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抬起一只手輕輕拍在孫路肩膀上：“這就是真實的戰爭，相信我……有些戰爭無可逃避，有時候……它還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這場戰爭，是江凡親眼目睹的第一次最大規模的渡江戰役，給他帶來的震撼遠遠不是筆墨能形容。

但他也正是在這天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悲天憫人，反而莫名充滿某種興，古怪的是，興中還著無法形容的冷漠……

無論如何，這場戰爭結束了，后世將之稱為天火之戰。

天火之戰的過程和結果，將很快傳遍四方。泰岳圣地第一次公開主的大規模作戰失敗了，敗給了秦國，甚至只是敗給漁州。這件事引發的波瀾和影響難以估量，那都是后話，江凡眼下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因為另一場更重要的戰爭已經要開始。

秦夏——大運之戰。

在夏國基本放棄南十六州的況下，秦國三軍推進非常快，幾乎在無障礙平推。

按照這個速度，最遲九月末，這場決定夏國半壁江山，乃至整個夏國國運的戰爭將會全面展開。

如今，有了孫路，漁州已經可以放心，江凡很快將總兵大權盡數授予孫路，連天火之戰的后續都沒來得及參加，便匆匆趕往高起大營。

他很想從現在起就開始觀察，看完整個戰爭的前前后后。

奈何，剛就不得已改道。

因為收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金帳王庭確定要對新月部手了。

之所以說這件事重要，是因為金帳王庭的目的顯然要吞并大山牧場，以備有史以來最強話語權，而這樣的金帳王庭，將會以最快的速度整合整個蠻族，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在華族的況下，蠻族九九會如同當年十八王之時一樣，群狼南下。

一旦到了那天，秦國的統一大業就不得不停止，轉而對蠻族開戰，可這種況下，基本可以確定會腹背敵，那麼秦國一國之力非但可能無法抗衡蠻族，甚至可能在憂外患之下崩塌。

這種況江凡無論如何不能忍。

這些年，他心積慮削弱、分化蠻族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讓他們無法趁火打劫，至在華族一統之前絕不能發生。

事實上，江凡對蠻族的分化和削弱很功。

從第一次北疆，江凡就把左賢王部與王庭和三大王切割開來，為自己的貿易合作方。通過左賢王，江凡以嚇死人的差價瘋狂掠奪了無盡財富，其中還包括至關重要的馬匹、制作甲胄的皮、以及蠻族賴以生存的牛羊。而這些，都變今日大秦敢于出兵天下的雄厚基礎。

這個過程，不可否認了左賢王部，但很值得，一方面由此左賢王部與其他各部越來越不合，另一方面，到王庭的猜忌也越來越嚴重。第三方面則是在秦國不必直接接的況下，對其他三大王和王庭都造了巨大經濟損失。

后來，符離大會之后，因為局勢變化，江凡也調整了策略，與王庭和右賢王同樣進行了合作，此舉雖然讓左賢王部和王庭矛盾有所緩和，但也功對日益壯大，且就在大秦臥榻之側的左賢王形了削弱和制約，而且直接推了渾邪王部的孤立。

長時間的經濟滲逐漸形控制，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秦國沒有任何外敵之憂，獲得了難得的兩個五年計劃發展空間。

但蠻族雖然落后，卻也在慢慢進步，他們開始發覺經濟侵的不妥，開始多方開拓渠道，引酒、茶、鹽等不可或缺的資，在最近兩年，對秦國的依賴已經在大幅度降低。

第二個大層面就是分化。除了上述經濟造的分化之外，江凡還通過三次下南疆造其各大王之間的政治分化。

政治分化最重大的三個收獲分別是左賢王的搖擺不定，新月部的獨立，和渾邪王部的戰。

左賢王在收獲巨大利益同時，不可避免被王庭質疑，更不可避免被其他三大王敵視。

新月部的獨立，使得金帳王庭對三大王的控制力無法達到預期，被迫長時間周旋其中。

渾邪王部的戰導致蠻族，各部收，王庭焦慮，難以整合蠻族，更別提集中力量南下。

但和經濟開始逐步覺醒一樣，政治方面也開始被蠻族重視起來。從曾喜和都倫加上極樂、胡家等方面傳遞的報綜合來看，蠻族在近兩年已經展開整合行，而且在自己沒辦法長期去盯著、去搗的況下，果非常可喜。

如今的王帳狀況簡單來說是這樣，除了新月部落之外已經直接控制了草原最大面積的牧場，直接管轄著最多的部落和子民。徹底拉攏了屠靈王部，形無可比擬的戰略威懾。能有效指揮右賢王部，甚至可以指使他們不計自利益幾次南下犯邊，以試探華族反應。

那麼不穩定因素就剩下兩明兩暗外加一個不確定。

兩明分別是渾邪王部和新月部。

而不久前，通過王庭大會，江凡已經明白，王帳要開始整治渾邪王部了，這場戰很可能會快速停止。

至于新月部，顯然也是在上次大會之后達了某種方略，江凡認為，很大可能會采取強手段收攏。如今傳來的消息則真正證明了這一點。

兩暗則為薩滿教和家。

首先是薩滿教。這個蠻族唯一的教派千年來一直是蠻族神圖騰，維系著所有族人的信仰，對蠻王統治有決定影響。

但金帳王庭顯然早已經開始和薩滿教產生某些不可知的間隙，王帳通過漫長時間，越發鞏固了統治，如今的薩滿教會雖然依舊是民眾神信仰，但對政治和軍事以及民生的影響力已經極低。

不過顯然，王帳也不敢滅了自己的宗教信仰，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通過掌控人來控制薩滿教。其果，也已經非常卓著。

從江凡得到的消息看，如今除了大祭司，其他薩滿教眾絕大多數已經是王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