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傅淮之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屋子。

屋里黑漆漆的，他打開燈，明亮的線卻毫驅散不了他心底的霾。

他坐在沙發上，著空的房間，眼神有些空。

他不知道他們的能否經得住這次考驗，會不會因為工作的忙碌和這次項目的波折，就這麼漸漸疏遠，最終走向一個他不敢去想的結局。

他覺好像陷了一片迷霧之中，周圍白茫茫一片，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只能在這漫長的夜里，獨自沉浸在苦惱和擔憂之中，心煩意卻又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日子里，傅淮之也不像之前那樣頻繁地聯系姜黛，每次拿起手機，想要給發消息時，手指總是在屏幕上方猶豫著，最終又無奈地放下。

現在正為項目的事兒焦頭爛額，發這些消息，他擔心會打擾的工作。

傅淮之嘆了口氣，放下了手機。

他學著把更多的力都放在工作上，可思緒總會時不時地飄到姜黛上，忍不住去想姜黛在做什麼，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稍微休息一下。

他常常對著手機發呆，看著和姜黛寥寥無幾的聊天記錄。

那些簡單的問候和簡短的回復，此刻竟了他反復回味的珍貴容，心臟被苦包裹住。

而姜黛依舊全心地撲在項目上，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傅淮之的變化。

兩個人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關系變得有些微妙又疏遠了起來。

……

姜黛在忙碌中突然想起，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傅淮之好好說過話了，心里涌起一愧疚。

拿起手機，想給傅淮之打個電話，可剛打開通訊錄，又有同事來去理項目上的急事務。

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手機，轉朝會議室走去。

那通未撥通的電話，就像他們之間的，被暫時擱置在了一邊。

助理劉言察覺到傅淮之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雖然他面上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高冷模樣，什麼表都沒有。

但傅淮之這幾天幾乎都沉浸在工作中，基本上每天都是整個律所最晚走的一個。

劉言好歹跟了他這麼久，多能看出來他最近有些不對勁。

看著平日里雷厲風行、意氣風發，仿佛什麼難題都打不倒的傅律，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里不是滋味。

下班后，劉言來到傅淮之的辦公室，勸道，“傅律，走，咱們找個地兒喝點酒。”

傅淮之坐在辦公桌后，依然埋頭在一堆文件里，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還有事沒理完，你自己去。”

劉言沒放棄，走近了些，語重心長地道，“傅律，我知道你心里頭不太痛快，不如出去喝酒，把心里的事一次事倒出來，哪怕就發發牢也好，總比您一個人在這悶著強。”

傅淮之這才抬起頭，看向劉言，眼睛里著紅，最終點了點頭，任由助理帶著他來到了常去的那家安靜的清吧。

酒吧里燈昏黃而和，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著。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劉言練地點了幾瓶酒，看著傅淮之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的酒杯，便開口道，“傅律，我跟著你也有好些年了，還從沒見你這樣過。”

“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說說，說出來心里也好些。”

傅淮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辛辣的順著嚨下，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道，“最近對我冷淡了……”

口中的猜也能猜到是誰。

除了姜黛，還有誰能牽傅淮之的緒？

劉言想了想，開口道，“前不久姜小姐不是還親自來律所找你嗎？”

傅淮之又灌了一口辛辣的酒。

“我以為我們的已經恢復如初，可是前段時間我們兩個人都很忙，基本沒有相的時間，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我想聯系，又怕打擾工作，怕……反。”

說著，傅淮之又悶頭喝了一口酒，臉上滿是苦。

劉言聽著，心里也跟著不好，想了想說道，“傅律，你這是太在乎了，所以才會這麼小心翼翼。”

“我明白你的顧慮，可這東西是需要維系的，有時候就得大膽去表達。”

“別擔心反不反，要是反你，無論你做什麼都會反的。”

“可是我看得出來，姜小姐還是很你的，的眼神騙不了人。”

“傅律，我覺得你還是要大膽地表達，孩子總是容易多想，等忙完了發現你沒聯系，可能還會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了。”

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傅淮之點了點頭，低頭認真思索起來。

劉言見他聽進去了，繼續道，“你要是實在擔心打擾工作，那可以選個合適的時間，比如等項目結束了，給準備個驚喜，讓知道你心里一直有。”

傅淮之皺起眉頭，“可是項目結束估計還得很久，我不能這樣等下去……”

劉言眼珠子一轉，說道，“那總有回家的時候吧。工作上的事，你是幫不了，但是在回家的時候給予陪伴，陪放松放松。”

“或者你可以試著先從一些小事兒做起，比如給送些點心到公司，至可以讓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又不會太打擾工作，你覺得怎麼樣？”

傅淮之有些猶豫地說：“以前倒是送過，但是現在這樣真的行嗎？我怕會覺得我太刻意了，畢竟現在項目那麼張。”

劉言拍了拍傅淮之的肩膀，繼續勸道，“傅律，你這就是想太多了。孩子嘛，哪怕工作再忙，收到喜歡的人送來的心意，心里肯定也是開心的。”

“而且這也不會占用太多時間。你要是連這點兒表示都沒有，那可不就慢慢淡了。”

“等項目結束了，你再好好地陪出去放松放松，把之前缺失的相時間都補回來。”

傅淮之頷首，“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麼干等著，得做點什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