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寧看向賀廷澤，問道：“還有什麼？”

賀廷澤繼續道：“他去了學校的COS舞會，那天你COS小丑，他盯著你看了一晚上；有一場你的辯證賽，他在臺下看，本來他和你持相反意見，后來經過你的辯論，他被你辯服了；你的畢業典禮他也去了，當時他懷里抱著一束向日葵，你周圍人很多，他懷里的向日葵最終也沒送出去……”

最后，賀廷澤認真道：“這只是我知道的冰山一角，他不可能只來過這幾次。”

裴喻寧像是吃了一個壞掉的腐爛橙子，又苦又酸又。

而那幾年的商硯辭，每天都在吃這些橙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苦中作樂，自得其樂。

傅斯祺停止視頻錄制，癮犯了：“四年前，我向書穎求婚，去鉆石拍賣會買了兩顆主鉆，起初硯辭還不愿被我拽去，可能是嫉妒我吧，也能理解。結果，離開鉆石拍賣會的時候，我買了兩顆，他也買了兩顆，也就是現在你們婚戒的主鉆。”

裴喻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包廂的。

后座車廂，被商硯辭抱在懷里，他大外套的溫度將籠罩，阻擋冬日的寒冷。

商硯辭溫聲詢問：“寶寶，在想什麼？”

裴喻寧很想讓他把那五年的所有都告訴自己，可真的舍不得他再回憶一遍那些不好的苦過往。

“辭辭，我以后會好好你的。”裴喻寧抬頭，眼眶紅紅的。

商硯辭親親的眼尾，聲音溫和低醇：“寶寶現在也有好好我，不用對過去的我同，現在暗真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裴喻寧哽咽道：“那五年的你，一定過得很苦。”

“別哭，寶寶，親親。”商硯辭親親兩側的臉頰，拿手帕給眼淚，低聲安道，“怎麼會苦呢？那些過往在不知不覺中架起了一座堅固的橋梁，終點通向你，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在我看來，不會有了。”

裴喻寧一邊泣，一邊小聲說：“辭辭，你以后別對我這麼好了，換我對你好，可以嗎？”

商硯辭：“這兩者并不沖突。”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不沖突，一時間，裴喻寧不知道說什麼了。

商硯辭轉移話題：“一會兒做蘋果派，還有胃口嗎？”

裴喻寧：“有！”

商硯辭的腦袋：“回家給你做。”

半個小時后，勞斯萊斯停到聞棠宮。

商硯辭牽著裴喻寧，走到昨晚的圣誕樹下。

裴喻寧也是這會兒才看見，昨晚商硯辭掛在圣誕樹上的珠寶禮盒，此刻全都換了蘋果禮盒。

裴喻寧：“我們回來前，你找人換的嗎？”

商硯辭：“上午就換了，但是寶寶昨晚累了，一覺睡到下午，飯也是在臥室吃的，所以沒注意煥然一新的圣誕樹。”

裴喻寧：“是我的錯嗎？”

商硯辭：“怎麼會？是我的錯，怪我讓寶寶累了。”

聽不得他怪自己，裴喻寧踮起腳尖，親親他：“我們都沒錯，是這棵圣誕樹沒擺到合適的位置。”

商硯辭低聲輕笑，手指向圣誕樹上的蘋果禮盒：“寶寶挑兩個，我拿去做蘋果派。”

“好。”裴喻寧選了兩個最漂亮的蘋果禮盒遞給他。

“自己先到沙發上玩會兒。”商硯辭接過，轉走向廚房。

裴喻寧：“好。”

手機沒玩到三分鐘，裴喻寧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小跑進廚房，正準備手抱商硯辭。

他轉過，裴喻寧面對面地摟上他的腰，眉眼彎彎地笑。

商硯辭手上沾著面，于是用手腕摟住：“要在這兒陪我嗎？”

裴喻寧點頭：“嗯，你做你的，轉，我從后摟著你。”

“親一下。”商硯辭彎腰低頭。

裴喻寧笑著親親他。

商硯辭禮尚往來地回親幾下，笑著轉，由著摟自己，繼續面。

面團好，商硯辭用保鮮裹起來，放進冰箱冷藏半個小時。

裴喻寧摟著他的腰，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商硯辭洗干凈手，煮好蘋果餡，調了個鬧鐘，把裴喻寧托抱進懷里，低頭接吻。

鬧鐘響起，面團的冷藏時間到了。

于是兩人自然而然地停下接吻，一個繼續做蘋果派，一個繼續摟著腰。

蘋果派烤好，商硯辭用切刀切開，吹了吹，喂到裴喻寧邊。

一口下去，外皮脆留香，蘋果餡清甜綿。

裴喻寧算是明白，為什麼餐廳的蘋果派商硯辭只吃了一口，就再也不吃了。

心滿意足道：“好好吃，辭辭你也吃。”

商硯辭嘗了一口，繼續喂。

裴喻寧：“辭辭，以后每年平安夜的蘋果都換蘋果派。”

商硯辭角上翹，溫聲道：“嗯，聽你的。”

蘋果派吃了一半，裴喻寧吃不下了。

商硯辭牽著在大廳來回走走，消消食。

裴喻寧沒走多久，累了，手往商硯辭后頸一搭。

沒等哼唧，商硯辭把抱進懷里，往樓上走。

裴喻寧很認真地問他：“今晚吃了蘋果派，還能吃你嗎？”

商硯辭慢條斯理道：“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