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卷王》第73章

第 73 章

蘇綰也怔了怔,看向陸安荀,只見他凝眉頃,立即起

蘇綰也跟著起,卻被他摁住:“你歇息,我去看看。”

他飛快穿束發,然後出門。

蘇綰想了想,也爬起來胡拾掇了下,披上陸安荀送的那件狐貍大氅也去了前院。

不知何時下起小雪,地上鋪了層淺淺的銀霜,蘇綰腳步急促地踩在上頭。

雲苓跟在後頭撐傘:“姑娘慢些,小心打。”

眼下已是半夜,四一片漆黑。蘇綰黑來到前廳時,見門口一個老仆提著燈籠守在那。

他不住手,面目陌生,興許是隨長涼縣令一道來的。見了蘇綰愣了愣,然後行禮:“夫人。”

蘇綰頷首,提著擺走廊下,站在門外聽。

“到底怎麽回事?”陸安荀在裏頭問。

“大人,眼看再過不久就到年關,為讓百姓們能住進新宅子,想趕著建最後一批屋舍。昨天尼教去工地裏傳教,礙事得很,下就命人驅趕。哪曾想地面太,一個尼教徒摔死了,原本也不是下的責任,下已經給銀子善後了的。可誰知今晚那些尼教的人就把縣衙圍住了,揚言要下以命償命。他們聲勢浩大,下實在沒轍了。”

“死的那人是什麽份?”

“就是個街上混的二流子,後來加尼教就為所為。他上頭有個兄長,兄長白天收了下的銀子還說得好好的,結果夜裏就帶著一群尼教的人來討說法。我看他們本不是想討說法,是誠心想鬧事。”

“一共多教徒?”

“整個縣的教徒都在,約莫數百人。”

數百人......

蘇綰在外聽得心驚。著夜空茫茫白雪,仿佛看到暴風雪前的寧靜。

漸漸地,白雪裏出現兩個影。

蘇綰定睛一看,是小廝領著一人進來了。那人見站在這,腳步頓了下,然後上前。

“收到消息了?”杜文卿問。

蘇綰點頭:“才收到,他在裏頭,長涼縣縣令也在裏頭。”

杜文卿也沒再多說什麽,擡腳進門。

蘇綰站在外頭繼續聽。過了會,覺得腳麻,便先回了臥室。

長夜漫漫,雪下得越來越大,夾雜著寒風吹得人骨頭刺涼。

蘇綰坐在桌邊,撐著額頭犯困。也不知等了多久,聽見門吱呀一響。

忙睜眼。

“為何不睡?”陸安荀走進來。

他肩頭和烏發落了點雪,雪被熱氣融化,變晶瑩的冰冷的水珠。

蘇綰起幫他:“事怎麽樣了?”

“百姓在這時候鬧事,非比尋常,我得去看看。”他說。

“何時出發?”

“現在。”

蘇綰了然:“行囊幫你收拾好了,還讓人備了些餅。今晚晚膳你沒用多,拿著路上吃。”

陸安荀停下來,定睛看了一會,含笑。

蘇綰也笑。

燭火昏黃下,兩人對視,在這他鄉異地臘月寒冬裏珍惜片刻溫馨。

陸安荀沒說什麽,走過來用力抱了抱蘇綰。

“好生等我回來。”末了,他又補了句:“我會盡快回來。”

“嗯。”

蘇綰進室把行囊遞給他,平靜地幫他整理衫,然後送他出門。

這時代通訊閉塞,陸安荀去長涼縣況如何蘇綰不得而知,而朱茂也不在,最近他忙出忙進鮮見到影,蘇綰即便想打聽消息也不知問何人。

只好每日早膳後,去茶樓裏吃茶。

在茶樓裏,能聽到各樣的消息,不過大多都是跟尼教有關。

“聽說過些日尼教聖游行,還有雜耍可瞧啊。”

“聖游行?怎麽沒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但據說周老爺為了讓尼教聖游行辦得熱鬧,還特地花許多錢請戲班子和雜耍。”

“嘖,這周老爺真是心善。”

“可不是?周老爺自己也是尼教徒,為聖游行的活出了不力。”

“哦,對了,聽說長涼縣死了個尼教徒。”

來了來了,聽了半天,蘇綰總算等到了自己想聽的消息。

“為何死了?”

“被府活活打死的。”

“嘶——好端端地為何打死了?”

“聽說是不準他們傳教,尼教徒跟府起了沖突,府直接把人打死了。”

“這也太沒人了,你不讓傳就不讓唄,打死人做什麽?百姓的命不是命?府這些人也太猖狂。”

“誰說不是呢?依我看尼教冤得很。”

“聽說尼教去縣衙討說法了,好些地方的尼教徒湧去長涼縣為那死去的同伴申冤。”

“結果呢?”

“不知道,長涼縣縣令連夜跑了,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況。”

蘇綰蹙眉聽了會,這傳言實在怪得很。昨夜分明聽那縣令說是尼教徒自己摔的,怎麽就府活活打死的?

忖了忖,上前詢問:“敢問小哥,府打死尼教徒的事是真的?”

那人擡頭:“當然真的。”

“您聽誰人說的?”

“外頭都這麽說啊。”

蘇綰預不妙,眼下正是尼教昌盛之時,這傳言對府極其不利。

吃了半盞茶後,蘇綰吩咐雲苓:“派人去尋朱茂回來,我有事相問。”

雲苓點頭:“是。”

過了會,蘇綰起出茶樓。原想回去等朱茂的消息,卻不料在茶樓門口遇到了正離去的周夫人。

周夫人旁還跟著其他幾位夫人。

“咦?”周夫人笑道:“沒想到在這遇到陸夫人,陸夫人這是吃完茶回府?”

“正是。”蘇綰給回了一禮:“還真是巧,在這遇到各位夫人。”

知州夫人羅氏道:“我們正要去看聖像,陸夫人可要同去?”

“聖像?”

“是啊。”羅氏說:“再過不久尼教聖游行,這聖像由周夫人幫著打造。據說聖像栩栩如生,貌若天仙,我等正要去觀呢,若陸夫人得空,不妨一道吧?”

蘇綰拒絕:“我還有......”

“一道吧。”未等說完,周夫人上前來拉住的手,親親熱熱地拍了拍手背,說:“陸夫人是從東京城來的貴人,見過大世面,您去幫我看看。我也不知這聖像造得好不好,若有欠缺,還請陸夫人指點指點。”

“是啊,陸夫人年輕,眼力自是比我們好的,也去看看吧。”

衆人熱邀請,蘇綰忖了忖,點頭:“多謝,那我也一同去看看吧。”

一群夫人們乘馬車來到城外的一宅子,這裏是周家的別院。進得院子,果真在園子裏見到許多高大的木墩,木墩旁還圍著幾個工匠正在雕刻人像。

人像已經雕刻型,看得出是個婀娜豔的子。

蘇綰詫異:“這麽多都是聖像?”

周夫人點頭:“一共要塑三座聖像。”

詢問工匠:“可有塑好的?”

那工匠回答:“塑好了兩座,已擺放在廂房裏。”

“好。”周夫人轉頭對夫人們說:“我們進去看看。”

一行人欣然前往。

進了廂房後,映眼簾的便是兩座雕像,個個用紅綢布蓋著。周夫人讓人揭開綢布,立即出了雕像的真容。

雕像約莫齊人高,站在日月祥雲的木墩之上。頭遮長巾,雙手搭于前,姿態端莊溫婉。

確實如此前羅夫人說惟妙惟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人。

蘇綰盯著聖像的眼睛,莫名心裏起了怪異

須臾,有位夫人驚訝地嘆聲:“哎呀,這聖像瞧著怎麽跟陸夫人長得幾分相似?”

這般說,其他人也紛紛回過味來:“確實相似呢。”

周夫人看了看蘇綰,笑道:“興許,長得好看的都跟陸夫人模樣相似吧?”

話落,旁的夫人們皆笑著附和:“確實,陸夫人還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兒。”

這本是恭維的話,可蘇綰高興不起來。

難怪適才覺得悉,原來這聖像是照著的模樣雕刻的。

此時再看向聖像的眼睛時,竟覺得骨悚然。

蘇綰午後酉時回了府,回府後沒多久,朱茂也回來了。

他面容疲頓,顯然才從外頭趕回還沒來得及洗漱,上的裳也皺的。

“嫂子,我見過安哥了。”他說。

“長涼縣那邊況怎麽樣了?”蘇綰問。

“昨日夜裏縣衙外聚集了許多人,早上連百姓們也來了,將縣衙圍堵得水洩不通,皆嚷嚷著要縣令以命償命。”

“後來呢?”

“後來安哥只好把長涼縣縣令當衆關押起來。百姓們才陸續離去,只不過還是有尼教的人站在外頭要死長涼縣縣令。”

“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完?”蘇綰無奈。

朱茂憨笑了下,忙道:“死當然不能死,安哥抓長涼縣令也只是想暫時安百姓怒火。事總要調查清楚才能置啊,但尼教的人不管不顧地就要求死縣令,那可是縣令啊,豈能說置就置?”

他灌了口茶,繼續道:“安哥不置,尼教的人誓不罷休,于是現在還在縣衙對峙著呢。”

蘇綰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尼教確實是誠心鬧事。估計這裏頭還有人刻意鼓,以陸安荀的聰明鐵定能看出來。

只是,長涼縣的事現在傳得廣,似乎有人故意添油加醋。這其中到底是只是為討公道,還是另有謀難說。

蘇綰猜不,猜不的東西往往令不安。

讓朱茂繼續去打探消息,自己則在府上等待。

如此又過了兩日,沒等來陸安荀,卻等來了長涼縣令被打死的消息。

蘇綰震驚:“長涼縣令不是關押起來了嗎?怎麽就被人打死了?”

朱茂汗流浹背:“長涼縣大牢被尼教徒強行闖,他們抓到長涼縣令就活活打死了。”

“那陸安荀呢?”

“安哥不知在何,縣衙被沖的時候,安哥正好在外頭辦事。現在衙役跟尼教的人大打出手,長涼縣一鍋粥。”

蘇綰心下寸寸發涼。

尼教打死員,這意味著什麽,這是造反啊。

腦海裏突然閃過些東西,約抓住了什麽,背後之人在預謀天大的事。而陸安荀作為州知府,首當其沖是他們謀害的對象。

就在焦急之際,下午府上來了人。

是杜文卿。

他說:“四姑娘快跟我離開。”

“去哪?”

“去安全的地方,州要了。”

蘇綰聽到這話,已然淡定:“陸安荀呢?”

“陸兄我也不知,但已經派人去尋。不過四姑娘放心,陸兄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不,陸安荀沒有法子,興許他現在正遭遇麻煩。

若他有法子,肯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而不是杜文卿來這。

有那麽一瞬間,蘇綰茫然,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

恍惚間,聽見杜文卿繼續說:“四姑娘快跟我走。”

“我不能走。”蘇綰搖頭:“我要在這等陸安荀,他會來見我。”

“杜大人,”說:“州不能了陸安荀就沒命了。杜大人可有法子穩住長涼縣的局面?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幫他!”

許是被的鎮定所懾,杜文卿沉片刻,點頭:“好,我這就去想法子。”

待杜文卿離去,蘇綰立即吩咐雲苓:“快去打探打探,外頭現在是什麽況了?”

雲苓立即出門。

蘇綰呆呆立在廊下。

或許事遠比想象的更嚴峻,眼下只能守在這,等陸安荀回來。

臘月初十,離長涼縣大過去了兩日,陸安荀也已兩日無消息。

蘇綰越來越不安。

據雲苓每天出門打探的況,跟長涼混現狀相比,臨川郡卻一片太平景象。盡管許多人討論長涼縣的事,可更多人還沉浸在尼教即將到來的聖游行的喜悅中。

他們期待游行就像期待過年,雲苓說,百姓們早早地就歡心等在路邊。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怪現象呢?仿佛世界突然在某個瞬間進了某種詭異的狀態——百姓們不事生産,熱衷加尼教,為尼教徒而高興。

這樣的詭異狀態是可怕的,是蘇綰擔憂的。人不可怕,就怕有人控制了人心,加以利用。

這日,蘇綰照常起床。用早膳時,就到了街上的喧囂。

“今天是尼教聖游行的日子,”婆子說:“許多人家早早出門去瞧熱鬧了。”

蘇綰問:“你可見過這尼教聖?”

婆子說:“老奴哪見過?聽說若天仙,就是因為沒見過才想去看看。”

蘇綰可有可無點頭,裏的早膳也變得寡淡無味。

草草用過後,吩咐桑葚:“準備馬車,我們出門。”

桑葚問:“姑娘,我們要去哪?”

“也去看看這尼教聖吧。”說。

陸安荀沒有消息,總這麽待著慌得很,得做些什麽才行。

出門後,果真如雲苓所描述的,路邊等了許多百姓,皆是等著看尼教聖游行的。他們還穿上了嶄新的裳,說是為免冒犯聖潔的神。

蘇綰站在路邊,平靜地看著各樣或興或瘋狂的面龐。

辰時,尼教聖游行開始。著白尼教徒整齊劃一地站兩列從大街走過。

隊伍很長,前頭的人扛著日月圖案幡子後頭雜耍和奏樂跟。這些人頭戴日月幞頭,作誇張且稽,逗得路邊的百姓大笑。

接著,就是衆人長脖頸期待的尼教聖了。一共三座聖像,們站在日月祥雲木雕漆盤上,形態真,人人之亦到聖也在看自己,令他們心神一震。

而每座聖皆由四位尼教徒擡著,這些尼教徒也穿白,只是跟其他尼教徒不一樣,他們臉上帶著可怖獠牙的面

人群中,也不知是哪個先跪拜下來,口中大喊“聖娘娘”,陸陸續續地也有其他人跟著下跪叩拜。

蘇綰靜默站在街邊,盯著青面獠牙之人擡著的聖,見們栩栩如生的眉眼明豔勾人,莫名心裏打了個突。

當天晚上,蘇綰睡得不大安穩,覺得會有事發生。

果然,等好不容易闔眼時,雲苓跑來喊:“姑娘醒醒,來人了。”

蘇綰倏地睜眼:“誰來了?”

雲苓道:“姑娘,是杜大人派人來了,將咱們這全圍起來說不讓出去。”

“為何?”

“外頭了!州全了!”雲苓的聲音微微抖:“好些員府邸今夜被尼教黨沖了,眷們被抓了起來!”

聞言,蘇綰大驚。

問:“杜大人在哪?我要見他。”

“杜大人不在,是下頭一個他命令來的。”

這時,桑葚跑進來:“不好了!姑娘!不好了!外頭尼教的人聚集起來說要把府的人殺了!姑娘快收拾東西躲一躲!”

事到如今,蘇綰反而有事終于發生的塵埃落定的冷靜。

“能躲哪去?”說:“臨川郡人生地不,出去只會是羊虎口。”

桑葚焦急:“那怎麽辦?那些人氣勢洶洶砸了署,連兵也不怕。他們人多,萬一真沖進來,我們本護不住姑娘。”

“聽我說,”蘇綰道:“現在召集所有護院和小廝,把府上能用的兵每人發一件,將大門守死,不讓人進來也不放人出去。”

“朱茂呢?”問雲苓:“去把朱茂喊來,我有事代他。”

想了想,又說:“將院子裏所有眷都召集到這來,婆子老媽子都來,快去!”

當天夜裏,外頭喊打喊殺哄哄,家家戶戶閉門不敢出。許是蘇綰住的地方不甚氣派,是以并未尼教徒們搶占的首要地方。但據出去查探的小廝說,臨川城員府邸已經被搶了大半。

蘇綰心驚,命人看守,盡管外頭有杜文卿派來的人,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如此這般,坐在屋中生生熬著,直到打鳴外頭的喧鬧才散去。

心裏繃的弦漸漸放松,正打算歇息養會神,不料這時有婆子來稟報說西角門有人拍門,自稱是知州夫人要見

蘇綰聽了,忙起去看,果真是知州夫人羅氏在外頭。

似乎一夜沒合眼,神憔悴,發髻些微淩。跟此前見到的致華貴夫人形象截然不同,顯得極其狼狽。

“陸夫人!”見到蘇綰滿面愁容,拉著蘇綰的手:“我也是沒法子了,陸夫人可否容我在此躲一躲?”

蘇綰驚訝:“你府上......”

“我府上被尼教徒占了,那些殺千刀的,昨夜湧進我家又搶又砸跟土匪似的。我家老爺也被他們抓了去,還是我邊的嬤嬤機靈,讓我趁逃出來。”

“可逃出來後我沒地方可去,只好尋了個破廟躲避,現在我無可落腳,走投無路只能想到你這。”

蘇綰見如此,心下唏噓,遂命人速速給準備熱水洗漱,還收拾出一間廂房來。

做完這些,天已經蒙蒙亮,蘇綰早已困得眼皮子打架。

可就在迷糊睡下後,突然額頭一陣輕微刺痛,宛若螞蟻啃咬般。下意識揮手拍開,卻聽到聲低呼。

緩緩睜眼,就見前不久才愁容滿面的羅氏,這會兒手裏針面容猙獰地盯著

說:“陸夫人別怪我,要怪就怪周家吧,我若不如此,我兒將命喪他們之手。”

一陣眩暈襲來,蘇綰眼睫閉合昏了過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蘇綰是被四周的嘈雜聲吵醒的。醒來後發現自己似乎被裝在個封的箱子裏。

試圖手臂,可箱子仄且冷,撞著胳膊肘生疼。

而此時,腦袋也疼。也不知羅氏了什麽手腳這會兒還作痛。外邊仍在吵嚷,地面似乎也在晃

難道地震了?

蘇綰心想。

過了會,等徹底清醒後,發現并非地震。此時此刻,正被人擡著走,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麽匣子,而是尼教聖塑像的

因為從聖的眼睛裏出去時,看到跪在路邊高喊“聖娘娘”的百姓,跟那天在街上看到的尼教聖游行景一模一樣。

不,比那天更瘋狂。

像所過之,山呼海嘯,似乎昨夜殺人放火之事并未發生過,又似乎他們在歡呼勝利,人人癲狂。

塑像搖搖晃晃,蘇綰也跟著搖晃,晃得的腦袋越發地暈。也不知這些人會將擡去何,接下來等待的是什麽。

蘇綰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雲苓和桑葚想必已知道自己失蹤了,或許杜文卿也知曉了正在尋

不能幹等他們來救,得想法子自己才行,還得去尋陸安荀。

所幸,就在想法子自救時,消失了多日的陸安荀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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