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公司唯一一個知道傅總跟季小姐關系的人，秦特助覺得人生真的太艱難了，有些知道的多了，實在是很苦惱，反倒不如一無所知來的快樂。

還沒進辦公室，書部的所有人就已經覺到了力，瞧著傅總那黑如鍋底的臉，誰這麼一大早沒眼力見，沖撞了這位閻王。

看來，今天得小心翼翼的，不然鐵定慘。

傅時硯心不好，季秋裳也沒好到哪兒去。

蔡玲跟相了這麼久，盡管神看不出什麼變化，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季秋裳心不好。

“怎麼了這是？”

季秋裳不喜歡將緒帶到工作里，只是呼出一口氣：“沒什麼，遲到了，這個月滿勤沒了。”

聳了聳肩膀，帶著點無所謂的覺。

蔡玲拍了拍的肩膀：“誰還沒遲到過，不是有調休假嗎，可以補。”

季秋裳神不定地點了點頭，眼神都有些飄忽。

想了一會，問道：“如果你被人兇了，會很難嗎？”

蔡玲：“這要看被誰兇了？”

季秋裳：“這還能有區別，不都一樣。”

蔡玲：“當然不一樣了，我問你，你媽兇你，跟一個陌生人兇你，哪個更難？”

季秋裳想了一下，搖搖頭：“我……我不知道，印象里，我媽媽沒兇過我，特別溫。”

蔡玲羨慕：“你媽可真好，我媽可是從小兇到大，整天護著我弟。”

“那我換個問法，白主管之前不也兇你來著，你會傷心難嗎？”

季秋裳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好難的，工作而已，有幾個領導不是這樣的，真要難，這一天的工作都別做了……”

話沒說完，卻是頓了頓。

為什麼傅時硯兇，會這麼難呢。

有種被委屈塞滿的覺。

如果不是陶冶在場，覺得自己甚至能委屈的哭出來，然后跟傅時硯吵一架。

跟江明俊分手的時候，都沒有這種覺。

蔡玲看著的神，突然曖昧地推了推的手臂：“喂，你這是被哪個人兇了，這麼難？”

季秋裳心口一滯：“才沒有，只是全勤丟了，不爽而已，這個月的全勤就那麼幾天，我還給弄沒了。”

畢竟有個黃金周的假期在里面，本月的全勤確實很好拿。

很快有人通知開會，季秋裳將這事在心底，收拾東西去了會議室。

上個月去了興騰流，這個月興騰也派人過來參觀，就智能家居這個板塊有很多需要討論的地方。

這事兒季秋裳比較悉，招待對方人員的事也就落在了的上。

不過好在，只負責技講解板塊。

參加流會的人還有兩天才到，在對方來之前需要將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好了。

工作忙起來，就什麼緒都顧不上了，季秋裳一整天都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還要跟別的部門的人通。

一直到下班的時候，才將資料收集全。

只不過，資料有些，需要整合出來，再做一份用來展示的PPT。

這份展示文稿需要來演講，季秋裳格外的重視。

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直到陶冶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秋，還不走嗎？”

季秋裳頭也沒抬：“還有些事。”

陶冶三兩步走過來，拉過邊的一張椅子坐下。

“早上不過只是遲到了幾分鐘，用不著晚上加班這麼久吧。”

青禾是打卡制度，加班費另算，只需要按表考察，就能一清二楚。

季秋裳：“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跟遲到和加班都沒有關系。”

陶冶在國外待慣了，并不提倡所謂的加班制度，也不明白為什麼需要加班。

給多工資做多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剩下的事，你可以明天再做。”

季秋裳覺得他真的太吵了，影響的工作狀態。

“陶主管，您要是沒事，可以早點回家。”

陶冶：“員工都這麼努力了，我這個領導是不是也該做個榜樣。”

季秋裳：……

選擇了閉麥。

辦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陶冶坐在一旁，靠在椅子上，就這麼直直地看著正在工作的人，一眨不眨。

目如芒在背，季秋裳實在是干不下去了。

轉過頭：“陶冶，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別這樣。”

陶冶倒是很高興：“不我陶主管了，我還是喜歡你連名帶姓喊我。”

季秋裳以前是真不知道，這人跟狗皮膏藥一樣，那個時候，他還比較收斂，不像現在這樣。

季秋裳無奈，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大不了，明天早點過來。

這些資料不能帶出公司，沒辦法回去做。

陶冶：“早點下班多好，我又不是你之前那個主管，只知道榨員工，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

季秋裳一言不發，積攢了一天的怒氣這會兒已經全都塞在了腔里，就快發了。

要不是陶冶昨天非要請喝咖啡，也不會半夜睡不著。

如果不是半夜睡不著，早上也就不會遲到，更不會在電梯里剛好遇見傅時硯，還被人給揪住了小辮子，痛斥一頓。

季秋裳還不了解傅時硯在公司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如果看過對方真正發火的模樣，大概不會用痛斥一頓來形容那兩句不痛不的話。

總而言之，都是因為他！

季秋裳以前尚且能忍，可現在卻發覺，有些東西，真的是忍不了。

陶冶跟著站起：“下班打算干什麼，我發現公司附近好吃的還多的，走吧，我請你吃晚飯。”

季秋裳背著包，往外走，腳步飛快，不打算理他。

陶冶三兩步追上去：“走這麼快干什麼，喂喂喂，不是吧，好歹是老朋友，難道一起吃頓飯都不行嗎？”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我記得你以前喜歡……”

“陶冶！！！”

季秋裳終于停下腳步。

陶冶看著對方怒氣值升滿的樣子，突然就閉上了。

走廊里已經沒人了，空的，只剩下腦袋上的燈還亮著。

季秋裳：“我結婚了！我真的結婚了，你別在做這些舉，也別再說這些話，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陶冶一下子安靜下來，神不明地看著。

季秋裳還在持續輸出：“就算我沒有結婚，兩年多前我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只能做朋友，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到底要我重復多遍！”

“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已經對我造了困擾嗎？”

陶冶表頗為傷地看著：“秋，你非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季秋裳煩躁的腦門都疼：“我好好跟你說，你聽嗎？”

只是想安靜的上個班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季小姐，傅總有些問題，是關于上次那個匯總報告的，還請跟我上樓。”

秦特助從轉角匆匆走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吵架。

陶冶沉浸在傷心中，并沒有注意到秦特助過于客氣的語氣。

眼看著季秋裳跟著人走了。

他站在原地，握了握拳，突然就想起來那個雨夜，小姑娘站在教室的樓下，雨水打了的面頰，頭發粘在臉上，走廊的燈有些昏暗，照亮的卻是季秋裳驚艷的側臉。

只是那一眼，他惦記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