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禾冷笑，“我早就知道了，讓他們盡管鬧，不鬧大一點，我不知道怎麼收拾他們呢。”

“是。”

“楚星，我該練劍了。”

楚星終于有些不忍心，看著楚言禾的臉。孩子臉上還有嬰兒，眼里卻已經滿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他說道：“過年了，不如，休息幾天。”

“不必，萬事貴在堅持。”楚言禾說著，了腰間的佩劍，忽然有些傷，“也不知道云輕姐姐們如何了，過年了，想給拜個年，都不知道往哪拜。”

一旁，正在低頭擺弄一個象牙球的楚言川忽然開口了：“在心里拜。”

楚言禾猛地看向他，形呆滯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哥？你，你在說話嗎？”

楚言川放下象牙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是啊，我又不是啞。不過，我好像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

楚言禾捂著，淚流滿面。

——

所有喜帖都發完那天，恰好是立春。

風開始變得了，夾帶著大地化凍的氣，地面冒出了一點點朦朧的綠意。

云輕坐在屋頂上，拆了塊飴糖送口中，也不吃，就用夾著飴糖上上下下的玩弄。

江白榆坐在邊，偏頭看了一眼，笑道：“沒個正形。”

好吧，沒個正形的也很可就是了。

院子里，樂塵子、浮雪、程歲晏，還有依舊是貓形態的辭鯉，正圍著一個即將破殼的蛋。為了照顧小貓咪的視線，還特地給它搬了個凳子。

蛋的表面已經裂開一道。

幾人團團圍著它，不敢說話，好似怕把里面的東西吵壞。等了許久，一只尖尖的鳥喙啄開蛋殼，了出來。

屋頂上的云輕也好奇地屏住呼吸。

其實和師父都能卜算這東西是什麼，但是嘛，如果事事都去占卜，那人生會很多樂趣的。

更喜歡把驚喜留在結果揭曉的這一刻。

鳥蛋的破裂面越來越大，最后，一只皮暗紅，渾長著稀疏絨的雛鳥，從里頭鉆了出來。

“師父，這是什麼？”浮雪問道。

樂塵子答道：“咦，竟然是個凰，白榆運氣真不錯。”

“啊啊啊，是凰！”浮雪激地跳起來，抓起凳子上的辭鯉就往天空拋，“我們有凰了！”

半空中的辭鯉大罵道：“神經病啊你！”

云輕叼著飴糖，斜著眼睛看了眼白榆，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行啊你。”

白榆忽然傾過，低頭，咬住上夾的飴糖。

云輕上有的，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心跳忽然快了。

咔嚓——

他咬碎了飴糖，分走了半塊。

云輕意外地看著他。

他坐回，將飴糖卷中，很快，臉邊鼓起一個小小的包。

“白榆，你？”

“突然想嘗試一下。”

“是嗎，怎麼樣？”

“嗯，甜。”

風吹過，吹綠了大地，吹黃了柳條，吹紅了人的臉頰。

莫道塵漫長，

人間春風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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