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英杰喊著讓他們過來幫忙，幾個男人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將林英杰和鄧明朗扶了起來。

程斯年走到江湛和喬瑜邊，一把將手上拖著的兩個人扔在了他們腳邊，“幸虧湛哥讓我回去了，有幾個孫子想襲林家那些人，好幾個異者，林馳自己本顧不過來。”

喬瑜給程斯年和羅蓁蓁也一人遞了一張巾，兩人接過去了手。

程斯年順手拉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用下指了指地上已經被嚇得失的兩人，繼續道：“你們里頭那鬼聲響起來之后也跑出來不人。我和蓁蓁下手重了點，其他的都死了，就剩他倆還有氣兒了。”

“嗯，一會兒問問他倆，看有沒有什麼室之類的。”喬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抬頭看了看天空，“天也快黑了，今天就不走了，就在這兒歇息吧。”

“行。”程斯年點點頭，“那我去把車開進來。”

加油站里一共有三間屋子，中間那間是原先的便利店，現在已經被趙晟那伙人改了儲藏室。喬瑜拉著江湛在里頭轉了一圈。

趙晟說他不缺吃喝確實沒騙人。這里頭的吃的和水，足夠支撐幾十號人好幾個月的用度了。

喬瑜仔細看了看，那些吃的大多都是罐頭、泡面、面包和封零食之類的保質期長的食，只是瞧著品種繁多，恐怕有不都是從那些路過的幸存者上搜刮的。

喬瑜眨眨眼睛，沒想到他們就是來弄點汽油，還能有這麼些意外之喜呢。

另外兩間屋子都被改了臥室，里面被褥什麼的都還齊全，喬瑜琢磨了一下，準備讓林家那些人分著住了。

反正他們有房車，住起來還舒適的，沒必要跟他們搶。

只是其中一個屋子里有間上了鎖的房間。喬瑜猜想這里面可能也是趙晟那伙人儲存糧食或者其他生活資的地方，便想打開看看，但江湛卻拉住了，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讓進去。

喬瑜有些好奇，抱著江湛的手臂輕輕搖了搖，“里面有什麼？”

江湛看著喬瑜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人。”

“三個人。”

第47章 人

喬瑜回想起趙晟對江湛求饒時的話，有些明白了。

他說的人，恐怕就是屋子里的那三個。

“還要打開嗎？”

江湛這話看似是在問要不要打開這扇門，但喬瑜明白，江湛其實是在問：里面的人，救還是不救？

眼看著喬瑜又陷了糾結，江湛的眼眸中漸漸浮現出一癡迷卻暴躁的緒。

喬瑜經常說并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江湛對此并不贊同。

或許連喬瑜自己都沒有發覺，在面對弱者的時候，總是會抱有一憐憫。無論是對他，還是其他人。

若不是良善之人，又哪來的憐憫之心？

真正的惡人，是不會有憐憫的。

就比如他。

江湛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自私、殘忍、貪婪、冷漠……甚至可以說，他完全就是人暗面的結合。

畢竟在認識喬瑜之前，他的世界從來都沒有，又怎麼可能不黑暗？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喬瑜的出現才會這樣耀眼。

江湛非常矛盾。黑暗，總會向往明。他死了的善良，可卻又恨死了的善良。

他一邊希喬瑜能夠永遠保持著這份善良、這份憐憫，一輩子心疼他、不離開他；一邊卻又希能夠變得冷漠起來，不要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費心費力。

他希一輩子都只看著他。希的世界里只有他。

但他不敢說。

如果明發現黑暗已無法點亮，甚至想要將吞噬，那會不會終有一天會失離去？

“我想給們一個選擇。”喬瑜拉著江湛的手，輕輕挲了下，像是討好，又像是安。

意料之中。

“好。”江湛設下神結界，控制著兩道風刃，“鐺鐺”兩聲，便將那門上的鐵鎖打落在地。

門開了，但是沒有人出來，里面也沒有任何聲音。

喬瑜推開門走了進去。

目的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小房間。一個用鐵網封住的窗戶、一個洗手間、一張桌子、三把椅子，再加一張不知道用什麼拼起來的大床，床上還有三個赤靠坐在一起的人。這些就是這個房間的全貌。

喬瑜在看到那三個人的第一時間就轉捂住了江湛的眼睛。

江湛嚨里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然后拉下喬瑜的手握在掌心，順從地撇過頭、閉上了眼睛。

那三個人上麻麻的全都是經歷過床事后的青紫痕跡，但沒什麼皮外傷。面很健康，緒也很穩定，甚至連恐懼的神都沒有。看起來除了被當做泄工之外，應該沒過什麼其他的皮之苦。

喬瑜沉默著去外間的柜里面隨意拿了幾件那些男人的放在了床邊。

“你們是誰？”穿好服后，一個眼睛細長、長相頗為清秀的生率先開了口，“趙大哥呢？”

……趙大哥？喬瑜一愣，“你們不是被囚在這里的？”

那人搖了搖頭，“趙大哥救了我們的命，我們是自愿留下來的。”

“……自愿的他還要鎖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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