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好酸。

仲希然有些心虛道：“那以前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嘛，我今年肯定會給你好好策劃的。”

祁斯年哼了聲，懶得跟計較的語氣。

仲希然在手機備注里一面敲字一面問祁斯年：“姜正喜歡什麼花啊？”

祁斯年淡聲：“不知道，你直接問他。”

“那不是很容易餡兒。”仲希然笑瞇瞇看向祁斯年，“把你二的微信推我一下唄，我問問他，到時候應該也需要人配合。”

還上心。

祁斯年眉頭蹙出一個很細的豎紋，把手機解鎖后扔給：“自己找。”

仲希然興致打開他手機微信，忽然看到他微信的置頂。

只有一個人。

備注是：老婆。

沒怎麼看過祁斯年的手機，但也確定剛結婚時他沒把置頂，在他手機里的名字也是冷冰冰的三個字：仲希然。

心里好像一勺蜂放進水里，甜甜的一點點漾開。

找到二的名片分給自己后，舉起手機屏幕放到祁斯年臉前。

“嗯？”

“你什麼時候改的昵稱啊？”

祁斯年抬頭看了眼，看到發現了自己給備注的昵稱，立刻搶回手機。

“我都看到了。”

側趴在他肩上，呼吸落在他下尖上。

聲音也，一直到他心里。

祁斯年不外這點大約是極大的傳了他的父親，即便現在跟仲希然已經足夠親，在發現他給的親昵備注時，他還是本能地有些不自在。

他的不自在大約持續了兩秒，在他有意識的放松下，慢慢消失了。

他平聲說：“你開始我老公之后改的。”

那天在祁家替他出頭回來后，他半夜忽然醒了。

當時心里不知道為什麼起了這個念頭，他便跟隨自己的心意，把昵稱改了“老婆”，然后置頂。

是他微信里唯一的置頂。

那就是那個時候，他重新意識到了在他心里的分量，超過了所有的一切。

仲希然點一下頭，彎，打開自己手機微信，拿給他看。

“我也改了。”

他起眼皮。

外頭剛好有車燈緩緩劃過，一束恰好晃了一下他的雙眼。

他下意識眨一下眼，然后便看到微信上他的昵稱：老公。

他一顆心好像一塊糖被太照著，慢慢融化。

他角小幅度地揚起，不咸不淡道：“都沒把我置頂。”

仲希然立刻說：“我現在就置頂。”

指尖蔥白纖細，指甲上涂了一層薄薄的明指甲油，泛著瑩潤的澤。

祁斯年忍不住結滾了滾。

點擊他的頭像，把他設置置頂。

他終于滿意地嗯了聲，手按在腰上，然后就聽見說：“我問問你二姜正喜歡什麼花。”

祁斯年：“……”

送過他花嗎？

他抿了抿，想到他也沒送過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也并不是不想送。

對著小張買的那束玫瑰開心那天他就想著送了，只是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

生日過了，結婚紀念日又沒到。

第一次送花，他想鄭重其事一點。

祁斯年以為，仲希然不過隨便給姜正準備一下生日，沒想到竟然那麼認真。

他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后，備忘錄里的策劃方案已經寫了整整兩屏。

-蛋糕，黑松雙層，當天下午6點送到公司

-姜正喜歡向日葵，準備一束

-生日禮：積家腕表

-背景音樂……

后頭還有會議室哪間，誰負責把姜正騙過來等等，陣仗之大，堪比某個活策劃案。

祁斯年看完后把手機扔給：“需要這麼大陣仗？”

仲希然邀功的小表：“怎麼樣？我想得是不是很周全？”

祁斯年：“你不是困了嗎？”

仲希然拿著手機，一面修改策劃案一面說：“好像過點兒了。”

祁斯年忽然起換服。

仲希然問：“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祁斯年：“買點兒東西。”

仲希然也沒問他要買什麼，聽見防盜門關上的聲音，仲希然便抓時間給姜正打電話。

“時間比較張，我長話短說，我想給你們祁總表個白，他喜歡什麼花？”

覺自己跟做賊似的，一面站在防盜門口張地看著貓眼，怕祁斯年太快回來，一面飛速打字記下姜正說的話。

還沒寫完，隔著門就聽見電梯叮一聲響了。

連忙跑回臥室，蓋上薄毯子，把備注切回給姜正過生日那頁，一面在微信上繼續跟二選蛋糕圖片。

聽見祁斯年進來的腳步聲。

故意沒看他，看了眼手機屏幕里二發來的蛋糕店鏈接，飛速選了一款最貴的，截圖圈出來后打字：「就這個吧。」

祁斯年掉T恤衫，淡聲問：“還沒好？”

仲希然認真道：“沒有呢，剛選好蛋糕，蛋糕口味很重要的……”

手機忽然被祁斯年搶走。

立刻張起來，抬頭：“你干嘛？”

祁斯年著膀子，出上的有力的，把手機往床頭一扔，了下來，吻住。

“你晚上的時間屬于我。”

他吻得有點兇，仲希然輕輕嚶一聲，聽見耳邊清晰的塑料袋撕扯的聲音。

忽然意識到——他剛才出去是買這個了。

祁斯年右手進發間，音沉了三分：“以為你困了心疼你，結果你在我的床上給別的男人過生日？嗯？”

“……”

他這話跟事實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仲希然小聲說“沒”，話音淹沒在他的吻里。

結束后，洗了個澡，也沒了力氣再去看手機備忘錄。

好在離這周日還有幾天，一切都來得及。

姜正說他可以安排所有跟祁斯年告白的環節，但被仲希然拒絕。

這麼久以來，能給祁斯年的東西不多。

起碼告白這件事，想做到所有的環節都親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