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車，姜芫已經沒有力氣抵。

真是累癱了。

本來產后就一直虛，又經歷了秀姨去世的大事，能撐到現在全靠一口氣。

現在這麼高強度的力消耗，哪里得了？

周觀塵見懨懨的靠在椅背上，就沒忍心說重話，只俯過去給拉好安全帶。

姜芫覺到他微微著自己，卻沒有力氣推開他，只是有氣無力的說：“我的車子還在，我可以開車回去。”

男人紅腫的手腕，“都這樣了，你還能開車？乖，閉眼睡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說是很快，但也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到家的時候，姜芫已經睡著。

周觀塵剛想要，又沒忍心。

太累了！

哪怕睡著了也皺著眉頭，清醒時裝出來的堅強現在也支離破碎，紅中溢出痛苦的。

周觀塵心疼不已。

他走過去輕輕俯，把抱出來。

姜芫睜開眼睛看了下，蠕，似乎想要抗議什麼，卻沒有力氣說出來。

周觀塵輕輕哄著，“睡吧。”

姜芫又沉沉睡過去。

李姐看著他把人抱進來就心驚，“這又怎麼了？”

周觀塵搖搖頭，“沒事，我讓人送藥來了，你去接一下。”

“好，我這就去。”

李姐離開后，周觀塵把姜芫送到臥室，給下鞋子。

姜芫躺下后只翻了個，又沉沉睡過去。

睡夢里，覺到手腕清清涼涼，還的，似乎有什麼在挲。

周觀塵聽到舒服地哼哼，自己卻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這樣有多勾人嗎？特別是對他這種開葷過，卻連咸淡都沒有嘗明白的老男人。

姜芫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額頭，正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床邊有個黑大腦袋。

嚇了一跳，但很快就認出是周觀塵，而男人比更敏銳，在醒來那會兒就慵懶抬頭，“睡醒了？”

姜芫皺了皺眉頭，“你怎麼還在這里？”

男人似笑非笑，“用完就丟，真沒良心。”

姜芫坐起下床，“謝謝你送我回來，只是孤男寡待在一間房里實在不合適，你以后也注意分寸。”

看著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教，周觀塵覺得可極了。

很想過去抱一抱，親一親。

他克制著，卻管不住聲音的沙啞，“好，不過姜老師能不能管我一頓飯，我都要死了。”

姜芫也沒吃飯，就跟他一起出了餐廳。

廚房里按照周觀塵的吩咐燉了湯，還有炒好的菜在保溫。

周觀塵像是回了自己家，端菜拿碗，一樣樣放在姜芫面前。

姜芫有些不適應，但實在沒什麼力氣，只要任由他忙碌。

暖黃燈下，他卷著袖，姜芫才發現他今天黑外套下是薄薄的白襯衫，燈一照，若若現。

姜芫忙移開目，又看到了他瘦的腰和翹的，以及因為走路姿勢子繃的大。

不知是不是夜深人靜的原因，姜芫覺得他穿著服在自己面前都像是午夜節目。

垂下眼簾，小口喝著湯，對他說：“你別忙了，坐下吃飯。”

他在對面坐下，先夾了菜放在碗里，自己才慢慢吃起來。

姜芫雖然了，但胃口并不好，周觀塵不由皺眉，“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沒有，很好吃，就是有點吃不下。”

他也放下筷子，“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姜芫搖搖頭，“沒什麼。”

“是那幫老東西刁難你。”他用的是陳述的語氣，顯然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姜芫憋了一肚子火，此時被他引著發泄出來，“他們太讓人失了，本不把國家榮譽和大局放在首位，就知道勾心斗角。”

周觀塵給添了一勺湯，“不要以為這種做學搞文化的地方就是伊甸園，他們甚至比那些企業傾軋的更厲害。”

姜芫有些頹喪，“我就是不善于跟人流通，更沒法管理誰。明天我就去跟葉館長說，我只做個普通修復師，負責人還是找別人吧。”

他輕聲笑起來，“這是打退堂鼓了？被他們嚇到了？”

姜芫搖頭，“我是怕耽誤進度，其實我更愿意自己一個人干，但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技藝高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工作，大概也看不太上他們。”

“你別胡說！我對青銅并不算擅長，文修院集齊了國最厲害的修復師，跟他們一起工作，我能學到很多東西。”

“那你就該繼續干下去，錯的是他們不是你。而且看得出來，葉館長在栽培你。”

姜芫豈能不明白，但人際往這塊兒真的是的弱項。

周觀塵說：“想繼續做嗎？想的話，我教你個方法。”

姜芫挑眉，“什麼方法？”

他神一笑，“學習可是要學費的。”

姜芫面不改，“多，說個數。”

“要想學得會，就要跟著師父睡，今晚我睡這里。”

姜芫瞪大了眼睛，明顯是被氣到了，“周觀塵，你不要臉！”

他指著窗戶，“外面下大雨，我在客臥借宿一宿就是不要臉？”

姜芫忙往外看了眼，確實是下雨了。

然后就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

周觀塵卻不肯放過，“姜老師，難道你以為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趕說，別啰嗦。”

姜芫有些惱了，周觀塵也不敢再逗他，小聲告訴方法。

瞪大了眼睛，“這樣真能行？

“不信我？”

“不是……只是……”

“是不是你明天先試試，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好。”

姜芫去了心里的大石頭，飯也吃香了點。

因為已經很晚，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姜芫把他帶到自己隔壁的客房，“別的房間李姐他們住，你就在這里將就一晚。”

周觀塵求之不得，說了聲晚安就回了房間。

姜芫回房后去洗了個澡，圍著浴巾出來想換睡。

忽然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響，嚇得尖，浴巾啪的掉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周觀塵大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