果他不同意，我可以再死一次！”

程之遙悲哀地著他。

“你覺得再死一次，就能改變什麽嗎？”輕聲說。

李衍愣住了。他不明白的意思。

程之遙舒緩了神。

雙手捧起他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的雙眼。

“你知道我見到你爸爸時，我看到了什麽嗎？”

李衍無聲地流著眼淚。

“我看到了自己以後的日子。”去他的眼淚，淡淡地說，“我看到了自己日後是怎麽卑躬屈膝，費盡心機地討好他，以求讓他認可我們的關系。我會把一大半力都花費在家事上，我會失去自我，和現在所有的一切。這就是我以後的日子。這樣的未來，是你所希的嗎？”

李衍眼淚洶湧流淌，使勁搖著頭。

程之遙上他的眉眼，慢慢下，先是鼻梁，再是臉龐。像是要把他的模樣烙印在心裏。

他閉著眼睛，流下淚來，終于控制不住，去吻的手，獲得的一點垂憐。

程之遙抑制住心中的酸楚。緩緩說：

“過去我很天真，也以為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好，不用管別人的意見。可是當我真正面對你父親的時候，我才發現，除了我們之間的，我什麽砝碼也沒有。”

手指定格在他的瓣上。去他兩頰的淚，輕聲：“就算今天你已死相，強求在一起，那以後呢？下一次呢？主權依舊掌握在你爸手裏，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拆散我們。”

“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嗎？”吻上他的額角，喃喃說，“我會失去我的事業，也會失去你。這就是我們的未來。”

李衍哭得幾乎不過氣，心的絕也越來越大。

因為他知道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可能發生的。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那就這樣了嗎？”他哭問，“就這樣子結束了，再也不見了嗎？”

他握著雙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你如果走了，我立刻就會死……”

“你不能死。”程之遙捧起他的臉，堅定地說，“因為死了，我們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李衍淚水慢慢停下。

他從這句話中，品出了一微不可查的希。

程之遙著他。著他哭腫的雙眼。

的心裏突然也燃燒起了一團火焰。

盡管知道，接下來說的話，不一定能實現。

“如果你願意等我。”了幹的，心髒跳，“等我有了能力，等我不再你爸的牽制……我就會回來找你……我是說，如果你願意……”

李衍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救命稻草。

“我願意！”他撲到懷裏流淚，“我願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找我，一定不要忘了……”

程之遙擁住他。

“好好活著。”在他耳邊深深呼吸，“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等我有能力時，就回來找你……”

李衍流著淚使勁點頭：“我會好好活著，我會把自己照顧好，等著你來找我……你、你要快點回來……”

小貓喵喵聲傳來。程之遙把他更地摟進懷裏：“我把小魚留給你，你要照顧好它，還有你自己……等我回來……”

李衍依偎在頸側，流淚：“我會照顧好小魚……我會和小魚一起等著你……”

“好好吃飯，要健康地活下去，不要哭泣，不要一直流淚。”

“嗯。我會好好吃飯，我會好好鍛煉健康地活下去，我也會很流淚的……”

程之遙更深更地抱了他一下，然後松開手臂，就要離去。

李衍卻依舊抱著。

“我恨你……我好恨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不要留我一個人……”他哭著說。

程之遙摟住他，第一次會到了心如刀絞的滋味。

“給我一個期限，”他在耳邊輕聲，帶著眼淚的氣，“什麽時候你會回來……”

“沒有期限，我也不知道要多久……”程之遙埋在他頸側，“你如果不想等，也可以不等……”

李衍摟著脖子，流淚。

“我會好好活著……”他輕聲說，“我會把自己照顧好，我會等你回來找我……你一定要回來找我，不要忘了我，我會等著你，我會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