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遲回家休息了兩天，又回到科研部窩著，連著好幾天沒回家。

還是周末到了，商衡夫妻倆在外出差沒空，發消息讓他接送一下小侄滿滿，才讓商遲出了集團。

商遲剛踏進門，就聽到小孩兒稚氣夸贊的聲音。

“，你穿這條子超級——超級好看！”

賀掩不住笑意：“真的啊？那穿今天這條子好看，還是穿昨天那條好看？”

小孩兒擲地有聲：“穿什麼都好看！”

逗得賀抱起人就親了那嘟嘟小臉蛋兩口。

們在這兒慈孫孝，襯得散漫走近的商遲有種格格不的懶倦。

滿滿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來，張就哇了一聲。

“小叔叔，你今天好酷啊。”

版型括的黑牛仔外套搭著同長，冷白，起額發出俊凌厲的眉眼，有種冷了吧唧的拽。

商遲微微揚眉，“有眼。”

賀先是夸贊了一句不錯，接著非常地將話頭拐，“高中時候還擔心你像你大哥一樣早，結果一天天就跑那破機人社團。”

“指你大學時候找個朋友，還是照樣折騰機狗，現在你都一大把年紀了……”

商遲面不改，將胖嘟嘟的小孩兒接到懷里抱著，轉就往外走，“小滿滿，我們上課去。”

賀翻了個白眼，快步跟上。

“正好我的瑜伽課和滿滿的古琴課是一個方向，你送完滿滿順路把我送過去。”

商遲懶懶散散應聲。

只是在聽到瑜伽課時，腳步微不可察的停頓了下。

快走到車庫，賀突然出聲：“忘了問，你今天開的什麼車？”

商遲一臉莫名其妙，“我常開的那輛越野。”

賀煩惱皺眉，擺手道：“那不行，太貴了，不符合我有點小錢的人設。”

“算了，還是讓司機送我和滿滿去吧。”

“省得你老說我奴役你寶貴的勞力和時間。”

商遲：“……”

換作之前，商遲估計會順勢答應下來，樂得一事。

可今天，他站在原地也沒，眉梢蹙起，有幾分無可奈何，“那你說，開哪輛。”

迎上賀若有所思的視線，商遲散漫看了回去。

漫不經心道：“答應大哥要接送滿滿，送你才是順帶的。”

很好，還是那個氣死不償命的兒子。

賀下心頭的疑，手一指。

“就那輛，最便宜的大眾。”

-

商遲先送滿滿去上兒古琴興趣課。

二人小班，另一人是滿滿的兒園同學湯圓。

門口負責迎接的助教多看了商遲幾眼，臉微微發紅，聲詢問：“你好，請問你是滿滿小朋友的哪位家屬？”

商遲還沒說話，滿滿已經扭過，響亮回答：“是我小叔叔！”

一邊說著，一邊蹬著小短，想要下地。

小手拍著商遲的手臂，急切道：“小叔叔，我已經到了，你快走吧，我要去上課了。”

商遲微微瞇眼，覺得有幾分奇怪。

“上次送你來上課，你還不不愿的，膽大包天地問我以前怎麼逃課的，怎麼今天這麼激？”

滿滿板著小臉，烏溜溜的眼睛充滿了期待。

“因為今天是漂亮老師來上課！”

揮舞著小胳膊，在空中竭盡全力比劃了一個圓，“這麼漂亮的老師哦！”

助教聲解釋：“之前有一次負責滿滿和湯圓的谷老師生了病，就請的朋友來代課。結果滿滿和湯圓都很喜歡那位代課老師，我們機構尊重小朋友們的喜好，就請那位老師每個月來上一次課。”

商遲了然，看滿滿眼盯著自己的樣子，半蹲下，將小孩兒放到地上，又屈指，在腦門上彈了一下。

“小小年紀，這麼控。”

助教牽過滿滿的手，猶豫幾番，拿著手機試探問道：“滿滿叔叔，要不要加個微信，方便和你通滿滿的況。”

商遲直起，禮貌又冷淡的拒絕：“不用了，你聯系父母就行。”

又對著滿滿開口：“等會兒我來接你。”

滿滿老氣橫秋地揮手：“知道了知道了。”

商遲轉下樓時，約還能聽到后遙遙傳來小孩兒半點兒不知道收斂的大嗓門——

“甜甜老師，我說了，小叔叔不是同也不是異，他是機，以后只能抱著他的機人孤獨終老……”

商遲：“？”

賀士每天在小朋友面前說什麼七八糟的？

送完滿滿，又送賀。

瑜伽工作室距離培訓機構不遠，商遲找了個車位停好車，習慣了越野寬敞空間的長委委屈屈從前座空間挪下。

賀拎著自己的小包，笑瞇瞇道：“正好，來看看你未來妹妹。”

商遲淡嗤：“……什麼妹妹，能不能胡說，小心被我爸聽到，又以為你在外面勾搭小狼狗。”

賀笑得端莊，在商遲走近時，毫不留拍了一掌。

笑容弧度不變，咬牙切齒：“不會說話就給我閉。”

他們兩人走進瑜伽工作室，前臺小姑娘熱喊人，“賀姐您來了，老板在一號練習室等您呢。”

賀笑盈盈和聊了幾句。

商遲懶洋洋站在一旁，起眼，視線不聲掃視了一圈。

“——對了，”賀才想起來似的，拍了拍手，疑問道，“小竹呢？”

“怎麼沒看到，和齊老板在練習室嗎？”

前臺搖頭，“小箬姐去做兼職了，今天不在哦。”

賀憾般嘆了口氣，側頭看向后的商遲，“見不到你小竹妹妹了。”

“……”

商遲若有所，眉梢微蹙，重復道：“小竹妹妹？”

賀一副驚訝模樣。

“就是小箬呀，不會吧，你不會不知道箬是竹子的一種，不會也不知道小箬的小名就小竹吧？”

商遲：“……”

賀：“沒事，以后就是你妹妹了，現在知道也不遲。”

商遲：“……”

賀：“好了，你可以走了。”

賀怪氣完，心滿意足地轉就走。

前臺領著去更室換服。

商遲輕嘖一聲，正打算離開，目一掃，抬起的腳步驀地轉了個方向。

進門有個照片墻。

在層層疊疊被圖釘釘住的照片中，商遲一眼就看到了左上角的一張。

昏暗背景，暖黃燭。

站在蛋糕前，歪歪斜斜戴著頂生日帽，雙手合十做許愿狀。

的鼻尖和側臉不知被誰抹了雪白油，眉眼盈盈彎起，臉頰兩側的小梨渦深深。

……還是笑起來好看。

商遲結輕滾，垂在側的指尖無意識挲了下。

又想起賀那聲小竹。

確實。

那天從停在街角的車往外去，攥著盲杖靜靜站在路邊的，脊背拔，像一株生生的小青竹。

……怪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