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一下就張了，“不能手機里跟我說嗎？”

“不能。”掛了電話。

“那我馬上過去。”他掛斷電話，立刻要出門。

還沒等上車，保姆就跑出來，“先生，您快去看看吧，小爺把門反鎖了，然后里面有哐哐的聲音，像是在撞墻。”

周觀塵皺了眉頭，著車鑰匙快步回去。

果然，房間里傳來咚咚的聲音，應該就是駿駿在撞墻。

周觀塵去開門，果然被反鎖了，他皺眉頭，退后兩步抬腳踹上去，砰砰兩聲，就把實的木門給踹開了。

駿駿顯然有些意外，但也是停頓片刻，就又把頭往墻上撞。

好在他房間的墻都做了包，但即便這樣，小孩的頭已經撞得通紅。

周觀塵抱住他，現在駿駿已經不裝了，他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接下來就是父子，不，是叔侄博弈。

駿駿好像變了個人，雖然力量弱小，但似乎有用不完的力，不知疲憊地在他懷里翻滾吵鬧。

周觀塵怕他這樣下去會出什麼事，就趕讓盛懷過來，給注了鎮定劑。

等小孩兒沉沉睡去，他才頭上的汗，重重吐出一口氣。

盛懷遞給他一煙，“還是狠狠心，把他送去學校吧。”

周觀塵仰頭吐出一口煙圈，“我……再想想。”

盛懷知道他主意正，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就用力拍拍他肩膀。

周觀塵問他：“幾點了？”

“快12點了。”

周觀塵有些急了，“你幫我看著他，我去姜芫那兒一趟。”

盛懷不樂意，他是從被窩里被拉出來的，家里還有個等著呢。

“什麼事兒不能明天去？姜芫這會兒早睡了。”

周觀塵頭也不回，“說有很重要的事，都等了我一個晚上，我不能失約。”

盛懷呵呵，“觀塵，你覺不覺得姜芫是在訓狗？拿著骨頭，讓你往哪兒撲你就往哪。”

周觀塵一邊換鞋一邊說：“等你有人你就懂了。”

盛懷撇撇，想到床上那個人，不僅一陣悸。

……

周觀塵到了翠微灣，大家都已經睡下了。

大門關的嚴嚴實實，門鎖都換過，他進不去，又不好敲門把人吵醒了。

好在他還有個“應”李姐，就給打了電話。

李姐一直給力，很快就出來給他開門，他問：“姜芫睡了嗎？”

李姐看向書房的方向，“11點多的時候燈還亮著，這會兒應該是睡下了。”

周觀塵疚不已。

估計等他很久都沒來，徹底失了。

他讓李姐回去睡覺，自己走到主臥門口，剛想要推門，可又一想，手回來。

姜芫一直討厭他沒有分寸地侵到生活，他要學會尊重。

周觀塵去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很快乏累了一天的他就睡著了。

早上，趙姐看到他躺在沙發上，嚇得起來。

姜芫挽著頭發從臥室出來，“怎麼了？”

趙姐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姜芫瞇了瞇眼睛，并沒有多意外，就是很冷淡。

周觀塵站起來，“姜芫，我……”

“有什麼事以后再說，我現在要去醫院一趟，然后去國博。”

他這才發現已經換好了服，薄加衛，很舒服松弛地穿著。

他跟上去，“我送你。”

姜芫拒絕了，“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睛都紅什麼樣了，自己回家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說。”

他沒辦法，只好看遠去。

可接下來一連幾天，姜芫都很忙。

青銅的修補出現了問題，只能白天黑夜地泡在文修院，跟眾人一起探討技問題。

一直到了第四天，葉館長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青銅的問題也解決了。

姜芫這幾天來第一次出館是白天，眼睛，似乎不太適應這樣的亮。

等再拿開手，卻發現周觀塵靠在車邊沖笑。

男人今天穿得很年輕。

藍牛仔，白圓領，質地很好，茸茸的很，讓人很想一把。

周觀塵快步走過來，把一件短風外套披在肩頭。

“降溫了，也不知道多穿點。”

姜芫這才覺到涼意，早上一場雨后，果然黃葉落了一地，已經秋天了！

收回目沖他淡淡一笑，“給我了，你不冷嗎？”

他搖頭，“我火力大，上車吧，送你回家。”

確實應該早回家，這幾天早出晚歸的，都沒怎麼陪棉棉了。

不過倒是聽說周觀塵有空就去陪他的小兒，兩個人又增深了不。

想了想，姜芫說：“我們去吃飯吧。”

周觀塵求之不得，“好，還去上次的餐廳嗎？”

那頓飯沒吃，讓他惦記到現在。

姜芫搖搖頭，“最近都沒吃好，想要吃點重口味的，火鍋怎麼樣？”

他沒有不應的，但姜芫沒有去他們常去的亰北口味的店，而是選了一家川渝火鍋。

周觀塵看到紅彤彤的鍋底，微微皺眉。

他雖然不是真的周觀塵，但可能是因為雙胞胎的關系，他們的飲食習慣差不多，都不吃太辣。

好在姜芫點了鴛鴦鍋，但也是紅彤彤的，只了麻麻的辣椒而已。

見他看著遲遲不筷，姜芫笑了，“那是番茄鍋底。”

周觀塵尷尬的找補，“其實不用，我也能吃辣。”

為了證明他吃辣，從另一邊撈了一塊牛塞里。

“咳咳。”

他被滿口的麻辣嗆到，趕拿起水狂喝。

誰知水是熱茶，他里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

正不知該怎麼辦時，姜芫遞給他一瓶冰鎮可樂，喝了一口才緩解了。

姜芫笑。

他訕訕的，也不好再逞強。

本想借著吃飯的機會問問那天找自己什麼事，結果吃火鍋本沒有談話的氛圍，白霧繚繞的，里全是片、肚、青菜。

周觀塵這幾天要忙公事還要照顧駿駿和棉棉，一個人當幾個人用，自然也沒吃好，吃了點辣的反而開胃了，后面就真了單純的吃飯。

等結賬出來，月亮已經升起，又落在地上積水的水洼里，車輛飛馳而過，攪碎了溫。

周觀塵擋在姜芫前，不讓污水濺到。

姜芫看著他高大的形，有那麼一刻心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