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仲希然又尷尬又氣鼓鼓的表，祁斯年沒忍住輕笑一聲。

仲希然輕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把氣全撒在祁斯年上。

手往祁斯年口錘了幾拳：“誰讓你找他的，我就是想激一激你，你真的——”

氣紅了臉，但也明顯沒怎麼用力，錘他的力氣跟棉花差不了多。

祁斯年抓住手腕，把摟進懷里。

“他還識相。”

“……”

又掙扎了兩下，聲音就不自覺變了調。

祁斯年今天格外溫，好似在彌補上一次的失控。

汗水打了頭發，聽見他在耳邊啞聲說：“就這樣一直在我邊吧，希希。”

“我們本來……就說好了不……離婚的。”聲斷斷續續，好像被某種節奏干擾。

心約覺得，祁斯年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比他們說不離婚時又多了一層含義似的，但明明就是同樣的意思。

·

霍新發完語音，放下手機，看到對面一臉驚訝的康繼。

他砰一聲開了瓶啤酒，喝了口：“至于這麼驚訝？”

康繼：“這麼短時間里能對希希說出這種話，確實讓我驚訝。”

他手拍了拍霍新的肩膀，“你還好吧？”

他了解霍新，知道他一向狠，對自己更狠。

故意說這種話恐怕是想盡快讓自己斬斷對對方的念想。

果然，霍新緩緩說：“當然不好。”

他灌了自己好幾口酒，“不過不像以前那麼不能接了，畢竟心結已解。”

仲希然親口承認上祁斯年。

而且看起來的婚姻生活還不錯。

他終于不用背負“可能毀掉后半生的幸福”這個負擔，心里輕松了很多。

至于，靠時間總可以慢慢放下。

康繼點點頭：“那就好。”

他松了口氣，手按住他啤酒罐，“你傷口沒好利索，別喝了。”

霍新低眸看了眼，笑說：“好吧，還是要忌口。”

他把啤酒罐扔進了酒店垃圾桶里。

康繼這下徹底放心，起道：“那我就先去睡了，明天一早還要跟當地過幾個項目，你也早點睡。”

“好。”霍新點頭，送他出門。

門一開，許靜出現在門口。

一只手拎著霍新剛洗好的西服，另一只手抱著今天的流氓兔，看到兩人開門，明顯一臉意外。

“霍總，康總。”突然有些張。

康繼對點點頭便離開回了隔壁自己房間。

霍新讓開一步，許靜定了定神，走進來。

把服掛在柜里，然后把手里的流氓兔玩偶放到茶幾上，抿道：”霍總，這個……還給您。“

霍新看一眼。

他這個書平時總是安安靜靜的，不怎麼惹眼，有時候甚至很難到的存在。

但卻格外觀察微。

譬如他醉酒的時候會很快來康繼勸他。

又譬如，知道這流氓兔不是他真心給，只是在當時，他沒辦法送給仲希然后的一個救急的選擇。

他出溫和的笑容，說：“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拿著玩吧。”

許靜頓了三秒，然后才緩緩喔了聲，把流氓兔玩偶抱進懷里。

“那——”深吸一口氣，“霍總晚安。”

“晚安。”

·

隔天仲希然和祁斯年一起起晚了，要不是姜正打來提醒電話，他們差點趕不上飛機。

好在當地沒堵車。

兩人到了機場才松一口氣。

剛坐到vip接待室，仲希然就收到謝虞發來的微信。

謝虞：「你老公和霍新互關了？！」

仲希然比還驚訝：「？？？」

謝虞：「？」

謝虞：「你不是跟你老公在一起嗎？」

仲希然看向坐在旁的祁斯年，他修長的手指在跟霍新的微信對話框里打出一行字：「我回關了。」

仲希然：“……”

仲希然默默抬頭看了眼祁斯年，破罐破摔：“我現在跟你說話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祁斯年挑眉，干脆地回復：“會。”

仲希然：“……”

祁斯年沒忍住笑了。

車子落地北城時，小張來接他們。

有七八天沒見，小張見到他們格外熱，萬年沒什麼表的臉上浮起了燦爛的笑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事，看得仲希然很是驚奇。

兩人有四個行李箱，小張一個人拿不過來，祁斯年和仲希然便一人推了一個，空出的手用來牽住對方。

出了機場，小張走到車尾放行李。

仲希然也推著箱子走了過去。

后備箱一開，一束紅玫瑰放在那里。

仲希然角不由自主地翹起，立刻轉頭含笑看向祁斯年，心里仿佛灌了似的——他還沒送過花呢。

臉也不自覺微微有些紅，聲說：“你還有空準備這個呀？”

然后就聽見小張張道：“對不起，先生，太太，這是我給我朋友準備的，忘了提前拿出來。”

仲希然立刻頓住。

祁斯年臉也有一瞬間的尷尬。

意識到這是個誤會，仲希然連忙擺手：“沒關系沒關系，放個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后就丟下行李，先鉆進了車里。

小張看向祁斯年的表都快哭了：“祁總……”

祁斯年掃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回平靜地上了車。

因為這個曲，上車后氣氛格外安靜。

為了緩解方才的尷尬，仲希然開始主聊天。

微笑看向小張：“才幾天不見，你就有朋友了啊，夠快的。”

小張忙道：“不是不是，還不是朋友，我就那麼順一說，我還沒表白呢。買這花兒就為了今晚上表白的。”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表簡直是藏不住的幸福。

“這樣啊。”仲希然忍不住慨，“你還浪漫嘛，又是表白又是送花的。”

這麼聊了兩句之后，小張便放松了：“這有什麼浪漫的，現在是個人都會在表白的時候送花，太太肯定也有吧？”

后的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仲希然轉頭看向窗外的人流。

沒有被送過花。

當然更沒有被祁斯年表白過。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挲著，也說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麼覺。

小張尬笑兩聲，看后二人突然沉默，忽然一凜，有種自己闖禍了的覺，頓時也不敢再說話。

祁斯年在這時開口。

他聲音清清冷冷：“沒表白功就人朋友，提前開香檳也不怕表白失敗。”

小張了額頭上的冷汗，勉強微笑說：“應該不至于，能不能在咱們自己心里都有點數不是？”

祁斯年好半天沒靜。

差不多半分鐘后，他才慢慢問：“是嗎？怎麼個有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