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卷王》第92章

第 92 章

蘇綰醒來正值傍晚,浮若現,茫然地看了許久,才清楚眼前并非地獄也并非天堂,而是在個陌生的屋子,窗邊映著夕

“夫人醒了?”一個聲音在側邊頭頂響起。

蘇綰唬一跳,轉頭看去,是個眼生的婢站在那。

又茫然地轉回頭,閉上眼。

仔細回想發生的一切。

清楚地記得自己怎麽出城,清楚記得聽到笛音往山上去,更清醒地知道自己落山谷。

在做這一切時,心中十分清醒,可裏仿佛住著另一個人。那個人將自己控制,彈不得,只能隨那人的意志行

這種況令驚駭。

到底是什麽

頭頂那聲音在催促:“夫人醒來了快起吧,晚膳已經備好,夫人已經一天未用膳想必了。”

蘇綰這才又睜開眼:“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

“你們是救我的人還是抓我的人?”

不說話。

蘇綰也得到答案了。

,許是起得猛了,頭倏地一陣疼。令不敢作,就著撐起的姿勢緩了許久。

後,任由婢穿,自己則暗暗打量周遭環境。

這屋子盡管洗漱用全是好的,可環境簡陋,顯然是臨時準備的地方。

服侍的婢有兩個,一個是適才喊起床的,一個現在給穿

“你們是誰的人?”問。

搖頭:“夫人恕罪,夫人問的這些奴婢們皆不能回答。”

“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遼國人吧?”

眼裏閃過一詫異,們其實在邊境長大,算是兩國界之地,長得并不全像遼國人,沒想到這夫人能猜到。

蘇綰倒不是因為這兩個婢的長相猜到,而是想起此前在鋪子裏見到的那個遼國夥計。

那人神靦腆,卻是裝的,從庫房裏拿出銀壺給看時。蘇綰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那香氣不濃卻極攻擊,主的鼻中。

接著,鬼使神差地看向他的眼睛,他分明沒說話,卻聽到了“出城”兩個字。

確定,的反常就是因為那個夥計。

可這些遼國探子抓做什麽?一個人難不還能左右兩國戰事?

就在蘇綰飛快思索之際,這時門打開,有人端膳食進來。

進來的是個婆子,後頭跟著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婆子低頭恭敬,小姑娘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打下手。

待兩人擺好膳,又默默出去了。

“夫人,請用膳吧。”這時,此前那個婢過來。

蘇綰瞥了眼桌上簡單的兩葷兩素。

罷了,是真的了,先吃飽再說。

走過去,在桌邊坐下來,老實用膳。別說,菜雖然簡單了些,卻滋味不錯。

正當吃得香時,外頭傳來了些靜,想必是來了什麽重要的人,護衛和婢們紛紛請安。

蘇綰轉頭看去,就見一人款步進來。

瞧見他,蘇綰神一凜。

男人勾:“夫人認得我?”

“不認得。”

但這雙眼記得深刻,正是此前在州去周家吃席時,隔著湖畔與對視的那雙眼。

若沒猜錯,這位就是尼教首領周紡,也是遼國的大王子耶律泓。

耶律泓自來地在對面坐下,吩咐:“再擺雙碗筷。”

“是。”婢應聲。

蘇綰蹙眉:“我與你并不認得,這般同桌用膳是否冒昧了?”

耶律泓笑:“你們大宋人就是規矩多,在我們遼國,認不認得無礙,只要合眼緣就能同桌用膳。”

蘇綰:“可我看你不順眼。”

耶律泓仍舊淡淡地笑,臉上并無不悅之

這個男人的氣場很強。一降紫袍,襟上繡著菱紋圖案。兩邊耳墜著紅綠鑲嵌的珠子,下頜留著淺淺一抹胡須。

長眉如刀,只微微一凝,便有震懾氣勢。

兩人這麽坐著,令蘇綰覺得自己像個獵,而他是資深捕獵者。

蘇綰盡量讓自己鎮定。

“可我不喜歡與陌生人同席。”

“我喜歡。”

“你抓我來做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也沒什麽利用價值。哦,我倒是有點錢,如果你要可以給你。”

這時,婢送來碗筷,耶律泓接過:“夫人別裝了,你在我進門的那一刻,你就認出了我。”

這個人還真是難對付,蘇綰暗忖。你想什麽,做什麽,幾乎都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中。

“那你抓我來做什麽?你跟襄王打仗就打唄,抓個人過來不覺得勝之不武麽?”

“你怎麽知道我抓你是為戰事,而不是其他?”

蘇綰問:“其他,什麽其他?”

耶律泓嚼了口飯後,道:“夫人聰慧過人,智勇雙全,這般子留在本王邊更為合適。”

蘇綰差點一口飯噎死。

擡眼,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地看向耶律泓。

耶律泓面不改,任看。

過了會,出聲:“夫人看夠了?”

蘇綰:“請我陸夫人。”

耶律泓笑了笑:“你已經不是了。”

“何意?”

“在你墜落山谷時,你就不是了。”耶律泓說:“我已經命人弄了跟你一模一樣的在山谷中。現在,想必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蘇綰聽了嗤笑:“你以為你這計策能瞞得過陸安荀嗎?”

“一計不能,我還有一計。”

“是什麽?”

“恕我不能告知。”

耶律泓道:“有你的婢和蘇大小姐親眼見證,由不得陸安荀不信。不過他信不信皆無礙,你人已經到了我手中。”

“耶律泓!”蘇綰想到大姐親眼看墜山谷該有多傷心,氣怒:“你無恥!”

“陸安荀會找到我的。”蘇綰說:“你這種雕蟲小技豈能瞞得過他?”

“別忘了,”又補充了句:“在州,你是他的手下敗將!”

果然,這話激起了點耶律泓的緒。

他停下來,目如鷹犀利:“可我不是敗在他手上,是你破壞了我的計謀,不然,敗的就該是他。”

“敗就是敗!你們遼國的男人都這麽死鴨子麽?”

“勸夫人別說這些沒用的話。”

“在你看來沒用,但我罵人我很爽!”

用過膳後,耶律泓走了。沒說讓做什麽也沒說會留在這多久,像只是單純來這吃一頓飯然後就離開。

蘇綰坐在屋子裏,安靜思忖現在的境況。

看來耶律泓抓的目的不是拿要挾戰事,畢竟確實沒有能搖戰事的分量。

只是此前耶律泓說弄了在山谷裏,還是大姐親眼看跳下去的。

想到這,心疼得不行。

大姐該多難啊,希陸安荀能認出那是假的,寬大姐才好。

相信陸安荀一定能認出來。

可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麽自救,怎麽逃出去?

再次觀察周遭環境。

簡陋的屋舍,兩個婢,服侍膳食的婆子和小姑娘,以及外頭看護的侍衛。

蘇綰腦子飛快轉了一圈,耶律泓能出現在這,說明戰場離這裏很近,這裏就是易州。

易州之地雜居兩國百姓,就是不知那婆子和小姑娘是遼國人還是大宋人。有機會得試探一二。

兀自坐良久,天漸漸黑下來。婢進來點了兩盞燭火,依舊什麽話都沒說。

蘇綰無趣,索躺回榻上,意識混沌間,又慢慢睡過去。

次日,用過早膳後蘇綰提出出屋子走走,婢并不反對,蘇綰便佯裝散步消食將整個宅子逛了遍。

逛完之後發現,這宅子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宅子,而且還是在煙火熱鬧的小鎮裏,因為聽見後院一牆之隔的街上有賣聲。

而且賣聲并非遼國人的口音,分明是大宋的百姓。

不知該說耶律泓猖狂,還是該說他大膽,居然就把藏在大宋的地界。

而他也堂而皇之出現在大宋的地界上。

難怪陸安荀和祁淵都覺得這耶律泓難對付,耶律泓此人行事異于常人,詭詐且狡猾。在這樣的人手中,也不知逃出去的機會有幾

蘇綰被關在小院裏無聊得很,幾乎除了吃就是睡。所幸沒人為難,服侍的婢們許是被耶律泓吩咐過,待恭恭敬敬。

可越是如此,蘇綰越是心慌。

這般過了兩日,耶律泓又來了。

這回帶來了許多金銀珠寶,還有若幹綾羅綢緞。

蘇綰看著滿屋子的箱子,傻眼。見過送首飾的,沒見過這麽送首飾的。

耶律泓站在屋中央,讓人把箱子打開,金燦燦華麗麗的首飾和裳亮瞎眼睛。

不得不說,漂亮的東西確實容易吸引人,至蘇綰瞧見那些首飾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耶律泓問:“夫人可喜歡?”

“陸夫人不太喜歡。”蘇綰收回視線:“我蘇家不缺錢,要什麽首飾沒有?再說了,你們遼國的這些首飾實在寒磣,沒我們東京城的好看。”

“這些是東京城來的。”

“總之我不喜歡這些。”蘇綰說:“你可能被坑了,這些都是過時的首飾,我們子喜歡追求時興。”

話落,耶律泓臉上總算有了點表,他似乎真的在回想自己是不是被人坑了。

“收起來。”他吩咐婢,然後道:“我聽說夫人喜好食,既如此,本王帶你去嘗嘗我們遼國的食。”

好家夥,耶律泓一套一套的,這點比陸安荀強多了。

蘇綰心想。

淺點,說不定真被耶律泓給哄了去。

不過......

“什麽食?”蘇綰還是有點心的。

現在并不排斥跟耶律泓接,畢竟,在周圍的人都是“啞”的況下,只能從耶律泓這探聽些消息。

很快,耶律泓帶出門。

馬車走了許久,待蘇綰下車時,發現已經到了郊外。

塞北的深秋靜謐而寂寥,連湖畔景致也顯單調。周遭都是禿禿的樹木,除了天比較藍之外沒別的可取之

“這是哪裏?”蘇綰問。

“遼軍軍營。”

“......”蘇綰沉臉:“耶律泓你居然帶我來這,就不怕我做點什麽?”

耶律泓完全不怕,淡定道:“夫人請便。”

我陸夫人。”

耶律泓沒理會,轉走到不遠吩咐護衛去了。

沒多久,行來兩輛馬車。護衛從裏頭擡出個大鐵爐,鐵爐上還掛著幾個鐵鈎子。再之後,還有一只清理幹淨的鹿。

蘇綰

這是準備搞天燒烤麽?

“我還以為是什麽食,”嫌棄:“你們遼國人吃東西未免太糙了。”

句句輕蔑,一副高貴的樣子,欠揍得很。

在遼國士兵們聽來,很是不忿。

但耶律泓仿佛沒聽見,繼續讓人搗鼓鐵爐子。他負手站在一旁,靜默觀看,又像是靜默思忖事

想了想,蘇綰走過去。

試探地問:“上次你說有計策讓陸安荀相信我死了,不知計策可功?”

耶律泓回神,似笑非笑瞥,就是不答。

被他看穿心思,蘇綰也不尷尬。索直接問:“可有陸安荀的消息?”

“有。”

“他在哪?”

“易州。”

蘇綰心跳加快,又聽耶律泓道:“在易州軍營。他得知你死了,發誓要親手割下我的頭顱。”

蘇綰:“我不信。”

這時,鐵爐已經架好,又有護衛在旁邊紮帳篷。帳篷鋪了筵席,擺上座椅,茶盞。

還頗有些蒙古包的味道。

耶律泓率先走進去,蘇綰也跟著進去。

追問:“你到底用什麽法子讓陸安荀相信的?”

“什麽法子重要嗎?重要的是他相信你已經死了。”

蘇綰腳步一頓。

心驟然揪起來,揪得生疼。

在椅子坐下,一言不發,直到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手背上,才猛然察覺自己哭了。

蘇綰些許愣神,自己最近似乎格外脆弱。知道,這種時候該堅強面對,不能相信耶律泓的話。可不控制地,想到陸安荀以為死了而難的模樣,也跟著難起來。

“耶律泓!”蘇綰擡眼:“你信不信,這一戰你們遼國必輸!”

“哦?拭目以待。”

耶律泓看起來很有把握,眼裏帶著躍躍試:“我還期待在戰場上見到陸安荀,到時候,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他是怎麽敗在我手中。”

蘇綰心慌,總覺得耶律泓這麽篤定的背後有什麽謀。

猛地,想起此前在陸安荀書房見到的那封信,那是杜文卿寫來的,說太子對襄王手。

這個謀,耶律泓是否參與其中?

蘇綰盯著他,問:“大宋有人跟你勾結?”

耶律泓聞言,不不慢迎上的視線。

須臾,他哈哈大笑起來。

沒過多久,護衛們將鹿烤好。

老實講,這烤鹿的手藝還不錯,至整只鹿端上來時,香味人。

只是不知為何,蘇綰嘗了一口胃裏便翻山倒海不適。將鹿吐出來,好死不死吐在耶律泓的鞋上。

周遭的護衛們見了,嚇得立馬跪下。

活久見,還沒人敢把污穢之吐在大王子的鞋上的,這個大宋的子不想活了?然而......護衛們暗暗看向大王子,見他并不生氣。

耶律泓沒氣,但耶律泓臉不好。

蘇綰假模假樣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遼國人烤的鹿這麽難吃呢。”

遼國護衛們:......

耶律泓并未說什麽,也不管蘇綰,兀自用匕首把鹿割下放在盤中,然後細嚼慢咽吃起來。

他吃得津津有味,可蘇綰心煩躁。

這個耶律泓果真不好對付,只跟他相了半天,蘇綰就開始方寸了。他此前說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若陸安荀真在易州,那便是離不過百裏。

還有,耶律泓那句“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他是怎麽敗在我手中”是何意?

他如此篤定,難不真有謀?

這個謀到底是什麽?

蘇綰吃不下鹿,耶律泓也沒吃多,便將整只鹿賞給了護衛們。

後來一個護衛跑來給他稟報消息,也不知遇到什麽急事,耶律泓丟下走了。

蘇綰被十幾個護衛護送回去。

但回程的路上到了點意外。

“大哥?”遠遠地有人騎馬過來。

馬車停下,護衛在外頭涉。

楊統領道:“二王子,我們殿下不在此。”

“不在?”二王子耶律燕問:“這分明是他的馬車,他不在,那你們護送的是何人?”

“恕屬下不便回答。”

“沒事,本王親自看就知道了。”

“二王子!”楊統領攔住他:“這是大王子殿下的馬車。”

“滾!”耶律燕一腳踢過去:“你算什麽東西!敢攔本王!”

“就算大哥在這,我也照樣看。”

說著,耶律燕兩步跳上馬車,然後拉開車門。

門開的那一刻,蘇綰屏氣凝神地過去,對上耶律燕的眼睛。

耶律燕長得跟耶律泓不一樣,耶律泓上有種狼的野,而耶律燕卻有些,像漂亮的帶著毒的蛇。

他打量蘇綰片刻,緩緩笑了。

笑得曖昧:“不愧是大哥,領兵打仗還帶著人快活。”

他轉頭問:“我大哥呢?”

楊統領面憤怒,卻不得不忍著:“殿下回軍營了。”

“是麽。”耶律燕沒再說什麽,“策”一聲,騎馬走了。

這變故突然又短暫,耶律燕走後,馬車又緩緩起來。

蘇綰聽見外頭的護衛們憤恨談話。

“二王子越來越不把我們殿下放在眼裏,他憑什麽?”

“我看你更放肆!王子們的事是你能議論的?”

“楊統領還忍他做什麽,難道屬下說錯了?二王子不就是仗著榮妃得寵才猖狂嗎?可整個王廷是誰在流拼命守護?是我們大王子殿下!”

“閉!”

接著,沒音兒了。

蘇綰坐在馬車裏若有所思,看來這個耶律燕和耶律泓水火不容。

再次見到耶律泓,已是三日後。也不知這些天耶律泓遇到了何事,比起往常來他略顯疲頓,眼下還有些烏青。

但即便如此,耶律泓仍舊將自己收拾得齊齊整整,連邊的胡子也修剪得利落幹淨。

耶律泓是典型的異國男子長相,肩寬腰窄姿高大,頭顱偏小,額骨高,下頜短而尖。胡子由下頜至鬢邊,薄而紅,鼻梁高且,看起來應該是遼國人眼中的男類型。

不過再好看的男人只要目的不純,蘇綰都懶得欣賞。

只瞥了眼,便自顧自忙活自己的事。

耶律泓走過來:“在做什麽?”

“沒看見嗎?當然是弄吃的。你們遼國人做的烤太難吃,既然你來得巧,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烤。”蘇綰說。

這會兒正在擺弄燒烤,燒烤架子比起在東京城的來頗是簡陋,卻也是婢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對于穿吃食耶律泓并沒限制,只要不出這個宅子,婢做什麽都可以,于是蘇綰索可勁兒折騰。

耶律泓見鐵架上烤著些,有幾樣他認得,有幾樣卻看著新鮮。

他目落在一串白中嵌黃的上,問:“這是什麽?”

蘇綰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你們遼國人沒吃過?這可是燒烤必備食。”

“何?”

。”

默了默,耶律泓問:“你們大宋人喜歡吃?”

“旁人喜不喜歡吃我不知,但我喜歡吃。”蘇綰恰巧烤好一串,將拉進盤中,自己夾了一口嘗。

“味道不錯。”兀自滿意。

然後問:“大王子想不想嘗嘗?”

耶律泓拒絕:“不必。”

“是不想吃,還是不喜歡吃?”

“有區別嗎?”

“有啊,”蘇綰說:“我喜歡的男人。”

耶律泓

“陸安荀喜歡吃?”

“他當然喜歡。”

默了會,耶律泓坐下來,拿起筷子也嘗了口。

“味道確實不錯。”他說。

他又指著另外的幾盤問:“那這些呢?”

“鵝肝、鴨腸、豬眼。”

“這個呢?”耶律泓指著一盤看著圓乎乎古怪的東西。

“哦,那個是蠶蛹。”

耶律泓頓了頓,似笑非笑看向蘇綰。

“夫人果真與衆不同,連吃食喜好都非比尋常,我喜歡。”

這是什麽霸道總裁發言,蘇綰翻了個白眼。

站著繼續忙活,可沒忙活多久,突然一陣眩暈襲來,頓時天地旋轉。

醒來後,蘇綰瞧見個六十左右的老人坐在榻邊。

“夫人醒了就好。”他說,然後緩緩在蘇綰額頭上一拔,隨即指間出現長長的銀針。

蘇綰茫然:“我怎麽了?”

“你懷孕了。”耶律泓負手站在一旁,目沉靜。

蘇綰頓時瞪大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夫人已懷孕兩月,此前不知道?”

知道什麽?蘇綰哪想過這事?

跟陸安荀親一年都沒懷孕,沒想到來燕山府卻懷上了。但此前一心撲在籌糧的事上,并不曾留意變化。

難怪了......

難怪這些日總有些反常,或是覺得疲憊,或是嗜睡,有時吃東西還嘔吐。

居然是懷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綰心複雜,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

懷孕了,卻是在這時候,在被耶律泓抓來之際。耶律泓心狠手辣,現在得知懷孕,又豈會放過肚子裏的孩子?

許是看出了心中想法,耶律泓低嗤了聲。

“夫人放心,我耶律泓不至于對一個未出生的嬰孩手。”

“你只管安胎。”他說:“孩子生下來,我認他做兒子。”

蘇綰

“別想了,我孩子有爹。”

“無礙,再過不久你會為寡婦。”耶律泓道:“不日就要開戰,屆時我一定會讓陸安荀死在戰場上。”

想到什麽,他思忖道:“原是想留你在這,現在有孕倒是不方便了。”

他說:“我會派人把你送去王廷,你且去王廷安胎就是。”

“我不去。”蘇綰突然張起來。

王廷離這千裏遠,還是遼國核心腹地,若是去王廷,恐怕就再難見到陸安荀了。

眼下在易州,陸安荀也在易州,他們離得近,還能安心些。

“此事由我說了算。”耶律泓道。

“耶律泓!”蘇綰死盯著他:“強扭的瓜不甜!還是說你們遼國男人就喜歡奪人\\妻?有本事你在戰場上跟陸安荀真刀真槍打啊,你用下作手段奪他妻子算什麽男人!”

“夫人不必激我。”耶律泓面不變:“抓你來,并非因為你是陸安荀之妻。”

“那是因為什麽?”

耶律泓并沒回答,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後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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