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被兜頭罵一頓，倒是沒生氣，反而立刻摘下鴨舌帽。

“你說我平時打扮得太古板，我今天來看秀，還特地打扮了一下，你不喜歡我就不戴了，別生氣。”

步苑隨意點了點頭，注意力一直在宋鶯時上，一直在的名字。

薛凜：“鶯時這是怎麼了？”

商硯深皺眉問步苑，“剛剛化妝間里發生了什麼？”

雖然他剛才沒看到畫面，但宋鶯時的聲音還是聽得出來的。

從來沒聽過發出那樣驚失態的聲音。

步苑對他搖頭。

人多口雜，沒法說。

這種時候，還沒抓住那個恐嚇的人，說不定在場的人都有嫌疑，步苑顧不上自己跟商硯深的齟齬，只能先求助于他，“你先送鶯時去醫院，剩下的等警察來了再說。”

說來可笑，這里這麼多人，很多都算是的同事，但步苑也只敢信任商硯深和薛凜兩個人。

就算步苑不催，商硯深也準備先帶宋鶯時走了。

他打橫抱起宋鶯時，步苑也準備跟上，卻被薛凜拽住，“你的秀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軸！”步苑甩著胳膊，“我先去醫院確認沒事，再回來也來得及。”

但現在已經是華服盛裝，這副模樣去往醫院太招眼了。

薛凜循循善，“小苑，有商總在你可以放心。你這樣跟過去，容易引起，反而耽誤鶯時看病。”

說完，又朝商硯深道：“麻煩商總，待會兒給小苑報個平安，也好讓放心。等走完秀，我就帶去醫院探視。”

商硯深不聲掃了他一眼。

這人是步苑的男朋友，看起來不僅認識他，還知道他和宋鶯時的關系。

他倒不是想追究這個外人知曉了他的婚姻狀況，而是經過這麼一對比才發現，自己對宋鶯時的朋友圈一無所知。

……

商硯深把人帶到醫院。

宋鶯時沒有外傷，醫生做完幾項檢查，“和糖偏低，伴隨著強烈的心悸反應。”

“初步判定，是神刺激過大造暈厥，導致病人有逃避現實陷深度昏迷的傾向。”醫生頓了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商硯深毫不猶豫，“丈夫。”

“病人以前有過類似的刺激嗎？當時的事件或許對的大腦造了強烈的刺激，甚至是傷害。所以在同樣事件出現時，會重復當時的反應。我們需要當時的醫療記錄。”

商硯深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不知道？”醫生頓了頓，善解人意道，“哦，你們沒做過這方面的通？那平時睡眠質量如何，有在吃什麼神類的藥嗎，安眠藥也算。”

別的不說，夫妻兩個睡在一張床上，這個應該是最容易回答的問題了。

但在醫生等待的目里，商硯深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

醫生見商硯深沉默了，也不敢再問。

連覺都不睡在一起——看來外表如此登對的夫妻，也是各玩各的。

嘖，豪門婚姻。

醫生大手一揮，“那就先住院補，繼續觀察。不過商總，你夫人這種突然驚厥的況，24小時之醒不過來，后續也許會留下嚴重的后癥。我們也盡快了解病癥，希您向其他家屬了解況，越快越好。”

宋鶯時躺在病床上，吊上了藥水，但的冷汗仍然沒有止住，鬢發都沾了。

雙手無意識地在床單上抓握著，眼看著手背的針頭都要掉出來，商硯深手將的左手按住。

宋鶯時的手立刻纏繞上來，抓住了商硯深的手。

的手冷得像冰一樣。

商硯深盯著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頓了頓沒有甩開。

單手扯了紙巾給汗，卻像是怎麼也不干凈。

商硯深略顯煩躁地扔了紙，掏出手機準備給步苑打電話，詢問宋鶯時的病史。

但他沒有步苑的號碼。

于是商硯深拿過宋鶯時的手機，卻在解鎖的那一步卡住了。

他不知道的手機碼。

他和宋鶯時之前，除了那層婚姻關系，甚至連普通朋友都不如。

商硯深拿著的手機把玩了兩圈，然后開始輸試碼。

宋鶯時的生日。

錯誤。

的支付碼。

錯誤。

第三次機會，商硯深輸了自己的生日。

——為什麼會試這個，他自己都沒想明白。

而跳出來的提示，也一點意外都沒有。

錯誤。

手機鎖定了三分鐘。

商硯深扯了扯角，將的手機扔一旁，給向俊打了通電話，“幫我查一下步苑的手機號碼。”

“好的商總。”

下完指令，商硯深卻沒有立馬掛電話，三秒后，他又加了一句，“算了，你還是先查一個人的生日。”

“好的，您說。”

商硯深報上一個名字，而后掛斷電話。

很快向俊就發來兩個數據，生日和手機號碼。

商硯深沒有直接打給步苑，而是又撿起了宋鶯時的手機。

三分鐘已過，但如果再輸錯，這次要鎖十分鐘。

商硯深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宋鶯時的手機上輸了那串生日。

隨著最后一個數字輸——

“唰”屏幕的主桌面跳了出來。

解鎖功！

商硯深握著手機的手了，嗤笑出聲，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

但他下一個作，卻是將被宋鶯時握住的手往外。

宋鶯時昏迷的時候力氣很大，也可能是因為貪他手上的溫度，纖細的手指死死地纏在他的指間。

商硯深面發沉，但也還是收了力，沒有強行出自己的手。

他給步苑打了電話，那邊是薛凜接的，“商總，小苑已經在準備上臺了，一會兒我讓給你回電話。”

“嗯。”

薛凜：“對了，鶯時怎麼樣？”

“等你們來了再說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薛凜的目一直盯著臺上，流溢彩，滿臺佳麗，他的眼里只有步苑的影，近乎偏執。

哪怕被商硯深掛了電話，他也毫無所謂。

直到步苑走完秀，迅速換好服來找他，薛凜臉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步苑：“商硯深打電話來了嗎？有沒有說鶯鶯怎麼樣了？”

“他說宋鶯時況穩定了，別急。”薛凜替了汗，“不過我聽商總的心似乎不太好，我們要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