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初筠在上面也繃了聲音,顯然被嚇到了。
“我、我直接跳行嗎?”說著自己又搖頭,語無倫次,“不行,直接跳太高了……我怕會摔死。”
三米的高度,摔死不至于,但說不定會摔傷。
生慣養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左右為難、怎麼選都不好過的選擇。
華初筠做了半天心理建設,“要不我退下來,讓鶯時先出去。”
不管誰先下去,會不會摔傷都是概率問題,先來后到并沒有哪個更安全的區別。
知道華初筠是膽怯了。
但在上面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做好心理建設,就算換了宋鶯時先跳下去,華初筠第二次上去,不敢的還是不敢。
更何況,薄曠帶著傷又花了一整天撬磚,很清楚自己不一定有余力再把人送上去一次。
他沒有慣著華初筠的退,而是直截了當地告訴,“華初筠,你再耽擱下去,天就亮了。待會兒那些人萬一回來查看況,你咬牙一跳說不定就逃走了,但我跟鶯時就要留下來承擔后果了。”
華初筠哽了哽脖子,小聲道:“薄曠,我好怕。”
薄曠知道這時候如果他松一點語氣,華初筠會更弱。
這種危急關頭,不是讓呵護的時候。
“快跳。”
薄曠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聲音開了口,華初筠間哽咽一聲,因為虛弱的原因,輕得像嗚咽。
月從高打在臉上,臟兮兮的,真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病貓。
自從離婚后很對心的薄曠,第一次心了一下。
下一秒,華初筠覺自己的手被溫熱的大掌牽住,而后手背傳來潤的覺。
一即離。
薄曠沉著嗓子,因為嚨沙啞的原因,依稀帶著幾分溫,“勇敢一點,初筠。”
華初筠恍惚了一下,意識到剛剛手背上的覺,是薄曠的輕吻。
因而虛的四肢仿佛被注了一力量,華初筠回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蜷著子轉了個。
按照薄曠指示的,雙手地攀在窗沿,而后整個人吊了下去。
因為墻面的,的雙腳沒有任何著力點。
華初筠只靠雙手支撐不了幾秒,甚至用不著鼓足勇氣,雙手就吃不住勁兒,一松開,人就摔了下去。
“啊!”華初筠摔在地上,短促一,又立刻堵住了自己的,生怕驚了什麼。
但四除了春日的蟲鳴聲,并沒有其他聲響。
華初筠摔在汽油里,沾了一,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嫌惡得眉頭都快擰到了一塊兒。
但幸運的是,活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一點也沒傷。
華初筠像是通過了考驗,整個人大大松了口氣,再加上周圍似乎真的沒有人看守,連忙抬一點嗓子,“你們抓時間,我已經安全落地,沒有摔傷,快一點!”
不用華初筠催促,里面的兩個人已經在行。
宋鶯時站在薄曠前,他像剛剛托舉華初筠那樣,要把宋鶯時舉高。
但他的手剛接到宋鶯時的腰肢,宋鶯時就立刻敏都覺到,那不同尋常的熱度。
敏銳地回頭,“薄曠,你發燒了?”
薄曠沒說話,但口鼻之間的呼吸都灼熱。
他很清楚,從下午開始自己就在發燒。
那些沒及時理的傷口發炎是必然的,他沒多說什麼,“快上。”
宋鶯時咬了咬牙,“嗯。”
薄曠如法炮制,想將宋鶯時托上去。
但他的力氣已經隨著溫度上升而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宋鶯時剛上去,腰上的力道就松了。
的手上原本就還有傷,沒了這托力,整個人沒辦法就了下去。
“薄曠,你沒事吧?!”
薄曠甩了甩麻木酸痛的雙臂,呼出一口氣,“你踩著我的肩上去吧。”
宋鶯時怎麼忍心踩他,他肩上還有傷。
薄曠面苦笑,“真的沒勁兒了。”
外面的華初筠不知道里面發生的況,還在小聲地詢問著,顯然很焦急沒看到他們兩個逃出去。
覺到宋鶯時的不忍心,薄曠有意轉移的注意力,笑道:“要麼你也親我一下,說不定我就跟華初筠一樣,突然又有力氣了。”
“你正經一點吧!”宋鶯時了拳頭。
他們三個都被沒收了手機。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能看出天出一點熹微的亮度,很可能再過不多久,天就要亮了。
“薄曠,再托我一次,我肯定能上去。”
被宋鶯時用信任堅定的眼神看著,就算再不行,也會勉力一試。
薄曠雙手撐著宋鶯時腰肢,細而韌,他一咬牙,熱汗順著流下來。
已經麻木到不到疼痛,所以才會力氣都使不上。
大概不止是利的開放傷口,還因為過度用力而拉傷了。
薄曠濁重的呼吸讓人擔心。
宋鶯時心愧疚大作,只覺得自己連累了他們兩人。
咬住了牙,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力氣,終于被夠上了窗沿。
宋鶯時爬上了通風口,垂頭問薄曠,“你還好嗎?”
薄曠過了一會兒才道:“沒事。”
這樣的語氣,半點安作用都沒有。
宋鶯時還要問他的況,薄曠卻讓趕跳。
跳下去他才能上來。
宋鶯時也不矯,甚至連害怕的緒還沒升起,就已經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晃了晃,被華初筠一把扶住。
兩人都聞到難聞的汽油味,均是不留痕跡地皺了眉。
但總算是自由了。
華初筠:“怎麼折騰了這麼半天,我在外面等得嚇死了!你沒事吧,薄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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