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傳來刺痛，但葉晚晚卻覺不到一般，隻因裏，還有一，比這傷口來得更痛。

無法反駁，隻因如果可以，甚至想瞞著他一輩子。

預料過他知道這事的反應，卻沒料到這天會來得這麽快。

快得措手不及。

“是我不對。”

葉晚晚閉上眼，想上去扯他的袖，卻被冷之瑾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我向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孩站在麵前，神盡是脆弱，像寒風中搖晃的公英，隻要輕輕一，就會隨風消逝。

冷之瑾無於衷。

葉晚晚出手要拉他，停在半空的指尖滴著珠，卻堅定不肯收回。

像是神明，要拉墮深淵的世人般的悲憫。

仿佛隻要牽這隻手，就能逃離無盡的黑暗。

冷之瑾就這樣看著這隻手越來越近，像被什麽蠱了一般，無法移開視線。

葉晚晚見他沒有抗拒，以為他原諒自己，差點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眼神倏地清楚，大力地將葉晚晚的手揮開，“滾！”

“啪”的一聲，手背痛得發麻，也越流越多，踉蹌倒在地上的時候，不可置信地著地上的珠，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打？！

他竟然打？！

那個昨天還滿眼意的男人，如今無得不像同一個人。

收了拳頭 ，低著頭，表在影之中。

冷之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葉晚晚，眼神沒有一起伏，“我不用你可憐我。”

“可憐？”

良久後，葉晚晚笑了，再睜眼的時候，眼底一片清然，“到底是誰比較可憐？”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葉晚晚撐著地板，站起，“我隻是撒了一個無關大雅的小謊，但出發點也是為了你，我不想你難，這也算錯嗎？”

“你以為我忍著不去告訴你真相，我心裏就好過了？”

“明知你站不起來，還要笑著騙你，日日擔驚怕，連睡覺都怕你發現真相，這提心吊膽的滋味，你以為很好？”

“撒謊的人，比你想的痛苦多了。”

“最起碼，你得到了半年的安寧，而我，一刻也沒有過。”

“陪伴我的，隻有永無盡頭的絕。”

珠慢慢滴落，在靜默的氣氛裏，顯得格外清晰。

無言在兩人之間漫延。

空氣像被切一條河，將兩人隔在對岸。

許久後，冷之瑾輕嗬一聲， “你還委屈上了。”

“我沒有覺得委屈。”

葉晚晚握拳頭，“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小題大做，這個事也不值得我們去吵架。”

“如果注定是不好的結局，晚一點知道又何妨？”

“雖然瞞著你，但是我們一直有找治好你的辦法……”

冷之瑾擰眉打斷，“非要我把話說得這麽明白嗎？”

葉晚晚一怔，眼神迷茫，“什麽？”

“我不是小題大做，我單純的隻是不想看見你！”

葉晚晚臉一白。

冷之瑾無視的反應，眼神盛氣淩人地道，“你知道我剛才知道這個事實時是什麽想法嗎？”

“我恨死了那個去救你的自己！”

葉晚晚渾冰涼。

“如果不是你，我本來不用變現在這個廢人模樣！”

“你還跟我委屈，這些不是你應得的嗎？！”

冷之瑾字字如刃，每說一句就往葉晚晚的心口上一刀。

他總能挑著的痛準下手，痛得無力反駁……

可是……

“我寧願坐椅的人是我！！”

積了太久的緒最終發開來，葉晚晚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看得開，眼淚奪眶而出，“你當初還不如直接把我扔下去了，我死了還不用活得這麽辛苦！”

“現在又用這個來捆綁我做什麽？！”

“我說過不用你救的！”

“我比誰都清楚是誰害你這樣的，每次看見你站不起來的樣子，我都愧疚得想死！”

“那誰來照顧我的？！”

“是不是我不喊疼，你就以為我什麽都無所謂了！”

“你以為你站不起來難，可我看著心的人變這樣，我的心就好過嗎？！”

“我的心無時無刻地被淩遲，這種覺，生不如死！”

淚水模糊了視線，冷之瑾的臉也越發模糊，葉晚晚再也撐不住，頹然地坐在地上，掩麵痛泣。

像被伴拋下的孤狼，句句泣。

冷之瑾看著這崩潰的樣子，心裏同樣不好，像被人用手攥住心髒，要把它挖出來一般。

但他隻能極力地忍著，握著椅的手，甚至摳出來。

他當然知道心的痛苦。

他也知道背負的愧疚。

正因為這樣，不能再留在自己邊。

不然就會像葉笙笙那樣，看見他，都隻有痛苦的回憶。

遲早會後悔的。

沒人會一個廢人的。

他不願困在這恩裏折磨。

“葉晚晚，分手吧。”

冷之瑾閉上眼，忽略心那剝離靈魂的痛楚，“我不你了。”

“我們這樣下去，沒意思。”

“我恨著你，你怨著我，我們注定沒結果。”

“早點分開，對大家都好。”

冷之瑾的聲音空靈，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葉晚晚如遭雷擊，僵在原地，淚眼婆娑看著他，眼神空地重複，“分手？”

“你要跟我分手？”

“是。”冷之瑾認真地道，“我沒辦法再跟你在一起了。”

“曾經的我確實很你，但現在，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你也沒必要疚，如你所言，當初是我做的決定，如今這一切，也與你無關。”

“如果你想報這救命之恩，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冷之瑾背過，隻留下一個背影給葉晚晚。

葉晚晚反應不過來，沒有想過，二人經曆了這麽多，最後卻是這個結局？

甚至忍不住要想，是不是他怕拖累，才故意編出來的借口。

可他的理由又那麽真實。

是啊。

誰會願意一個痛苦的源頭？

誰會願意看一個始作俑者天天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真的不了嗎？

到願意為死的人，真的不了嗎？

葉晚晚不敢相信，但子控製發冷，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冷，讓忍不住發抖。

“冷之瑾，你想好了。”

葉晚晚聲音微，“要是這次你不要我，以後哪怕你好起來，我也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