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仲希然都在悄悄忙碌。

最難的事是準備告白禮。

時間張，仲希然選來選去，最后選了一輛法拉利12Cilindri，聽姜正猜是祁斯年喜歡的款式，但因為款式有點張揚他一直沒手。

但要的配置北城沒貨，要去國外調貨，取貨要三個月后。

不像祁斯年，能調來專機把車很快空運過來，最后決定聽從那邊銷售的意見，先了定金，用一把法拉利的鑰匙當象征的禮。

后續的事相對容易。

親自去敲定了一家米其林西餐廳的主廚上門做一次晚餐。

買了雙人的餐，香薰蠟燭。

定了一大束紅玫瑰和玫瑰花瓣。

換了床單和枕頭。

準備了AI音箱提前設定好了音樂Twilight。

最后還準備了一套新的薄荷綠白JK制服……

很多事太過私，沒辦法跟姜正對流程，只能自己一個人把流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祁斯年工作一直忙，白天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

所有的事都敲定后，仲希然便在忐忑又激的心中迎來了周日。

一大早，先把拿來的法拉利盒子親手用復古包裝紙包好，放在床頭祁斯年枕邊。

然后換了床單和枕頭。

下午2點，定的玫瑰到了。

仲希然把紅玫瑰進飯桌的花瓶里，又把玫瑰花灑了一路撒到床上。

把買好的餐消毒，又把香薰蠟燭擺在桌上。

最后，把新買的薄荷綠白JK制服藏在柜深。

一切都安排就緒后，廚師也按照約定時間帶著食材上門了。

害怕廚師踩到玫瑰花瓣，仲希然提前留出了空隙，但也只能讓廚師側著子走。

仲希然特意代不用急，晚餐在8點左右做好就行。

姜正說祁斯年今天差不多忙到6點結束，一般周末他會再多忙一個小時，7點多離開公司，8點出頭到家。

一切安排妥當。

仲希然把廚師留在家里忙碌，自己則開車去了祁氏總部。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可謂不張。

為了迷祁斯年，還特意繞道去花店為姜正取了向日葵花束。

上樓前，還給祁斯年發微信詢問：「我準備上樓了，姜正現在在你辦公室嗎？」

祁斯年回：「在。」

仲希然：「那接下來十分鐘你別讓他出來，我把花拿上去。」

祁斯年：「？」

祁斯年：「為什麼是你拿花？⊙o⊙」

仲希然被祁斯年發來的表包凝視得有點心虛。

但理直氣壯的回復：「因為順路啊！！！」

祁斯年：「呵。」

仲希然也沒心理會他的怪氣。

給二周響發了條微信后下車，抱著一大束向日葵進了祁氏大樓。

·

辦公室里。

祁斯年握著一支銀鋼筆在文件上簽完字，把文件往前一推。

姜正照例道：“那我先出去了祁總。”

祁斯年冷聲：“等一下。”

跟了祁斯年這麼久，姜正敏銳地覺到了祁斯年這時心不太好，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簽字前還好好的。

他下意識又看了一遍手里合同——也沒什麼問題啊。

祁斯年沒說為什麼要他等。

他起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

祁氏大樓樓是全鏡面的，但從21層往下去，馬路上的車都了一個很小微模型，更別提人了，本看不清臉。

但祁斯年就是覺得樓下那個黃的小點是仲希然——顯然抱了大一束向日葵。

祁斯年冷笑一聲。

姜正輕輕了一下，想問祁斯年有什麼吩咐，愣是不敢問。

祁斯年沒說話，他只好一直就這麼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斯年回到辦公桌前，問他：“明天你休假，工作都安排好了？”

這話他不是早報告過了？

姜正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敢說出來，立刻保證：“祁總放心，周響也來了兩年了，頂一天絕對沒問題。”

祁斯年點點頭：“出去吧。”

姜正一頭霧水，剛出門沒走幾步，迎面就見了笑瞇瞇的仲希然。

他更不解了——太太來了祁總應該更高興啊，怎麼會板著個臉？

而且今天太太怎麼沒讓他下去接？

他連忙跟仲希然點頭致意：“太太。”

他低聲音，“祁總好像不太高興。”

仲希然一臉輕松的表：“放心，我來哄。”

姜正驟然松一口氣，又笑著問：“不過太太這次來怎麼沒讓我去接您？”

姜正果真敏銳。

仲希然微笑說：“我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樓下前臺正好認識我，就直接放我進來了。”

姜正：“這樣啊。”

仲希然隨口問他：“明天休假打算怎麼過啊？”

姜正看幾秒，認真地說：“睡覺。”

仲希然沒忍住笑了。

不遠后，祁斯年辦公室的門開了。

祁斯年站在門口，神淡淡看了眼兩人：“聊什麼呢？”

姜正立刻收斂神，一面說沒什麼一面去忙了。

仲希然回頭朝祁斯年走過去：“就隨便聊了兩句。”

祁斯年抬起眼皮看：“來了不知道先來見我？”

他辦公室門口不遠就坐著兩個書，兩個男人還是第一次聽見祁斯年說出這種話，用驚悚的眼神互相流了一下，被姜正看一眼后又迅速保持平靜的表。

仲希然彎，摟著祁斯年胳膊把他推進辦公室，關上門小聲說：“快到下班的點了，那邊都布置好了，我帶你過去。”

拉著祁斯年往外走，沒拉。

祁斯年看，面無表。

仲希然從他這張面無表的臉里看出了不愿。

說：“很簡單的。”

祁斯年淡聲：“親我一下。”

仲希然：“嗯？”

祁斯年：“我讓你親我一下。”

他這別扭的樣子怎麼這麼可。

仲希然眼睛彎彎的笑著看向他，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祁斯年勉強滿意，跟著出了門，直奔預定好的樓下會議室。

祁斯年被仲希然帶進會議室。

會議室里已經有二十幾個人在等著，都是平日跟姜正工作集最多的人。

眾人一起喊：“祁總。”

祁斯年對眾人點點頭。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雙層大蛋糕，上頭已經好了二十六各蠟燭。

蛋糕旁邊是仲希然和眾人準備的禮。

投影亮著，PPT上放著姜正的照片，旁邊PS了“生日快樂”四個字。

仲希然跟他說：“你的任務就是給姜正打個電話把他唬過來，記得語氣要嚴厲一些。你打完電話，我們就開始點蠟燭。”

祁斯年垂著眼：“知道了。”

他掏出手機，給姜正撥去電話。

那頭立刻接起來：“祁總。”

祁斯年淡聲：“立刻來一趟2006會議室。”

他聲音毫無溫度，“立刻”兩個字只是被他略加重語氣，從他里吐出來就變了很嚇人的話。

這氣勢真的無敵。

仲希然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掛斷電話后，仲希然立刻招呼眾人點蠟燭。

蠟燭很快被點燃，不到十秒，姜正氣吁吁地推門進來：“祁總——”

會議室白燈倏地滅了。

幾乎同時，響起了生日快樂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

蛋糕上蠟燭溫暖的火苗跳躍，照亮了姜正訝然又驚喜的臉。

策劃功！

仲希然下意識去看祁斯年。

他站在后一個位，表藏在晦暗里。

有支蠟燭的火焰倏地竄高，仲希然也就在此刻短暫地看清了他的眼神。

——是失落。

仲希然微微握住雙手。

腦海中一剎那有數百個念頭劃過，最后匯集一個：

怎麼可以讓他失落。

雖然所有的環節都早已準備好，但都不及此刻的心疼。

沖在一剎那涌上來。

仲希然后退兩步，握住祁斯年的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祁斯年。”

祁斯年低頭，聽見說——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