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杉那通電話打出去兩分鐘不到，姜圓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屏幕上“媽媽”兩個字亮起的一瞬，眼淚唰地從眼里流了下來。

“圓圓”

“那個人把我放了，我得救了，別害怕。”

電話對面，楊雪竭力抑著哽咽的聲音。

姜圓攥著手機無聲地流淚，本張不開。

殷東從手里拿過手機來，對著電話出聲問：“您傷了沒有？”

楊雪趕忙回：“沒有，沒有，我很好，你們不要擔心。”

“那就好，讓您驚了，我讓人馬上把您送過來，姜圓很擔心您。”

楊雪：“好，好，麻煩你了。”

“一家人，不談麻煩，我們在北城車站等您。”

殷東把電話遞給姜圓，姜圓極力了嚨，勉強出聲，“媽，你快點來。”

殷東出手指替把再次洶涌而出的眼淚抹掉了。

保鏢護送著姜圓和殷東從航站樓走出來的時候，救護車警車已經都等在那里了。

姜圓的視線從一輛輛警車上掃過去，看到躺在擔架上的薛琪被醫護人員抬進了救護車。

平靜地收回視線，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搬空了，整個人從頭到腳變得很輕很輕，又扭頭往那輛救護車上看了一眼，轉過頭，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殷東拉著坐進車里，車子穩穩地開出去，有幾分鐘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只兩只手疊握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姜圓了，朝殷東靠了過來，主把頭靠在他膛上，低聲道了句：“謝謝你。”

他在臉頰上了：“你這麼客氣，我會張。”

姜圓抬起臉來跟他對視一眼，他眼里正溢著淡淡笑意，低下頭悶悶出聲，“你說得對，我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幸好，有你在。”

以為已經不懼怕薛家了，但今天，清清楚楚地覺到被恐懼裹挾到無法彈是什麼滋味。

他角噙著輕笑：“想捧我就捧我，用得著這麼反省自己？”

姜圓眨了眨眼，抿住，突然想到什麼，出聲問：“你今天原本是什麼計劃？你說薛杉跟前的那個雷子舍不得讓薛杉皮外傷，你原本是想用薛杉威脅雷子？”

殷東：“任何一個男人都見不得心的人傷，原本是想威脅，但后來，你啟發，臨時改主意了。”

姜圓不明白：“我怎麼啟發你了？”

他低眸掃了一眼，淡淡道：“我看你砸砸得那麼起勁，索，讓你把氣一次發泄夠，是個人都想活命，還有薛家二小姐的份在，比任何人都貪生怕死。”

姜圓心想他們倆配合得倒是默契，想到一塊去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戰他們打贏了，當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殷東把陣仗搞得那麼大，警方來了這麼多人，連急救車都來了三輛，現場薛琪的狀況那麼慘烈，他們倆還能安然無恙地走出來，不知道他回家怎麼跟他爸待......

想了想，語氣認真道：“殷部長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責怪你？如果他你回家，我想跟你一塊回去，他罵你的時候，我還能替你分擔一點火力。”

殷東看著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才笑著開口：“我老婆可真夠義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