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卷王》第17章
第 17 章
刑獄司審案子素來雷厲風行,再加上有陸安荀提供的線索和證據,這樁打人案最後真相大白時,令全城嘩然。
竟不想一切是忠勇侯府蕭二爺策劃的。
蕭家二爺此前曾被人狀告貪墨太學繕款,工減料使得太學號舍坍塌砸傷了人,後又有與有夫之婦茍合并迫對方夫妻和離之事,而這兩件事背後乃陸狀元見義勇為檢舉。是以,蕭家二爺懷恨在心惡意報複,便策劃了這場打人案。
彼時陸狀元正在瓊林苑與進士老爺們吃酒,卻不料酒中被下藥使得陸狀元不控制,再者孫煒故意激之,便釀造了爭執。
如此看來,陸狀元本是行俠仗義之舉,卻被小人陷害了啊。
此事一出,朝野外側目,百姓到議論。
“沒想到忠勇侯府門楣鮮亮麗,裏卻出這麽個腌臜貨。”
“我看忠勇侯府算是爛了,之前與有夫之婦茍合的案子不是狀告到開封府了嗎?蕭二爺竟毫發無損出來,反而告狀人被挨了幾十板子。這案子誰審的你們可知?就是忠勇侯夫人的胞弟龔吉安龔大人。”
“哦喲,如今在龔大人手上不僅出了冤案,還發生包庇之事,這下恐怕要丟了。”
“也不一定,聽說忠勇侯四走,力圖保全龔大人。這可是開封府尹啊,四品紫袍授金魚帶的實權職,若保不住豈不可惜!”
正如人們所猜測的,忠勇侯私下聯合朝中親黨共同發力,直言此乃蕭毅年輕氣盛一時糊塗,更說陸安荀如此是在為蘇家抱不平,意圖將事歸納為宅糾紛。
陸安荀又豈會讓他們如意?
陸安荀發太學學生和科舉同年,上百讀書人前往夫子廟哭訴:蕭家二爺藐視國法,以權欺一手遮天,天理何在?!
此舉只把忠勇侯氣得冒煙。
沒兩日,裘老先生也聯合士大夫們發聲。痛批蕭毅前不敬聖人,上不忠君主,下不顧百姓,乃不敬不忠不義之人。私德有污,不配為。
但斬斷忠勇侯府最後一救命稻草的,是祁淵。
祁淵幹脆上了道折子,將所有證據明明白白地擺在龍案上。上頭一清二楚陳述了蕭毅幹的所有勾當。
末了,還狀似無意地說了句:“陸狀元乃聖人欽點,天子門生,蕭侍郎這膽子......嘖......”
他這話直接將蕭毅和龔吉安兩人摁得死死的,皇帝的人你也敢搞,不是找死麽!
當天,家大怒,下旨將蕭毅和龔吉安撤職,并押大牢。
.
一切水落石出,陸安荀得以洗清罪名從刑獄司出來。只是沒想到,剛回到家,陸安荀就被打了。
是林夫人打的。
林夫人讓他跪在他父親的牌位前,用柳條了許久,邊邊哭:“誰讓你多管閑事!現在我們哪有臉面對蘇家?”
事鬧到這個地步,最難做的人是誰?是蘇嫻。
蘇嫻是蘇家嫡,蘇家與蕭家原本親家和睦,可如今被陸安荀一攪合,親家恐怕做不了,倒連累蘇嫻在忠勇侯府難做人。
不得不說,林夫人作為宅婦人想得比旁人細致。認為,柴氏上不說,可蘇嫻是兒,蕭毅是婿,婿落難,兒能過得好嗎?
但這一切是誰惹出來的?是未來四婿惹出來的。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只能繼續病著。
林夫人想得多,覺得不論如何自己得拿出個態度給蘇家道歉。陸安荀一回府,就被林夫人服打了數百鞭子,後背痕錯,幾乎看不。
之後又讓陸安荀背著竹條上蘇家負荊請罪。
陸安荀照做了,只是蘇老爹和柴氏瞧見他這副模樣嚇得大跳,趕勸林夫人給他找大夫治傷。
柴氏私下對林夫人道:“不必責罰他,安荀這孩子我看著長大,是個好的,這事不怪他。”
林夫人道:“怎能不怪?若沒他胡手,後頭也不會扯出這些事來。”
“我知你心意,可天地公正,各有各的報應。蕭家二爺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得這麽個結果是他該的,與安荀這孩子無幹。”
林夫人聽柴氏稱“蕭家二爺”而不是婿,立馬明白,恐怕柴氏心裏也不待見蕭毅。
頓時,松了口氣。
“話雖如此,可現在難做的是大姑娘,也不知那怎麽樣了。”
想到自己兒蘇嫻,柴氏也嘆氣。
.
次日,蘇嫻回了蘇家。
“母親,我和離。”說。
蕭毅獄,忠勇侯府仍舊沒放棄,四尋關系撈他出來。現在忠勇侯府糟糟也懶得管了,尋了個出門查看鋪子的理由,索回家看看。
柴氏聽了一驚,立即從病床起來。
“你真考慮好了?”道:“這可不是小事。”
“考慮好了。”蘇嫻點頭。
從那日在書房外聽見蕭毅和龔吉安的話,就考慮好了。蕭毅為陷害陸安荀不惜派人辱四妹,若再繼續跟這麽個人同床共枕,日日作嘔。
“那珉哥兒怎麽辦?珉哥兒還小。”柴氏問。
蘇嫻沉默。
其實最舍不得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兒子。他才三歲,剛學會背三字經。他玉雪可,聰明乖巧,每日都會乎乎地喊娘親,
閉眼,過了會,眼睫微。
“大姐,我們支持你!”
這時,蘇瑛、蘇綰和蘇泠一同進門。
蘇綰走過來,握住蘇嫻的手:“大姐只管按自己心意做,切莫心。”
“可珉哥兒怎麽辦?”柴氏擔心:“蘇嫻和離,留珉哥兒一人在蕭家,蕭毅獄,他無爹無娘可憐無依。”
忖了忖,蘇泠說:“不若和離時,將珉兒一同帶離蕭家?”
此話一出,衆人過去。
蘇泠道:“按我大宋律例,蕭毅犯罪獄已無力養孩子,該由妻子,大姐完全有理由攜子和離。”
這般一聽,衆人歡喜起來。
“這法子好!”柴氏高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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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月如鈎,暮瑩似雪。
陸安荀趴在搖椅上,蘇綰正在給他上藥。
“不礙事,”他說:“我娘那點手勁,鞭子跟撓似的。”
“別!”蘇綰一掌拍上去,“啪”地一聲把陸安荀打老實了。
陸安荀抱著枕趴著,背上火辣辣地疼。暗想,他娘沒勁,蘇綰倒是勁道大,也不知細胳膊細哪來的力氣。
如此忍了約莫兩刻鐘,又問:“還沒好嗎?”
“得慢慢上藥呢。”蘇綰說完,覷他一眼:“幹嘛,你該不會是害吧?”
不說還好,一說,陸安荀的耳朵不爭氣地又紅了。
大晚上,孤男寡,他著膀子給個姑娘家看像怎麽回事?
“以前也給你上過藥,就沒見你這麽扭啊?”蘇綰說。
“誰說我扭了?我是嫌麻煩。”
“好好好,你不是扭。”蘇綰趕忙安小公主:“很快就好了,再等會。”
過了會,陸安荀開口問:“你大姐......現在如何了?”
“想和離。”蘇綰說。
陸安荀沉默。
“陸安荀,”察覺他的緒,蘇綰說:“這不關你的事,你做得對,蕭毅那種人渣就該蹲大牢。我大姐跟他和離是好事。”
“你也這麽想?”
“當然。”蘇綰點頭:“從發現他在外頭跟有夫之婦茍合時,我就這麽想了,這種在外頭撿屎吃的男人要來做什麽,早扔早幹淨。”
“......”陸安荀忍了忍,提醒:“蘇綰,你是個人。”
“我是人怎麽了?嫌我說話不好聽啊,陸安荀!我告訴你,若你以後......”
蘇綰停住,算了,這種話還是別說,免得越說越靈。
“以後怎麽?”
“沒怎麽。”蘇綰將藥放回桌上,卻聽他嘟噥說了句“我才不會”。
“你說什麽?”蘇綰問。
陸安荀不自在,反問:“好了嗎?”
蘇綰扯下他的衫:“好了,起來吧。”
陸安荀起,整理了會衫,轉頭說:“蘇綰,我一點也不後悔。”
指的是將蕭毅送進牢的事。
蘇綰明白:“陸安荀,你在我這現在是這個。”
豎起個大拇指。
陸安荀笑起來。
年角揚起,桃花眼清澈明亮,黑眸裏仿佛有萬千星辰。
蘇綰居然恍了會神。
“陸安荀,”蘇綰說:“你別對我笑。”
“為何?”
“你笑得這麽勾人,我又想親你了。”
“......”
若是往回陸安荀聽見這話,鐵定扭頭就走,但今天他卻沒走,站在那一不。
蘇綰不解,小公主這是何意?
“陸安荀。”
“嗯?”
“你想不想約會啊?”
陸安荀不理。
蘇綰繼續道:“試試嘛,後日是端午,咱們酉時三刻在郡亭橋見好不好?”
陸安荀低頭,靜默不語,額邊落下兩縷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蘇綰狐疑,小公主今天這麽害,難道真的等去親?
那,就不客氣了啊!
蘇綰走過去,然而才踮起腳尖,腦袋就被他擡手抵住。
“做什麽?”他兇。
蘇綰:“你做什麽?”
“我腳麻了,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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