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裏的花》第 1 章
第 1 章
楔子
暗夜中,兩個材高挑瘦削的年輕人正在街上發狂似的奔跑。
“晚星,晚星,我,我不行了,肚子很痛,我跑不了!”
“我善後,放心!你快跑啊!”
“晚星!”
“走啊,別回頭!”
有幾個人追上了那個男生,團團把他圍住,他們的臉上,都蒙著黑的面罩。
男生戲謔地對著他們吹了個口哨,但當中最強壯的那個蒙面人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後面。
男生跪了下來,又突然向右邊一個個子稍矮的蒙面人揮出一個強力的肘擊,趁著包圍圈的空檔,他往旁邊的巷子閃過去。
蒙面人隊伍裏有人對他舉起武,但馬上被領頭的那個強壯黑人制止了:“不行,利害攸關!”他們趕追了上去。
但男生卻像中了無形的魔法似的,突然向前撲倒。
幾個黑人追過來時,男生的眼睛正慢慢地合上了,口中喃喃地說:
“……普羅什凱納弗謝格達,卡佳!”
……
“我……殺了他?”一張幾乎比年人拳頭還小的蒼白小臉上,那雙巨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年輕生。
“沒有,不是,你沒有,不是你……”年輕的白人生一把抱起眼前這個看起來才三四歲卻長得異常的孩子,拔沖暗夜中。
……
2014年9月。南粵實驗中學。
今天校張燈結彩,新的一年開學典禮。
作為臨時班長,何嘉南舉著初一1班的牌子,百無聊賴的東張西。不經意間他在大隊伍裏看到一個瘦高個子的男生,在一群初一新生裏格外顯眼。
只見他的頭發在下是深褐的,發蔭長得幾乎遮住眼睛,鼻梁高,略厚而立,在雪白的皮襯托下竟顯得深得有點發紫。小巧的頭顱勾著,百無聊賴地看著地板,背微駝。
這種和長相在南方人當中不常見,像個混兒。
其實他個子和何嘉南差不多高,卻排到隊伍最後面。
典禮還沒正式開始,他的前面和旁邊的同學們都在頭接耳,有說有笑,但這高個子好像和這吵鬧的環境格格不,有點兒“不食人間煙火” 的清冷。
這一群約180位新生,可以說都是全市的理科尖子生,通過學考試,選拔到校本部的。絕大部分人,不是何嘉南以前的同學、就是以前的競爭對手,在小學時,多次學科競賽中都過面。
但只有這一位非常特別。何嘉南從沒見過他。會不會是由別的城市考過來的呢?
隔著一個隊列,他向著舉著初一3班的牌子的生——他的小學同班袁雅維——小聲問:“隊伍後面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你們班的?”
袁雅維問,“高高瘦瘦?哪個?”順著他的示意看到那人後,小聲的隔空回答他:“是啊,不過怪得很,不怎麽說話,開學前什麽活也不參加。”
何嘉南剛想再問,不過這時候廣播響起了,開學典禮開始了。
升國旗唱國歌、在校長、主任等等一系列冗長的講話之後,會特別點名表揚一批特長新生。
何嘉南和袁雅維都因為在學考試時雙雙獲得了綜合總分第一而被點名表揚了。他們按照老師的要求向全場鞠躬致敬,為新生裏的典範。
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名學生得到了特別表揚。居然這麽難的學考試裏,這位學生取得了理科,全!滿!分!
“TANG YE!TANG YE同學,在哪裏?”
新生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這個名字都陌生得很。
何嘉南不由得回頭看看坐在最後的那位高瘦的男生。只見他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在人群的後面默不作聲地微微彎了一下腰、又默不作聲了坐了回去。
新生們都還在問:“誰呀?誰呀?天哪,這麽難的題,數學和科學全滿分,是人嗎?聽說他棄考了語文,要不是估計他的總分會達到全校歷史最高。這也太可怕了吧,腦子怎麽長的呀?”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麽這個幾乎和他一樣高的男生會排到隊伍最後面——每次大會結束之後都要進行長跑訓練,這也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傳統,以讓同學們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
這時候那位高個子男生竟然來到隊伍後面的休息區,繼續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和老師們一起等候他們慢跑。
“哇,這是什麽特權呀?好羨慕啊!”新生們有的也看到了這個跟他們不一樣、不用在南國9月的驕下力奔跑的高瘦男生,都羨慕不已。
“切,這有什麽好,也許人家有病呢!”
“啊~~老師,我也有病啊!”
“蛇病呢你!”
學後的各種新生活,很快就讓何嘉南忘記了這個人。畢竟對于班長、大隊委的他來說太多雜事幹了,而且還得保持他的學習優勢呢!
何嘉南第二次留意到這個男生,大約在開學兩個星期之後。
那天自己出門遲了,死沖爛沖拼命沖,總算是在最後的幾分鐘踏了校門,再飛快地爬到位于四樓的教室。
轉過一個彎,只見在前面不遠的樓梯上有個高瘦的男生,時間迫卻還慢慢地一級一級上樓梯,何嘉南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心想,這誰啊,兩條白長了那麽長!
上到四樓的樓梯間時,那男生幹脆就不再掙紮了,扶著樓梯間的牆壁站住。
“快沖啊,遲到啦,最後一分鐘!”何嘉南一邊朝他喊道,一邊與他而過。
在他邊經過時,何嘉南聽到他居然在著出氣。
“不要。”他的嗓音糯糯的,與他給人的高冷覺一點都不像。他轉過臉,小巧的臉上異常地紅一片。
原來就是開學典禮上見過的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理科滿分男生。何嘉南覺得他呼吸急促得有點異樣,便停下來問他,“你沒事兒吧?”
“沒事,你快走吧。”他轉回頭不再理他。
何嘉南想著什麽時候向袁雅維打聽他的事,結果再次忘記。
第三次見到他,已經是國慶長假的第四天了。這一天何嘉南跟著大他兩個月的堂哥何柏文,與堂哥的好些新同學——知行中學初一的新生們一起出來打籃球。
“抱歉,抱歉,大家!我把我弟也拖出來了,遲了點,不好意思啊!”他們又來了一位頭發長長的男同學,頭上紮著一個紅的發帶,英氣發。後面似乎還用力拽著一個人。
“唐天!就差你啦!遲到了,等一下請喝茶啊!”大家起哄。
“沒問題,沒問題,午餐也是我包!”他把站在後面的人拽到前面來,“這我弟!”
“你弟?”
“對啊,親弟弟!”
“靠!你弟長得比你還高,你這當哥的怎麽長的呀!”
那個唐天的男生放開了他弟弟,假意要揍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何嘉南不由得向他們說的那個弟弟看了過去。“唐葉?”他不由道。
低著腦袋的弟弟擡起頭看他一眼,眼神迷茫。
“你是袁雅維他們班的吧,初一三班的。我也是省實的呀!”
剛才的唐天向何嘉南問道:“你又是誰呀?”
何柏文搶答:“我弟!以為就你有弟弟呀?”
“妖!”兩個同班同學扭到一起去。
何嘉南走到那男生邊,自我介紹到,“何嘉南,初一一班的,是袁雅維的小學同學。你好啊,你是唐葉吧?”何嘉南向他出手想握個手,表達善意。
“唐曄,日華曄。”他簡潔的說,但卻并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日華曄……我知道!是’曄兮如華’的曄字吧?”關鍵時候還好記得上次在伯父家練的筆字。
“哦,你讀過神賦?”這個唐曄的男生終于正眼看著他。
“……沒讀過,聽我伯父說的,哈哈!嗯,就是何柏文他爸,”他指了指不遠和唐天扭到一起的男生,“那是我堂哥,今天說他們同班同學不夠人打球,拉我來的。”
“我也是,被拉來的。”唐曄悶悶地說。
“你不喜歡打球啊?”
“不喜歡。”
“噢!今天4號,我已經打了三天球了。1號和我們初一1的新同學,2號和小學同學,3號做了下作業又和我爸玩了會球,不過他太老了跑不,今天又跟何柏文過來了。”
“……”唐曄并不答話。
何嘉南突然想起開學那一天他心裏面的疑問:“對了,你哪個小學的,之前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難道你會認得所有的小學生麽?”唐曄的關注點很特別。
“那倒不是,只是能考上省實的,或多或都已經在各種競賽當中見過面,所以還是有會那麽一點印象。”
“沒讀過。”
“什麽?”
“沒上過學。”
“什麽?沒上過小學?”
“對,除了小學,也沒有兒園,也沒有興趣班、也沒有培訓班。家庭原因,不能上學。就是這樣。”
這已經是這人說過的最長的句子了,容卻把何嘉南震驚得接不上話。“……你說你從小到大從沒上過任何學?”
唐曄卻用有點探究的語氣問:“和同齡人說話,就是要不斷地重複相同的容嗎?”然後馬上自我總結了一下,“有點無聊。”
這人會說人話嗎!何嘉南氣得半死,抱著手臂不想再搭理他。
唐曄看了他一眼,說:“聽力正常,邏輯也沒問題,那就沒必要重複。”
何嘉南覺自己更生氣了。
何嘉南換了個話題:“哎,聽說你學考試,數學和科學都是滿分,是不。”
“嗯。”唐曄還是言簡意賅。
何嘉南看著他,突然笑了出來。
這下反而是這個高瘦男孩奇怪了:“你在笑什麽?”
“你多說兩個字會死呀麽,聊不下去的覺。”
“……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麽。”
“比如講講當時學考試卷子,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是怎麽做的?我是真沒想出來耶,這裏丟了15分。”
唐曄簡單說了答案。
何嘉南說,“呀,我怎麽沒想到?”
他們倆講著講著題目,聊得更深了些,這新同學的臉上浮現出甜甜的微笑。
突然,一個籃球著他們的肩膀飛了過來。
何嘉南“蹭”的一聲站起來吼到,“誰!殺人嗎?”
只見那個唐天的從另一個同學手裏又接過一個籃球,命令道:“小曄,過來,打球!”
“真沒禮貌,我們倆正在說話!”何嘉南拉住這個剛認識的新同窗,對著他那拽得討厭的哥哥道。
“請等一下,我哥哥我。”那新同學的笑容迅速收斂了起來。
但何嘉南執意不放手。
何柏文來解圍了:“唐天帶他弟弟出來就想他運運,你們又偏偏坐在那兒聊數學題,煩不煩。擺明小看我們知行的不是?這樣吧,何嘉南,我們玩2v2,你們倆省實的,我們也出兩人,來個校際對決怎樣?”
何嘉南還沒答話,唐天就了兩個名字:“李明,王,你們倆陪他們玩玩。”就坐到了旁邊高起來的樓梯上了。
“有種你自己來!”
“嗤,你還沒資格讓小爺我親自上!”
何嘉南氣炸了,一個怪弟弟,一個拽哥哥,這兩兄弟從小是怎麽長大的,怎麽還沒在小學時被人弄死!“我收拾完這倆人再來幹趴你!”
李明和王兩個無辜被牽聯的同學無可奈何地站到他們對面,一臉生無可。
“他們求勝不強,估計我過他們倆沒問題。唐曄,你等下站在籃底,我傳給你。”何嘉南簡單代。
“什麽是籃底?”唐曄很認真地發問。
“……你在說笑嗎?你打過籃球嗎?”
“沒有。不過在哥哥家時,陪他看過球賽,記得些。”
“你妹!……見過豬跑不等于吃過豬!”
第一球,唐曄從哥哥手裏接過籃球,他從中線開始,帶球沒跑一步,對手一號王就封住他前進的方向,他看向隊友何嘉南那邊——對方把他到端線附近之後,反而就沒有過多留意他的態。
唐曄馬上雙手抱球扔了過去。
王雖然心中大驚迅速回頭,但局勢還是有利于他們倆的,且不說這球是否出界,就算何嘉南接到了,從角落的位置是否能突破李明的防守來到籃底也是個問題。
這時,一邊旁觀的何柏文卻了聲“不好!”——只見何嘉南在離角落不遠的邊線一撈、接住了球,然後在李明沒反應過來時右手單手持球猛撲一躍而起,球劃了一個漂亮的半圓形弧線、準確落籃框。
“噢耶!一分!……唐曄,這球你該不會是傳的吧?”
唐曄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我在學校看過你打球,你對這個球方式非常悉。”
“也對,這個位置能騙到不人……喂,不過,你剛才又說不知道我是誰?那你不見過我打球麽?”
“現在記得了。”唐曄還是那麽不不慢。
第二球,由李明開球,何嘉南防守。他盯李明時,突然察覺後方有個行奇怪的影——他看起來在要接應李明的極有利位置,但李明又完全沒有要傳球給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回頭一看,靠,這不是我自己的隊友嗎?他不去防守王,跑到李明面前幹嘛?!這時李明瞅準機會傳球給幾乎已經站到籃底下的王,王接到球順手把球向籃板去。糟了!
這時,仿佛像他們帶了主角環似的,王的球沒進。
何嘉南搶到了從籃板反彈出來的球,不給對手有近的機會,反手一個籃。這次,球進了!
何嘉南質問那個剛才跟在他後呆頭呆腦的唐曄:“同學,你知道你剛在幹嘛?”
“打籃球。”唐曄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簡潔。
“……你知道什麽是防守不?”某人咬牙切齒。
“知道,但我不會。”唐曄很誠摯。
“……”這地板級別的豬隊友!何嘉南氣得半死!但既然賭上學校的名義,他絕不放棄!
第三球一開球,何嘉南快打快,立即把李明的球搶到自己手裏。但李明和王兩人已經看出唐曄不太會打籃球,對他疏于防守。孤立無援,饒是何嘉南球藝湛,被兩人防守著一時也難尋得機會。
此時無人防守的唐曄居然自己跑到籃底下。
何嘉南瞄到他的位置,用眼神示意他在那兒等著,便加快作朝他方向運球。
在他即將用假作騙過李明、想要傳球給唐曄、與唐曄對視一眼時,他竟從唐曄的眼神裏捕捉到一驚慌——“這家夥該不會不懂怎麽接傳球吧?”
這一瞬間、趁一直在他右邊的王已經回防唐曄時,何嘉南幹脆利落自己擡手球。
又進了!
何嘉南向唐曄出手想和他擊掌慶祝,但唐曄好像本沒意識到贏球之後擊掌的意義,與舉著手臂的何嘉南肩而過。“這死小孩!怪不得剛才他哥對他呼來喝去!就是該罵!誰攤上他真是有得的!”
但比賽還沒結束。本著有始有終的育神、何嘉南住了天塌下來似乎也不關他事的豬隊友:“喂,想贏一把嗎?”
“這種輸贏很重要嗎?”唐曄再次誠摯得像個傻子。
“也不是,只是,我不想自己先放棄。”
唐曄盯著何嘉南的眼睛。何嘉南也回盯著唐曄。他第一次發現,在唐曄長長的發蔭掩蓋下,竟然長著一雙睫濃、深邃得像海洋一樣的幽藍眼睛。
此時,海面泛起漣渏,但馬上就被低垂的眼睫蓋住了:“我要怎麽做?”
“你防守這個,他不夠你高,隊友不會正面傳球給他,注意防住左右兩邊。”
“我盡量。”無奈中仿佛又有一期待。
同是初一新生,何嘉南和唐曄比其他同學長得要高些,第四球開球,李明控球想單人突破何嘉南,但這并非易事,眼看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只能著頭皮傳給另一條邊線附近的王。
“沒戲!這家夥防不住人!”何嘉南心想,他剛想轉沖過去防王,卻看到終于認真起來的唐曄也并沒輕易被王突破。
此時,面對著他的王同樣心裏也在罵著,“這傻小子學東西快得很!”控球不會控,但自己的假作倒是騙不過他,長得又高,把球路線封死了。迫不得已,他只好又把球回傳給李明。
但這正好被候在一旁的何嘉南截了胡。何嘉南球一到手,又是他經典的直接球——“梆”的一聲,球再次籃框。
又是何嘉南。
他向唐曄喊道,“防守得不錯嘛!”唐曄回了他一個微笑,他心想,原來這呆瓜也會笑啊?!但是他突然發現不對勁兒——才打了不到十分鐘,唐曄剛才雪白的臉就紅得像快要滴似的。
“喂,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比較打籃球而已。”
第五球開始了。何嘉南把球給了唐曄讓他去進攻試試。唐曄卻被王撞得一個趔趄。在倒之前他把球及時扔到籃筐另一邊,而何嘉南也剛好配合默契接到傳球了籃。
何嘉南道:“5比0,怎樣?”回頭看到唐曄已經跪在地板上了。
何嘉南向他喊道“沒事兒吧”剛想跑過去,前面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朝唐曄沖過去,把他扶起來。
唐天一邊扶著自己弟弟,朝他同學吼道,“幹嘛推我弟?!”
王很無辜,“天哥,你也不是看到了,就正常的撞啊!”又問唐曄:“同學,你沒摔到吧?”
唐曄連忙向那同學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前兩天摔了,膝蓋還淤青著!”唐天對自己同學怒目相向。
何嘉南突然想起什麽:“喂,我記得你是免晨跑的吧,你是不是有什麽病啊?”
唐曄急急忙忙對他微微搖搖頭。
“他免晨跑?”唐天奇怪地問。
“你是他哥你不知道?”何嘉南對唐天還是沒好氣。
“我又不在你們學校我怎麽知道!”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球場邊緣。唐天低聲音問:“你告訴過我你的病已經全好了,怎麽回事?整天見你就是窩在那兒不想的樣子,所以才想帶你出來玩玩……”
唐曄眼簾低垂:“說了我已經沒事了!”
“這樣還說沒事?那免晨跑是什麽回事?!”
“我不想參加,讓方伯伯去跟學校申請的。真的好了!”
“你又騙我?”
“好啦,你同學在等你啦,去吧。”
這邊何嘉南小聲對何柏文說:“那小子有病吧,對弟弟忽冷忽熱,是雙胞胎嗎?樣子又不太像。”
何柏文笑笑不答話。
“話說平時他在學校裏也這麽拽?你咋上這樣的朋友?”何嘉南無語。
“不就剛開學一個月而已,話說我也覺得他倆蠻有趣的!”何柏文笑著說。
打五人又不夠,只能“鬥牛”,唐天加了何家兩兄弟的隊伍。幾組同學番熱火朝天地比賽起來。何嘉南覺得唐天這人其實玩起來還好,技不錯,就說話拽了點。
他們三人剛取得一局勝利,唐天對坐在樓梯上的唐曄大:“怎麽樣?哥哥帥不?”唐曄微笑著對哥哥比出個大拇指。
何柏文趁機撲到何嘉南背上,也學著唐天那樣大喊:“怎樣,哥哥帥不?”
何嘉南一把把他甩下來,“滾!”
何柏文借勢穩當地站住了:“哼,真不好玩,還是別人的弟弟可。”
外送飲品到了,唐天把茶分給大家,把果分給弟弟,拿起最後一杯茶剛喝了一口,一轉過臉,就看到弟弟目炯炯盯著他的杯子,他連忙說:“不是不讓你喝,這裏面有牛。”
唐曄“噢”地應了一聲,但還是忍不住斜眼瞄著大家手裏的那些與自己不一樣的杯子。
唐天看得不忍心說,“我沒騙你,給你聞聞?”
唐曄連忙像小狗一樣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對他點了點頭。
唐天就把自己的杯子遞到他面前。
唐曄拿了過來,神專注地晃了晃,又沿著杯沿仔細聞了聞,趁自己哥哥一時沒留意竟放在邊淺淺抿了很小一口。
唐天回頭看到,頓時張地喝道:“趕吐出來,找死是不?!”
他搖著頭煞有介事地說,“一點點沒事啦,不過苦苦的好難喝。”
“我這杯不加糖,戒甜食,要不對嚨不好。”
“我要喝甜的。”
“喝你的橙。”
何嘉南撓著何柏文的小臂發著嗲:“哥哥,我也要喝你噠,要甜的喔!”
何柏文說:“來,哥哥喂!”說著就含一口茶假裝對喂何嘉南。
“妖!”何嘉南笑罵著推開自己堂哥,大家哄笑起來。
唐曄囧得把臉埋在膝蓋上。唐天一掌拍在何柏文肩上:“你倆含沙影!”
歇一會又玩一會兒,已經快到中午了,大家也都了,幹脆結束比賽,到附近的茶餐廳吃飯。
唐天一邊對幾個同班同學們說著:“今天我請,別客氣盡管點。”一邊在靠窗邊的桌子招呼唐曄和何家兄弟坐到一起,拿過餐牌就開始選菜式。
何家兄弟按照平時的口味快速選了碟頭飯和飲料,但到了唐曄那兒,卻猶豫不決,太多讓他新奇的東西了:無論是菠蘿油、還是茶、還是四寶飯、還是燒鵝瀨,他都想嘗一下。
唐天一邊從弟弟手裏接管了菜牌,一邊說:“下次再帶你去吃好的,這次聽哥哥的。”他招來侍者,自作主張幫弟弟做了選擇。
何家兄弟奇怪地問,“難道你沒吃過這些?”
唐曄搖搖頭。
“你哪個鄉下出來的啊,哈哈哈,好好玩。”何家兄弟對這貨來了興趣:都是同一級的,怎麽這貨不像初一、倒更像小學一年級小朋友?
唐天點完菜,聞言有點寵溺地弟弟的後腦勺。
碟頭飯很快送上來,唐天讓人拿了個碗,從自己碟裏夾了蛋遞給弟弟,想想又給他加了好幾片牛,一邊說:“你先吃,給你點的蒸飯估計還得好一會兒呢!”
唐曄點頭答應,又認真地說:“那我的等下也分給哥哥。”
何家兄弟從剛才看著他們倆的互就一直覺得好歡樂。
何柏文學著唐曄的語氣說:“唐天哥哥,我也要吃一口。”唐天毫不客氣拍掉他的手,笑罵著“滾一邊去”。
何嘉南也笑著說:“這是照顧小寶寶嗎,好奇怪。”
唐曄的臉瞬間又紅了。
唐天用嫌棄的語氣說,“他食過敏,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太難養了。五六月份還病得差點掛了,不寵不行。”
“這麽嚴重?”何家兄弟驚訝。
“說了我已經好了!”唐曄馬上反駁。
“你還說!剛才一下還這樣!今年生日都是在醫院裏過的,還想明年再來一次?”唐天提高了音調。
“不要再說了!”唐曄小聲糯糯地回應,剛認識了新朋友,他可不想馬上就被人嫌棄。
“好好好,不說不說。”唐天安道。他轉向何家兄弟:“他從小不太好,我家那怪老爺子一直把他關在家裏,既不讓去上學,也不讓他出去玩耍,反正就是不讓出門,就一直把他養在大宅哪都不許去,就差沒用鐵鏈拴住了。”
“不會吧,出門都不讓,這麽變態?”
“剛聽說他沒念過小學,我還以為他說笑的!那你爸媽不管?”
“我爸爸媽媽不是……”唐曄正想解釋,唐天塞了片牛進他裏,不讓他隨便說話,又說,“第二,還有個原因。何嘉南,你知道他學考試,理科全滿分吧?”
何柏文驚訝,“不會吧?”
何嘉南點點頭,說:“還有,上月月考績還沒公布,不過我部消息得知他們三班有人也是全滿,包括附加題也全對。估計也是你?”
唐曄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你說說最近在看什麽書?”唐天又問他。
唐曄一副開心分的神,回答道:“最近在看關于拓撲量子序的一些基礎理論,就是,一種特殊的量子狀態,它在量子計算和量子信息傳輸中表現出獨特的質。據說這種量子序對環境的幹擾有很強的抵抗力,這意味著在量子通信和量子計算中,信息可以更加穩定和安全地傳輸和存儲。此外拓樸量子序還涉及到阿貝爾統計和分數化的量子數。我覺得很有必要深挖一下……”小小的腦瓜裏卻冒出宏大的想法,但在另外三個人的眼神下漸漸住了口。
三臉懵比。
何嘉南說:“……我大約、似乎、好像、有那麽一點兒記得聽過這些名詞。”
何柏文說:“那啥,弟弟,你和我叔,就是他爸——”他指指何嘉南,“肯定有得聊,他是大學理學院的副院長。”
“所以,你們大概能明白這個可怕的小腦瓜裏裝的是啥了?”唐天了弟弟的腦袋,唐曄嫌髒,拍開他的手。
“他這麽聰明,你家裏人應該開心死了才對。”
“一般來說是,但是,我爺爺的想法卻并不一樣。”唐天低聲音說,“我有個親叔叔,比我爸小十幾二十歲,但從小非常聰明,不到十歲時就被京城科大的年班招了去。但是沒過幾年,他就在不知道什麽實驗中因為事故去世了,我都沒見過他,只是聽爸媽提過一。我爺爺當時難過得要死,所以,當家裏又有一個和我叔同樣聰明的孩子,爺爺本不想讓人知道,怕又會重蹈我那叔叔的覆轍。”
“你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嗎!那麽多天才?不過這樣好可惜啊,我覺得以他的頭腦,也選得上年班的。”何柏文一臉誠懇地說。
何嘉南也惋惜地看著他,“太過份了,小時候就算多聰明,不念書學習,大了就啥都不懂了,就像那個項……項什麽一樣。”
“像什麽?”大家奇怪。
“項……什麽,忘記怎麽念了,哈哈哈!就是那個傳說中,七歲就當孔子老師的那個項……莊?項梁?三字經裏有寫的。”何嘉南撓著自己腦袋說。
唐曄忍不住噗哧一笑:“是’項橐’吧?三字經寫的是‘昔仲尼,師項橐,古聖賢,尚勤學’。”
“對對對!那典故是啥來著了?我搜一下。”一說起歷史典故,何嘉南腦子裏就空白一片了。
唐曄含笑幫他續上:“《戰國策》中這樣記載的——孔子遇項橐于途,問曰:‘何火無煙?何水無魚?何山無石?’橐對曰:‘螢火無煙,井水無魚,土山無石。’子曰:‘善哉!吾嘗聞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今見子之答,果非虛語。’橐複問孔子曰:‘鵝鴨何以浮水?鴻雁何以鳴?天有幾星?地有幾屋?’孔子聞之,默然良久,乃曰:‘吾雖為聖人,然于子之問,實有未解之。願教于子。’遂拜項橐為師,共游數日,相互問難,皆有得焉。”
“對!就是這個!”何嘉南道。
“這個典故我倒是知道,不過一說到哪個典故,居然能馬上原文背誦的,還真是,天才呀!”何柏文嘆。
唐天疑:“你直接說《傷仲永》不行麽,課本上就有,非得說個不懂的字!但這個故事只是說項橐小時候厲害而已,與‘小時了了,大時未必’有何關系?”
“……”何嘉南無語。
“哈哈哈哈,肯定是我嬸教他的唄,我嬸是歷史老師。《傷仲永》大家都學過,沒法顯擺呀,可惜某人的豬腦子只記住前一半,後一半忘了吧。”何柏文得意洋洋揭堂弟老底。
何嘉南錘了一下桌子,“我也不記得這人後續了呀,我媽又沒說清楚!好像是後來十二歲當上宰相?”
唐曄輕聲補充,“……那是甘羅。甘羅與項橐,在史書上的聯系在于,《史記》記載,戰國時期的甘羅引用了春秋時的‘項橐七歲為孔子師’的典故,類比自己十二歲就擔任秦國的上卿、也和項橐一樣聰明的意思。”
何嘉南不恥下問:“你太厲害了!那你順便告訴我,這個項橐長大之後怎麽了。下次我好記得。”
“正史上沒有確切記載項橐長大的故事。”唐曄認真作答。
“那也就是‘泯然衆人已’,不值得記錄了唄!”
“不過有些野史寫過,這個項橐在12歲就死了,後世考證,這個記載的可信度很高。”
“啊,不會吧,12歲就死,太慘了!”
“畢竟春秋時期戰不斷。但我認為,慧極必傷,早早的……死于多慮吧。”
“呼——”一陣寒風從窗邊刮過。
“喂,別說這個了,我們都是12歲啊!突然好冷啊!”唐天聲音有點兒發虛。
“我上星期剛過了13歲生日!”何柏文莫名覺得慶幸。
“我也快要過生日了,不到一個月!”何嘉南也呵著自己脯。
唐天:“……我還3個月,靠!”他又突然抱著弟弟的肩膀,說:“小曄,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你才11歲,前幾個月病這樣子,該不會?!”
“你想啥呢!拿我跟個兩千多年前的人比!”唐曄對哥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等下,他才11歲?”何家兄弟倒是抓住了重點。
“……噓!你倆別那麽大聲。這家夥不是在國出生的,據說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生,證件上辦的是與我一樣的01年12月,但我們看過,他很大可能是03年的!”對著自己的友,唐天倒是知無不言。
“啊,比我們小了兩歲啊!怎麽搞的呀?”何氏兄弟奇怪。
“我哪知道怎麽搞的,反正就搞定了唄。”唐天說。
唐曄的微微張了一下,言又止。
“我剛才就覺得你倆看起來不像雙胞胎,長得完全不像。”何嘉南說。
“那你們是堂兄弟?表兄弟?”何柏文也好奇。
“我們就是親兄弟!不過,其實也就從今年元旦才開始的……”唐天說著。
話說唐曄與爺爺一直住在雲山腳下人跡稀的大宅,離市區近一小時車程。
他們爺爺唐萬裏年輕時是一名軍人,為人仗義。中年發跡後,他仍保持著樂善好施、樂于助人的品質。然而,命運卻接連對這個仁人君子進行打擊。先是不到五十,他深的妻子因高齡産下次子唐晚星而不幸離世;隨後,在花甲之年,他萬般寵的次子晚星也因事故離世。
唐萬裏膝下,現在不過只有長子唐山海,唐山海娶了父親的老戰友、川蜀歸氏的大兒秀蘭為妻。與夫人歸秀蘭有兩名親生子,21歲的長唐笑和快13歲的長子唐天。
而唐山海夫婦商務忙碌,安家在城裏的CBD中心的珠江新城,節假日才回去看看老父親。如此,唐天與爺爺從小并不特別親。
唐天六歲那年春節回大宅,發現爺爺家多了個病焉焉、瘦得像猴子似的孩子,據說這孩子長相與已去世的、以及夭折的二叔十分相像,深得爺爺唐萬裏歡心。老人家親自給他求了個名字“曄”,并安在山海夫婦名下了族譜。
見他的第二次,歸秀蘭心裏便響起了警鐘。
這個唐曄的小孩不但長得像二叔,頭腦也和天才二叔一樣,幾乎沒啥不會的。
再回頭一看自己這“不”的親兒子——
其實唐天一直對音樂的興趣更大,從小對著電視、音響裏的歌咿咿呀呀,四歲開始學鋼琴,到現在12歲,單論琴技并不見得非常高超,但樂理知識卻十分紮實,再加上繼承自媽媽的亮堂嗓門,唐天的聲線非常獨特而優。
從幾年前他自己就嘗試過寫曲子,到現在自己也能自創自彈自唱好些歌曲了。這也是讓父母們極為欣喜的技能,但對于他們這個經商的家庭而言,長子應該掌握的是對商業有更大助益的技能,而非文娛事業。
歸秀蘭希唐天能像比他大8歲的姐姐唐笑一樣,從小就讀于名校,考歐的著名商學院,既學習又與世界財團的繼承人建立關系,拓寬視野。畢業後,他應在集團各部門工作,了解基層,逐步掌權,最終繼承家業。
盡管大兒表現出,但歸秀蘭的目從未在上停留太久——畢竟兒將來要嫁人。在生下兒後的八年裏,一心期盼兒子。
去年,即2013年12月下旬,生日那天早上,唐天早早起來、一溜煙又進了琴房自己又開始在那兒作曲了。
歸秀蘭起床吃過早飯,正在囑咐保姆安排餐食,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兒子唱興了的歌聲。一拍桌子站起來就沖到樓上罵兒子。
三爺唐曄被人送到時,正看到他們家保姆圍在房間門□□頭接耳,房裏傳出大夫人歸秀蘭的尖聲罵以及二爺的哭喊聲。
唐曄若有所思地來回看著歸秀蘭和唐天,他們是自己的媽媽和哥哥。
過幾天,便是2014年的元旦。唐天跟爸爸媽媽一起坐車回位于雲山深的大宅。爺爺在十幾年前就一直住在這裏,陪著他的、能隨意出的只有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助理方源。
原來唐笑一到周末也回爺爺家,四年前唐笑去外國留學之後,偌大的房子除了唐萬裏,就只有這個不明來歷的混模樣的小孩唐曄。
坐在車裏,爸爸唐山海還不住地叮囑:“小天啊,說了很多次他是你二叔的腹子,二叔以前的外國朋友生的,好不容易找回來,我們該好好待他。”
唐天聽媽媽說過,爸爸有個弟弟,比爸爸小了二十歲呢,但他對這個才16歲就早死的二叔沒任何印象,他“哎”了一聲。
歸秀蘭上答應著,心卻在說,騙誰呢!唐晚星當年一直在京城上學,別是這個小叔子死了,就把私生子這腌臢事推他頭上好不?
這二十多年夫妻相,歸秀蘭也看出這唐曄的確不是自家老公的娃。但是,公公可就難說了。別一下子給我整出個次子變三叔,輩分爬到我家天兒的頭上。
天氣和暖,他們回到雲山大宅後,爺爺邀他們一起逛逛自家園子。
這個大宅建在雲山一個山坳裏,山坳本來地方不大,幾進院子卻設計得錯落有致,顯得大氣又別致。一些一層或兩層的新中式建築矗立其中,以回廊相連。
剛才他們停車的地方,是在正廳外面。
第一進院落恢弘大氣,是會客宴請的正堂。正堂後面還有個花廳,裏面有好些字畫。
現在喝茶的院落,是宅子第二進,北面唐萬裏日常住的正房。東面連著幾間廂房是為山海兩夫妻備下的。西廂房空置。
沿著正房後方小徑上山坡可到達老父親最引以為傲的、有兩層半高的藏書閣,而往後直走、穿過月亮門,就是名為“晴園”的宅子後園,本來是建給所有孫子們居住的,但現在平時也就是三爺唐曄一個人的居所。
大家過月亮門,正看見穿著一件紫晨袍的唐曄把亭中間桌子上蓋著的布掀開,原來桌子上竟放置一架七弦古琴。唐曄展一下袖子,便撥了琴弦彈了幾個音。
音樂素養很好的唐天聽出來了,這怪弟弟彈的正是古曲平沙落雁的開頭四個音——高、低、遠、近。
聽他往下彈到幾個本來是模仿雁鳴的退時,唐天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這是烏在喊救命?這小孩該不會以為古琴這麽容易學、這麽容易彈出意境吧?
彈完兩小段,唐曄站了起來,恭敬地長輩們打了招呼,又面對唐天說,“前幾天才剛開始學,讓哥哥見笑了。”
“你呀!該不會認為音樂這麽好學的吧?就憑你翻翻書,看看視頻,就能學得好麽?”唐天說得有點趾高氣揚。
歸秀蘭假意批評兒子說:“小天你學音樂多年了?你聽得出小曄彈得不好,聽著就算了,怎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口呢?”
“哥哥說得對。我才學了三天,哪能跟哥哥相提并論。”唐曄倒是說得大方。
才三天?唐天暗暗吃了一驚,但馬上裝腔作勢說:“那還行,比我還是差那麽一點兒。”
唐曄突然咧笑了,“好的,哥哥。不過你可要小心,別在你自己最得意的事上,被我擊潰哦!”他幽深的墨藍眼睛直直穿唐天的眼睛,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笑著說。
唐天怔了一下。這句臺詞哪來的,要我怎麽接?
爺爺唐萬裏卻突然像是不經意提了一:“山海,秀蘭,把小曄帶回去與小天一,兩兄弟互相學習吧?”
唐山海馬上遵照了父親的指示。
歸秀蘭以這孩子健康為由極力反對,唐萬裏卻只是漫不經心地笑笑,言稱“以多年戰友老歸的家教品行,相信媳婦必會善待這名養子。”見提到已逝的父親,歸秀蘭只好忍著沒發作。
之後,唐曄被送到自己家,他們發生了太多的事。
“他是你那個天才叔叔的腹子,你們倆其實也是堂兄弟吧?”何柏文總結說。
“他就是我的親弟弟。小曄,對嗎?”唐天仿佛不放心似地確認。
唐曄剛才一直低著頭,聞言擡頭對哥哥笑笑,順從地說:“嗯,是的。”
“對了,何嘉南,在學校也拜托你多看著他一點兒。”唐天又說。
“那得讓他每天都過來我這兒報到吧,”何嘉南笑著,又轉向唐曄,“要不然我和你不同班,怎麽看得了你呀?”
“好。”唐曄笑容甜,看向何嘉南的眼睛裏閃過一期待。
吃完飯,四人互道再見,唐曄跟哥哥坐上的士,回到老東山他們兩人的房子。
“二、三。”進了高奢豪宅大門,大堂裏的幾個前臺小姐站起來,熱地對著他們招呼。
唐曄微微晗首,就徑直走到電梯前。
唐天熱笑著回應著聲音甜又溫親切的大姐姐們:“姐姐們好呀!吃過飯了沒?我們也吃了呀!吃什麽了?哇哦,工作餐還那麽盛,小心變胖姐姐!……”
電梯到了,唐曄過來,默默扯著還在前臺搭訕的哥哥的角一起進了電梯。
“二爺和三爺兩個真是完全相反的格,長得也不很像,他們真是雙胞胎?”圓臉戴眼鏡的前臺小姐姐問同事。
“呵呵,這個嘛,誰知道呢?”看起來比年長幾歲的另一位前臺小姐拖長了聲音回答。
“哎,我告訴你們,雖然以前一直難得一見三爺,但傳說,他才是老唐總的心頭至。”又走來了一位穿著灰西裝的前臺小姐,“哪,我們大門口兩邊的兩幅銅鎏金的松下焚香圖,你們知道是誰畫的?”
“別賣關子了,說嘛。”
“就是這位三爺,唐曄。”
“不會吧,一個中學生,國畫能畫這樣子?”
回到家,兄弟倆各自沖了個澡又進了自己房間,唐曄舒舒服服往床頭上一靠,拿過放在床頭的電腦,連續按了幾個一般人不太常用的鍵後,一陣溫的淡藍芒掃過他的眼睛,登錄功。
……
Hi,Nuit!我今天,認識了新的朋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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