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卷王》第2章

第 2 章

“陸安荀你做什麽呢?”

“噓!”陸安荀示意先上馬車。

蘇綰遲疑了下,擡腳也鑽進去。

“你做什麽了?追你的那些是什麽人?”

“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他不以為意,反問:“你怎麽在這?”

“我來......喝茶。”

陸安荀狐疑覷

“怎麽?我不像喝茶的?”

陸安荀點頭:“不像,你沒這麽高雅的興致。”

“......”

蘇綰跟陸安荀從小認識,蘇家和陸家,確切地說和林家是鄰居。陸安荀的父親去世後,他母親帶著十歲的他嫁林家,從那之後,兩人就了鄰居和玩伴。他們的院子只一牆之隔,悉得不能再悉。

陸安荀的小金庫藏哪蘇綰都知道,而蘇綰的興趣好行為習慣陸安荀也了如指掌。

此時蘇綰說來百香樓喝茶,鬼才信

蘇綰嘿嘿一笑,低聲道:“我出來找個人。”

“誰?”陸安荀瞥了眼外頭,問:“在百香樓裏?”

“嗯。”蘇綰說:“姓王,名邵元,聽說今兒在百香樓詩會。”

聞言,陸安荀嗤了聲:“他會作什麽狗屁詩,草包一個。”

話落,見蘇綰笑容凝固,察覺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改口:“你找他做什麽?”

“你認得王公子?”

“都是道上混的,怎麽不認得?”

聽他這江湖俠氣,蘇綰撇撇:“那你說說看,你了解他多?”

陸安荀:“你為何查這個人?”

蘇綰:“也沒什麽,我母親今天跟我說相看了王家的公子,若是合適,婚事就定下來。”

陸安荀表有些古怪,怪氣嘀咕了句:“你倆倒也合適。”

“......”

陸安荀又道:“不過你不能嫁他。”

“為何?”

“他是個斷袖,你不介意?”

介意!怎麽不介意!

蘇綰表僵了僵:“你沒騙我吧?”

“我何時騙過你?”

也是,陸安荀這人雖然有時候不著五六,但為人仗義正直,從不屑說慌騙人。

蘇綰點頭:“我知道了。”

默了默,問:“再過幾天就春闈了你不加溫書,跑來這做什麽?”

“我還需要溫書嗎?只有廢材才需要臨時抱佛腳。”

囂張!很是囂張!

但陸安荀有囂張的資本。

這小子腦袋瓜比別人聰明,讀書過目不忘,而且又肯下苦功夫,大冬天吊在樹上背書的場景蘇綰見過好幾次。

十歲之前他家裏窮讀不起書,在街上混得一俠肝義膽。自從跟他母親進了林家,經濟條件好了,開始請夫子、上私塾,結果讀書的天分一發不可收拾。三年時間就考中秀才,十六歲中舉,今年若是再拿下個進士老爺的份,蘇綰覺得,這個竹馬可真就高攀不起了。

短暫地緬懷了下兩人的狐狗誼,心不在焉道:“行,你好好考,祝你金榜題名。”

.

王公子是個斷袖,蘇綰沒什麽憾的,就知道人無完人。王公子條件這麽好,卻十八九才說親,確實古怪,可斷袖之癖,說不定柴氏也被騙了。

一個閨閣子就這麽直接去跟柴氏說王公子是斷袖,柴氏會不會信?興許以為又是搪塞的借口,惹柴氏傷心一頓。

棘手得很。

想了想,打算去找二姐蘇瑛討教經驗。

說起這個二姐,也是個極有本事之人。三個嫡姐,蘇綰最合得來的要數二姐,兩人脾氣合,子合,連拒婚的行為也一致。

不過最令蘇綰佩服的是,在拒婚上蘇瑛的態度極其強。無論柴氏好說歹說,就是無于衷。

最後柴氏說得多了,蘇瑛幹脆丟下句“我不喜歡男人”,令柴氏徹底死心。

是以,蘇瑛年至二十了還是個,外頭笑是老姑娘,但無所謂,每天就是搗鼓的藥材。

不過蘇綰清楚,蘇瑛并非不喜歡男人,只是擔心嫁人後沒自由。這個社會,子再如何優秀,嫁人後依舊待在後宅相夫教子。而蘇瑛酷行醫,又豈願意為了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夢想。

這一點跟蘇綰不謀而合。子再如何努力,終其結果也只是嫁人生子,那還努力什麽?人生短短數十載,當及時行樂。

這般思量著,蘇綰走到了仙人館門口。

仙人館無仙人,而是個賭石的地方。

哦,忘了說了,二姐蘇瑛除了行醫,還有個賭石的好。而且是瘋狂發燒友,一不小心賭輸傾家産那種。

進門後,隨可見流水假山,假山下是玉潤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頭。小廝領著蘇綰左拐右拐進了一院,行至院,逐漸喧囂,推開西屋,裏頭人頭攢

全京城的賭石好者都聚集在此。

蘇綰穿過人群,在高臺的椅子上見著個悉的影。

這人錦袍玉冠,作男子裝扮,一把逍遙扇扇得極盡風流。

“二姐?”

聽見蘇綰的聲音,轉過頭來,長眉英氣,明眸皓齒。

正是蘇綰的二姐蘇瑛。

蘇瑛收了折扇,笑問:“小妹,你怎麽找來這了?”

“有點事問二姐。”蘇綰說。

聞言,蘇瑛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頭招呼了句然後過來。

“可是家中發生要之事?”蘇瑛收了折扇,認真問。

“算是吧,”蘇綰說:“是我遇到了要之事。”

接著,蘇綰將柴氏給相看王家公子,而王家公子是個斷袖之事如實道來。

“這有何難?”偏廳裏,蘇瑛呷了口茶:“你就跟母親說,立志嫁一個長得英俊、才高八鬥、不多管閑事、專一不納妾、還有錢有權之人,不然打死不嫁。”

蘇綰弱弱地問:“......二姐覺得我能嫁這樣的嗎?”

雙目對視,各自沉默。

“是有點強人所難。”蘇瑛安:“不過小妹也不必擔心,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那王公子也不喜歡你呢。”

“......”

我謝謝您嘞!

蘇綰失:“二姐也沒其他法子?”

“不若你與母親直說吧。”

“萬一母親被我氣死呢?”

“放心,氣不死,有我。”

“......”

.

蘇綰蔫蔫地回了洗秋院,坐在搖椅上,百無聊賴地擼貓。

桑葚聽說回來,從後廚過來,鬼鬼祟祟地說:“姑娘,野味弄來了。”

“什麽弄來了?”

“姑娘前兒不是說想烤一頭豬嗎?還讓劉叔去尋山野的,今日就尋到了。可要奴婢去架火爐?”

蘇綰邊有兩個,一個雲苓,一個桑葚。

雲苓穩重,洗秋院大小事都管。而桑葚跟蘇綰一樣,好吃,整日以蘇綰馬首是瞻絞盡腦研究怎麽吃。

不過蘇綰今天沒多大興致。

如今年紀越來越大,至在別人眼中即將步老姑娘行列,可挑的對象不多了。你看,連王公子這樣的歪瓜裂棗也納柴氏的名單裏。

還真怕柴氏拍板將跟王公子的親事定下,畢竟這年頭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兒毫無權利幹涉。

“先養著吧,”蘇綰說:“改日再烤。”

桑葚:“姑娘想得周到,挑個春和景明的日子烤,吃起來才香。”

“......”

桑葚跑去搬了個矮凳過來,開始做針線。其他本事不多,但紅手藝不錯,蘇綰所有的小和鞋都是出自的手。

邊繡花邊閑聊:“姑娘,奴婢聽說陸公子今年很可能高中啊。”

蘇綰闔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聊:“你聽誰說的?”

“後廚采買的。如今京城不是來了許多趕考的舉子嗎?衆人都在議論誰會得魁首呢,呼聲最高之一就是陸公子。”

“而且奴婢還聽說,有大老爺看中陸公子才華,想捉他做婿。”

“真的?”

“嗯,奴婢看,陸公子以後肯定前途無量啊。陸公子長得好,學識好,本事了得,人品也頂頂好,不知會為哪家的東床快婿。”

蘇綰漫不經心聽著,倏而一頓。

對啊!陸安荀長得好,學識好,本事也大,關鍵是人品真的沒得挑。且又跟青梅竹馬長大,知知底。

別看陸安荀在外頭一副吆五喝六風無限的模樣,但私下裏卻被蘇綰拿得死死的,不敢造次。

明珠在側,還求什麽魚目?

所謂水不流外人田,窩邊草不吃白不吃。得想想,怎麽把陸安荀搞進自己碗中。

說幹就幹,蘇綰當即問:“桑葚,你去看看,陸安荀回府了沒。”

.

春闈將近,參考的舉子們忙著在各大詩會展示才華,為春闈奪魁造勢。

陸安荀無須造勢,可他是京城舉子的代表,自然免不了會出現在各種以文會友的場合。

蘇綰在家等了兩天也沒等到陸安荀,眼看即將春闈,屆時放榜陸安荀被捉婿,可就沒機會了。

這日,聽說陸安荀在江月軒跟人飲酒作詩,打算過去尋人。

蘇綰想好了,先去問問陸安荀的意願,若他沒有中意的子,就追他。

若是有......

好死不死,蘇綰才尋到樓下,就遇見杜文卿一酒氣出來。

杜文卿此人認得,并非京城人士,而是從外地京趕考的。他的名字也在這次奪魁的人選中,而且呼聲直陸安荀。

他跟陸安荀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短短兩個月,兩人在各種詩會上形影不離。

杜文卿也認得蘇綰,迷糊停下打招呼:“蘇四姑娘?”

“杜公子也在這?”

“也?”杜文卿一想,頓時明白過來。他走近作揖:“莫非蘇四姑娘是來尋陸兄的?”

蘇綰跟陸安荀關系要好,他清楚。

蘇綰點頭:“正是,陸安荀可在上頭?”

“在,還喝多了。”杜文卿好笑:“酒後放了句狂言。”

蘇綰順著問:“什麽狂言?”

“陸兄爽朗,我輩豪傑。不僅才華橫溢,連志向也高遠,適才還說娶妻當娶京城第一人。”

讀書人嘛,喝酒後意氣風發,什麽話都敢說。舉子們談科舉談人生談志向,也不知是誰先談到金榜題名娶妻之事,陸安荀酒氣上來就放了這麽句狂言。

衆人驚呆了,杜文卿也驚呆了。

這種話本不該跟蘇綰一個閨閣子說,但杜文卿醉得不輕,他玩笑般說出來。

原是想與蘇綰共同打趣,卻不料蘇綰聽後,心中拔涼拔涼。

“他真這麽說?”

“真的,不只我聽見了,在座所有人都聽見了。”杜文卿忍笑:“我先走了,我今日不認得他。”

太丟臉啦!

說罷,杜文卿作揖,匆匆離去。

恰在此時,上樓稟報的小廝領著陸安荀下來。

年本就英姿俊朗,今日著了白更顯風度翩翩。平日那俠氣收斂,書卷味兒有些濃。

他幾步踉蹌走近,因喝酒的緣故,面頰些許緋紅。

桃花眼迷離又人,高聲問:“蘇綰,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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