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頭痛像是有無數個小錘子在敲打著桑許的腦殼，胃里也翻江倒海般難。扶著墻，一步一步挪到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了幾下，什麼也沒吐出來。

只有胃酸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

白荼荼也好不到哪里去，臉蒼白，雙眼無神，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

“昨晚……我們真丟人。”

白荼荼有氣無力地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聲音沙啞。

桑許漱了漱口，無力地笑了笑：

“是啊，吐得跟什麼似的，不知道保潔阿姨會不會想打死我們。”

辦公室里彌漫著陣陣酸臭味。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掩鼻逃離了“犯罪現場”。

下樓的時候，桑許的手機響了，是霍京焱。

“喂？”

桑許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昨晚去哪了？打你電話關機。”

霍京焱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桑許了太，含糊地說：

“和荼荼……在公司加班，喝了點酒，手機沒電了。”

“以后喝點。”

霍京焱頓了頓，又說。

“晚上一起吃飯？”

桑許想起劇本殺基地的事還得靠霍京焱幫忙，便一口答應：

“好啊，想吃什麼？”

“你來定。”

霍京焱的口吻帶著寵溺。

掛了電話，白荼荼一臉八卦地湊過來：

“霍京焱？晚上約會啊？”

桑許白了一眼：

“什麼約會，談公事。”

白荼荼挑了挑眉，一臉“我懂”的表。

回到家，桑梨已經做好了早餐，清粥小菜，散發著人的香味。

看到桑許和白荼荼無打采的樣子，桑梨關切地問：

“姐，你們昨晚怎麼在公司待了一夜？還喝酒了？”

桑許心虛地笑了笑：

“加班太晚了，就……喝了點酒。”

“姐，你答應過我喝酒的。”

桑梨的話里里帶著責備。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不喝了。”

桑許敷衍地應著，心里卻想著晚上和霍京焱的約會，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吃過早餐，桑許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清爽的服。

對著鏡子，仔細地打扮著自己，涂上淡淡的口紅，挑選了一條致的項鏈。

“姐，你這是要去約會吧？”

桑梨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帶著揶揄。

桑許手一抖，口紅涂歪了，瞪了桑梨一眼：

“小孩子家家的，別說。”

桑梨笑嘻嘻地走過來，幫桑許掉歪了的口紅：

“姐，你就別瞞我了，我都看到你對著鏡子笑了好幾次了，眼里都帶著小星星。”

桑許無奈地笑了笑，手了桑梨的臉：

“就你機靈。”

晚上，霍京焱帶桑許去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昏黃的燈，優雅的音樂，致的餐，一切都顯得浪漫而溫馨。

“想吃什麼？”

霍京焱紳士地遞過菜單。

桑許接過菜單，隨意地翻看著，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霍京焱。

他今天穿著一套黑的西裝，顯得更加穩重。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就……牛排吧。”

桑許有些張，聲音不自覺地放低。

點完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霍京焱的目一直停留在桑許上，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一直看著我干什麼？”

桑許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霍京焱微微一笑：

“看你今天很漂亮。”

霍京焱的夸贊讓桑許的臉頰泛起些許紅暈。

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研究著菜單上的菜品，掩飾心的悸。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些微妙的尷尬。

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又像是初次約會的人。

沉默片刻后，桑許率先打破了僵局：

“對了，劇本殺基地的事，你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霍京焱放下手中的酒杯，角勾起一抹笑意：

“已經差不多了，就差一些最后的裝修和設備調試了。”

“那太好了！”

桑許的眼睛亮了起來，話語中帶著些許興。

“到時候開業，你可一定要來玩啊，給我提提意見。”

霍京焱挑了挑眉，打趣道：

“怎麼，還記得我這個參謀呢？”

桑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說什麼呢，你可是大忙人，能出時間來幫忙，我激還來不及呢。”

霍京焱笑了笑，眼神中流出些許溫：

“只要是你開口，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這頓飯，兩人從劇本殺基地聊到各自的工作，又聊到一些年趣事。

氣氛逐漸變得輕松愉快。

桑許發現，霍京焱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冷。

他也有幽默風趣的一面，甚至還會講一些冷笑話逗開心。

就在兩人聊得盡興的時候，一個人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徑直走到霍京焱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

“京焱，你怎麼在這里呀？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個人濃妝艷抹，穿著暴，一張整容臉僵得像是戴了面。

一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熏得桑許差點窒息。

霍京焱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不著痕跡地回自己的胳膊，聲音冷淡地說：

“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

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霍京焱的冷淡，依舊地著他，撒道：

“京焱，你別開玩笑了，人家想死你了嘛。”

桑許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著不適，對霍京焱說：

“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霍京焱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桑許逃也似的出了西餐廳，胃里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扶著路邊的樹干，干嘔了幾下，才覺稍微舒服一點。

“什麼玩意兒啊！那香水味，熏死人了！跟個行走的香瓶似的！”

桑許一邊抱怨，一邊從包里翻出紙巾。

“還有那聲音，嗲得我皮疙瘩掉一地！霍京焱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low了？”

氣呼呼地走到路邊，準備打車回家。

晚風拂過，帶著涼意，總算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不對啊……”

桑許突然停下腳步，眉頭鎖。

“霍京焱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他以前往過的朋友，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但至都是氣質型的，怎麼現在……”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那個人夸張的表和做作的姿態，心里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