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卷王》第19章
第 19 章
蘇綰下馬車時,就見陸安荀繃著臉站臺階上,睨。
“你怎麽才來!”
他一臉被拋棄的怨婦模樣,唬得蘇綰懵了懵。
“怎、怎麽了?”
“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陸安荀說完,覺得這麽說很沒面子,又道:“我本來與人有約,但想著你在這幹等著不妥。結果倒好,你來得比我還遲。”
原來為這個啊,這個別扭的小公主。
蘇綰趕忙上前順:“我其實早早出發了的,但路上耽擱了會,怎麽,你等許久了?”
陸安荀轉:“想得,我才來一小會。”
“哦。”蘇綰跟上去:“那我們現在去哪?”
陸安荀:“不是你約我來此?”
“是是是。”蘇綰卑微。
殷勤地問陸大爺:“我們去城西朱......”
話未說完,倏地頓住。
“看到什麽了?”陸安荀順著視線過去,下一刻忙拉躲起來。
蘇綰驚訝,小聲問:“那是......我大姐吧?”
陸安荀:“你連你大姐都不認得了?”
“認得。”蘇綰驚悚:“可這會跟刑獄司祁大人站一起就不大認得了。”
橋那邊,祁淵跟蘇嫻走過來,兩人之間相隔了段距離,可容納兩人經過。看似互不相識,可約之間又覺得兩人很有默契。
有個貨郎挑擔急急忙忙從旁經過,蘇嫻不得不往右邊避讓,如此一來,離祁淵更近了。
兩人全程沒說話,直到下橋,停在一家鋪子門前。
蘇嫻轉對祁淵行了一禮:“今日驚馬,多謝祁大人相救。祁大人不必送了,我在這......”
“蘇小姐不必自作多。”祁淵面無表開口:“本只是來此辦案,并非送你。”
說完,他率先擡腳進鋪子。
蘇嫻微微錯愕,懷疑自己走錯了,擡頭了眼,鋪子門口懸掛“陳大香燭鋪”。
沒走錯啊,可祁淵來這辦什麽案?
遲疑須臾,蘇嫻也擡腳進門。
這廂,蘇綰見兩人雙雙進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陸安荀,”問:“我大姐和祁大人認得?”
陸安荀詫異:“你不知道?”
蘇綰懵:“知道什麽?”
陸安荀見是真不知,默了默,說:“也沒什麽,祁淵跟你大姐其實五年前就認識了......”
蘇嫻和祁淵曾有過那麽一段短暫的“孽緣”。
五年前,蘇嫻隨母親去廣陵外祖家賀壽,途中遇水匪劫船。而彼時祁淵為查案便利,姓埋名匿于匪徒中。蘇嫻落水時被祁淵救了,兩人為掩人耳目還在山野藏了一宿。
孤男寡,月黑風高,蘇嫻戰戰兢兢。
祁淵是個君子,見如此,以為擔心清譽,便了塊玉佩給,承諾:“在下必定對小姐負責。”
蘇嫻哪裏敢信他?他又冷又淩厲,比水匪頭子更像水匪頭子。為了自保,蘇嫻不得不造份與他虛與委蛇,恩戴德之餘還表現得十分歡喜。
後來兵尋來時,蘇嫻卻不願這段事被人知,是以瞞得死死的。
水匪很快被府剿滅,船上的人皆安然無恙,柴氏見蘇嫻歸來,速速帶返京。至于蘇嫻落水走失一宿的事,只柴氏和蘇嫻清楚,連蘇老爹也不知。
蘇嫻回京後沒多久,忠勇侯府蕭家就上門說親了。彼時蕭毅對蘇嫻一見鐘,雖卻極其主。蘇嫻很快就墜河答應了蕭家求親,并將跟祁淵在山野的那一晚“約定”忘得一幹二淨。
直到後來祁淵剿滅水匪立功回京,在一次宴會上兩人相遇,蘇嫻才知道他竟然是開國公府祁世子。
可此時,蘇嫻已是婚約之。而祁淵得知那晚只是與他虛與委蛇,甜言語哄騙他,怒不可遏。
這事了祁淵心中拔不掉的刺,深深記恨了五年。
當然,這些細枝末節陸安荀并不知曉,他以前跟祁淵打過幾次道,為知己知彼他派人打聽祁淵的消息時,才得知此事。
他這人并不八卦,祁淵的風流韻事也并不關心,便也沒跟蘇綰說。
蘇綰聽後,驚得合不攏。
“我大姐姐......和祁淵......”道:“這麽說來,祁淵其實恨我大姐姐是吧?”
“我哪知道。”陸安荀笑了笑。
說不準,又又恨呢。畢竟蘇嫻之所以能順利和離,祁淵功不可沒。
陸安荀牽馬漫步在楊柳下,蘇綰跟在一旁絮絮叨叨。
“自從大姐姐帶珉哥兒回來,家裏就熱鬧了許多。”
“珉哥兒實在可,背三字經搖頭晃腦的模樣,哎陸安荀......”蘇綰問:“你小時候可這樣?”
問完,突然想起來陸安荀小時候家裏窮讀不起書,說不定三歲還在街上屁溜達呢。
于是又自顧自語:“家裏人一多,我就得多編幾條百索。大姐和珉哥兒自然不了,可大姐旁的婢也不能厚此薄彼......”
陸安荀心不在焉聽著,蘇綰說了會話,才察覺他興致缺缺。
“陸安荀,你今日遇到煩心事了?”
陸安荀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隨即止不想言,閉。
編了那麽多條百索,連富貴脖頸上都套了一,獨獨忘了他。
蘇綰三兩步走到他跟前,倒退著往後:“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啊。”
“......”陸安荀不想理,繞過往一旁:“一會你想去哪?”
“我們去朱家橋瓦子如何?聽說胡平勾欄來了幾個西域子,舞姿極我還沒見過呢。”
不是所有勾欄都是皮生意的地方,也有正經的只表演歌舞。蘇綰上回跟杜文卿查案時曾看過兩回,覺得很是有趣。
“行。”陸安荀點頭。
他正翻上馬,隨即想起蘇綰的馬車沒跟上來,留在郡亭橋上了。兩人只一匹馬,同乘不合適。
可此地離朱家橋遠,走過去至得半個時辰。想了想,陸安荀建議雇一輛車過去。
這時,聽見後頭有人大喊:“抓賊啊!快抓住他!”
陸安荀扭頭一看,二話不說把韁繩遞給蘇綰,丟下句“你先去朱家橋瓦子等我”,然後飛快沒人群中。
蘇綰:“......”
有什麽比跟郎出來約會,而郎卻丟下你去抓賊更郁悶的呢?
蘇綰此時,就很郁悶。
燭火幽幽照半街,站在胡平勾欄門口,百無聊賴地等。
是的,已經從夕西斜等到華燈初上,約莫等了近一個時辰。
同時,也已在心裏紮了陸安荀一百個小人。
胡平勾欄裏歌舞熱鬧,人們歡快喜悅的聲音不斷傳來。
如此又過去了三刻鐘,胡平勾欄裏歌舞停歇,人們陸陸續續走出。
很快,胡平勾欄關門,滅燈。
蘇綰不是矯的人,可任哪個姑娘第一次約會等到散場郎都還沒來,想必也很惱火。
暗罵了陸安荀一頓,蔫蔫往回走。
“我若原諒你,我是狗!”
這話才說完,就見有人哼哧哼哧跑過來。
陸安荀跑得滿頭大汗,徑直停在跟前,氣籲籲問:“蘇綰,歌舞開始了嗎?”
蘇綰沒理他,埋頭往前走。
“怎麽了?”陸安荀跟上來,解釋道:“我并非故意來遲,我去幫忙抓賊了。你是不知道那小賊有多厲害,我抓到他後得親自送去府吧?不然旁人治不住他。我到府後還得做個證人......”
“陸安荀!”
蘇綰倏地轉,兇道:“我還沒用晚膳呢我,原本今晚安排好好的,先看歌舞,然後去行馬街楊記喝胡餅燙,再去相國寺看傀儡戲。這下好了!歌舞結束了,胡餅攤也收了。我著肚子等到現在我圖什麽呢!”
人在的時候脾氣就收不住,蘇綰兇完覺得自己委屈。
蹲下來,影子落在昏黃的燈下,顯得弱小可憐無助。
陸安荀也蹲下來,一副老實任發洩的模樣。
“那我帶你去吃爐焙行嗎?”他討好地說:“我知道有一家沒打烊,味道很不錯。”
蘇綰悶悶的:“我走不了。”
“我背你。”
“大街上背個姑娘你不害臊?”
“我......我走黑巷子。”
蘇綰想了想,站起來:“好吧。”
陸安荀也跟著起,下意識地了腰間,忽然一頓。
蘇綰問:“怎麽了?”
陸安荀沉默,半響才小心翼翼道:“蘇綰,我錢袋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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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約會是什麽呢?蘇綰只能用“倒黴”形容。
想看的歌舞沒看著,想吃的食沒吃到,等了一個時辰等得肚子咕咕,最後被陸安荀背回家時,已經得兩眼發昏了。
然而更倒黴的是,回到洗秋院已經是亥時,竈火已滅,廚房裏只有幾個冷冰冰的白面。
啃完半個白面後,發誓再也不想跟陸安荀這種人約會。
可睡到半夜,卻約聽見有人敲窗。
“蘇綰,睡了?”陸安荀在外頭問。
蘇綰閉著眼睛,邦邦回應:“睡了!”
“蘇綰,出來。”
“做什麽?”蘇綰沒好氣地趿拉鞋走到窗邊。
窗戶吱呀一開,一陣香氣飄進來。
“你在哪弄的?”蘇綰盯著他手上的花眼睛發綠。
陸安荀說:“我剛烤的,還熱乎著。”
蘇綰趕忙走出屋子。
陸安荀烤花有一手,這還是他十歲前在街上混出來的手藝。用荷葉把包起來,再裹上一層泥,然後架火燒泥。待烤將荷葉撥開時,甭提多香。
月融融,兩人坐在屋頂吃烤。
“你上哪弄的?”蘇綰問。
陸安荀道:“我去後廚轉了一圈,見橫梁下吊著一只剛殺好的,索借用了。”
蘇綰噗呲笑出來,想象得到明天婆子起來發現沒了,定要吵嚷半天。
“好吃嗎?”陸安荀問。
“嗯,此時若有蔥白和甜面醬更好。”
“蘇綰,”過了會,陸安荀問:“還生氣嗎?”
蘇綰這種人,氣來得快也走得快,眼下吃飽喝足還有什麽好氣的呢。
倒是陸安荀忙活一晚上不容易,又是抓賊又是弄燒,這會兒還小心翼翼地哄。
蘇綰心一,算了,那就原諒他吧。
“對了,”蘇綰放下,用帕子了手,然後從袖中掏出條彩絢麗的繩子來,“手出來。”
陸安荀故作矜持地手。
蘇綰將彩繩索綁在他手腕上:“這個是我特地給你編的,跟別人的不同。”
“哪不同?”
“不告訴你。”
多了一姻緣繩當然不同。
百索,又名合歡索,無病無災,吉祥順遂。
端午一過,蘇家和楊家的親事就提上了議程。因為下個月就是蘇泠和楊家公子親之日。
柴氏才病好就要開始張羅,所幸蘇嫻回來了,府上中饋一應由打理,柴氏就安心籌備三兒的婚事。
這日,趁天氣不錯,柴氏帶蘇泠和蘇綰一同去大相國寺上香,為兩人婚事求個吉利。
五月天氣悶熱,蘇綰坐在馬車裏便已生了些汗,下馬車後清風一吹才涼爽起來。
柴氏上完香、捐了香油錢後給兩個兒求了兩支上上簽,滿心開懷。
“你們且去後院廂房坐著歇息,”說:“我去尋大師有點事。”
蘇綰懂,柴氏是為大姐蘇嫻問姻緣。
點頭:“母親只管去忙吧。”
大相國寺風四季風景優,正好此時涼風習習,蘇綰打算去走走。
“三姐,”問:“你可要去園子轉轉?”
“小妹去吧,我有些乏。”蘇泠說完,領著丫鬟往廂房去。
蘇綰睇了會蘇泠背影,黯然嘆氣。
清楚蘇泠不願嫁楊家公子,隨著婚期漸近,蘇泠心越加躁郁。
可放任自己,不掙紮半分,任由他人安排命運。就像之前說的“我已經認命了”。
蘇綰覺得,三姐其實可以換一種活法,比如像二姐那樣。但蘇泠淡漠的表象下比誰都孝順,不願柴氏傷神難過,便聽從柴氏安排。
“走吧,我們隨看看。”蘇綰領婢往另一頭走。
然而才走到大雄寶殿,就約聽見有人喧嘩。
蘇綰視線尋了尋,在游廊瞧見幾個裳華麗的子。其中一人還是的“老人”,曹尚書之曹慧。
此時局促地站在人群中,面容慍怒。
“你們能來為何我不能來?這大相國寺難不是你家的?”
“雖不是我家的,可我見不得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前兒榜下捉婿時,曹府家丁追著陸狀元滿街逃,陸狀元為何逃難道堂姐不知?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說話的是一個穿衫的姑娘,乃曹慧的堂妹,曹瑩。
此前曹尚書招陸安荀當婿,強行捉人,還把人追了幾條街。其實當街追的不只曹家,還有季家,可人們偏偏拿曹家來說笑是為何?
當然是因為曹家千金其貌不揚,虎背熊腰,比起季家小姐來差得不止一點半點。人人都在笑話曹家小姐癩\\\\蛤\\\\蟆想吃天鵝。
這話著實有些難聽,曹瑩本來就嫉妒曹慧有這麽個權勢的爹,如今被曹慧連累名聲更是對沒好臉。
忍了多日,今日不發作不快。
“依我看堂姐回家求大伯更來得快些,來這求姻緣,未免也太難為佛祖了吧。”
話落,周圍其他幾個姑娘都輕笑出聲。
曹慧咬,目含自卑。
蘇綰聽到這,對婢道:“走,過去瞧瞧熱鬧。”
這聲音不小,那邊的姑娘聽見紛紛轉過頭。見是,神複雜,嫉妒又鄙視。
蘇綰的大名跟著蘇家三個嫡遠揚,只不過因草包名聲而遠揚,是以,即便沒見過的都聽說。見過的更是印象深刻——一個草包罷了,偏偏還長得比自己好看,氣不氣人!
曹瑩自然也認得,蹙眉不喜。
曹慧在昔日敵面前丟臉,很是難堪,同樣也不喜。
卻不想,蘇綰下一句說道:“菩薩為不為難我不知,但我知道有些人心思醜陋,菩薩定會嫌惡。”
曹瑩目頓時過來:“蘇四,你這話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呀!”蘇綰閑閑道。
“淺之人只在意容貌,然而世間華從來不在表象,只藏于心。”
“有些人空有漂亮皮囊卻以取笑他人為樂,這樣的人與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有何區別?”
“你......”曹瑩漲紅臉,歷來是個皮子利索的,可對著一臉“來呀,我奉陪到底”的蘇綰,就顯得氣弱了。
曹瑩又又怒,憋了半天決定還是避其鋒芒,便跺腳冷哼一聲,帶著同伴離去。
等們一走,曹慧冷漠問:“你為何幫我?”
“誰幫你了?”蘇綰說:“我閑來無事,找人練練皮子而已。”
并非蘇綰同曹慧,大概......可能......多多陸安荀影響,見不得這種抱團欺負人的事。
蘇綰也不想跟曹慧多說什麽,轉就打算走。
“喂,蘇四。”曹慧喊住。
“還有事?”
曹慧道:“你既幫了我,我也投桃報李告訴你個。”
蘇綰八卦之心一起,忙問:“什麽?”
曹慧走過來,低聲說:“我知道陸公子想翰林院,可樞院季大人看中了杜公子的實力想招他做婿,并力保他翰林院。”
“哪個杜公子?”
“當然是跟陸狀元好的那位,好像杜文卿。”
回來的路上,蘇綰若有所思。
達貴人們招婿一為家族引進優質人才,二為壯大政治勢力。新科進士們便是最好的人選。
沒想到季家居然想拉攏杜文卿,不過橫看豎看杜文卿確實優秀,雖沒得三甲,卻也在前十。寒門出,背景簡單,前途無量也最好掌控。
可這事,陸安荀知道嗎?
江月軒,燈火搖曳,波粼粼閃耀。
“真羨慕陸兄,”杜文卿倒了杯酒:“人生四喜已得二,金榜題名,佳人在側,可喜可賀。”
說“佳人在側”時,杜文卿目些許促狹。
“說起來,我實在好奇,陸兄和蘇姑娘的親事是怎麽定下的。既不是蘇姑娘迫,莫不是陸兄早已對蘇姑娘有意?”
陸安荀斜他一眼:“我竟不知杜兄也這般八卦。”
杜文卿笑:“若是旁人我自不好奇,可陸兄不一樣啊。”
但陸安荀不提這事,提起來沒臉,他反問:“我倒要問問杜兄,不日就要仕,往後也該安家立室了,杜兄有何打算?”
提起這事,杜文卿突然安靜下來。
“難道杜兄有顧忌?”
“并非顧忌。”杜文卿搖頭,思忖須臾,道:“此前季大人派人傳信與我,......”
“招你為婿?”
杜文卿臉一窘:“陸兄知道了?”
陸安荀點頭:“聽說了。”
以季大人的高位,能赴其宴席的人不多,可寒門出的杜文卿卻屢屢邀,這其中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為何。
杜文卿道:“陸兄放心,我別無他意。”
陸安荀飲了口酒:“你無需顧忌我,仕乃你之意,拋開立場不談,季家小姐于你倒也合適。”
杜文卿搖頭苦笑:“陸兄何須打趣我,我一介寒門豈敢高攀,況且......”
“況且什麽?”
“不怕陸兄笑話,我已心有所屬,與季家小姐無緣。”
陸安荀湊過去:“誰啊?”
杜文卿臉紅:“那姑娘陸兄也知,就是蘇姑娘的三姐。”
陸安荀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他盯著杜文卿笑,笑了會後又正起來:“蘇泠你喜歡不得。”
“我知,蘇三小姐定親了,我不該妄想。”
陸安荀搖頭,想說,不止定親這麽簡單,總歸是杜文卿不得的人。
但他沒多解釋,而換了個話頭:“眼下許多職缺已定,杜兄可有意向?”
杜文卿一口酒腹,斂了斂笑意:“實不相瞞,我心中沒底。同批進士,其他人皆有所歸,而我不知得等多久,陸兄有何高見?”
陸安荀道:“你此前未提,我也不好開口。如今既問我高見,我不妨與你。”
他道:“我聽說戶部和吏部還有缺,雖是雜缺,卻比其他四部的好。若杜兄有意,我可向恩師提一提。”
雜缺雖不比翰林院,但戶部和吏部都是能鍛煉人的地方,去這裏為比去旁的地方好。杜文卿有才華有本事,只缺門路,陸安荀有心相幫。
杜文卿拱手:“多謝,若能如此最好不過。但我也不強求,能留京任職,已心滿意足。”
汴河映著東京城繁華的夜,兩人舉杯暢談日後夢想。
“杜兄,你的願是什麽?”
杜文卿意氣風發:“為民立命,當個好。”
“杜兄好志向。”
“陸兄亦然,來東京城能遇到陸兄這般志同道合之人,實屬幸事。”
“杜兄之幸,亦吾之幸。”
戌時末,杜文卿回到客棧。
他今日與陸安荀把酒暢談盡興,不自覺多喝了幾杯,進門檻時趔趄了下。
小廝忙扶住他:“公子小心。”
杜文卿直起,然而瞧見堂裏坐著的人時,頓時酒醒。
他上前行了一禮:“陳大人。”
“杜公子,”陳大人不慌不忙道:“此前與你說的事,考慮得如何?”
杜文卿搖頭:“陳大人,在下已經說過了,在下無福消。”
陳大人道:“時日已不多,京中職缺該安排的已安排了,餘下的,要麽登天要麽就是被人挑剩的。你的職缺遲遲未安排下來,就不想知道為何?”
杜文卿心頭一跳,眸子閃過一怒意:“莫非季大人......”
陳大人笑得意味深長:“季大人擡舉你,想舉薦你進翰林院。若你願意,皆大歡喜,若你不願,恐怕就莫能助了。”
杜文卿面一沉。
陳大人又道:“恕陳某不能理解,季大人位高權重,且季小姐才貌雙全,杜公子為何不願?”
“我聽聞杜公子跟陸狀元私甚篤,可若因為幾分就拱手將前途讓人未免太蠢。翰林院不是他陸安荀的,人人皆可得,若因你被點翰林他陸安荀與你絕,如此看來,這樣的人杜公子不也罷。我說得可有理?”
“你先別忙拒絕。”陳大人打住杜文卿,說:“你且捫心自問,讀書這些年為的是什麽?杜公子自小離鄉四求學,十年寒窗,抱負當前何不珍惜?”
“再有,”陳大人繼續道:“你老母親耗盡家財供你讀書,對你期甚高。如今大好前程唾手可得,若就此放棄豈不辜負你母親一片苦心?況且,季大人說了,若杜公子願意,他可奉上京城宅子一。杜公子不僅可在京為,還能接老母親過來福,何樂而不為?”
杜文卿沉默。
能翰林院是每個學子的夢想,他當然也想。可他清楚自己跟陸安荀比起來差了些資格,若同意季家條件,他對不起陸安荀。
而且......還有個原因。
“杜公子......”見他沉,陳大人追問:“意下如何?”
杜文卿後退一步,作揖:“還請陳大人轉述,在下多謝季大人賞識,只可惜杜某心有所屬,不願娶季小姐。”
“你——”
陳大人勸了半天,杜文卿油鹽不進,甩袖離去。
五月中旬,距離蘇泠與楊家公子親不到一個月時,突然發生了件大事。
楊家退婚了。
此事令衆人驚訝,好端端地為何退婚了?
柴氏因為這事氣得半死,將楊家來賠禮的人毫不留面地攆出門。
沒兩日,柴氏又病了,蘇老爹喝了幾杯酒,嚷著要去找楊家算賬。
“他楊家是什麽東西!當初求娶,如今居然敢這般辱我兒,就算拼盡家財我也要將楊家告進牢中。”
然而還未等他去告,次日雨夜,楊公子低調地上門了。他跪在書房哭了許久,也不知跟蘇老爹說了什麽,待再出門時,蘇老爹反而安他:“賢侄,此事并非你之過,是他欺人太甚!”
他?
哪個他?
蘇綰和大姐二姐皆一頭霧水,可其中無論如何問,柴氏和蘇老爹都不肯說。
“三姐姐你知道對嗎?”忍了忍,蘇綰決定去問關在房中一言不發的蘇泠。
楊家退親的這兩日,蘇泠面憔悴。但蘇綰清楚,面憔悴不是因為楊家退親,而是因為那個人。
那個人一直神神,柴氏和蘇老爹不肯說,蘇泠也咬牙關不,想來那人份不簡單。
但再如何不簡單,以權欺至此,蘇綰就恨不得將他揪出來痛打一頓。
“小妹你別問了,我就知道會如此。以他的子,又豈會甘心看我嫁他人。”
“可他憑什麽呢!”蘇泠忽然捂臉哭起來:“他自己妻妾在懷,憑什麽還要幹涉我的人生!”
蘇綰安靜等哭了會,將帕子遞過去:“三姐,可有想過,若能勇敢些,興許局面不會這樣。”
“不會的。”蘇泠搖頭:“他掌控一切,不是我想怎麽決定就怎麽決定的。曾經我以為,跟他斷了老死不相往來,可這麽些年,他卻一直幹涉我的意願。”
蘇泠停下來:“小妹,我該怎麽辦?”
蘇綰問:“那人到底是誰?”
“他......”
“事到如今,三姐為何還要瞞?”
“非我想瞞,只是事關重大,我不願你們憂心。我與他這份孽緣,恐怕只能耗著了。”
蘇家近日跟撞了邪似的,事一樁接一樁,沒一件好的。
這是柴氏原話,蘇綰聽了,也嘆氣。
“這都什麽事啊。”躺在搖椅上,以帕遮面,擋住刺眼的。
過了會,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臉上。
蘇綰揮手一拍,只聽“嘶”地聲。
是陸安荀。
“你悄無聲息,屬鬼啊。”蘇綰掀眼。
“日頭這麽大你還曬?不怕曬黑了?”
“我曬黑了與你何幹......哦,不對,有幹系。”蘇綰坐起:“曬黑變醜了回頭你陸狀元喜新厭舊拋棄糟糠未婚妻改聘千金娥我後悔也來不及了。”
陸安荀不想理,將冰碗放在一旁的桌上:“給你的。”
蘇綰瞥了眼冰鎮酸梅飲子,問:“你買的?”
“我娘做的,讓人送了份給我。”
“所以你自己不吃留給我?”蘇綰捧起碗嘗了口:“滋味不錯,你娘手藝真好。”
“那當然。”
陸安荀見起來,懶懶地躺在的搖椅上。
陸安荀的母親名夏尋芳,是個心靈手巧、脾氣好的人。陸安荀父親去世後,憑著一手藝將兒子拉扯大。
夏氏不僅廚藝好,紅功夫也好。在林家當了十年繡娘,專門負責幫林大人裁。林大人是個武將,前頭夫人去後就沒再娶,生活過得糙。遇上溫小意的夏氏,日子久了便生了愫,後來幹脆將夏氏直接娶進門。
林大人膝下只一,將陸安荀看作兒子,準備百年之後讓陸安荀摔盆送終。
一碗冰鎮酸梅飲子喝完,蘇綰心也好了許多。這下才正眼瞧了瞧陸安荀,這一瞧倒把瞧愣了。
陸安荀今日有些......不對勁。
哪不對勁呢?
他著了緋紅袍,腰間墜香囊白玉,那香囊還是蘇綰送的。沒佩劍,卻在左邊配了把花裏胡哨中看不中用的寶石匕首。
這打扮活一個京城紈绔子弟,包得很。
“陸安荀,”蘇綰問他:“你今日中邪了?”
陸安荀掀開一只眼,睨:“喝完了?”
“嗯。”
“今日可得空?”
蘇綰約約猜到他的目的,故意問:“做什麽?”
“那個......”陸安荀不自在地撓了撓額:“看你整日心不虞,我帶你去瓦子解悶如何?”
蘇綰湊過去,看稀奇似的盯著他,只把陸小公主盯得耳朵悄悄紅起來。
他站起,沒好氣問:“你去不去?不然我去找人吃酒了啊。”
“去去去!”蘇綰心下一甜,難得小公主主約,怎麽可能不去呢。
說走就走,蘇綰當即跟他出門。
“陸安荀,你帶錢袋了吧?”
“帶了。”
“夠不夠?”
“你要買什麽?”
“你看我頭上缺點什麽?”
“......五十兩夠了嗎?”
“夠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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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先帶蘇綰去酒樓用膳。
蘇綰想起曹慧跟說的事,忖了忖,開口問:“你授的事如何了?”
“恩師說應該就在這兩日。”陸安荀道。
須臾,他擡眼:“看你樣子,有心事?”
蘇綰了臉:“這麽明顯?”
陸安荀一臉“你這點道行能瞞得了我”的表:“說吧,是什麽事。”
“也沒什麽,”蘇綰道:“我聽說季大人想招杜公子做婿,這事......你知道嗎?”
陸安荀點頭。
“你知道?”蘇綰訝異:“既如此,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陸安荀剝開一顆煮花生扔進口中。
嚼了會,他又剝了一顆:“味道不錯,你試試?”
蘇綰“啊”張開。
陸安荀嫌棄,徑直將花生放在蘇綰的碟中:“自己吃。”
“杜兄跟我說過,他沒同意季家的親事。”陸安荀道:“而且我還知道季家并未放棄,派了禮部之人當說客。”
“這麽好的機會,他為何不要?”蘇綰不解。
陸安荀笑了笑:“你不知道?”
蘇綰驚訝,怎麽覺得陸安荀知道的多如牛,而宛若初出世道單純無知的小白兔。
看陸安荀像看老油子似的:“你又知道什麽?快說來。”
“杜兄有中意之人,自然不願娶季家小姐。”
“陸安荀!”蘇綰斜眼睨他:“我看你也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嘛,京城各樣的八卦你比我還清楚。”
“我與杜兄走得近自然清楚。”陸安荀說。
蘇綰點頭,也是,陸安荀天在外頭鬼混,他手下那些小弟又是打探八卦的能手,估計連城東旺財生了幾窩崽都一清二楚。
吃了兩顆花生,緩緩問:“杜公子喜歡的姑娘是不是我三姐?”
“原來你也知道啊。”
蘇綰嘆氣:“杜公子人品不錯,若不是我三姐那樁事,其實兩人倒也相配。”
“不過話說回來,”蘇綰又道:“我說假若......假若啊,季家想讓杜公子翰林院呢?”
陸安荀:“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季大人有權有勢,既然想招婿,自然全力為婿打算。”
陸安荀卻是一點也不急:“且不說杜兄不會同意,就說翰林院人選已落定,你擔憂多餘。”
“可萬一呢,萬一......朝廷派你去外地任職呢?”
陸安荀奇怪看:“現在五月,到明年三月還有九個月,你忍一忍。”
蘇綰:“忍什麽?”
“你不是怕我去外地任職,回不來娶你嗎?”
是這個意思?
不過居然小公主這麽想了,蘇綰也懶得解釋,惡趣味一起,索挨著他坐過去。
“那你會回來娶我嗎?”
陸安荀坐直:“婚期已定,我豈能反悔?”
“我不是怕你反悔,而是......”蘇綰青蔥玉指在他膛阿:“萬一外頭有什麽狐貍纏著你,讓你不開呢。”
“......”陸安荀僵著子,故作沉臉:“你把我想什麽了!”
“萬一嘛。”
“沒有萬一。”
“嘁!你當著我的面這麽說,誰知道你去了外地會是何模樣?”
“蘇綰!”陸安荀瞪:“你不信我?”
“是誰以前在酒樓大言不慚說想娶京城第一人來著?”
“我......”
“你什麽?”蘇綰反瞪過去:“你分明也是個看臉的,若是再來個第二、第三人,你是不是也想娶?”
“別胡說!”陸安荀拍開的爪子:“我與你定親,怎麽會再生二心。”
“可你以前想娶京城第一人呢。”蘇綰揪著不放。
“我那是酒後胡言,你還想嫁高峻呢你自己不記得了?”
蘇綰見他生氣,沖過去嘿嘿一笑:“陸安荀,我想嫁高峻你是不是吃醋了?”
陸安荀翻了個白眼,把椅子拉開,與扯出些距離。
蘇綰繼續湊過去:“說說嘛,你是不是吃醋?”
陸安荀:“我陸安荀什麽都吃,就是不吃醋。”
“哦,那你吃花生不?”蘇綰順手剝了顆,喂過去。
陸安荀也順勢張。
哪曾想,蘇綰徑直將手指送他中。
溫熱的令他瓣發麻,陸安荀愣住。
繼而倏地退開。
“蘇綰,你做什麽?”
“不是你說除了醋,什麽都吃嗎?”蘇綰笑瞇瞇地眨眼:“怎麽樣?我好不好吃呀?”
陸安荀氣咻咻斥責:“你一個姑娘家,天化日之下,矜持點!”
斥完,他耳子悄悄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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