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喝口水定了定神。

周旭堯在群里給霍新比了個大拇指：「牛X啊，兄弟。」

仲希然很有求生地立刻打字：「我已經跟謝虞約好了，一起過去。」

霍新：「我一起接？車里坐得下。」

他就是在故意給祁斯年添堵。

仲希然：「……」

仲希然：「不了。」

祁斯年這時回復：「不敢勞煩霍總，我太太自然我親自去接。」

仲希然：「好的。」

霍新：「心碎.jpg」

霍新：「大家說好要當好朋友，你這是不信任我嗎？」

眾人：「……」

許晉定的地方是汀會所。

祁斯年特意調整了時間，回家接了仲希然，準時到了。

仲希然走到包廂門口才發現——這就是當初跟霍新私底下見面的那個包廂。

不覺尷尬地悄悄看了祁斯年一眼。

祁斯年：“眼嗎？”

仲希然挽住他胳膊，著頭皮說：“忘了。”

祁斯年挑了下眉，也沒跟計較。

推門而，其他人都早到了，桌上擺著幾個菜，看樣子他們已經喝了一圈酒。

周旭堯連忙招呼他們坐下。

仲希然下意識往霍新面前的酒杯看了眼。

霍新不覺笑了聲，說：“我喝的是茶。”

仲希然點點頭。

霍新看了祁斯年一眼，半開玩笑道：“你這麼關心我，不怕你老公吃醋啊？”

祁斯年平聲說：“關心救命恩人是應該的，茶也不能喝。”

他招手來服務員，心道，“給他換白開水。”

周旭堯一口酒噴出來。

謝虞瞪大雙眼，微張著，好像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見多識廣的許晉也沉默了。

只有仲希然拿起筷子，默默干飯。——已經習慣他倆這樣了。

好在后續再沒發生什麼奇怪的場面，幾個男人坐在一起開始聊生意，仲希然和謝虞坐著隨便聊八卦。

飯吃得差不多，周旭堯開始抱怨：“聊生意多沒意思，走，換個地方唱歌兒去。”

到了KTV，周旭堯果然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仲希然心有余悸——有霍新在，玩這游戲跟自盡有什麼區別？

說：“我就不玩了，我跟謝虞說會兒話。”

謝虞很沒出息地興道：“我不，我要玩游戲。”

仲希然：“……”

仲希然：“我不玩，我要唱歌。”

全場人都沒忍住笑了。

周旭堯沒忍住說：“我想問一句，唱國歌跑調犯法嗎？”

仲希然兇他：“你閉。”

這麼排斥，大家自然也不好，更沒讓唱歌。

讓奇怪的是，一向覺得這游戲稚的祁斯年竟然沒拒絕，直接加了游戲。

游戲一開始，霍新就指了指頭上的傷口，說：“救命恩人不能喝酒，能讓希希替麼？”

祁斯年吐出兩個字：“我替。”

仲希然一頓，忙說：“但是你——”

祁斯年拍了拍手背：“沒事兒。”

霍新抬眸掃了兩人一眼，道：“總喝酒也沒什麼意思，弄點兒苦瓜、辣椒水什麼的。”

周旭堯打了個響指：“這主意好。”

仲希然不覺松了口氣。

酒瓶第一轉就轉到了霍新。

意料之，霍新挑眉：“誰問？”

桌上好半晌沒人說話。

周旭堯看了祁斯年一眼，說：“我問吧，你還喜歡希希嗎？”

仲希然心頭一跳。

人雖然不在游戲里，卻跟游戲里的人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霍新想了想，說：“正在努力不喜歡。”

這回答足夠真實，也算得。

祁斯年沒什麼表。

到他，他隨手一轉，酒瓶口指向霍新。

他作過分稔，霍新笑了下。

祁斯年問：“你們當時在一起，是誰表的白？”

仲希然雙手微微握拳，手心里起了一層汗。

沒想到他會問霍新這個問題——昨晚他怎麼不直接問？

霍新嘖了聲，“這事兒你應該直接問你老婆啊，你問我？”

他雙手一攤，“你們夫妻倆怎麼回事兒？平時是不說話嗎？有事兒總來問我，要不咱們仨一起過？我倒是不介意。”

仲希然：“……”

祁斯年冷冷覷他一眼。

霍新很不要命地說：“別氣，你還得替我喝苦瓜呢。”

周旭堯噗一聲笑出聲。

祁斯年一口氣把苦瓜悶了，仲希然連忙拿起一瓶礦泉水，打開蓋遞過去。

祁斯年接過，用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周旭堯手拍一下霍新肩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你酸嗎？”

霍新微笑說：“還行吧，也不是沒見過更激烈的。上次在香港他倆差點當著我做了。”

仲希然：“……”

謝虞：“啥？？？”

周旭堯：“是我理解的那個做嗎？？？”

許晉：“這麼不拿你當外人啊？”

霍新：“誰說不是呢。”

下一秒，祁斯年把茶幾上果盤往霍新面前一推，手往他腦袋上一按——避開了傷口——霍新整個人的臉就埋進了果盤里。

祁斯年皮笑不笑道：“閉上你的。”

眾人微微一凜。

生怕兩人再忽然打起來。

其實祁斯年手上沒怎麼用力，大約是自己一直挑釁他有點忍無可忍了。

霍新倒也沒生氣。

他輕咳一聲，抬起臉，接過謝虞遞來的紙巾，一面臉一面說：“你氣什麼，該氣的好像是我吧？”

祁斯年認真想了想：“有道理，我道歉。”

霍新：“……”

這個曲結束后，游戲自然而然停止了。

大家開始喝酒唱歌。

祁斯年和仲希然一個不能喝酒，一個不會唱歌，就坐在角落靠一起。

沒多久，仲希然就忍不住在祁斯年懷里打了個哈欠。

祁斯年低頭：“困了？”

仲希然點點頭。

“那走吧。”

他起，手把仲希然的包挎在臂間，另一只手摟住仲希然，過去跟眾人打招呼：“你們玩，我們就先走了。”

霍新正跟許晉聊得如火如荼。

他聞言隨意揮了下手：“趕走，在這兒礙我的眼。”

五月北城的夜里微微有些涼意。

仲希然穿了件短袖，一出來胳膊上就被涼意激得起了一層皮疙瘩，連忙鉆進車里。

祁斯年跟著上車，把摟進懷里：“冷嗎？”

“有一點。”

抿，靠在祁斯年肩膀上，猶豫片刻，說：“算是霍新表的白，不過窗戶紙是我捅破的。”

祁斯年既然想知道，不介意告訴他。

“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祁斯年淡淡嗯一聲，心想是不是跟之前說“看到祁總喜歡一個人的樣子”時的形差不多。

然后就聽見仲希然繼續說：“他說可能不是喜歡，是。”

祁斯年冷笑一聲：“他還能扯，才跟你認識幾天就說？你就這麼容易被騙到手了？”

仲希然：“……”

仲希然立刻機智地換了話題。

“對了，這周日我想提前幫姜正過個生日。”

祁斯年以為自己聽錯：“幫誰過生日？”

“姜正啊。”仲希然說，“他兢兢業業為你工作這麼多年，幫他過個生日讓他開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順便鼓勵他多給自己報信。

祁斯年冷漠臉：“哦。”

仲希然腦海中有個念頭閃過。

促狹地看一眼祁斯年，拿出手機備忘錄：“我策劃一下。”

祁斯年蹙眉，不咸不淡道：“給你老公策劃過生日嗎？”

仲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