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可能啊，這個世界畢竟不同，六大域在天人統帥下，遲早要發對華之戰，不論華族愿不愿意，都要走上征伐之路啊。這和大秦統一六國有什麼不同？唯一不過是戰場更加廣闊罷了。

在西域的時候小翠不是說過，寇可往吾亦可往，不是說過，原則上我們看到的、已知的土地，都該是我們的嗎？

江凡驟然覺得，自己的思路也突然清晰敞亮起來。

不可避免的戰爭，總要有個結果，而這個結果或許就是最好的。至于相隔萬里如何治理，那是下一步需要考慮的，在這個有武道特殊的世界，江凡覺得未必會為前世那般的無解歷史難題。

至于更遙遠的未來會不會分崩離析，沒辦法考慮那麼多啊，皇朝更迭，政治變遷，桑田滄海，一切都有可能，而自己這一代，只要做好這一代的事便好。

橫掃六合，覆滅神明，天地朝華，一統寰宇！

這十六個字，在這片草原的星空下，在一個異族人旁，彗星般照亮他的心海，仿佛這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間如此鮮活而明。

這將是個前所未有的新世界，人族大一統的新世界。

他上驟然騰起的某種氣勢在新月眼里竟然形一道，通天徹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好像明白，這個男子悟了。

悟得更高更遠。

但很高興，因為新月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正是因為這世界有他這樣的人，自己才敢這麼想，若是換做其他王者，絕不可能。

不遠，所有強者似乎也都在同時到一氣勢，仿佛要通天徹地，席卷四海八荒，那不是真氣，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勢，讓人直頂禮拜。

趙盤目閃：“這……這是什麼……為什麼我到一大氣運……”

葛薩林目燦若星辰，充滿無限崇拜：“您，歸來了麼……”

玄霸也停下了練捶，腦袋，有些莫名其妙：“那個小白臉……怎麼突然不一樣了，我有點膝蓋發怎麼回事？”

“告訴我，你將為此做出什麼？”江凡目炯炯盯著。

新月認真道：“我沒有那種格局，也沒有那種能力，你來想，我來做。”

江凡雙目芒凜凜：“那麼，先幫我打贏這一仗。而我對你的保證，是盡我所能，籠天下萬族，融合這天地寰宇。”

“不只一個蠻族……”

新月笑了：“蒙將軍說的沒錯，這才是你，這就是你。這樣的你，才是希，人族希。”

江凡心頭一，“你說人族？”

新月點點頭：“蒙大哥說，你眼里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涵蓋天上地下，億萬生靈，而你生而為人，必為人族謀福祉。”

江凡更覺意外，蒙田的眼界竟然如此寬闊？

“大哥說，他在經略蠻族的時候就發現了，他還告訴我，這人間之上籠罩著一個巨大的牢籠，而你要從為秦國打破牢籠開始，為整個人族打破牢籠，而他，注定要為你麾下的勇者，為此戰。”

江凡深吸口氣，好厲害的蒙田。

他顯然清楚天人之戰，但沒想到他從秦國大一統之戰，目及整個人間大地。

這就超越前世那個華族第一勇士了啊，能不能稱之為人族第一勇士？

“他還說，你是先行者，更是逆行者，背負的也將更多，我的痛苦，是族群暫時的痛，但你的痛，是人族暫時的痛。我沒有你那麼偉大，但蠻族的痛，我愿來背負。”

江凡心起伏，原來這個世界，除了小翠還有蒙田，甚至還有更多更多人，自己，并不孤獨。

“新月，既然你有這個心思，愿意背負一個民族的痛苦，就要振作起來，這個過程，比你想象中還要煎熬。”

新月深吸口氣：“放心，我很堅強。那麼告訴我，這次究竟要達到什麼樣的目標？”

江凡道：“打斷金帳王庭的整合計劃。來說，新月部依舊保持獨立，左賢王部依舊反戰，另外，促渾邪王部分裂。”

新月點點頭：“那麼，需要我做什麼？”

江凡當即道：“首先告訴我一些事，白狼神、大祭司。”

他將剛才自己的疑慮盡數說出。

新月認真聽著，不時地深思或者蹙眉。

等江凡盡數表達清楚，又思考了一陣才開口。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在敘述。

三十七年前，老王遇害，臨終之際，將畢生功力傳給了扎頓，并命他前往天祁、雪焉、大三座圣山去融合蠻祖全部傳承。

令人驚訝的是，扎頓功了，做到了歷代蠻王沒有做到的事。

而在這個過程中，給予他最大幫助的人就是大祭司。

大祭司此人來歷非常神，據說，他當年是一個人在草原上流浪，卻乘坐白狼，更群狼傍，他說自己是通神者，可以與長生天對話。

面對白狼圖騰圣和無數狼群，蠻族人深信不疑，故所到之，無不頂禮拜。

后來，他就被前代大狼主以最高禮遇接金帳王庭，隨后為草原八大祭司之首，執掌薩滿教。

在兩人共同努力下，蠻族邁見的繁榮時期。

但變化，是從扎頓繼位之后發生的。

大祭司不知為何開始與王庭疏離，而扎頓也在瘋狂斂權，甚至把手薩滿教，也就是在這個時期，八大薩滿中六人都歸順了王帳，薩滿教基本上已經掌握在扎頓手里。蠻族歷史上首次實現了政權和神權的合一。

但因為白狼神的緣故，大祭司的地位依然沒有搖，可是話語權卻在不斷下降。

后來，大狼主完了蠻祖傳承之后，大祭司不知為何重新遠走，在蠻荒中流浪，直到來到新月部落。當時的大可敦以最高禮儀接納并留下了他。而他也為了新月的老師。

在這個期間，新月發現兩個問題。

第一，大祭司似乎在躲避大狼主，可一直沒弄清楚詳細緣由。

第二，就是江凡關心的，大祭司和白狼之間狀態很奇怪。他似乎在以某種辦法控制白狼神，后來，大祭司證實了的想法，還把這個辦法傳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