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回到皇宮。

剛換了一服，曹化淳就前來復命。

曹化淳將案向崇禎一五一十地道來。

“范家為了陷害叔……云真人，竟然不惜殺人害命，勾結順天府員？”

崇禎震怒。

曹化淳駭然，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萬歲爺剛才說“叔”？

云逍子竟然是萬歲爺的叔？

曹化淳強心中震驚，“奴婢會進一步審理，給云仙長一個代。”

崇禎十分難得地出笑容，“甚好。”

“這都是奴婢應當做的。”

曹化淳松了口氣。

對于東廠而言，這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萬歲爺竟然這麼重視，足以看出云仙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看來要抓住機會，跟云仙長拉近關系。

看看人家方正化和王承恩，如今越發得萬歲爺重。

自己這信王府的老人，再不努把力，恐怕就要被小輩們趕上了。

崇禎沉聲道：“記住，但凡是牽涉其中的，一個都不要掉。”

曹化淳心中一凜，“奴婢謹遵圣諭！”

崇禎又問道：“上次吩咐你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曹化淳遲疑了一下，“已經有些眉目了……”

崇禎眉頭一皺：“講！”

曹化淳說道：“奴婢從前兩次隨同萬歲爺一起出宮的人上查起，查到了幾個多的小太監。”

崇禎臉一沉：“幾個小太監，膽敢將朕的行蹤，給外臣？小太監后就沒人？”

曹化淳知道搪塞不過去，只得著頭皮說道：“事似乎，似乎與司禮監掌印王公公有些牽連。”

王德化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臣第一人。

而曹化淳這個東廠提督，恰好在王德化之下。

崇禎讓查的這件事，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以他的子，即使查證了，也頂多只是把王德化訓斥一頓。

要想扳倒王德化，難。

到時候他這個奉旨查案的，反倒會招致王德化的仇恨。

甚至皇帝也會起疑，他是不是陷害王德化，以此來上位。

因此曹化淳不得不慎重。

本打算先找個替死鬼頂上。

等風聲過去，事也就算了。

沒想到皇帝竟然追得這麼，現在哪里還敢糊弄？

“王德化？”

崇禎眉一挑，滿臉寒意。

“叔父要朕拿下這狗奴才，果然……”

低喃了幾句，崇禎意識到說了，立即打住。

曹化淳趕忙低下頭，心中一陣驚濤駭浪。

自己的耳朵沒聽錯！

萬歲爺的確是稱云逍為“叔父”！

老天爺，這是怎麼回事？

崇禎想了想，忽然問道：“王德化是哪里人氏？”

曹化淳答道：“回稟萬歲爺，王公公是山西大同人氏。”

崇禎恍然大悟，又問：“韓爌又是哪里人？”

曹化淳心中一凜，“元輔是山西州人氏。”

崇禎“呵”了一聲，眼眸中一片冰冷。

曹化淳心中震駭。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對山西人有什麼看法？

聯想到遵化城中給建奴當細的晉商。

曹化淳意識到，萬歲爺怕是要查晉商了。

“將王德化拿下，然后再徹查。”

“朕要知道，王德化到底背著朕，干了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崇禎沉聲說道。

“奴婢遵旨！”

曹化淳大吃一驚。

王德化，這麼簡單就倒了？

“去吧！”

崇禎揮揮手，曹化淳匆匆而去。

“叔父，真是明察秋毫啊！”

崇禎在座上坐下，發出一聲驚嘆。

事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王德化、韓爌都是山西人。

晉商最大的靠山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叔父顯然早就知道這些。

這次故意讓自己拿下二人，以此來考驗自己的決心。

幸好自己親眼見識過叔父的能力。

又偽裝叔父的侄兒，親耳聽到叔父的那些話。

否則的話，沒有真憑實據。

怎麼可能去廷的掌印太監，和當朝首輔？

誰要是敢進言，說不定自己第一個就砍了他的腦袋。

只怕一直到死，都不會知道這樣的驚天黑幕。

“叔父啊，你還是小看朕了！”

崇禎得意地一笑。

即使王德化、韓爌沒有什麼過錯。

這次也要一并拿下。

何況還有現的借口。

侍與外臣勾結，素來是大忌。

這樣的罪名，足以拿下王德化和韓爌，堵住大臣們的悠悠之口。

……

曹化淳帶人直奔王德化的居所。

誰知卻被告知，王德化出宮傳旨去了。

傳旨的對象，正是剛剛被冊封為純真人、昌平伯的云逍。

曹化淳滿心疑。

王德化為司禮監掌印太監。

哪里用得著他親自去傳旨？

他去呂祖觀，顯然是另有目的。

難道因為晉商的事，王德化想算計云仙長？

曹化淳一個哆嗦。

關系到云仙長，哪里敢怠慢？

當即下令，將王德化的心腹太監悉數拿下，查抄居所。

然后他帶著一干東廠番子，急匆匆地朝呂祖觀而去。

……

云逍從城里回到呂祖觀。

宮里傳旨的太監就來到道觀。

為首的正是王德化。

一整套完整的宣旨程序走完。

“恭喜云真人！”

“咱家司禮監王德化，以后咱倆可要多親近親近！”

王德化滿臉堆笑，上前拉住云逍的手。

“王公公客氣了。”

云逍覺像是到了一條蛇。

頓時一陣惡寒，不痕跡地收回手。

王德化沒有想走的意思。

他讓其他人留在外面候著，自己則是徑自來到配殿中。

云逍疑不解，這死太監要做什麼？

“云真人這里，可真是有些清寒啊。”

王德化環顧四周，一陣嘆。

云逍淡淡地說道：“方外之人，不得奢華。”

王德化呵呵一笑，“云真人不愧是世外高人，難怪能深得圣心。”

頓了一下，王德化的話鋒一轉：

“可在俗世，總不得銀子，也不得沾染俗世煙塵。

云真人，你說咱家說的對嗎？”

云逍淡淡說道：“王公公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云真人真是個爽快人，那咱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王德化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聽說云真人跟范家的小子，有些誤會？”

原來是給范家當說客來了！

云逍出似笑非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