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沉默了好幾秒，還是沒忍住問：“你干嘛？”

“幫他盡快敏啊。”祁斯年挑眉，“你有意見？”

“沒。”仲希然很快明白過來。

之前霍新在群里故意說尺度那麼大的話，恐怕也是有同樣的意圖。

他倆還默契。

仲希然干脆由他去了。

幾分鐘后，霍新給祁斯年打來電話。

他聲音有那麼幾分挑釁的意味：“祁總，是邀請我過去一起吃嗎？我可就在對面。”

仲希然正在吃半塊小土豆，聞言差點噎住，手忙腳去找水喝。

祁斯年起遞給自己的水杯，忙去直飲機接了一杯溫水慢慢喝下去。

祁斯年慢慢道：“不了，我們已經吃了。”

霍新冷哼一聲：“話說回來，您到底什麼時候替我引薦許晉啊？”

祁斯年問：“不用等你傷口長好麼？”

霍新：“都拆線了。”

祁斯年想了想，說：“那現在？我把許晉拉群里。”

霍新：“行。”

這引薦這麼潦草的嗎？

仲希然喝完水，拿著祁斯年的杯子坐回沙發上，心有余悸地拿出手機。

“恩有你，好人一生平安”群里果然多出來一個人，許晉。

許晉在群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許晉：「？」

許晉：「什麼況？」

祁斯年：「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霍新。」

祁斯年：「該幫忙幫忙。」

許晉：「……」

許晉：「行，但是我在這個群里是不是顯得有那麼一點點違和？？？」

他轉頭把周旭堯拉了進來。

周旭堯：「？」

許晉：「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霍新。」

周旭堯：「？？？」

周旭堯：「我真的沒有眼花嗎？？？」

他轉頭把謝虞拉了進來。

謝虞：「？」

周旭堯：「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霍新。」

謝虞：「滾，我認識他比你早。」

至此，“恩有你，好人一生平安”群擴展至六人。

幾個人跟新朋友聊得歡快。

手機震得人不了。

仲希然屏蔽了群消息，闔上手機，默默吃烤羊和小蔬菜。

這時姜正敲門進來，要祁斯年簽一份文件。

祁斯年停手，掃了幾眼他標記的重點，接過筆簽了字。

仲希然看到兢兢業業的姜正，想到不久前他才給自己告，便遞給他一串烤羊鼓勵：“姜特助也吃點兒吧。”

姜正寵若驚，下意識看了祁斯年一眼，看他沒反對，他才小心翼翼接過仲希然遞來的烤串，說了句謝謝。

默默吃完后，全程沒敢多說一句話，生怕祁斯年不高興。

祁斯年簽完字，把筆放文件上，往前一推。

姜正連忙接過，又吞了吞口水，問：“祁總，下下周一我能不能休一天假？那天我過生日來著。”

跟著祁斯年雖然賺得多，但真的也是在賣命。

祁斯年工作他工作，祁斯年休息他有時候也在工作。

祁斯年掃了眼手機里下下周一的日程。

下一秒，一塊小土豆喂進他里。

“你不至于這麼不近人吧？說不定人家要跟朋友表白呢？”仲希然說。

祁斯年看一眼，收起手機，慢慢把里的小土豆咽下去才說：“我又沒說不同意。”

姜正立刻喜笑開：“謝謝祁總，謝謝太太。”

他出辦公室門的背影都是輕快的。

祁斯年看向仲希然：“你什麼時候跟姜正這麼了？”

仲希然跟他開玩笑：“大約是你在你跟霍新悉起來的時候吧。”

祁斯年：“……”

仲希然烤的分量本來就不多，怕晚上吃胖，兩人很快吃。

祁斯年吃完后心滿意足，又去工作了一個多小時，才跟一起回家。

回去接近12點了。

洗完澡，躺上床，仲希然靠在祁斯年懷里，打了個哈欠，忽然說：“小張表白功了呢。”

祁斯年不以為意，嗯一聲。

仲希然側頭看祁斯年一眼，瑩白的指尖在他口慢慢畫圈。

一有這種小作就是有事。

祁斯年問：“怎麼？”

仲希然抿一下：“我最近寫劇本卡住了。你能再提供給我一點兒素材嗎？”

“……”

祁斯年停頓幾秒，說：“想問什麼？”

仲希然一撒謊就有點心虛，盡量平靜道：“你之前談的時候，是怎麼表白的啊？”

在他前的指尖微微蜷了蜷。

祁斯年：“沒表白過。”

他答得很快。

仲希然：“那是對方表白的？”

方表白也正常，畢竟祁斯年這種天之驕子，可能很難低頭去跟別人表白。

祁斯年說：“也沒有。”

仲希然好奇道：“那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祁斯年想了想，說：“算順其自然吧。”

仲希然喔了聲，覺得心的，忍不住問：“那你們——是為什麼分手啊？”

問出來的時候已經知道祁斯年會回答的問題。

很早前就發現了，祁斯年對有種格外的寬容。

這問題有點難答，祁斯年吸了口氣，說：“格不合。”

仲希然掐他胳膊一下：“你確定不是在敷衍我？”

“我哪兒敢。”祁斯年笑了聲，“仲大小姐審完了嗎？快睡吧。”

仲希然很小聲：“都說了是提供素材，我哪有審你。”

蹭到祁斯年懷里。

祁斯年手住后腰：“老實點兒，家里沒東西了。”

仲希然一頓。

祁斯年在耳邊輕聲說：“最近用得有點快，忘了補。”

“……”

·

隔天午飯后，仲希然隨手刷微博時看到#霍新#這個詞條單獨上了熱搜。

怕這熱搜跟又有關系，膽戰心驚地點了進去。

是霍新在北城下飛機后被圍堵的一條視頻。

“請問您之前跟祁總還有仲導在敦煌是一起吃飯了嗎？”

“請問您是真的替仲導擋了一刀嗎？三位關系現在怎麼樣呢？”

“之前您和祁總都放話說要追求仲導，請問現在是和解了嗎……”

霍新頭上戴著一頂灰的棒球帽，帽檐底下出一小截白紗布。

他回答：“我的確救了希希，我們也很好地解決了以前的事，以后我會永遠作為朋友在邊。我個人也很欣賞祁總，希以后也能為好朋友。”

他聲音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霍新和仲希然的CP們簡直心碎了。

「竟然真的和解了，我哭了你們懂嗎？就是那種年后無力的BE……」

「算了，祝福吧，三位當事人都和解了，看霍總明顯沒有當初那種暗爬行的執念了，可能真的放下了吧。」

「好難過，覺比自己分手還難過，真的不能勇敢一點在一起嗎？@仲希然」

仲希然給真實的小回了條留言：不能。

小表包哭得更傷心了。

仲希然從微博切到微信，看到“恩有你，好人一生平安”群里許晉發了條消息。

許晉：「我生日，今兒晚上請客，@所有人都來啊。」

霍新是第一個回復的。

霍新：「當然，這可是新朋友第一次邀請我呢。」

周旭堯：「……」

周旭堯：「我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覺你語氣茶茶的。」

周旭堯：「我肯定去，這場合沒我不行。@CiCi@祁斯年去嗎？」

祁斯年：「我晚點到，希希應該沒問題？@CiCi」

這好像是祁斯年第一次在公共的群里@。

渾上下浮起一微妙的愉悅，這話讓有種大庭廣眾之下跟祁斯年很親的覺。

指尖輕快地打字，在祁斯年那條消息點了回復。

CiCi：「我可以的╹▽╹」

幾秒后，一條消息蹦出來。

霍新：「@祁斯年那麼忙有空接你太太嗎？要不我順路接一下？@CiCi」

仲希然手微微一抖，差點嚇得把手機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