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開車先送寧久微回家，然后送陸知夏，最后回清河灣的路上，安靜的車只剩下他和姜黛。

“之前出差，久微幫忙照顧了幾天蒜蒜，答應了請吃飯回報。”

傅淮之低沉磁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姜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

傅淮之沉默兩秒，悶聲道：“沒什麼。”

之后車重新陷安靜，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到家了。

姜黛站在自家門口，拿起手中的卡皮拉晃了晃，“謝謝你的禮，有機會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回禮。”

聽到這話，傅淮之墨染的黑眸里閃過一意味不明的緒，“我送你東西，不是為了回禮。”

說完，他推開家門，大步進，砰的一聲關上門。

怎麼覺他好像不高興？

在車里的時候就覺他的氣有點低。

這男人又生什麼氣了。

搞不懂。

姜黛懶得猜他的心思，進了自己家。

洗漱，關燈，睡覺。

隔壁。

傅淮之先給貓換了水，然后加糧，最后鏟屎。

做完這些，他倒了一杯紅酒，握著紅酒杯站在臺上，黑眸凝遠的清河，不知道在想什麼。

“喵。”吃飽喝足的蒜蒜跑過來蹭了蹭他的腳。

傅淮之蹲下來，大手了它的頭，“還是蒜蒜乖，吃了貓糧不會想著怎麼還給我。”

蒜蒜揚起胖乎乎的貓臉：“喵？”

傅淮之喝完高腳杯里的紅酒，單手將貓抱進懷里，“今天該洗澡了。”

這句話蒜蒜倒是聽懂了，撲騰了幾下小爪子表示抗議，發現掙扎不了后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傅淮之，試圖用可喚起他的心。

傅淮之腦子里不由想起某個人。

五年前那個人犯了錯惹他生氣，每次都來這招，試圖獲取他的原諒。

“真是和你媽媽一個樣，裝可也沒有用。”

蒜蒜最后還是被拎進了浴室。

……

清明時節雨紛紛。

又到了祭奠親人朋友的時候。

姜黛是瑰城土生土長的人，的父親母親亦是。

父親生在瑰城，葬在瑰城。

今天一早就打車來了療養院，接上母親一同前往葬著父親的墓園。

天氣不太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姜黛撐開黑的雨傘，扶著母親一步一步走向父親的墓碑。

父親的墓碑前一如往年，早早地已經擺上了一束鮮花，周圍的雜草已經被拔得干干凈凈。

自從家里落魄后，姜家曾經的親朋好友早已經斷絕了往來，每年祭奠只有姜黛和母親。

但自從三年前開始，有人每年都會在們之前來祭奠。

不知道是誰。

姜黛曾經問過看管墓園的老爺爺，老爺爺很嚴，不肯告知。

猜想是父親的舊相識，便沒再糾結。

“老姜，你在那邊還好嗎？”葉雅雯跪在墓碑前，一邊往地上倒酒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你知道嗎，黛黛現在可厲害了，已經找到工作了，還說會努力賺錢以后把咱們家的別墅贖回來，兒……”

每年這個時候，葉雅雯都會守在墓碑前說很久很久的話，隔著墓碑和里面的人聊家長里短。

姜黛站在旁邊給母親撐著傘，安安靜靜地等著。

雨繼續下。

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形修長的男人一不，黑眸靜靜地凝不遠的那抹纖瘦的影。

“傅律，下雨天還是不要站在樹底下了吧。”后的助理劉言忍不住提醒道。

傅淮之沒。

劉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道：“姜黛當初那麼狠心背叛你，你為什麼還要來祭拜的父親啊？”

自從三年前來了瑰城后，傅淮之每年清明節都會準時來墓園祭拜，祭拜完不會馬上離開，就站在現在的位置，暗暗地窺視。

傅淮之低聲道：“這是兩碼事。”

劉言不解，大著膽子問道：“你是不是心里還有，放不下？”

回答他的是男人的沉默。

有時候沉默何嘗不是一種答案。

劉言看了一眼姜黛的影，替傅淮之憤憤不平道：“姜黛都已經背叛過你了，那種濫又拜金的人有什麼值得念念不忘的啊，要我看還不如寧久微呢，這些年微微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你，你……”

話還沒說完，傅淮之回頭，黑眸涼涼地看著他，面上冷若冰霜，“怎麼，你很想手我的私人？”

“……”

劉言被傅淮之的眼神懾到，覺自己脖子上涼嗖嗖的，急忙閉上了。

過了幾分鐘，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傅律，姜黛馬上就要離婚了，你該不會想要一個二婚的人吧？”

傅淮之聲音冰冷：“再多說一句話，年底獎金減半。”

這下劉言真的不敢再開口了，閉得就像用了膠水一樣。

但心里還是忍不住蛐蛐姜黛，傅淮之現在是云盛律所的合伙人，名下有又不投資的公司，份地位早已不同往日。

想嫁給傅淮之的好人多了去了。

姜黛怎麼配啊？

不過，他覺得傅淮之只是執念在作祟，時間一長執念總會散的，不至于真的那麼眼瞎，會要一個背叛過他還離過婚的人。

……

祭拜結束后，姜黛先送母親回了療養院，然后才回清河灣。

在樓底下看見了沈晏。

他靠在電梯旁邊的墻上，里含著香煙在，灰青的煙霧繚繞，朦朦朧朧的。

抬眸看見回來來了，臉上一喜，掐了煙頭走向。

“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

沈晏發消息問，要不要陪去祭拜父親。

“你發來消息的時候我和媽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姜黛態度不冷不熱。

沈晏臉上有些歉意，“我忘了今天是清明，抱歉。”

姜黛并不在意，淡聲道：“沒關系。”

“你應該提醒我的。”沈晏忍不住責怪一句，“這樣我就不會忘了。”

姜黛諷刺地笑了笑，“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

“……”

沈晏抿了抿，“我下次一定不會忘記。”

姜黛按了電梯上行鍵，“不會有下次了，你難道忘了，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嗎？”

對了，明天是開庭的日子。

沈晏反應過來，一時無言。

電梯來了，姜黛抬步進去。

后人喊了一聲，“姜黛，你真的想好了嗎？上了法庭可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