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琪垂眸，把水杯放到了他面前的大理石茶幾上，坐到了他的對面。

低聲說：“我沒想到你會來。”

殷東抬眸看向，“你要跟我說什麼重要的事？”

薛琪別開視線，目落到沙發旁邊的茶桌上，那里擺著一個相框，是他們倆去瑞士雪的時候拍的照，照片上，兩個人都穿著厚厚的雪服，趴在他背上，他雖然眼無奈但角間擋不住對上人的寵溺，笑得很燦爛。

“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殷東隨意地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薛琪喃喃道：“那是我第一次學雪，屁都摔得開了花，其實勉強還能走路，你非要背著我走了整整一公里才走出雪場。”

殷東低頭看了看西服袖子上那枚致漂亮的袖扣，直接打斷，“聊過去的事，你不覺得打臉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薛琪臉僵了僵，隨后抬起眼來直直地盯向他，“殷東，我們倆還有可能嗎？”

殷東眼底滾數下，沉默著沒出聲。

按照他的脾氣，他既然沒有一口回絕，便意味著肯定。

薛琪幾乎有點喜出外，站起來走到他邊跟他挨著坐下，“殷東，我知道你今天能來，就是還放不下我，對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殷東了一下，目始終落在那枚袖口上，沉默兩秒，他側頭：“我怎麼跟你重新開始？薛廣坤設計陷害我爸，難道我還要喊他一聲‘岳父’？”

他眉眼冷峻地跟對視著，撐了一會兒就撐不下去，轉過頭出聲說：“如果你不想看見他，我可以跟他斷絕關系。”

殷東冷哧一聲，“薛琪，你怎麼讓我相信，這一次不是他的另一個謀？他利用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是不是也覺得能在我這屢試不爽啊？”

薛琪臉倉惶，“不是，我來見你，他不知道。”

殷東手扯了扯領口，語氣煩躁：“你利用了我兩回，我在你眼里是傻子？”

薛琪手抱住他手臂，“殷東，你相信我，我是被薛家人的。”

殷東眼底一沉，又把領口扯開了一點，薛琪離他太近，他忍著沒把甩開，但上的氣味很重，他結滾了一下，嗓音啞了幾分，那凌厲氣焰便消失不見了，莫名多了幾微薄的，“你不是薛家人嗎，他們你干什麼？”

“我不是。”

薛琪搖了搖頭，接著朝他坐得更近了，“殷東，你說過，如果我不是薛廣坤的兒，你就會再給我機會，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他和張寧領養的，我在薛家長大，但從小到大都跟薛杉不一樣，我從來沒在薛家過不摻雜私心的，是你讓我到真正被的滋味是什麼樣的，殷東，跟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是我至今為止過得最幸福的三年......”

薛杉還在往下說，但殷東只覺得心浮氣躁，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姜圓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不自覺地加快了呼吸，上的襯領口再次被扯開，他此刻恨不得拿盆冰水澆下來，讓大腦保持理智。

他恍惚間聽見邊的人在說，“殷東，我你。”

這聲音跟姜圓像極了。

他猛地扭頭看過去，薛杉已經了上的開衫，只剩下一件白的背心。

殷東目一刺，暗淡的眸子里有暗肆意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