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票歸屬的影院在市中心的明珠商業購廣場。

雖然下午三點才開場放映，但吃完午飯，商遲就帶著明箬出了門。

明箬被他牽著走進商場時，神還有幾分遲疑，小聲道：“婧婧給我買了很多服了，真的不用再買了。”

商遲不聽：“可那是齊老板買給你的，我也想讓小竹穿我買的服。”

倦懶嗓音微低，尾音墜下，夾雜淡淡嘆息。

好似十分委屈。

明箬抿，耳一，糾結了幾秒，還是選擇了讓步，“好吧，那就買一件。”

沒有出門買過服，但聽趙熙說，實店的服都偏貴，而明珠商場的服更是貴上加貴。

隨隨便便一件短袖能都上兩百。

更別說秋冬裝了。

上回趙熙和朋友來玩，在一家店里看中件大，一問價格，六千九百九十九。

嚇得和朋友趕放下跑路。

明箬想到放在商遲那兒的銀行卡，悄悄松了口氣。

商遲想買就讓他買吧。

反正會掙錢回家的。

商遲完全不知道短短幾秒中，明箬腦袋里轉悠了一圈怎麼養家的計劃。

聽到的回答，眉梢一揚，愉悅道：“先進這家看看。”

商遲完全不是會逛商場的格，也就之前被賀出去幫和大嫂拎包時候，墜在兩人后，敷衍地逛了一圈。

可對象換明箬后。

商遲進門一看，只覺得這件合適，那件也不錯，都想讓明箬試試。

店里的導購員也都是人，眼睛一掃商遲那興致盎然的姿態，立刻挑出各種服拿到他面前，開始推銷。

“這件米白的大很適合您太太呢，面料是LP純羊絨的，最頂級的那種，您可以，特別舒服……”

“先生，您太太可以試試這條子……”

“這條絨面料的綠子我們賣的也很好……”

商遲：“都好，包起來——”

明箬聽得心慌，連忙拉了他一下。

商遲輕咳一聲，將習慣的話咽下去，想著過兩天奢牌那邊就會送服了，只好斂去不舍的心。

最后挑了件鵝黃的大。

烏發雪，眉眼清麗，極的落在上，只顯得靡膩理，愈發清溫。

商遲滿意點頭，又抬手指了指另外那兩條子，烏眸睨向導購員，懶洋洋彎起，豎起手指在邊比了個噓，另一只手遞出自己的卡。

導購員看到那墨黑帶金標記的卡，眼前驀地一亮，著激點頭。

招手讓同事幫忙去疊服裝袋，自己則刷卡去做賬單。

商遲遞出的那張黑底金標卡，可以說是他作為明珠商場vic客戶的憑證。

所有的服務都免費，同時還有一月一付賬單的權利，想買什麼直接記賬，商場先行墊付，而等到月底，商場會將相應的賬單送往客戶的常用地址。

商場開著空調，明箬套了會兒大就覺得有些熱，將服下，又被商遲自然地接了過去。

微微抿，拽住商遲的袖，謹慎問道：“這件服多錢？”

商遲漫不經心掃了眼服標簽上的五位數。

“不貴，”他輕巧帶過話題，“和小竹分一個好消息，快到年底了，我們集團各部門都在做年終清點，我剛收到一筆項目的獎金，有好幾萬。”

明箬忍不住哇了聲，真心實意夸贊道：“商遲，你好厲害。”

商遲矜持一笑。

雖然現在還不到坦白的時候，但不代表什麼都不能做。

總不能讓明箬把那句“一個月工資五六千”當真吧。

商遲眼也不眨地繼續說道：“而且我的領導升職了，下個月開始，我就是項目組的小組長，工資還會提高。”

一邊說著，他從外套口袋中取出張銀行卡，拉過明箬的手，將那張卡放進手心。

“說好了，我要上工資卡的。”

銀行卡很薄，不知放在男人口袋中多久，都沾了對方上的溫。

圓潤邊角烙在手心，分明。

明箬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恰好這時，一名導購員走了過來，溫聲細語拿走了那件大。

還言笑晏晏問道：“先生，我們商場提供新清洗服務，這樣的話您將服拿回家就直接可以穿了，大約耗時一小時，請問您需要嗎？”

商遲：“可以，直接送到這個地址吧。”

他報了清坪街的位置。

新清洗服務，還有送貨上門服務。

沒記錯的話，趙熙也和科普過明珠商場的各種心服務，要加錢，或者是商場的vic客戶。

商遲又不可能是超級貴賓。

那就是花錢買服務了。

明箬聽在耳中，默默攥了銀行卡，在商遲又轉向時，認真點頭，小臉繃出一嚴肅。

“我收下了。”

按照商遲這樣的花錢架勢，怎麼還能存住錢啊。

明箬頗有幾分憂心忡忡，低頭將銀行卡放進隨小包的夾層時，還無聲嘆了口氣。

還好，會幫商遲好好攢下他的工資的。

-

影院在商場的五樓。

正是周末放假時間，商場到都是人，影院同樣坐滿了等待電影開場的人。

商遲去買了米花和飲料，帶著明箬檢票進場。

這特殊影廳的人不是很多。

明箬乖乖跟著商遲走，找到座位坐下后，低頭開始擺弄手中的耳機。

是進場時工作人員發放的。

很基礎的頭戴式耳機款式，兩側做了薄海綿的耳罩保護，還有長長的線連在長方形的小開關上。

明箬不太練地戴上耳機，打開了開關。

出音孔竄過呲呲的電流聲，約還有底下話筒旁走的人聲。

明箬有些新奇，正等著電影開場，突然邊被抵上了一顆米花。

極其人的焦糖濃香，勾得人口舌生津。

明箬張開，咬住了那顆米花。

不可避免地，瓣輕輕蹭過商遲指尖。

米花裹著甜膩焦糖層，在齒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漫開甜意。

“好吃的。”明箬輕了聲音，在又一顆米花送到邊時，張口咬住，又推了下男人的手腕，語調綿綿的，“你也吃。”

商遲不吃甜的，但還是應聲，“好。”

他懶散靠在椅子上，長在狹窄過道中，勉強屈折起。

長指抓了兩個米花，隨意丟進口中。

頂上的燈啪地一下盡數熄滅，唯有前方的巨大熒幕亮著微。

龍標飛過，電影開場。

一片漆黑中，影廳前方空地中坐著的那人也拿起話筒，比對桌上文稿和前方屏幕節，做起了現場旁白。

商遲看了會兒屏幕，沒什麼興趣，微微挪了下，干脆以手撐頭，將視線投向旁的明箬。

聽得很是認真。

屏幕線時明時暗，流轉過素白小臉，眉眼輕垂沒什麼表時，了幾分溫，反而帶著點清冷婉約。

就連那極為樸素的黑耳機，好似都顯得貴氣了些。

米花桶放在兩個座位之間。

明箬一手就能抓到，細白手指捻起一顆，慢吞吞送到邊。

將那淺的染上焦糖的晶瑩與甜。

電影播放到男主靈魂互換后，雙方在上廁所時鬧出的囧事。

影廳響起錯落笑聲。

明箬也被逗笑了，秀氣眉眼盈盈彎起，瓣無聲翹起，約出整齊雪白的齒。

“……”

商遲驀地想起昨晚那個戛然而止的吻。

間約泛起陣陣灼熱干。

他垂下眼，抓過套餐的飲料喝了兩口。

冰涼落嚨，卻毫無平息作用。

吸管剮蹭過塑料蓋的棱角，發出一點細微的咯吱聲。

“……商遲。”

左手邊的倏地住扶手傾靠近，顧忌著場合，嗓音得極輕。

“你在喝飲料嗎？我也想喝。”

吃多了米花，甜是甜，但覺有點兒干干的。

商遲手，拿過另一杯飲料，將吸管送到明箬邊。

長睫垂落，視線掃過毫無距離概念、到他眼皮底下的烏黑小腦袋。

這麼喜歡葡萄味？

從沐浴到洗發水，都是如出一轍的葡萄香。

還是那種很甜的紫黑葡萄。

水盈，剝開個小口子就往外汩汩流淌甜，順著長指緩慢滴落。

真是——

粘膩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