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辭聽到這個問題，原本懶散靠在沙發上的姿態稍微坐正了些。

手腕上的檢測儀，一點一點平靜下來。

他抬眸對上沈鳶的目，角的笑容藏著點興味盎然：“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沒發現？”

“你倒是說說看，別再裝神了。”

賀京辭微微勾，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大概……從你高一那年，穿著校服沖進教室，把一個男生揪到場上質問他為什麼要欺負許聽雪的時候吧。”

這話一出口，沈鳶頓時愣住了：“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記得。”

賀京辭靠近了些，語氣懶洋洋卻格外認真，“那個時候的你，兇的，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惹麻煩……我當時就覺得，人，你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著他半開玩笑的表，沈鳶忽然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回答。

如果他真是高一那年喜歡的……

那怎麼會一丁點都看不出來？

彈幕瞬間炸開：

【啊啊啊啊賀京辭這算不算是典型的校園暗？！】

【從高中喜歡到現在！天哪，這是真·暗真吧！】

【沈鳶你快開竅啊！賀京辭都這麼明顯了！】

沈鳶回過神來，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可是……我一點都沒看出來啊。”

賀京辭輕笑，語氣卻多了幾分認真：“浪漫不是看用什麼理由，而是看喜歡了多久。沈鳶，我喜歡了你十年，你還嫌不夠浪漫嗎？”

沈鳶聽到這話，心里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張了張，剛想說點什麼，顧之言卻冷不丁了一句：“十年？那這十年里你不表白，是打算等追你嗎？”

客廳的氣氛又瞬間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賀京辭冷冷一笑，目掃向顧之言，毫不避諱地說道：“顧之言，有些人不表白，是因為知道對方有喜歡的人，選擇尊重。而有些人，明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卻還利用這一點去傷害，這樣的人才更可笑吧？”

顧之言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沈鳶見狀，輕輕拉了拉賀京辭的袖子：“行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賀京辭挑眉，語氣不善：“好，我聽你的。不過要是他再說話，我可不保證不會讓他難堪。”

彈幕再次炸：

【賀京辭是真·護妻狂魔吧！沈鳶的濾鏡直接拉滿！】

【顧之言這波徹底被賀京辭碾了，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啊！】

【暗十年，尊重對方的喜歡，這才是真男人啊！】

顧之言勉強下心頭的怒火，扯了扯角：“我不過隨便問問，賀總別這麼張。”

沈鳶微微一笑，淡然開口：“顧之言，你隨便問，我可不隨便聽。今天的真心話游戲，到此為止吧。”

拉著賀京辭站起，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和賀京辭要去散散心，你們繼續玩吧。”

留下一片寂靜的客廳，和尷尬的氣氛。

【這一對真是拽翻了！不想玩就直接走，太帥了！】

【賀京辭和沈鳶這互真的好甜啊！顧之言真的沒資格了！】

【修羅場瞬間轉甜寵，我的心臟不了了啊！】

夜漸深，后花園里散落著幾盞暖黃的路燈，花香彌漫，空氣中帶著的涼意。

沈鳶和賀京辭肩并肩走著，腳下的小路被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沈鳶的步子輕快，但手指不自覺地攥了外套的袖口。

半晌，輕輕開口：“所以賀京辭……你真的喜歡了我十年？”

賀京辭低頭看著沈鳶微微泛紅的臉，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狀似認真地開口：“剛才那些話……你還真當真了啊？”

沈鳶一愣，抬頭看他，眼底閃過一錯愕：“什麼意思？”

賀京辭挑了挑眉，語氣懶散又著幾分戲謔：“我的意思是，剛才的那些話嘛，可能也就隨口一說，逗你玩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了你十年吧？”

沈鳶抬頭看向他。

賀京辭著口袋，微微俯看向，燈昏暗，沈鳶看不起他的臉。

沈鳶的臉立刻就紅了。

被氣的！

頓時瞪圓了眼睛，氣得抬手輕輕錘了他一下：“賀京辭！你是不是有病！”

“哎哎哎，別手。”

賀京辭連忙抓住的拳頭，臉上帶著一副不正經的笑，“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沈鳶氣得咬牙切齒，掙了掙被他握住的手：“你開玩笑也要分時候吧？這種事也能說？”

賀京辭看著氣鼓鼓的樣子，眉眼間卻多了一抹和，聲音低了幾分：“行了，不逗你了。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沈鳶愣住了，抬頭對上他那雙帶著笑意卻深的眼睛，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賀京辭看著，角緩緩勾起，語氣輕佻又帶著一寵溺：“但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可的，看來以后我得多逗逗你。”

沈鳶徹底無語，抬手又輕輕拍了他一下：“你真是欠揍！”

“好好好，我欠揍，但你得先舍得手啊。”

賀京辭握著的手，角帶著一抹笑，眼神卻溫得仿佛要溢出來。

沈鳶上嫌棄，心里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甜意。

瞪了他一眼，低聲嘟囔：“你這種人，怎麼會暗我十年呢？我看是騙我的吧。”

賀京辭低聲笑了笑，湊近，聲音低啞：“騙你？你覺得我像是會騙你的人嗎？”

“像。”沈鳶口而出，不帶半分猶豫的。

賀京辭被的直白噎了一下，愣了兩秒后失笑：“行吧，你覺得我像，那我也認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忽然用力了的手，“到底是真的假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沈鳶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里卻得一塌糊涂。

兩人繼續往前走，夜風輕拂，花香繚繞。

雖然賀京辭的話時而真時而假，但沈鳶心里那一顆懸著的石頭，卻莫名安穩了許多。

忍不住悄悄勾起角，握了他的手，下意識地嘟囔出一句話：“賀京辭，你知不知道，我好你。”